“聒噪!”
聖教衆人皆噤聲,場面一時肅穆,少頃,那道先前的清脆女聲複又響起:“爾等聖教之徒,速速離去,念在同門之誼,此番我饒爾等性命,若下次再膽敢攔我或他們去路,定斬不饒。”
聖教聖騎士面面厮觑,竟不知該作何反應,隻聽有人怯聲問道:“聖女殿下,您如此作爲莫非是要背離聖教?您可知道這意味着什麽?這可是叛教之罪啊!”
聖女面沉似水,冰冷的聲音傳來,衆人如墜冰窖:“豈有此理!我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們來評頭論足。怎麽現在,你們竟敢管到我的頭上了?”
聖教之人不敢再說什麽,也不敢向我們再撂什麽狂言,便直接都離開了,場中就這樣隻剩下我們三人。
石山面對現在的情況,那是二丈金剛摸不着頭腦。而這裏隻有我曾經到過西部大陸過,我看着這個聖女,緩緩出聲:“這位聖女閣下,我們認識麽?”
誰知道女聲輕輕響起,竟有一絲撒嬌的意味在其中:“大哥哥,你真的忘了我麽?”
石山一臉奇怪的表情看着我,好像我對這位小妹妹做了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樣,我無語地給了他一個白眼讓他自行體會。
我仔細看着面前這位聖女,隻是她還是将自己全都罩在鬥篷之下,我也看不到她的樣貌,我在記憶之中苦苦搜尋着,數年前我在西部大陸上有過交往的女孩子。
如今年輕的女孩,數年之前那麽年紀隻會更小,突然我想起了一個人,我重新看向她,不太确定的說:“難道你是那個小女孩?那個當初在耶魯斯城中葬父和在孤兒院的小女孩?”
聖女擡頭看着我,我甚至能看到她兩眼放出的精光,女生的聲音語氣也是直接變化,從裏面可以清晰感悟到這位聖女殿下的興奮和開心。
“太好了!大哥哥終于想起來了,我在聖城之中等了好久,還以爲哥哥已經忘記我了,哥哥也再沒有回來找我。”
“我...哎,我當時見聖教已經将你收入了聖教團進行培養,想必你的生活必會得到很好的改善,而且我已經被兩教通緝,後來滅佛之戰,我在西部也已經沒有立足之地,所以我就離開了。這些日子你過得如何?”
她聽着我的述說,一開始臉色是寂寞低沉,然後再擡起頭又已經換上了一臉笑容:“哥哥不用擔心,這些日子我過的很好,真的很好,而且我現在已經是聖教的聖女了呢。當然以後就不是了!”
一個小女孩獨自一人在耶魯斯這樣的地方,短短的數年就從一個孤兒成長到了聖教聖女的地步,這其中的艱辛又如何能夠與外人道呢,我心中對她的憐惜之意更甚當初。
我下意識地伸出手想摸摸她的頭,不過剛擡起手來就僵住,我才回過神來小女孩其實已經長大,而且還是聖女,早已不是當初,我并不應該像以前對待小女孩的時候對她。
但她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竟然微微低頭主動把腦袋放在我的手下,我的手終于放在她的頭上,感受到她柔順的頭發便直接刷了刷她的頭。
聖女殿下像是一隻小貓,滿意的伸展了下身子把頭自動放在我滿是傷痕和老繭的掌心。我收回手,她好像還有一些意猶未盡一般。
“小家夥,現在你有名字了嗎?真的好久不見了,以後跟着我吧,你現在這樣也回不去聖教了,但是這樣會不會對你的修煉有什麽影響,聖教修行都是講究信仰的。”
聖女莊重地取下鬥篷,終于露出她的真容,她的面容略帶嬰兒肥,身材嬌小卻又充滿青春活力,看着我換了一副嚴肅認真的表情。
“大哥哥,我沒有其他的親人了,在聖城你救了我的時候,我就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叫念恩,後來知道哥哥叫易魂,所以我自作主張給自己取了名,我的全名叫易念恩。”
聽着她介紹她自己,我心中有了很多觸動:“念恩,易念恩好名字!以後念恩就是我的妹妹了。”我轉頭看向石山高興道:“石山我有一個新妹妹了,我又有家人了。”
石山大概知道我的情況,感受着我的心情,他也是滿臉笑容爲我感到開心,妹妹聽到我的說話也是滿臉幸福,她也是又有了家人。
“我在聖教之中修煉的,其實很主要是哥哥給我留下的功法,而且我的信仰是...”
念恩身後升起了化形,剛開始隻是一道人影,雙眼處發放着淡黃色的光芒,人影在念恩的不斷驅動之下清晰起來。
這時我才看清,原來念恩的化形竟然是我,是原來我戴着面具雙眼微黃邪眼沙利葉的形象,而且現在念恩的化形還在逐漸變化,面具消失了,逐漸變成了我現在的樣子。
我心中的心情不知道該如何描繪,這是有一天竟然會有人将我當成了她生命中的信仰,這一刻我的心中充滿了榮幸自豪以及責任感,我這回一定要爲念恩妹妹找一個好的去處。
隻是如今大正或許不是一個好的去處了,我能感覺那個背後的大手靠我越來越近了,而且念恩還是聖教的叛逃聖女,這些的一切都不适合讓她留在大正劍宗之中,我隻好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妹妹似乎也看出了我心情的憂慮,隻是輕輕地扯了扯我的衣袖,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哥哥放心,現在的我也是很強的,你看那些聖教中人對我的态度,哥哥就知道了,所以有事情我們就一起解決!”
我點點頭,臉上再露出了笑容,是啊,随着我們的實力的增強,那些放在我們面前的困難總會一個個跨過去的,我必須要更強更加強!因爲我身邊的人會越來越多,我必須要保護好他們。
收拾好心情,我便爲妹妹介紹起石山:“妹妹,這位是哥哥的生死兄弟,石山,當年我們是從練氣境就認識了,所以他是爲兄絕對信任的人。”
念恩怯怯的聲音響起,如流水叮咚沁人心脾:“石山哥哥好,多謝石山哥哥一直照顧着哥哥。”
石山好像又變成原來那個憨憨的漢子,摸着頭不好意思起來:“沒...沒什麽,應該是你易魂哥哥一直以來照顧着我呢。”
我笑着和妹妹說:“想必念恩你也知道我來自大正劍宗,那裏還有爲兄許多的生死兄弟,到時有機會我再爲你一一引見,還有哥哥的師父,他們都是好人。”
念恩點點頭,回了我一個甜甜的笑容。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三人便繼續啓程,念恩自然而然地加入了我們的行列,我也對石山和念恩坦誠了我目前的情況,所以等比賽結束之後,石山或許可以先回去中央大陸,而念恩我再想辦法。
另外便是再次對他們抱歉,我的過去暫時還無法完全相告,我義父母的家族大敵究竟是誰,是不是現在我所感知到那雙大手?這些我都暫時沒有答案,隻是知道我似乎已經引起了這背後之人的注意力了。
不過從練氣戰場之後的事情我倒是全部告訴了石山和念恩。
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流,不斷在中圈遊走着,而且往着戰場的深處不斷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