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看來整個萬佛城中的各個勢力都知道了四皇子昨晚下的通牒,而這一天一大早密宗的心密一派就直接公開地站到了四皇子一邊,從未露面的心密活佛甚至第一次現身爲四皇子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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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密也稱作意密,可以算是密宗最神秘最大的一派,傳說心密的傳承就是内心觀想真佛法相,以此來感悟佛性。
然而,心密最爲神秘的是,有人傳言密宗的意密活佛實際上一直都是同一個人,其靈魂在曆史的長河中不斷輪回轉世。
每一世,盡管身體皮囊的外貌在輪回中不斷變化,但他的靈魂和記憶始終如一,宛如永恒不變的存在。他生而知之,就如人們所聽聞的班賴活佛的故事一樣那般傳奇。
也正是因爲活佛生而知之的淵博知識和精深佛法,讓意密一派在神秘之中不斷發展壯大,甚至隐隐有了與佛教第一大宗派淨土宗相抗衡的實力。
雖然有着強大的力量,但偏偏意密又神秘異常,其中意密所收弟子都是精挑細選的天驕,但在他們進入密宗之後皆都銷聲匿迹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意密就像是隐藏在陰影中的獵手,不到時候絕對不會出手。
而這次意密一次過出現了如此多高層和弟子行走于人前,甚至連它的班賴活佛都親自現身站隊,看來這回意密已經是将所有的寶壓在了四皇子的身上了,或許他們雙方其實早早就已經勾搭到了一起。
在意密一派的特意引導安排下,四皇子不斷與其他宗派的高層會面,一時間還未與四皇子會面的宗派,皆是膽顫心驚,但就算是會面了,按照佛法佛教一直以來的規矩,佛教一脈也不會主動卷入俗世間的政治以及紛争。
因此,不少宗派對四皇子的答複也是模棱兩可不做确定,或許佛教高僧已經在安全和平的日子裏呆的太久了,已經忘卻了人心的變幻無常以及險惡,這段時間就在這樣來回拉扯中不斷流逝。
當這樣的情況拖延太久,加上四皇子本身就不是善與之輩,四皇子突然就像是從菩提迦耶中銷聲匿迹了一般,緊跟着就是意密一派又重回神秘的陰影之中,同樣消失匿迹了。
當菩提迦耶的僧人們以爲這樣的事情已經不了了之的時候,猶教和聖教大軍同時開拔,浩浩蕩蕩地向着佛域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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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有意對無心,在佛教反應過來打算組織起有效反擊時,才發現八大宗派甚至無法迅速的組織起來有效的防禦力量,八派心底不合一,隻能各自應戰。各自爲戰之下,佛域的許多地方都被兩教迅速占領了。
猶教與聖教聯軍,在占領之後便是大肆地毀寺廟滅佛像,雖沒有故意殺傷百姓,但是這也摧毀了他們一生的信仰,甚至平民家中私自供奉收藏佛像也是殺頭之大罪。
每過一處,兩教都要留下一些傳教士,他們聲稱隻有回歸主的懷抱才能獲得救贖和新生,其餘信仰皆是異教徒,是對主(安拉)的不尊重,需要被懲戒。
這一次滅佛行動,可不是單純的物理上的滅佛,也包含了精神上的完完整整的滅佛,兩教是打算要将佛教從這片大陸之上完完全全的清除和滅絕。
就這樣聯軍一路勢如破竹,在接近菩提迦耶的時候,兩教聯軍中多出了一股新勢力,來者是盡皆身穿赤色紅甲的軍隊。三方以紅甲軍居中隐隐占有主位,三軍即将臨城,菩提迦耶城中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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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軍臨城進行包圍聖城之日的三天前,當初的那位密宗老者帶着悟難來拜訪我們。
他的臉上比起第一次見時更加的蒼老,微彎的背脊似乎身上背負着重擔,聲音沙啞開門見山地說道:“老衲來此,實在是有一事相求于小友,無量壽佛。”說罷就雙手合十的拜下。
我趕緊雙手扶起老者:“大師快快請起,您這樣折煞小子了,前輩有何要求請盡管提,小子能做到的話絕不推辭。”
老僧點點頭,繼續道:“小友想必已經知道了最近這兩教聯合打算征服佛域的事情,這後面還有着神庭的身影,眼下他們就快要到達咱們這座聖城菩提迦耶了,我們八大宗派都知道這回佛教在西部大陸上已經是兇多吉少了,所以我們必須留下傳承的希望。”
我點頭:“那麽前輩此次來找我的意思是?”
“無量壽佛,小友佛緣佛性深厚,而且身邊自然聚集了兩位佛子和一隻有靈的佛獸,老衲信得過小友,觀小友必是其他大陸區域來此遊曆的修煉者,還望小友能帶着悟難和悟心和悟性離開西部去往其他大陸尋得一線生機。無量壽佛!”
我回頭看着悟心悟性悟難,點點頭:“前輩不瞞您說,我本就如此打算的,這兩天就打算離開了,可是前輩你們呢?”
似乎終于達成心中所願,完成了他的托付,老僧身上臉上出現了一種奇異的光輝,一種可以被稱作殉道的光輝,此時此刻當他放下了一切,老者身上的佛法修爲似乎在一個驚人的速度恢複着,到最後甚至超越了他原本的境界,這或許就是佛教的頓悟。
“我們這些老頭子打算留下來與聖城菩提迦耶同生共死,這是我們爲了心中的信仰,我們願意!雖然也希望我們能守住聖城,但我們都知道很難很難,所以我們必須要留下傳承給後世,給後人,無量壽佛。”
老者一邊說着,另外三個已經是熱淚盈眶,淚水順着他們的臉流下,濕了衣襟,碎在了地面。
老者擺擺手,就與我們告别了。
在他走後不久,就有一位禅宗的高僧來此,鄭重其事的将一個儲物戒交給了悟心。
“孩子,其實在你成佛子之後,我們聖城禅宗就一直關注着你,原本你這回來此,是要入我們禅宗門下進行深造的,隻是如今世道變遷,哎,不說了。這儲物戒中就是我們禅宗的傳承,你身爲我禅宗佛子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好修煉,那便是大善,善哉!”
說完老者隻是留下了讓我們今夜子時在論法會場集合的話語,說到時自然會有人将我們送出去。
接着,他便匆匆離開了,這次一見或許便是永隔,大家心中都有着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