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關閉遮蔽陣法升起,黑玄劍已經在房内,入手沉重但是卻有一種紮實的感覺,前後稍微揮了揮熟悉了下重量便開始打算在劍上繪制符紋,可惜這黑玄剛太過堅硬,我所繪制的靈符隻能流于表面,嘗試了幾次之後就放棄了。
房外,月亮當空,今天是這個月的月末,天上的月亮來到這個月最後的月相“殘月”。月光照進我的房間,我看着外面的月亮,似乎我有什麽東西忘記了,茫然地看着月亮,或許也是對我之後的遠行也是感到一絲不安吧。
突然我體内胸骨中綠色紋路開始蠕動,綠色能量從胸骨散發出來,從皮膚滲出,然後又重新纏繞向我。一絲絲綠色能量将我整個人重重包裹了起來如同一個綠色的繭。
我終于意識到我忘記了什麽了。
綠色能量如惡鬼一般,在我體内肆虐橫行,它無視我的皮膚、肌肉、骨骼、元力、靈力,肆意穿梭,所到之處,皆如淩遲一般痛苦。
那種痛苦,如同千萬把刀子在我體内攪動,刮骨削肉抽髓,讓我的身體不自主地蜷縮起來,身體痙攣緊繃,一絲絲血液不斷從皮膚滲出,從身上任何通道滲出。
我的神海也随着身體上的痛苦在劇烈震蕩,腦袋仿佛要被痛苦撕裂開來。我時而昏迷,時而被劇烈疼痛驚醒,在昏醒之間不斷輪回,隻有那無法形容的痛苦常駐體内,讓我生不如死,而我的意識在昏醒循環之中逐漸模糊起來。
當月亮下降,旭日将升的時候,綠色能量結束它的活動,從我體内各處像潮水退潮一般,慢慢回收從新全部回到了胸骨之中。房間一切如同原來的樣子,隻有我身下的汗水和血水的混合物提醒着我昨晚的真實。
我深深呼了一口氣,想不到那位竟然下了這麽重手,這就是她說的每季度一次的禮物吧。起身清理了地面和身體換上幹淨衣服,才看到鏡子裏的自己竟然臉色慘白,就像一個來自深淵的萬年不見陽光的蒼白怪物一般。
隻好重新戴上雲鬼面具将我的外表遮在面具和衣服之下,而且這裏離得南部中心有着不少距離,這裏的人根本就沒有見過雲鬼面具的樣子,而且南院肯定也以爲我會跟着師父身邊回到大正去了。
我這才坐下緩緩調息,這時才内視發現我體内血氣虧空了很多,幸好隻是血氣虧空的極限并沒有傷害到我的根基,我直接從玉瓶之中取出了一點狐媚的精血放入口中,以我打通的六腑強勢消化狐媚的精血。
精血中的能量先是絕大部分流入我的五髒血液骨骼筋肉皮膚,開始慢慢補充着我的血氣,而且身體消耗很大就像是幹透的海綿不斷吸收着外界水分。
甚至比起之前我吸收狐媚精血時更加快速和有效,絕大部分的能量都被身體吸收去到身體各處除了補充血氣之後然後開始增強自己的元力修爲。
剩餘的一些分别流向我的丹田經脈之中以及神海之中。由于精血包含能量非常龐大,精血暫時還懸浮在我的胃中慢慢消化。
當房門被敲響時,我的血氣已經恢複了一半,雖然臉色還是蒼白,但起碼有了個人樣,身體活動沒有任何問題。
打開房門,張掌櫃看到我戴上了面具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在前引路,不時回頭看一下我,似乎是感受到我的氣息和昨天相比有了很大的不同,直到我開口說話之後,他才放心下來将我領到了碼頭上介紹給了商船的船長以及護衛隊長。
與船長和護衛隊長兩位見過禮,有了商社掌櫃作保,兩人也就将我當做是掌櫃的親戚要搭便船去往東部,隻是相互認識一下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說明了我負責的護衛職責也隻是值夜等等簡單的工作,我都一一應下。
等貨物全部運上船後,我們也全部集中到了船的甲闆之上,在接收到出海的準許之後,港内需要中層艙内的船工以木漿慢慢劃出港口,才能揚帆起航。
離開港口,巨大的商船揚起數道大帆,借助風力,商船陡然就開始加速遠離蠻海城。
巨大的船帆上顯着的标示着春秋商社的符号,我站在甲闆上向蠻海城的方向望去,蠻海城的另一邊,一道細小的旅空船也在同時升空。
我昂首注視着那艘熟悉的旅空船,我心下默默念道“保重!師父!”
旅空船中,年邁的老者站在窗前,似乎也能看到站在甲闆上的雲鬼一般,心中叨念着“等你回家,臭小子。”
弟子辭宗獨遠遊,
江湖浪蕩尋仙蹤。
山川河流皆有意,
草木蟲魚自不同。
師父心念如絲縷,
宗門如家恩似海。
修行路上多磨難,
劍自磨砺鋒芒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