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動靜終于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身穿金甲的張恒天也來到了城牆之上。
一眼他就看到了妖蠻營地的慘烈狀态,與周圍的人詢問,他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隻是妖蠻營地突然就發生了大火,然後就這樣了,聽虎嘯和陳将軍的對話,這回應該和易魂那位先鋒左營的将士有關。
張恒天聽到,握緊了拳頭,指甲甚至刺入了掌心而不自知。他憤憤地想到一個區區氣海中階的新兵竟然參與了如此重要的謀劃,而他堂堂先鋒右營大将竟然被排除在外了。不過看樣子,易魂這回也是在劫難逃了,竟然讓他死的如此輕易,上天還是待他不薄了。
......
不管衆人想法如何,黑夜中一道嘹亮的聲音劃破了夜空,也将衆人從思考互怼中帶回實際。
“虎長老!虎嘯長老!我在這裏呢!”衆人循着聲音看了過去,隻看到我站在人族的城牆之上,身邊還站着不少身影,我熱情的向着虎嘯長老揮動着雙手,情緒熱烈到恍惚間我與虎嘯乃是一對忘年之交如同孔融和祢衡。
可惜,虎嘯長老的臉上并沒有熱情的樣子,臉色急速從紅潤變成了醬紫色,變臉之快之純熟精彩萬分。甚至他身周的空間似乎開始扭曲,仿佛壓抑不住怒火打算直接出手将我擊殺在此。
不過終究在狐媚長老的溫聲細語下平複了下來。接着也不再多說什麽,回到了妖蠻軍中,率領着妖蠻大軍一路退回到了他們原本最開始的駐紮地。
城牆之外的大火足足燃燒了一個晚上,到黎明時分才堪堪熄滅,似乎終于将埋藏在地裏的血肉燃燒殆盡了。放眼望去,正對着城門的幾裏地都變成漆黑色的焦土一般,空氣中彌漫着濃濃的血肉燒焦的炭味。
可惜這些都影響不了,城牆之後人族熱火朝天的慶祝大會,人族将士們都在沒大沒小的唱着叫着,舉杯推盞一整天,不少士兵都醉倒在了營地之中。隻有一部分值班的兵士無法加入其中,後來甚至陳将軍爲首的一班軍中高層将城牆上值守的兵士全部換了下來,讓他們也加入到了慶祝酒會當中。
酒足飯飽,我們這個小隊五人慢悠悠的晃蕩到了城牆之上,打算換下幾位高層的位置。我們才等下城牆不久,就看到陳将軍和先鋒營大将監秋坐在不遠處,他們招招手将我們幾人叫了過去。
“怎麽樣?你們在先鋒左營在這個氣海境戰場感覺怎麽樣?”陳将軍慢悠悠地說着。
陳筎麟搶先開口道“鐵叔叔,那麽久沒有見到你了,上來就問這麽嚴肅的話題啊,而且我到這裏時間也不長。”
“好好好,當我這個做叔叔做的不到位了,不過你們也不要怪我,先鋒營是我們這裏戰鬥最多最艱辛但是也是最鍛煉人的隊伍了,經曆過一次大戰的你們應該深有體會了。而你們的大将已經在這個戰場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大戰了,她可是從氣海境初階就被她的家族狠心的丢到這裏,在她自己的努力下才一步步成長到現在這樣的。”
聽完,我們幾人都是帶着敬佩的眼神看向了大将。這時的監秋大将反而有了點女兒家的感覺,有點害羞似的搖搖頭,說“我能做到這些,應該都是靠戰友的保護和關照,要不然就憑我自己早就淹沒在了妖蠻大軍之中了。”
我有點疑問想向将軍詢問,并抱拳鄭重問道“以将軍的看法,妖蠻一族接着會有什麽樣的動作呢?”
陳将軍拿着一杯茶慢悠悠的喝着“老夫覺得短時間内妖蠻想在組織起來一次這樣規模的進攻并不容易,而且血紋手段已經被我們知道了,也失去突襲的意義了,最多就是和以前一樣,時不時的軍隊的短兵相接,或者他們最愛的大将戰。”
“大将戰?”
這回倒是監秋大人給我們解釋“因爲大将戰更多是個人實力的展現,所以團隊作戰和戰略甚至都不再重要了,而且個人實力來說,不可否認的是占優的一直是妖蠻一族。這樣也就造就了妖蠻一族喜愛大将戰的一種傳統,既彰顯實力又能打擊對方士氣。”
“原來如此,這也就是爲什麽當初在練氣戰場中,妖蠻一族喜歡小隊作戰的形式一樣的原因。”
諸葛兄弟也是接過話茬“是啊,如果當初沒有我們小隊的話,練氣戰場的小隊對決中我們人族一定會被妖蠻一族的隊伍完全碾壓了吧。當初我們小隊可是以一換了對方四隊,最後人族還是隻能堪堪獲得了勝利,是一場險勝。”
陳筎麟也是淡淡開口“如果這一次又是大将戰的話,估計也沒有我們上場的機會了吧。”
我們幾人聽到陳筎麟所說的也是暗自點頭。
不過陳鑫鐵将軍卻是故作高深道“這倒是說不好啊,根據不一樣的目标,參與大将戰的選手以及規則也會有所變化的,雖然你們覺得大将戰的戰鬥肯定都是氣海境高階甚至巅峰的修煉者的事情,但是萬事無絕對啊。”說完,他還飽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你們年輕人既然在這了,那我這個老頭子就下去和我的那些屬下喝酒吃肉去了,小秋啊,你去不去啊,再不去估計那幫臭小子都要吃完了。”
監秋大将輕笑“好的陳叔,我們一起下去。”随着監秋便轉頭看向我們“那這裏就先麻煩你們幾個了。”
我們點頭稱是,目送着兩人走下了城牆。
而我們五人也是随意坐着,有的坐在城垛上,有的坐在地上,有的隻是背靠着城牆,看向戰場的遠方染紅的大地透着血腥氣焦味和殺氣,也有的靠着城牆看着人族方向,隻見到歌舞升平。
人間歌舞賀升平,
不知前線血與淚。
戰火連天各族間,
血染江山戰鼓擂。
與君同飲初水酒,
望能忘卻紛擾累。
一線城牆一線天,
内外同土不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