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隻争朝暮

第212章 隻争朝暮

裴千戶悠然遠想,都有點想喝一口家鄉的水了。

還有我的焦小美人兒。

想起焦小美人,裴元都覺得夜太漫長,有些想跑去看一眼了。

隻是和兩個小弟剛吃喝完,又無法避着旁人,多少有些尴尬。

裴千戶現在也是體面人。

再說,那焦小美人看着頗爲清麗,甚是可口的樣子。

以後是要給自己正經做小妾的,也要顧及她的面子嘛。

裴千戶想着,索性自己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裴元早早起床。

現在霸州軍攻打桃源縣,讓南直十多個衛所損失慘重的消息,想必已經快馬向京中傳報了。

宿遷城舉城而降造成的恐慌,也該向淮安府其他周邊縣蔓延了。

現在就看韓千戶那邊,能不能把握好這個絕佳的機會了。

具體的計劃和時間,裴元已經精準給韓千戶送去了,基本上相當于開卷操作,以韓千戶的聰明,絕對能把這件事辦的很漂亮。

宿遷城的突然舉城而降,雖然不在裴元的計劃之中,但這屬于助力,隻會起到更佳的效果。

眼前這局面,想必汊河集中那些商人和牙行,現在已經慌麻了。

事實上,情況也和裴元預計的差不多。

北面局勢的脆敗,幾乎沒給商人們任何反應的時間。

現在到處傳的消息是,南京兵部組織的大軍在桃源一口氣就損失了好幾萬。

宿遷城這一降,更是一個無比強烈的信号。

現在淮安府的商人們,已經對官軍能否守住桃源,徹底失去了信心。

桃源往南,離這些集鎮可就不遠了啊。

這會兒見形勢不妙,商人們直接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盡快撤離。

淮安稅關的河面上,已經擠滿了想要通關南下的船隻。

以往的時候,他們可以在淮安稅關以北把貨物和買家交割,之後買家怎麽處理,就各憑本事了。現在商人們也顧不上那些稅錢了,匆忙的把船開往南方避禍。

但是汊河集不同啊。

汊河集平常的運力,本來就有限。

而且隻有往南去的商隊是船運,其他的主要是靠陸運。

堆積在那裏的大量貨物,根本就沒有從容撤離的機會。

現在官軍潰敗、宿遷投降、同行跑路,一下子就給困在了汊河集的商人們一種強烈的預期。

這是藥丸啊!

等到霸州亂軍沖入集鎮,豈不是要直接瘋搶?到時候誰還管你這是哪來的貨物?

這之後的損失算誰的?

想到這一點,那些原本依靠汊河集生利的本土豪強和牙人,幾乎毫不猶豫的就把那些貨物的所有權,又還給了那些貨物的原主。

商品還你,我不玩了。

那些北方商人面對此情此景,直接就傻眼了。

如今叛軍随時會沖過來,數不清的大豆還堆積在租借的倉庫之中,他們既沒有人手,也沒有車馬,也沒有船。

偏偏這些大宗物資是以量取勝的,就算能攜帶走一點,那也值不了幾個錢啊。

也就是在這時候,忽然有神秘商人強勢登場,先是精準的找到了那些販賣大豆的商人,然後以遠低于割肉價的剔骨價發起收購。

并且那神秘商人言明,自己所帶錢财不多,先到先得。

敢在這個時候還做南北貿易的,很多都是貪圖厚利,想發戰争财的,他們心中本就對這趟貿易做過最壞的打算。

如今能稍微彌補,已經算是僥幸了。

随着恐慌的蔓延,韓千戶在極短的時間,就花光了裴元利用各種手段,前後籌集來的十多萬兩銀子。

接着,韓千戶幾乎傾盡了千戶所能夠調動的有生力量,全部彙聚在岔河鎮死守。

事情到了這一步,裴元的計劃幾乎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

朝廷的稅銀和裴元籌集的那些錢,已經全部換成了廉價的大豆,最終的結果無非是能賺多少而已。

不,應該說是能賺多少倍而已。

之後的幾天,基本上就在平靜的等待中度過了。

不光是裴元和韓千戶,還有劉六、劉七這些霸州軍的頭領、留在桃源縣的王敞以及各衛所指揮使,現在全都在等待事情的發酵。

劉六、劉七他們,在等待朝廷盡快下令,逼迫陸完移師南下,給他們向北逃竄拉開缺口。

裴元和韓千戶在等待霸州軍被擊退的消息,帶來的大豆價格暴漲。

裴元甚至還想好了,到時候一定要以放出假消息的名頭,撺掇霸州軍再佯攻濟甯。

霸州軍上次打濟甯不但影響了漕運,還燒毀了一千二百多艘漕船,直接性的造成南北雙方交易價格的暴漲。

霸州軍要是再次放出打濟甯的風聲,那麽對未來漕運暢通的擔憂,有可能推動大豆的價格大幅度上漲,甚至遠遠超過霸州軍南下之前!

至于王敞他們,則是在觀望朝廷對此事的處分。

現在霸州軍還沒消滅,北方的邊軍和京軍也勞師無功許久,朝廷應該不會給出太重的懲罰。

隻要朝廷那邊給出的懲罰還能接受,他們就咬咬牙認了,要是朝廷給出的懲罰太重,那麽就會有一些追擊敵人的部隊,神奇的回來歸隊。

王敞倒是心中很淡定,因爲他知道裴元已經他預備好了。

有殺掉賊帥齊彥名的功勞,足以讓他平安的度過此事,甚至還能再進一步。

那齊彥名當時既然能被叫來一起商議此事,王敞相信,裴千戶一定會有針對齊彥名的,讓齊彥名閉嘴的後手。

無他。

王大司馬對裴千戶就是這麽有信心。

這幾日工夫裴元也時常被劉六、劉七他們叫去喝酒。

或許是對未來有了較明确認知的緣故,這些無頭蒼蠅一般亂竄,走到哪兒就打到哪兒的霸州軍頭領們,絲毫沒了以往的那種焦慮不安。

等北邊的官軍南下,然後撕開他們的薄弱處逃回河南,就盡快和另一支霸州軍彙合趕往湖廣。

思路清晰明白,操作簡單易學,這不是有手就行?

期間,裴元判斷朝廷的加急信件應該快送往京城了,于是又趁機加了猛料,讓齊彥名正式領了一支兵馬去洗劫鹽城。

這本就是之前商量好的事情,衆人也都沒什麽異議。

就是齊彥名見裴元在霸州軍議事時,這麽堂而皇之發号施令,心裏有些不安。

若不是裴元曾經推心置腹的和他談過霸州軍的未來,他甚至真以爲裴元是在爲霸州軍謀劃。

不,哪怕如此,裴元的所作所爲,仍舊對霸州軍是有利的。

得到的這大筆的鹽,可以很大程度上緩解霸州軍的物資短缺。

而且鹽方便儲存攜帶,裴元又承諾會爲他們換成糧食和布匹。

齊彥名就算不相信裴元的承諾,也該相信這裏面的利益足夠打動這個家夥。

這一日,裴元回到自己的住處,剛進了院子,忽見時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焦小美人,從房中露了一小臉。

似乎是發現裴元看她,很快又縮回頭去。

裴元目光一瞥,正好瞧見陳頭鐵和程雷響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挪向遠方。

裴千戶靜極思動,心道反正左右無事,不如同自己的美妾,培養下感情。

于是便笑眯眯的起身,向焦小美人的房間走去。

焦小美人顯然在門後留意着外面的動靜,從微微打開的門縫注意到裴元過來,連忙輕聲詢問道,“千戶可有事嗎?”

裴元笑道,“無事無事。你在這裏還住的慣嗎?”

焦小美人顯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裴元視爲美妾禁脔,仍舊無知乖巧的答道,“多謝千戶費心,有下人照顧着,比在霸州軍中,不知道要好多少。”

“嗯嗯。”裴元應着,便去推門。

焦小美人不知是不懂拒絕,還是寄人籬下不敢放肆,手指雖然虛按在門上,竟默默的任由裴元推門進來。

裴元進了房中仔細一看,焦小美人所在的這個屋子,和他的那一處的格局差不多。

迎面進去,是說話吃飯的正堂,左右兩側各有廂房,有挂着的帷簾和正堂隔開。

聽見門口的動靜,有兩個小丫頭從側面廂房出來,又連忙跪下見禮。

裴元心道,這些貴家女子還真是宅的住,有兩個小丫鬟陪着,就能這麽耐得住無聊。

心中想着,刻意多瞄了焦小美人幾眼。

然後立刻發現原本的時候,焦小美人隻是小臉幹淨,這會兒似乎脖頸和皓腕也隐約白嫩。

裴元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

這是已經仔細的清洗過了呀。

這種熟悉的環境,果然讓焦小美人的戒備心降低了不少。

裴千戶看了那兩個小丫鬟一眼,随口吩咐道,“伱們兩個先下去吧。”

兩個小丫鬟心中畏懼,也不敢看焦小美人,微微蹲身,一聲不吭的就往外走。

焦小美人終于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了。

這時候她才想起自己爲什麽會出現在這個錦衣衛千戶身邊。

——自己是作爲禮物,被叛軍頭領送來請他享用的啊。

焦小美人這時候還記得,當初齊彥名那句讓她耿耿于懷的話。

什麽叫先玩着?

什麽叫不想要了再說?

或許是前些天裴元沒有碰她,讓她産生了某種錯覺。又或許,她以爲這個錦衣衛和父祖同朝爲官,也起到了一些作用。

之前霸州軍在外風餐露宿的時候,兩人哪怕夜間在同一個軍帳中醒來,也隻是彼此聊兩句閑話,等困倦了就各自睡去。

那種虛假的安全感,讓焦小美人在熟悉的環境下,不自覺的就放松了警惕。

洗香香的小美人,并沒有意識到,她無意中的舉動,已經激發了裴元的食欲。

焦小美人立刻慌亂的一邊後退,一邊說道,“千戶像是飲了酒的樣子,要不要讓下人去爲你做點醒酒湯來?”

裴元又打量了她幾眼,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對她的想法已經大緻有了猜測。

裴元也不和她客氣,現在這局面,若是自己不收了她,還不知道會便宜了誰。

霸州軍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再說,裴元在這邊雖然混的風生水起,但也不過是在刀鋒上遊走罷了。

他們這兩個連明天都看不清楚的人,隻争朝暮而已。

朝朝暮暮,雲台之上。

裴元上前捉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領她到了正堂的椅子上坐下。

焦小美人稍微掙脫了下,終究是怕的很,不敢太過用力,隻能忍氣吞聲的被裴元拉到身旁。

正堂的椅子左右分列,裴元坐了,焦小美人就隻能站着。

裴元伸手一攬,将她用力攬入懷中。

焦小美人終于确定了心中的那個猜測,難得的用力掙紮起來。

小美人身體軟軟,薄薄的清香撲打在裴元臉上,讓他摟住一陣亂嗅。

“别動。”裴元也不着急,将她摟緊,不再做什麽小動作了。

焦小美人有些不适應的想把裴元的腦袋從懷裏推開,但裴元現在沒有亂動,她也不确定這算不算雙方的妥協。

她雖然沒再掙紮,但想到自己可能面臨的事情,也忍不住抽泣起來。

焦小美人有些書卷氣,這讓她分外顯得柔弱矜持。

裴元是要正經納了她的,當然不會放任焦小美人傷心,他想了想,覺得這樣唐突,好像确實少了許多PLAY的環節。

于是他低聲問道,“告訴我名字,我就放開你。”

焦小美人抽泣着,眼淚撲簌簌的落下,因爲小聲哭的哽咽,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裴元故意摟緊她,擠壓着她香香軟軟的身體,從鼻中發出一聲,“嗯?”

裴元的身材高大,幾乎将這小巧人兒包在了懷裏。

焦小美人心中害怕,這才小聲地說道,“奴家的名字叫做妍兒。”

裴元沒聽明白,讓焦小美人在自己掌中,将名字寫出來。

焦妍兒看着裴元張開的大手,好一會兒才伸出纖纖玉指,在上面用指尖劃了兩個字。

裴元已經看的分明,卻覺得有趣,又故意道,“看不清楚。”

焦妍兒隻得又用手指,在裴元掌中把那兩字寫了一遍。

裴元手心癢癢的,猛地将焦妍兒的小手握住。

随後調笑道,“啊,原來是‘椒鹽兒’啊,讓我嘗嘗是什麽滋味。”

說着,作勢便要去咬那纖細的手指和白生生的略帶青筋的手背。

焦妍兒大驚,用力要将手抽回來。

裴元用力握住,強調道,“就一下。”

焦小美人感覺自己像是被個無賴逼到了牆角,隻能委屈巴巴的看着裴元。

裴元把玩着小手,不輕不重的将她咬了一下。

焦小美人趕緊臉色绯紅的扭過臉去。

裴元心中倒是有了一絲另類感受,美妾這般可愛,此中趣味,不比那等事還要強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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