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這是我的錢!

第161章 這是我的錢!

裴元幾乎是以一種驚慌失措的狀态,重新用力推了推那銀箱。

沉重的銀箱在地面上拖動,劃出了深深的痕迹。

裴元臉上失去了血色,厲喝道,“打開!”

這特麽哪是八萬兩銀子啊,這是幾十萬兩銀子!

這是我的錢!

宋春娘已經完全傻眼了。

程雷響見狀立刻道,“我去拿撬棍。”

裴元不死心的用力去推其他的銀箱。

有些能被推動,有些還沉重無比。

裴元心裏恐慌無比。

他用力的拿拳頭,狠狠在一個銀箱上一砸,怒罵道,“人怎麽還沒來!”

裴元的無能狂怒,沒能喚來程雷響,卻讓他聽到了極細微的“吱吱”的聲音。

是在?

裴元猛然四顧,然後目光注視着銀箱。

是在銀箱裏?

接着裴元反應過來,上前将那銀箱熊抱住,費力擡起了數寸,慢慢向前挪動。

就聽那“吱吱”聲越發清晰,接着許多老鼠從裴元所抱的銀箱下面鑽出來,一哄而散。

卧槽!

裴元心裏發涼。

他将銀箱的一條棱抵在地上,吃力的将銀箱掀了過來,露出了銀箱的底部。

就見銀箱的底部不知什麽時候,被咬出了一個大洞,裏面不停地有老鼠逃竄出來。

裴元快速掃視地面,就見之前放銀箱的地面上有個老鼠洞,邊上有些新翻出的泥土。

裴元将那銀箱一踹,瘋了一般的拔出霸州刀,在那老鼠洞周圍猛插。

霸州刀鋒利無比,把夯實的地面,刺的泥土亂飛。

某一次拔出的時候,霸州刀直接帶出了一股鮮血。

裴元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趕緊用刀在那冒出鮮血的地方亂刺,接着将刀一扔,用手在地上刨了起來。

被霸州刀刺破的泥土,已經不怎麽結實,很快被裴元挖到一個曲曲折折的老鼠洞中。

裴元心生希望,用手抓着那洞壁亂掰亂刨。

不一會兒,手指一痛,裴元猛力一抓,拿出來一塊大銀錠。

看那規格樣式,分明就是蘇杭織造衙門的那些銀子。

裴元心中又是絕望又是希冀,連忙大喊道,“來人!快來人!”

“都他媽别睡了!”

喊完了之後,裴元估摸着那老鼠洞的走向,又撿起霸州刀,胡亂的在地上亂刺。

霸州刀有時候刺到密實的泥土,有時候刺到空處,有時候還帶出一股血來。

正刺着,裴元又想起其他的銀箱。

連忙大喝道,“都推倒,都推倒!不要再被偷走銀子了!”

說着,丢下霸州刀,又去掀其他的銀箱。

那些正慌神的錦衣衛連忙一擁而上,有的幫着掀銀箱,有的在地上用刀槍亂刺,尋找着鼠洞。

查看的結果,讓裴元心中滴血。

總共十箱的銀子,有六箱被從底部咬開了大洞。

相應的,地上也有六個不知道通向哪裏的老鼠洞。

有的老鼠不知變故,竟還探頭探腦的出來觀看。

一直慌神的宋春娘,忽然開口提醒道,“不如去叫澹台芳土!”

裴元立刻如夢初醒。

有道理啊!

若論挖洞,就連這些老鼠也比不過澹台老頭啊!

裴元連忙幾步邁到院中,向着四下的院落大吼道,“澹台芳土,快滾過來!“

若是以往,以澹台大爺的性格,大怒之下肯定理都不理。

但是今天,暴脾氣的澹台大爺就很理性,很忠厚,很克制。

裴元喊了沒一會兒,澹台芳土就披着衣裳從另一個院裏趕了過來。

澹台芳土見裴元半夜出現在存放銀箱的廂房中,心頭一緊,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千戶,怎麽了?”

裴元嫌解釋太慢,直接閃開身子,“自己看。”

等澹台芳土到進屋一看。

掀倒的銀箱,底部的大洞,時不時滿屋亂竄的老鼠,以及地上幾個顯眼的窟窿,立刻讓這個老江湖明白發生了什麽。

正在此時,地上的一塊泥土拱起,另一處原本存放銀箱的地方,猛然竄出一隻老鼠來。

接着,又有數隻老鼠拼命的在後拱動,擴大着鼠洞的口子。

澹台芳土臉色大變,爆喝一聲,“哪來的邪魔外道!”

說着,大手張開,奮力向地上拍去。

澹台芳土這一拍,聲勢甚爲驚人!

屋裏的衆人都覺得身形晃了晃,房上的梁柱橫木,也都撲簌簌的落下來不少泥土。

地面上的情況更是驚人。

就見順着房間向外,地上裂出了幾道深深的溝壑,一些僥幸逃過一劫的老鼠,倉皇的從裏面亂竄出來。

從地面的溝壑來看,除了已經被打通的七處通路,竟還有三處接近完成的!

整整十條老鼠洞,直接在澹台芳土的一震之下,俱都垮塌!

裴元的反應很快,看着那老鼠洞延伸的方向,對人吩咐道,“那個方向一定有人接應,讓司空碎立刻點人去找。”

在旁聽令的親衛,是個經驗豐富的錦衣校尉,連忙提醒了一聲,“揚州是大府,州府治所的驿站,可能有些不好惹的人。”

裴元勃然大怒道,“這他媽都什麽時候了?告訴司空碎,隻要有人阻攔,伸手砍手,伸腳跺腳!”

那親衛連忙匆匆去了。

這邊鬧出的動靜,很快驚動了更多的人。

崔伯侯、陳頭鐵也紛紛帶人趕了過來。

這會兒人手充裕了,裴元反倒冷靜了些許。

他對崔伯侯吩咐道,“讓你的人,去把守住驿站裏各處的門戶,誰都不許進出走動。有敢亂來的,不要留手。”

又對陳頭鐵道,“你帶兩個親衛,去驿站外找個視野好的地方,潛藏在暗處。無論發生了什麽,都不要輕易暴露,天亮後再來見我。”

等兩人匆匆離去了,裴元才回頭大喝道,“剩下的人,給我挖!”

新趕到的錦衣衛,連忙用手裏的東西,順着溝壑奮力開挖。

不一會兒,從那些溝壑裏挖出了大量的死老鼠,以及一些被老鼠拖走的銀錠。

澹台芳土休息了片刻,喘勻了氣息,他又張開手,奮力的擡手一揚。

就見地上的一條溝壑,像是被牛犁翻過的一般,地底的新鮮泥土、老鼠的壓扁屍體、還有成錠的銀兩都被卷了出來。

裴元見狀大喜,“做得好!快來人把銀子收起來!”

那些正奮力挖掘的錦衣衛連忙上前翻找,把泥土裏的銀子和老鼠都被搜尋出來,分别堆放。

澹台芳土又一口氣掀開了兩條老鼠洞,這才停下休息。

錦衣衛們忙忙碌碌的将銀兩收集堆放。

一旁的死老鼠,也堆了極多。

這時,司空碎帶人匆匆趕了過來。

裴元眼前一亮,連忙向他追問道,“怎麽樣,抓到人了嗎?”

司空碎答道,“沒有!卑職散開人手,找了很久,沒見有人在接應。卑職怕被人調虎離山,先回來問問千戶的意思。”

裴元見這會兒夜深,還飄着零星的雪花,不敢放司空碎出去冒險。

裴元已經不奢望抓到幕後黑手,能把銀子追回來就謝天謝地了。

隻得道,“先找銀子,至于其他的,我再另想辦法。”

這會兒澹台芳土的CD又好了,繼續開始掀老鼠窩。

等程雷響尋來了撬棍,裴元便讓人四下點起火把,将這裏照的通亮。又讓宋春娘依次打開銀箱,查驗短缺的數字。

八萬兩銀子,每塊銀錠五十兩,總共一千六百塊。

扣掉裴元拿給韓千戶的樣品,還剩一千五百九十九塊。

也就是說這十個銀箱中,除了有一個一百五十九塊,其他的都是一百六十塊。

宋春娘先撬開銀箱蓋子,檢查了沒被鼠咬的那四箱,數過之後,數目無誤。

又打開了被老鼠咬過的那六箱,挨個清點。

但凡有短缺的,就從地上挖出來的那堆銀子裏填補。

這樣陸陸續續的,填補滿了四個銀箱。

失竊銀箱中的第五個,隻補了幾塊銀錠,那堆銀子就見底了。

裴元臉色難看,向宋春娘詢問道,“還差多少?”

宋春娘默算一下答道,“一個箱子差四十五塊,一個箱子差六十一塊。總共還差一百零六塊銀錠,五千三百兩。”

裴元聽到這個數字,心痛的要窒息了,他咬了咬牙,又親自跳到那些土溝裏翻找。

之前錦衣衛本身就找的很細,裴元翻了半天一無所獲。

他的目光順着那老鼠洞延伸的方向向外看去。

就見前面是一道院牆,那些老鼠洞到了牆根,就消失不見了。

裴元想尋澹台芳土,回頭卻沒找到人。

于是喝問道,“澹台芳土呢?”

有親衛答道,“澹台百戶去院外的牆後挖掘了。”

裴元心頭稍安。

現在能從土裏翻出來這麽多銀子,說明那偷銀子的人,确确實實才剛開始下手。

說不定外面的洞穴中,就能把剩下的銀子都挖出來。

裴元正想着,有錦衣衛從院外匆匆趕過來,“大人,澹台百戶讓您出去看一看。”

裴元心頭一緊,大踏步的趕了出去。

就見外面的地面,像是遭遇了狂轟濫炸一樣,被翻得一片狼藉。

裴元掃了一眼,目光就開始四處找,“銀子呢?”

澹台芳土臉上也見了汗,“千戶,沒有銀子!”

裴元身體一僵,他幾乎是暴喝似的詢問道,“沒有銀子?!”

澹台芳土連忙走近牆邊,解釋道,“大人,您看。這邊的翻出的土壤都很新鮮,别說銀子了,連老鼠都沒有。”

裴元愣愣的問道,“那之前的老鼠洞呢?”

澹台芳土用力在地上一揮,大片泥土濺出,一條長溝在牆根出現。

那長溝裏除了泥土,什麽都沒有。

澹台芳土指了指,“鼠洞沒有延伸過來。”

裴元稍一思索,立刻道,“那就回去往深處挖,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那些銀子找出來!”

回到院中。

錦衣衛們貫徹了裴千戶掘地三尺的思路,也不管是不是鼠洞的方向,直接四處亂挖。

程雷響不知道從哪裏尋來了一些籮筐。

那些挖出的泥土,細細的搜索之後,都裝入籮筐倒在院外。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院中挖掘的地方越來越多,然而卻連一塊遺漏的銀錠都沒找到。

澹台芳土幾乎豁出老命的把那幾道老鼠洞穴深挖,想找找是不是有向下拐的通道,結果越往下泥土越硬,土色都開始變化了,卻始終沒找到銀子的蹤迹。

裴元的臉色極爲難看。

他跟着挖了一會兒土,見毫無成果,把目光落在了那道院牆上。

裴元想了想,直接喝道,“來人,給我把那堵牆拆了!”

一旁的侯慶聽了,主動請纓道,“我來!”

說着,從一旁的檐下取來了大錘。

侯慶在手心唾了一口,雙手提錘,用足力氣,向牆壁砸了過去。

這一錘砸下,砸的那牆上的灰塵泥土撲簌落下,牆面上也出現肉眼可見的裂紋。

侯慶的手被震的有些麻,緩了好一會兒,才又掄起鐵錘,砸了過去。

這一錘落下,就聽“嘩啦”一聲,耳邊彷佛有銀瓶乍破的脆響。

正觀看的衆人都齊齊驚呼起來。

原來,那院牆上的泥皮掉落,竟露出了畫在上面的一幅畫。

那畫純以濃淡的墨色勾畫,看上去頗爲古樸陳舊,似是有些年頭了。

畫中有一個怪模怪樣的凸額老僧,穿着破舊的衣裳,左手結了個印,右手拿着一隻缽盂,正詭笑着向前遞出。

那老僧畫像的下方,是一個粗麻編的口袋,裏面活靈活現的畫着幾隻露頭的老鼠。

在那口袋旁邊,則畫着一些銀兩和錢币。

侯慶就在旁邊。

他隻楞了一下,也沒想太多,順勢就打量起了眼前這幅畫。

接着,不知看到了什麽,大呼小叫起來,“千戶,你看。”

裴元已經把霸州刀拿在手裏,帶着人慢慢後退。

聽見侯慶叫喊,警惕的問道,“什麽?”

侯慶指着畫中的那些銀兩,興奮道,“這銀子和我們樣式一模一樣。”

裴元聞言看去。

果然見到有一小堆銀子的樣式和銀箱中的一模一樣。

要知道,這次蘇杭織造衙門爲了确保銀子無誤,可是單獨爲這筆錢開模另鑄的。

韓千戶爲了拿到小樣,還特意讓裴元提前去了趟蘇州。

侯慶又發現了什麽,開口道,“咦,上面還有蘇杭織造的戳兒。”

這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家夥,也發現了有些不對勁,聲音情不自禁的小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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