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亞和王海濤兩人的願望顯然不可能實現，下午他們還是要老實去參加高代考試，臨出宿舍前臉色簡直比苦瓜還苦瓜。
全然沒有了剛考完數學分析時的笑容，隻能默默祈禱千萬别挂科。
徐源下午倒也沒獨自待在寝室，給父母去了個電話後特意往銀行跑了趟。
把錢給家裏打回去用于新房裝修。
畢竟他在學校基本花不着錢，學校裏的設施資源都能免費使用。
加上每年還有全額獎學金，身上不需要放太多錢。
而就在徐源還擱學校外面時，許崇興已經拿到了他的試卷在辦公室中準備批改。
“仗着數學天賦就想自學工程力學，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能考多少分。”
流體力學研究所教授辦公室，許崇興給自己泡了杯茶然後拿着試卷坐下，嘴裏自語般嘀咕的同時還特意戴上了老花鏡。
對于自己這次出的題他可是信心十足，别說平時認真聽講的學生，哪怕喊個大三生來都不能拿滿分。
尤其最後一道飛行器外形設計。
看似沒有給出任何硬性要求，實際設計時才會意識到有多困難。
畢竟飛行器的外形要符合流體力學空氣動力學機構力學等多項學科知識。
他也沒指望徐源能答到什麽程度，反正都是借此讓徐源認識到問題。
單靠自學是不可能掌握工程力學知識的，要不然就果斷放棄工學專攻理學。
許崇興戴好眼鏡先對徐源的試卷大緻掃了眼，看到所有題居然全部都作答了後，心裏面多少浮現出些許意外的情緒。
“咦～”
“題答完了嗎？”
……
“連最後一道設計題也寫了。”
“有點意思。”
翻過試卷發現後面的設計題也做了後，下意識驚訝低喃出聲音。
倒是讓他對這張試卷開始産生了好奇心。
似乎和預料的有些不同。
許崇興隻是吃飯時讓監考老師把試卷拿過來，并不知道徐源還提前交了卷。
但對于理科這種注重數字精準的學科來說，不是解答過程寫得多就有分數，具體如何還是要看答案是不是準确無誤。
念頭停留在這裏，許崇興也不再耽擱時間，把試卷重新翻過來從頭開始審閱。
剛開始他的表情還算正常，始終保持着平靜。
可随着時間逐漸一分一秒流逝，他開始有點不太對勁面露疑色。
因爲當一道道題批改過去，發現竟然沒有錯誤的。
如果說許崇興剛才還抱着說服徐源的想法，那麽此刻心裏面就隻剩下震驚。
他看到了什麽。
從開學到現在沒上過幾節專業課的學生，以百分百的準确率做出了他親自出的試卷。
甚至解答過程都找不到丁點毛病。
難道單是自學便能把工程力學知識掌握到此程度？
這該是多高的天賦。
許崇興在箐華大學工程力學系任教以來，不是沒有遇到過所謂的天才。
但都遠遠達不到徐源的程度。
面對如此意想不到的結果，讓他也不得不開始重新考慮對徐源的培養方案。
可以說都要産生從數學系搶人的念頭了。
“難以想象啊，怪不得這小子平時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次倒是我看走眼了。”
許崇興歎了口氣自顧自說着，時隔多年都開始對自己反思起來。
不過下秒他突然想到什麽，臉色瞬間變得期待。
“等等。”
“既然前面題都能答的這麽好的話……”
“最後的設計題……”
許崇興正沉浸在徐源帶來的驚喜中，這時才反應過來還有一道特殊的設計題呢。
按照徐源準确完成前面這些題的水平，那麽最後的飛行器設計也肯定有可取之處，不可能是随意作答。
下秒視線聚焦在徐源的答案上，許崇興的眉頭先是微微皺起。
“鴨式氣動布局？”
他沒預料到徐源設計的飛行器居然是适用于超聲速空戰的戰鬥機。
作爲流體力學研究所教授，他自然也參與過國産戰鬥機的外形結構設計，很清楚鴨式氣動布局所具有的缺陷和問題。
但對于徐源能設計到這種程度還是很驚訝的，畢竟這涉及到了空氣動力學和流體力學等。
相關知識根本不屬于大一階段。
也就是說徐源自學的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了同屆的其他新生。
随即他又耐心接着往下看，在注意到徐源在鴨式的基礎上創新了鴨式與邊條翼和升力體柔和，整個人頓時便不淡定了。
近幾年伴随海外隐身戰鬥機日益強大，國内也開始出現研發第五代隐身戰鬥機的聲音。
可惜礙于各方面的原因，此項目至今還沒有正式立項開始研究。
他之前在錦城參與戰鬥機研發項目時，也對第五代隐身戰鬥機進行過讨論。
其中鴨式氣動布局便是其中一個方案。
奈何礙于鴨式氣動布局存在的缺陷，始終無法拍闆做出決定。
而現在徐源在鴨式進行了創新，讓鴨式與邊條翼和升力體柔和，或許能夠改善鴨式的缺陷爲國産隐身戰鬥機定下外形結構方案。
當然徐源的創新方案是否可行，還需要經過詳細的計算以及模拟才行。
但眼下最大的問題是，徐源的設計方案比較簡易并不完整。
需要把整個創新鴨式氣動布局方案全部完成。
“這小子真是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啊，如果不是這次考試我親自出題，還不知道他在流體力學和空氣動力學上這麽有天賦。”
許崇興把徐源的解答内容一字不漏的看完，稍微向後挺了下有些發酸的後背。
整個臉上寫滿了驚喜。
絲毫不誇張的講，現在他都想立刻把徐源給綁過來讓其完成這個外形結構設計方案。
之前他看到唐時宏那麽寶貝徐源，甚至連校長都親自去送錄取通知書，對此還感到比較詫異。
這會倒是能明白唐時宏的心情了。
以二級正教授的身份招到這樣一位天才學生，說不定哪天就能被自家學生送上院士。
換誰都要寵着啊。
不多時許崇興待自己的心情有些平複後，想想最終還是暫時先不打擾徐源。
好歹是大周末的，上午剛考完試不讓人家休息怎麽能行。
等周一上課再講這件事也不遲。
剛好他也能再仔細研究下這份簡易方案，到時候好和徐源展開探讨。
做出決定當即拿起筆俯身繼續演算起來，整個人完全沉浸了進去。
……
徐源并不知道自己設計的飛行器，已經被許崇興重視起來。
晚上因爲李振亞和王海濤似乎高代考失利了，爲安慰兩人他們四個去了校外吃飯。
說起來由于學校食堂免費的緣故，徐源倒是很少去校外吃飯。
這倒不是爲了省錢，主要箐華校園面積那麽大，平時出去一次挺費時間的。
飯桌上幾人喝了點啤酒，李振亞和王海濤表示接下來要好好複習，堅決不能讓期末考試再出現今天失利有可能挂科的情況。
徐源對兩人的雄心壯志自然支持，不過以他對李振亞和王海濤的了解，恐怕考完試這口氣就又消失了。
另外劉洋這段時間也明顯有了些變化，最大的不同是去圖書館也開始選擇刷題看教材，不再到期刊文獻區域研究。
其實關于這點劉洋一直沒有告訴其他人，軍訓後得知徐源寫了篇論文後，他也産生了想試試的想法。
畢竟既然把徐源當做追趕目标，徐源能做的事他爲什麽不行。
所以那時候經常到圖書館研究文獻資料。
甚至都确定好了論文方向。
結果發現徐源的論文居然投稿到數學年刊，并且還被數學年刊收錄後，他便當場放棄了自己的這一想法。
連同才剛寫一點論文手稿銷毀。
主要他對自己還是有着比較清晰的認知的，既然已經沒可能追趕上徐源的腳步。
那倒不如順其自然，先把本科學業完成好。
徐源他們特意控制了啤酒的瓶數，回去時盡管幾個人都臉色紅潤，卻也沒到走路發飄的程度。
仗着年輕新陳代謝快，小風一吹到寝室時基本都恢複了正常。
徹夜無話。
翌日。
上午李振亞和王海濤以及劉洋他們，還要繼續參加後面的考試。
徐源本打算去圖書館看書，卻突然接到唐時宏打來的電話。
讓他考完試過去一趟。
想着自己反正也沒什麽事，鎖上宿舍門便直接朝唐時宏辦公室走去。
剛走到綜合樓下，剛好看見輔導員呂春鳴也從不遠處過來。
看樣子應該也是來找自己導師的。
“師哥好。”
徐源待對方近前後，立刻主動打了聲招呼。
“師弟是來找導師的吧，那咱們一起上去。”呂春鳴接過話茬親切回複。
他現在對自己這個未來師弟可是非常好，尤其想到徐源論文被數學年刊收錄後，同寝室研究生舍友那滿臉吃驚的樣子，他心裏就更加舒爽暢快，讓對方當初對他的話表示強烈懷疑。
兩人寒暄完也沒在樓下久待，當即一起前往唐時宏的辦公室。
期間徐源還特意詢問了呂春鳴，發現對方也不知道今天唐教授喊他來有什麽事。
聞言也隻得暫時作罷，想着等到了辦公室再詳細詢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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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