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家夫人看到了這一幕,心裏也高興,而後對着旁邊的丈夫就說了一句。
“玉顔這次倒是嫁對了,我瞧着世子待她極好,唯一就是姜家那個礙眼的還占着世子妃的位置,我聽王妃說她已經退回娘家去休養了,老爺可要看看若是有機會的話,能否讓他們二人和離亦或者是世子休妻?”
趙奉常也在想這事,若是家裏出一個世子妃,總歸是要比世子側妃更添助力的,然後就看了一眼女兒,對着夫人就說道。
“我想想法子,不過你也要和玉顔說,讓她得盡快懷上孩子才行,否則我們這裏想再多,王妃那裏不松口不也一樣麻煩嗎?”
“是,我知道,一定想發法子再給她安排些安胎藥來。”
趙氏夫婦在這裏互相商量着,席面上的人們也是各有各的牽扯,其中有一人突然提到了遠在漢州的裴家,于是就有人附和着說來最近發生的一些趣事。
席面上對于裴家的人會有關心的,無非就是文淵侯府和姜家,宋時也雖然表現得漫不經心,但耳朵卻豎着在聽,他現在的勢力還鋪不到佛那漢州去,所以确實沒聽見什麽消息。
那人倒是也沒說壞話,隻是說了一下裴家的二姑娘似乎是要做漢王的世子妃的消息,一聽到這個衆人有些驚訝,原本兩家之間就是相輔相成,若是又發展成了兒女聯姻,那豈不是更加如虎添翼?
于是姜懷山聽到這話的時候,立刻就看向了侯夫人,文淵侯同樣覺得不妥,露出了擔憂的表情,反而是侯夫人裴氏還算鎮定。
“别慌,二姑娘并非是阿杳,而是我安姨娘所出,依照我對漢王世子的了解,他怕是瞧不上這樣的出身,況且我大哥和子谡也不蠢,怎麽可能會同意這門親事,說不定是誤傳!”
她解釋了一番,二人也就寬了心思,有好事者看向了侯夫人裴氏,見她一臉淡定,就對這事情有些不大置信了。
于是話題就被岔開了,姜懷山對于其他的并不感興趣,隻是女兒這一走已經有兩個多月,自然是十分想念的,所以日日都在盼着家書來。
“大嫂,不知近來可有家書到?”
“家書就是上次我送給你的那一份,估摸着這兩日又會再來一封的,畢竟兩地相距甚遠,就算是阿念當日寫也得十餘天後才能到呢,所以也别太着急了,有子谡在不會有什麽事的,況且她不是說了嗎,會趕在誨兒科考前回來的,無需太過擔心。”
話是這麽說,但姜懷山總有一種兒行千裏父擔憂的即視感。
他們上次收到的那份家書已經是姜時願從軍中寄出的了,她留在軍中養胎的這些日子,爲保消息不洩露出去,所以在信中也沒有提及,隻是說了一些她在漢州的所見所聞,但這些所見所聞并非是她親自去瞧過的,而是與士兵們閑談之後得到的一些了解。
她本意隻是想要讓家裏人多一些放心,不要擔心而已,但沒想到這樣的舉動卻讓軍中的那些将士們覺得随軍夫人平易近人,沒有任何的高高在上,甚至還會關心和問候他們家鄉的一些民俗。
因此人人都在誇贊她,姜時願倒是有一種歪打正着的感覺。
佳釀接二連三的下肚,宋時也此刻心中充滿了愠怒。
連帶着旁邊的趙側妃也微微感受到他的不愉快,果然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嗎?自己活生生的一個人就在世子面前,結果還比不上席面上随便被人提及的一句裴家,他到底是對裴家有意見還是對那位新嫁過去的裴少夫人有聯想,一想到這些手裏的酒也不那麽醇香了。
而另一頭的清歡公主則是覺得有些奇怪。
明明自己對漢州可是下足了功夫安排探子的,怎麽她手下都沒有聽說過這消息,那些人就能先一步知道呢?
還是說這消息是故意放給他們西京城内的人聽,目的就是要讓他們引起重視。
裴家若是和漢王世子聯姻,那可就是他們的極大威脅了,因此清歡公主,雖然不知道這消息的來源,但也知道此事必須得阻止。
所以對着耳旁的人說了幾句,随後就以不勝酒力爲由離開了席面。
反正清歡公主與太子也不怎麽對付,因此她的提前離席,衆人并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包括太子本人也是。
太子妃匆匆更衣而來,誰也沒有瞧出什麽問題,宋時也更是好似什麽事情也沒有做過一樣,連眼神都不往那邊瞧,如此的表現更是勾起了太子妃那顆饞蟲的心,即便是她不想,可腦子裏仍舊是那些香豔的畫面。
“太子妃你怎麽了?臉頰爲何會有些泛紅?可是醉意上頭了?”
太子關切地問了一句,而這臉頰爲什麽發紅,當然隻有太子妃知道,所以她心虛但又不好叫太子發現,幹脆就吩咐了一句。
“臣妾不過是從那邊匆匆趕來略有些冷罷了,所以才會這樣子,倒是太子喝了這麽久,要不還是先歇息一下吧。”
太子确實喝得挺多,人都有些坐立不穩了,聽到太子妃如此說,便點點頭同意了,太子妃立刻對着伺候太子的宮人就說道。
“送太子去闵側妃那裏。”
“是,娘娘。”
闵側妃是太子一直以來都更疼愛的人,所以在今日這樣的情況下,太子妃也能讓人送太子去,不少人都在誇贊太子妃大度賢惠,她又博得了一些賢明,而隻有宋時也略笑了笑的看過去,眼神中的不懷好意讓太子妃愈發心虛,但還要裝作無辜。
太子離席後,這席面自然也就沒有再堅持多久,各回各家的路上那趙側妃一直都有些悶悶不樂。
反而是宋時也很是淡定,一直閉眼在馬車中坐着,他如今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讓人也不敢貿然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