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大舅母生的阿念表妹嗎?”
“是,阿念見過姑父,姑母,元康表哥。”
姜時願一點也不扭捏和倨傲的樣子,讓三人都很是歡喜,尤其是姑姑姜懷逸,她對于大嫂本就比二嫂要更喜歡,自然愛屋及烏的對大嫂所生的孩子們要更多些重視。
快走兩步過來,拉着她的手上下看了看,随後關切的就問了句。
“瞧你這水靈的樣子,看着可一點都不像生病之人,還是侯府的風水養人啊,看看把你都養成這般傾國之貌了,大嫂嫂若是還在,定然會爲你驕傲的。”
她的話,出自真心,并沒有谄媚之态,因此姜時願看着她的眼神中也盛滿了歡喜。
“姑姑謬贊了,與你比起來,阿念不過空有皮囊罷了,如今荊州城内誰提到你們不誇上幾句,您和姑父義捐的善舉,可拯救了不少淮江旁的百姓,便是公主殿下也贊譽頗多。”
說起這事,其他人還一臉懵懂,倒是何家三人笑得多了幾分得意。
“西京城内消息傳得這麽快,連公主殿下都知道了?”
“說來也巧,那日我在公主府的時候剛好聽到了有人在說此事,公主便與我提了提,問詢下才知道是荊州何家,我怕出錯,還特意問了問是不是姑父之名,結果對方點了頭,此事還讓我在公主殿下面前撿了個便宜呢,大善人一家乃是我的姑姑姑父,我也跟着與有榮焉了。”
姜時願說這話的時候,姑姑姜懷逸眼睛亮了亮。
這侄女說的好聽是沾了他們的光,可實則自己明白,若沒有姜時願在公主面前有面子,他們的名字大約就是穿耳一過罷了。
所以如今借着姜時願的光,讓他們在公主面前白得了一個好印象,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
于是看着姜時願的眼神愈發疼愛,從手上立刻滑了個羊脂白玉的镯子下來,就順勢戴到了姜時願的手腕上。
“好孩子,這麽多年不見,這镯子就當是姑姑的見面禮吧,可不許推辭。”
她本就是青蔥一般的手腕,此刻被那镯子襯得更是瑩潤,看到母親的動作,何元康也是眉毛挑了挑,但臉色卻沒怎麽變。
要知道那镯子可是個難得的寶貝,當年父親尋它都費了好幾年的力氣呢,平日裏母親也寶貝的很,沒想到今日卻一見面就給了姜時願,不過聽到剛剛那樣的話,何元康也不傻,一個镯子能換到在公主殿下面前的好印象,他們何家還占了大便宜就是。
姜老夫人看到這裏的時候,臉色就不大好看了,她對于女兒一進門就把好東西送給了姜時願這件事,有些不滿意。
若是從前,她定是要說幾句話刺一刺的,可現在經過了張氏的事情後,她對于大兒子也是真的不敢惹了,所以便把話給憋了回去。
姜懷逸可不知道這些,隻不過作爲商人,她從不會讓場面尴尬,于是轉身對着其他的姜家兒女就補了一句。
“你們也有,待會兒就讓人送到各自的院子裏頭去。”
話說到這份上,姜時願也不好不接了,她見過的好東西不少,可這樣的羊脂白玉手镯确實不多見,所以也知道姑姑心意深重,但同時對姑姑的腦子之靈光,多有佩服。
“姑姑如此說,那阿念就卻之不恭了,我那裏也備了些薄禮,待會讓人送過去,還望姑姑别嫌棄才是。”
“一家人,不說這些。”
姑侄二人一見如故的樣子,讓在場的衆人,高興的高興,不滿的不滿,可誰也不敢多說什麽。
“院子都收拾好了,妹夫和元康先回去休息會兒吧,這一路想必也累了,待會兒咱們一家人再吃團圓飯。”
姜懷山放了話,父子二人也就知道他們一家人有話要說,因此也不耽擱,借口就離開了前廳,楊姨娘不好多待,說是要去幫着看看廚房的情況,也走了。
等她們走後,這屋子裏頭站着的可就都是姜姓之人了。
姜懷逸還奇怪呢,怎麽一下子把人都給支開了,結果就聽姜懷山平靜的把處理了張氏的事情給說了個遍,孩子們也都在,隻不過提起海姨娘的時候,姜時月和姜時臨的臉上多了些悲傷。
對比之下,姜懷逸的憤怒大于震驚。
她早些年就對大嫂要接二嫂回家的事情,不是很認可,但她畢竟已經遠嫁,娘家的事情也插不上手,所以隻能是每次回來的時候多提醒大哥和母親幾句罷了。
可這種嘴皮子上的話,又沒什麽依據,自然引不起重視。
“處置的好,張氏這人的性子向來陰晴不定,恩将仇報,大哥大嫂對她已經是仁至義盡,偏她覺得我姜家就是欠她幾輩子的恩情一樣,這種人,沒了也就沒了,隻是槿兒知道這消息嗎?”
聞言,姜懷山也是歎息了一聲。
“她傷的嚴重,所以消息送去淳王府的時候,我特意囑咐了世子一句,等她好些再說,此刻應該還不知道。”
姜懷逸點點頭,确實如此,不過依照張氏對姜時槿的疼愛,隻怕早知道晚知道的意義也不大,最後姜時槿都會怪上他們就是。
“誰養的像誰,大約槿兒也不會承你的情,大哥。”
“承情也不必了,她這回遭罪的厲害,往後想要過多好的日子隻怕也不能夠了,尤其是那世子側妃都納進門了,日後隻要不是到傷筋動骨的地步,我是不打算再管。”
姜懷山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雖然殘忍些,可這樣的結果也是她們母女二人應得的。
姜懷逸對此并沒有異議,從一定的角度來說,她比大哥要心狠的多,否則也不會做那麽大的生意,隻不過顧及着家裏的孩子們多,所以也就沒再多言。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這趟來,本就是爲着阿念的親事,咱們還是說些喜慶的吧。”
她的話一出,衆人也就轉了話題,姜老夫人則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