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和皮特斯的比賽結束了。
《邁阿密先驅報》用‘慘烈’‘令人震驚’來形容這場比賽,誰也沒想到林克能擊碎‘岩石’皮特斯的下巴,用迫使對方投降的方式結束這場比賽。
結果令人震驚。
但事後林克也遭到了一些輿論的批評,稱他比賽的方式有些血腥,在業餘比賽上,在對手有護具的保護情況下,他還能用拳頭擊碎對手的下巴,簡直太殘暴了。
他也因此多了一個稱号——‘毀滅者’,稱他的重拳能毀滅一切對手,不管對手身體有多強橫,在他的進攻下,都會被摧毀。
古巴官方報紙《格朗瑪報》體育版也發文報道了此事,批評多過表揚,認爲奧運系列賽是業餘比賽,重在切磋交流。林克每戰必KO對手獲勝方式,‘過于極端,令人不能接受’,認爲奧組委和美國拳擊協會應該介入此事,督促林克改正比賽的方式。
對于外界的非議,林克并不在意,在拳台上受傷或者擊傷對手都很正常,無論職業或業餘比賽,都會出現拳擊手受傷的情況。
有些拳擊手受傷後,要求停止比賽,治療傷口,防止傷勢惡化影響未來的發展,譬如羅斯尼爾;有的比較血性,選擇堅持下去,導緻傷勢加重,譬如皮特斯。
在比賽中受傷後,是繼續比賽還是放棄比賽,完全看個人選擇,也由自己來承擔後果,而不是對手。
此外奧組委和拳擊協會也無權介入此事,拳擊比賽無論是業餘或者職業,都看重拳擊手的實力。
既然允許拳擊手無限提高自己的防禦和抗擊打能力,也必須允許拳擊手無限提高個人的破防和進攻能力,不能因爲别人拳頭重,進攻犀利,就要求做出改變。
‘這種要求是極其無理、業餘,以及荒誕可笑的,像是因爲自家的房門被斧頭破開,就要世界各國工廠停止生産斧頭一樣。’
事後《拳台》雜志針對《格朗瑪報》的評論文章進行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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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輪比賽結束後,資格賽進入到半決賽環節。
林克抽簽抽到委内瑞拉黑馬阿爾瓦·恩裏克斯。
洛倫佐·阿拉貢抽到的對手是墨西哥隊的費爾南多·瓦格斯。
費爾南多在上一輪被阿爾瓦擊敗後,通過擊敗牙買加隊的道格拉斯·席爾瓦,以及海地隊的皮特斯放棄比賽,獲得晉級半決賽的資格。
林克和黑馬阿爾瓦的比賽在第一場,相比‘岩石’皮特斯的堅硬和厚重,黑馬阿爾瓦是個以技術和速度見長的拳擊手,進攻和閃避的速度非常靈活,打法也非常頑強。
阿爾瓦也憑着這種優勢,從在第一輪失敗後,連赢五場,直接殺入前三強。
對付這種拳擊手,隻要能在技術和速度上碾壓對方,赢下比賽不難,難的是怎麽KO他。
“林克,奧組委那邊傳來消息,阿爾瓦那邊主動棄比賽,你直接晉級總決賽。”
林克正在酒店裏觀看對手阿爾瓦的比賽錄像,教練艾德興沖沖地走進來,告訴他阿爾瓦決定放棄下一輪比賽的消息。
上一場阿爾瓦對戰墨西哥隊的費爾南多,雖然赢了比賽,但費爾南多的打法太過兇狠,導緻他肋部受傷,兩根肋骨骨裂,如果再跟他打,傷勢會更加嚴重。
經過慎重考慮,他們決定放棄了接下來的比賽。
“哈哈,林克,是你的打法太兇狠了,阿爾瓦看到岩石皮特斯都被你打傷,害怕了,才會主動放棄比賽”
安德澤傑笑道。
“林克每一場都要KO對手獲勝,而且每一場都做到了,也就是說,所有人在上台前,都需要做好被伱打暈的準備,想想就很可怕。”
瓊斯·福樂斯扯着嘴角笑道。
林克輕輕一笑,對手主動放棄比賽,是個不錯的消息,少了一場比賽,就能多休息一天,在比賽前多做準備。
畢竟下一個對手阿拉貢比皮特斯更加難纏。
打皮特斯時差點沒能KO成功,比他更厲害的阿拉貢該怎麽打?
林克看了十多遍阿拉貢的錄像帶也沒有頭緒。
叮鈴鈴!
手機鈴聲響了,是泰勒的電話,泰勒說她到了哈瓦那機場,問他能不能來接站。
林克有些意外,上次打電話泰勒說沒時間過來,怎麽突然又來了?
他從拳擊隊司機那裏借來鑰匙,開着小巴車來到何塞·馬蒂國際機場。
何塞·馬蒂機場在哈瓦那市中心西南18公裏處,以拉丁美洲解放運動領袖何塞·馬蒂的名字命名,是古巴最主要的國際和國内機場。
由于兩國關系緊張,從六十年代起,古巴政府禁止任何美國的航班降落到古巴機場,直到近些年兩國關系緩和,才放寬部分限制,允許美國部分團體前往古巴旅遊,但也隻有邁阿密、紐約、洛杉矶三個機場開通了前往古巴的航班。
林克開車來到機場T3國際樓,在休息區看到許久不見的泰勒。
她穿着白色印花T恤衫和藍色牛仔褲,戴着一頂粉色棒球帽,身材高挑,長相靓麗,背上還挂着一個吉他琴盒,在人群中非常顯眼。
旁邊還有一位坐着輪椅的中年男人,一個正在低頭打電話的女助理。
“嘿,泰勒!”
林克摘下墨鏡揮了揮手。
“林克!”
泰勒開心地揮揮手臂,從人群中跑過來,笑着撲進他的懷裏。
林克輕輕一笑,輕輕擁抱了一下女孩。
“你好像更酷了。”
泰勒擡頭眨眨眼睛,打量着他的臉笑道。
林克看着女孩漂亮的面孔,藍色狐狸眼,金色劉海,俏麗的笑容,好像也比以前漂亮了,攬着懷裏,鼻子裏全都是她身上的香味。
“你也更漂亮了。”
林克笑道。
“泰勒,别跑那麽快,這裏小偷多。”
中年男人滾着輪椅從人群中跟過來,男人四十多歲,穿着休閑西裝,長相儒雅,頭頂微秃,也有一些中年男人的肚量。
林克松開懷裏的女孩,看向輪椅上的男人,“這位先生是?”
“這是我爸爸,前天晚上突然半身不遂,我媽媽要我在醫院裏照顧他,但是我又答應了你要來觀看比賽,不能爽約,我想了又想,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爲什麽不能帶着他一起來呢,正好他也喜歡看拳擊比賽,對嗎爸爸?”
泰勒攬着他的手臂看向斯威夫特先生笑道。
林克疑惑看着父女兩人,女兒帶着半身不遂的爸爸來看比賽?當爸爸的也同意?
斯威夫特先生卻有點尴尬,前天他迫于無奈答應妻子的提議,裝作腰痛無法起身,妻子擔心隻是腰痛這點小問題留不下女兒,就誇大他的病情,說他半身不遂。
泰勒知道後非常傷心,說要去找最好的醫生,一定要給他治好。
他不忍心看到泰勒傷心,就告訴她自己沒事,隻是一點點小問題,過兩天就好了。
泰勒問他是不是真的沒事?
斯威夫特先生表示真沒事。
醫生檢查過後也表示沒什麽大問題,暫時性癱瘓,休息幾天就好了。
安德莉亞夫人要泰勒留在醫院裏照顧他,不要亂跑。
泰勒照顧了半天,突然提議帶他一起來哈瓦那看拳擊比賽。
斯威夫特先生當時并不想答應,隻是看到泰勒心情不好,一個不忍心就答應了,然後就跟着泰勒從數千裏外的洛杉矶飛到古巴的首都哈瓦那,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斯威夫特先生,歡迎你來哈瓦那觀看我的比賽,希望不會影響到你的治療。”
林克彎下腰,伸手說道。
“沒關系,不會耽擱。”
斯威夫特先生伸手跟他握了握,同時也在打量林克,發現他穿着普通的體恤牛仔褲,脾氣溫和,說話也彬彬有禮,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
“林克,這是我的助理艾米麗。”
泰勒指着那位推輪椅的女生說道。
女人二十多歲,休閑裙裝,正在打電話,聽到泰勒介紹,沖林克點點頭,又拿着電話對泰勒小聲說道:“是安妮的電話,她聽說你偷偷帶斯威夫特先生來哈瓦那,非常非常生氣。”
“安德莉亞夫人不知道你們來哈瓦那?”林克訝異地問道。
“她太忙,我沒告訴她。”
泰勒俏皮地眨眨眼睛,嘴角微微勾起來,她接過電話小心地喊了句‘媽媽’,話筒裏立即出現一個憤怒的女聲,“泰勒,我讓你在家裏照顧你爸爸,你把他帶到國外看拳擊比賽?你瘋了嗎?”
泰勒把手機拿着離耳朵遠一點,等話筒裏的聲音停下,才笑盈盈地說道:“媽媽,别擔心,我問過醫生了,醫生告訴我,爸爸的病主要是心理問題引起的,最好在外面多走一走,曬曬太陽,過幾天就好了。”
“你胡說什麽?你爸爸半身不遂,你要他在外面多走走?”
電話裏的聲音有些歇斯底裏。
泰勒用手捂着耳朵,把手機交給到斯威夫特先生手裏,“爸爸,你來跟媽媽說,說你是自願的。”
斯威夫特先生攤了攤手,我一個半身不遂的人怎麽可能自願出門?但這是女兒的要求,他也隻能接過電話,對着話筒一陣子溫言細語。
林克看到斯威夫特先生額頭的汗水,暗暗感慨,當男人真不容易,給一個女強人當男人,加倍不容易。
一行人機場耽擱了幾分鍾,林克開車帶着泰勒、斯威夫特先生,還有助理艾米麗來到酒店,由于斯威夫特先生和艾米麗總賴在泰勒身邊,不管她去哪,艾米麗都要貼身跟上,林克和泰勒也沒有多少單獨相處的機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