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部落的民風一向淳樸,現在又正值春季,萬物複蘇,繁衍後代的日子。
夜裏就有很多響聲,聽到不少起起落落的低喘,阿堯哪裏還能睡得下去了!
【系統:宿主,他們在幹什麽,我怎麽被關小黑屋了?】
“傻統子,你還小,不懂,等以後長大了醬醬釀釀的事兒見多了,就知道他們在幹什麽。”
阿堯本來還苦口婆心的說着,黑鹿見她醒了又悄悄的把後背靠在了身後的岩石上,似是不想被發現自己離她太近。
黑鹿張了張薄唇,關切的問她:“還是夜裏呢,阿堯怎麽不睡”
少女帶着點沙土的小手一把就捂住了男人還在說話的嘴唇,皺眉說道:“你說話小點聲,沒聽見大家都在辦‘正事’嗎?”
黑鹿被阿堯極快的動作吓了一跳,嘴唇處帶着點溫熱粗糙的觸感,那股芳馥的果香也更加濃烈了,他覺得自己的心跳變快了,腹部有緊縮
男人連忙點頭,阿堯的手才肯離開,她肯定是沒看見的,黑鹿猩紅的眸子變得更加深邃了,像是要她被掐出血水來。
阿堯把自己的身子縮的更小了,晶亮的眼珠兒看向黑鹿,現在外面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她也沒法子,睡着,隻能聊天解悶。
“黑鹿,你都成年了,怎麽不跟着雌性在部落裏生活,我看你實力明明很強啊。”
少女說話時不輕不重的氣吹在男人臉上,有點點癢意。
黑鹿似是思索了有幾分鍾,又啞着聲音回她:“我本來就是逃婚,跟自身實力沒關系的。”
男人忍不住用手放在自己不太聽話的下腹,努力往下的壓制着什麽。
阿堯肯定是不會管黑鹿的死活的,也不會太在意,隻是對男人說的話提起了點興趣。
“不是說現在一雌多雄嗎?人家雄獸人都巴不得找個能生養的伴侶,你倒好,還敢逃婚。”
【系統:想不到看起來冷冰冰的黑鹿也是個性情中人,說逃婚就逃婚,是個狠人。】
獸人的體力都很好,這聲音持續了足足一個晚上,阿堯沒辦法,隻能和黑鹿一聊就是一宿,她已經許久沒熬夜過了,熊貓眼格外的明顯。
早上的時候雄性獸人都要出去捕獵的,黑鹿作爲阿堯的假伴侶也得一起去,所以部落裏現在都是雌性圍坐在一起,有幾個沒懷孕的雌性也遠出找食物了,阿堯也不例外。
有幾個不懷好意的虎族雌性把阿堯的去路擋住,看起來都不是好惹的主兒。
少女皮笑肉不笑的問道:“幾位姐姐,攔着我做什麽,要是沒什麽大事,我就去采莓果了。”
樹葉斑駁的影子打在幾個人的身上,周圍有鳥獸感覺到了劍拔弩張的氣勢,都紛紛飛走了。
爲首的虎族雌性皮膚是健康油亮的麥色,胳膊上甚至有薄薄的肌肉線條,就是眼睛不大,頭發也有點邋遢,看着少女的眼神中透露出濃濃的惡意。
“族長當初就是要和我結侶的,誰知道你使了什麽下三濫的手段哄着族長死心塌地的就要跟你結侶!”
“你一走就是三年!前族長尋你至今未回,你知道這幾年部落的損失多大嗎!”
【系統:那和我阿堯姐有個毛的關系?以前身體主人欠下的風流債幹嘛要賴在宿主頭上!堯姐上!讓她知道花兒爲什麽這樣紅!】
阿堯臉上原本假惺惺的笑意也消失不見,冷冷的開口道:“你想找我麻煩,我不介意。”
麥色的虎族雌性也不跟阿堯客氣,重重的揮出一拳,阿堯沒躲,頭發上簪着的樹枝開始起了作用,少女也同樣的揮出相同的一拳,兩個人居然是都對着臉打的,鼻血也都化作兩條小紅蟲流下來了。
“這一拳,我當作是對部落損失的愧疚和歉意,但我從來都不會讓步給傷害我的人,所以這一拳你也該打。”
隻見麥色的獸人對着身邊的幾個雌性使了個眼色,一下子對少女群起攻之,阿堯白淨的手指捏的噼啪作響,終究是留了後手一人一個大嘴巴,沒把她們直接殺了,她可不想任務沒做就把他們整個部落都斷子絕孫了。
少女抹了一把臉上的鼻血,背對着哀嚎的幾個雌性走了,小巧的身影消失在林間。
倒在地上的雌性有一個對着麥色獸人爬了過去,谄媚的說道:“菲姐,現在她的實力這麽強,我們不如”
菲姐聽到後面的話,被打的發青的臉也笑了,笑得瘋狂。
“哼,還是你有一肚子壞水兒,咱們和她等着瞧!”
阿堯倒是樂呵着,走到沒人的地方把席夢思放在了地上,她從地面跳起,擺成一個‘大’字趴在床上。
少女白淨的臉上都是竊喜。
【系統:宿主,你的席夢思終于能用了,舒服嗎?】
阿堯餍足的笑了,這可太舒服了,柔軟的不像話,而且還幹淨,比那些雜草獸皮好多了不知多少倍呢。
想着原本想讓黑鹿當個擋箭牌就是了,沒想到還能在部落裏一石二鳥把他這個狗皮膏藥支開,每天還能在采集食物的時候給自己放個假,這惬意的小日子不就來了~
“堯堯,乖女,是爸爸對不起你。”
黑暗裏阿堯聽見父親熟悉的聲音,她激動的呐喊:“老周頭兒!爸爸!我也好想你啊”
阿堯做了個夢,夢裏自己和周父調轉了角色,她自己全身纏滿繃帶,無數的透明管子插在她身上,臉上挂着呼吸機,營養袋裏的管子連在胳膊上,周父一直都去醫院裏辦公,沒有離開過,就連吃喝拉撒都在病房裏。
原本周父還算是個成熟多金的帥氣老男人,但是黑亮濃密的短發也生出了幾根白針,周父現在隻想把小周堯從死神的手裏搶回來,二十三年裏他雖然隻是賺錢,想給年幼喪母的周堯多備點家産,暗地裏也會幫助還在成長的女兒,但哪裏想得到,天不遂人願啊!
周堯一分都沒花到周父爲她攢下的千金萬貫,不僅硬是過完了二十三年的苦日子,還要變成植物人,周父悔啊.
乖女你醒過來,爸爸什麽都願意做,堯堯,你睜開眼睛看看,爸爸天天都來醫院陪你。
然而病房裏除了周父的聲音,就是死寂的。
隻有心跳檢測器的滴答聲回應這個追悔莫及的父親.
黃昏時,少女從價值一百積分的席夢思大床上醒了,臉上哭的都是模糊不清的淚水,慘兮兮的像是落魄的流浪貓。
她抽噎着呢喃道:“爸爸.”
那是血濃于骨水,縱使千山萬裏,都無法與之分割的羁絆。
席夢思舒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