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還沒從震驚中恢複。
本來在這裏突然看到身份不一般的齊彬,她已經是十分的驚訝了。
還發現,齊彬居然是跟着她媽一塊過來的,這又是一種怎樣莫名其妙的緣分啊。
她覺得有些尴尬,頓時覺得,大概也不必那麽急着馬上還錢給人家吧?
齊彬當然知道村民們都在私下打量他,偷偷地對他指指點點的,更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之前在城裏急匆匆見過一面的小姑娘。
隻是看那姑娘的神|色|轉變,難道似乎,她不想看見自己?
倒是第一次在異性面前遭受到這種待遇,齊彬挑眉,這姑娘不會是愧疚于之前騙了他的錢吧?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齊彬其實也知道,那姑娘應該大概沒受傷,不過那會兒他是真的有急事趕時間沒法子隻想着快點解決問題。
沒想到會在這裏再次見到這個小姑娘,而且看她的反應——
齊彬雙手插在兜裏默默地注視着眼前的一切,忽然就覺得出來這一趟也不是那麽的沒意思了。
随便陌生男人特别是吉普車讓村民們都很好奇想要八卦,但是吧,能得到實實在在的實惠才會最好的。
那邊喬月梅在發瓜子呢,哪怕一人隻有一小把,分到的人也都十分的開心。
一時間,齊彬身邊倒是變得冷清了。
顧晚終于鼓起勇氣走了過去,勇敢地掏出自己身上的最後一張大團結。
“我之前沒有受傷,你的錢,還給你。”
喲,原來不是騙錢啊,齊彬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你收着吧。”
顧晚還想遞過去,結果對方居然來了一句:
“你矯|情不?”
天聊死了,顧晚好想把他揍一頓,她對自己現在的武力值還是有信心的。
不過恰好這會兒喬月梅走了過來,真心實意的對着齊彬道謝。
而齊彬這輛車是借的,要先開回縣城還給别人,然後還要轉去坐火車。
也沒時間在這裏寒暄,跟喬月梅簡單的說了兩句,直接回車上開車離開了。
于是,顧晚與齊彬的第二次見面就這麽的結束了,不過她還欠着他十塊錢呢。
以後一定要連本帶利的還給人家,目前除了這個,顧晚倒是沒有其他多餘的想法。
吉普車已經走了,喬月梅的瓜子也散得差不多了,主要是這會兒老顧家的人也都出來了。
要知道那顧老太太可是極厲害的,一般人都别想占他們家的便宜,所以得了好還是趕緊走吧。
一時間現成隻剩下老顧家的人還有大隊長,以及新知青顧晚和羅雨桐。
剛才分瓜子的過程中,已經有人嘴快的告訴了喬月梅她親閨女回來了的事情。
以及指給她看了,喬月梅擡頭,看着站在那裏的顧晚眼眶逐漸的紅了。
而顧晚也就這麽的與她媽對視着,總覺得她這個媽媽有點不一般。
怎麽說呢,跟時下大部分的女同志不一樣,顧晚覺得她親媽眉宇間有一種獨特的英氣。
“你……就是晚晚?”喬月梅看着眼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親閨女,卻是忍不住眉心一蹙:“你怎麽就下鄉了?”
猛然聽到這樣的話可能還會誤解,可是顧晚明白喬月梅女主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不愧是親媽啊,思念閨女是一回事,在她心裏女兒能在城裏過好日子才是最重要的吧?
“你怎麽會作爲知青下鄉?”
“我是自願下鄉的。”顧晚笑眯眯的說道。
但是喬月梅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看了看周圍的人群,喬月梅也知道這會兒不是說這些的功夫,而且她才做工回來肯定是要先去跟婆婆報賬的。
也要跟丈夫孩子們團聚,就跟閨女打了聲招呼讓她中午記得帶朋友回家吃飯。
而這邊,顧晚也急着要去上工,匆匆的抱了抱她媽母女倆就分開了。
“雨桐,你對這邊的老知青熟悉嗎?”
羅雨桐昨晚是和周衛紅一起住在婦女主任家裏的,看她們倆的樣子,肯定相處的不愉快。
顧晚幹脆轉移話題,也是趁機想要了解,畢竟她名義上還是屬于知青那個大團隊的。
說到這個,羅雨桐倒是滿臉興奮,跟好朋友分享一個大八卦:
“你知道嗎,晚晚,原來這裏的男知青還有一個長得非常好看的。”
接着,她又來了一句:“剛才開吉普車的那位同志長得也好看,哎,爲什麽這世上好看的男同志這麽多?”
于是顧晚就知道了,羅雨桐居然是一個顔控,喜歡長得好看的男孩子。
可是她的單純直爽很難得,于是顧晚還是很喜歡的。
顧晚幹脆直接發問:“看來你喜歡的都是好看的男孩子,可是那個蔣國慶長得很一般般,你爲什麽也這麽喜歡?”
結果就很讓人一言難盡了,羅雨桐居然做出小女生一臉嬌|羞的表情,給顧晚講述了一個英雄救美的故事。
“小的時候,我們一起在外面玩,别的小孩子搶我爸媽給我新買的發夾。是國慶哥幫我搶回來的,他一直都很保護我的。”
姑娘,也許他剛好隻是看另外一個男孩不順眼,不一定是要幫你?
兩個人還是繼續讨論那個好看的男知青吧:“不但長得好看,而且還很有文化詩情畫意的,女知青裏許多人都喜歡他呢。”
顧晚并不是很相信羅雨桐的審美,所以不是很想跟她繼續讨論這個故事了。
羅雨桐卻忽然指着走在另外一條道上的一個男青年激動地說道:“就是他,晚晚你看,他是不是長得很好看?”
順着羅雨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顧晚輕輕笑了。
難道被稱之爲很有文化的樣子,因爲那個男青年穿着是這年頭學生文化人的标配,襯衣加黑||色|長褲鼻梁上還加着一副眼鏡。
不僅如此,這個皮膚白淨五官端正的男青年還好穿着皮鞋,看着就跟村裏人不一樣。
隻是吧,這會兒大家都要去上工,穿成這樣還能幹活嗎?
顧晚還來不及吐槽什麽,羅雨桐就告訴她:“看,那就是陳知青,他都下鄉三年多了還把自己打理的這麽幹淨而且皮膚還這麽的白。”
“可能吧,有些人天生曬不黑。”顧晚随口應了一句。
本來這個話題已經揭過去了,卻是聽到那邊有人喊了一句:
“陳浩東,你不是要去幹活,就穿着一身?”
顧晚虎軀一震,陳浩東,這個看着衣冠楚楚人面獸心的家夥就是陳浩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