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劇組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三人循聲看去,邊月的笑容淡下。
蘇幼雪跌跌撞撞從外面跑進來,看見邊月時,好似看見什麽救命稻草。
她顧不得楊珊和姚藝敏還在場,表情倉皇的握住邊月的手,聲音發顫:“邊月.之前的事是我對不住你,你能不能幫幫我。”
邊月看見蘇幼雪手上的血迹,此時,那些血就這麽清晰的沾在她的手背上。
姚藝敏和楊珊都站了起來,楊珊單純,有話便直說了,她說:“你你手上的血你是不是殺人了?”
楊珊說完,自己沒忍住,先打了個哆嗦。
邊月冷靜看着蘇幼雪,沉聲道:“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阿珩剛剛突然就吐血了,現在人還昏迷着。”蘇幼雪一臉的淚意,她滿是恐懼的看着邊月,哽咽道:“我已經聯系救護車了,李家的私人醫生也趕過來了,我不知該怎麽辦。邊月,你說,阿珩會不會出事啊?”
邊月掙開蘇幼雪的桎梏,聲音更冷,“你給李斯珩吃了什麽?”
“什麽?”蘇幼雪表情倉皇。
“我問過李斯珩的主治醫生,他現在的身體情況,當心一些,不至于剛剛出院就吐血昏迷,蘇幼雪,你最好同我說實話,你給李斯珩吃了什麽?”
蘇幼雪咬着唇,好似被問到什麽不能言說的秘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邊月知道,就算這麽耽擱下去,隻怕是也問不出好歹。
她冷冷看着蘇幼雪,沉聲道:“先過去。”
蘇幼雪眼前一亮,連忙道:“好,我現在帶你過去。”
邊月起身要走,姚藝敏皺眉,看着邊月:“邊月,你現在過去嗎?”
邊月說是的,她等醫生來了就走。
“李斯珩的病例報告我都有好好看過,我比在場那些人更知道他的身體情況,等醫生來了,我就離開。”
人命關天,邊月沒等姚藝敏回答,大步往外走去。
蘇幼雪看着邊月的背影,神色複雜。
她收斂情緒,快步跑向邊月,“我帶你過去。”
邊月被蘇幼雪帶到了隔壁劇組,夜裏小雨淅淅,邊月和蘇幼雪都沒帶傘,兩人身上沾染了濕氣。
休息室的房門被蘇幼雪推開,邊月看見李斯珩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面色蒼白,唇角還有鮮紅的血迹。這樣的蒼白脆弱,叫他看起來無害極了。
邊月心中一緊,好似在瞬間,回到了16歲的暴雨中,看着父母躺在自己面前的時刻。
無論如何,邊月不能讓李斯珩死在這裏。
邊月的雙腿好似灌鉛,她勉強鎮定下來,将房門關上,看着站在一旁戰戰兢兢的蘇幼雪。
邊月眉目冷淡,緩緩開口,“我問你,你對李斯珩做了什麽?在醫生來之前,你最好把前因後果都和我說清楚,蘇幼雪,李斯珩的身份,真在你手上出了什麽事,李家的不會放過你。”
蘇幼雪被說中了心中恐懼,捂着臉痛哭出聲,“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邊月,我真的不知道.”
邊月一把握緊蘇幼雪的手臂,表情冰冷,“我現在不是在問你知不知道,我是在問你究竟發生什麽,你趕緊說,不要再拖延了!”
“是是莊婕凝和我說,隻要我讓李斯珩碰了我,我能生下有李家血脈的孩子,就算.就算之後,李斯珩真的有什麽萬一,我的後半輩子也能衣食無憂.”
蘇幼雪的情緒崩潰,她捂着臉,痛哭出聲,“我不知道發生什麽了?藥是莊婕凝給我的,我不知道爲什麽李斯珩吃了藥,突然就吐血了.邊月,我真的不是有心的,這件事是意外”
“意外?蘇幼雪,意外這兩個字,可不是這麽用的!”邊月表情冷硬,無視蘇幼雪的情緒崩潰,冷冷道:“你再催一催醫生,将前因後果和醫生說清楚。”
“邊月,我不敢.”蘇幼雪顫抖的說:“而且而且我不知道醫生的聯系方式。”
“不是你聯系的嗎?你和我說你不知道?”邊月皺眉,表情更冷,“你究竟做了什麽?”
“是是莊婕凝聯系的,我太害怕了,我找了莊婕凝,莊婕凝讓我找你,她說你知道怎麽辦?邊月,邊月.”蘇幼雪緊張的拉住邊月手臂,她的眼淚大顆大顆掉落,“你說,阿珩會出事嗎?”
邊月腦子嗡嗡作響。
她緊閉眼,深吸一口氣,拿出電話。
蘇幼雪慌了,她緊張更甚,“你你要做什麽?”
“給李聽墨打電話!”邊月推開試圖上前的蘇幼雪,沉聲道:“你再拖延時間,我馬上讓人把你拖出去!”
蘇幼雪看着邊月臉上的憤怒,整個人吓得一哆嗦,終于偃旗息鼓。
邊月沒拖延,打給了李聽墨。
聽筒裏傳來的是占線的提示音。
邊月皺眉,正打算再打給唐雨薇,門被敲響。
邊月回神,打開門,看見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你好,我是李先生的私人醫生,保羅。”男人面容白淨,朝着邊月颔首。
邊月皺眉,道:“你進來看看吧,我去打電話。”
保羅點頭,朝着昏睡的李斯珩走去。
邊月看向一旁傻傻站着的蘇幼雪,“你也出來,不要影響醫生就診。”
蘇幼雪不敢有異議,悻悻然聽着邊月的話,跟着邊月離開了。
邊月給莊婕凝打了電話,後者正在酒店内,欣賞着窗外蕭索夜景。
她意興闌珊的聽着邊月的聲音,笑着道:“邊月啊,這麽晚找我,有什麽事?我前幾天在酒店我同你打招呼,你不是還愛搭不理嗎?今天怎麽想到找我了?”
“你讓蘇幼雪給李斯珩吃了什麽?莊婕凝,李斯珩真的有什麽萬一,你們莊家應該也擔待不起吧?”邊月直入主題,冷冷道:“你馬上告訴我,究竟是什麽東西?不要耽擱了!”
莊婕凝有種掰回一局的得意感。
她好笑的聽着邊月的質問,柔聲道:“邊月,我同你和斯珩都是好友,我能給他吃什麽呢?你是不是多想了?我可什麽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