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anny聊完,電梯剛剛打開,沈津辭攬着邊月的肩膀走進電梯,眼中是漫不經心的笑意。
邊月好奇的看着他,問道:“你在笑什麽?”
“沒什麽,就是在想,我們邊月談起工作的時候,還真是一闆一眼,很專業呢。”聲音中有欣賞,也有寵溺。
邊月總是覺得,沈津辭在自己面前時,總是過分生動鮮活,也過分縱容了。
偏偏她這個人,恃寵而驕的毛病又嚴重,此時聽見沈津辭這麽說,冷哼一聲,得意道:“那是當然,我這個人,做什麽都有鼻子有眼!”
沈津辭聞言,動作自然的捏了捏邊月的鼻尖,他說:“嗯,邊總厲害。”
邊月承認,她有點喜歡被沈津辭喊邊總,于是小公主下巴微擡,接受了這份贊美,表情可愛又張揚。
沈津辭愛慘了邊月的張揚美好。
而病房内,蘇幼雪回去時,李斯珩已經躺下了。
這段時間,蘇幼雪按照莊婕凝的指點,給李斯珩做了各種奇奇怪怪的甜品。
偏偏每一次,李斯珩都面無波瀾的吃完,并且能看得出很滿意。
今天,是海帶綠豆湯。
蘇幼雪将保溫桶放在桌上,在李斯珩身側坐下,漂亮的杏眼,眼中帶着癡迷。
手段是真的,心機是真的,可.愛也是真的。
看着李斯珩這個模樣,蘇幼雪真的心軟又眷戀。
她很想擡手,撫摸李斯珩的眉眼,然而,男人在夢中,低喃出聲。雅緻面容,帶着無限不舍。
聲音太輕了,蘇幼雪沒有聽清。
“李先生,您在說什麽?”蘇幼雪俯身,耳朵湊近李斯珩。
李斯珩睡得并不安穩,他很快又重新夢呓。
這一次湊得近了,所以蘇幼雪也聽清了,李斯珩喊的是‘邊月’。
蘇幼雪的臉上,情緒平靜。
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了,于是所有的情緒都被磨平,蘇幼雪面無表情的直起身,半晌,才面無表情的笑了笑。
她在奢望什麽呢?
難不成李斯珩在夢中喊的名字,還會是自己嗎?
分明知道,他心中已經有人了,不是嗎?
這些無端的奢求,又是多麽的可笑。
蘇幼雪以爲,自己已經無堅不摧了,可是在冗長的沉默後,還是沒有忍住,眼淚掉落.
李斯珩确實夢見了邊月,但不是什麽好美好的夢境。
那是一年前,自己同邊月的情感徹底走向破裂。
他的花邊新聞不斷,邊月除了第一次的質問,後來的态度,更像是不聞不問的漠然。
李斯珩承認,自己骨子裏惡劣。
面對邊月的冷眼,他心中不甘,于是動了想要她在意的念頭。
而這個念頭,也催生出了他在頭版頭條上,最爲暧昧親昵的一張照片。
時至今日,李斯珩已經不記得那個頭靠在自己肩膀上,落淚哭泣裝柔弱扮癡的女子究竟是誰,他隻記得邊月的反應。
小姑娘當天夜裏沒有準時回家。
一開始,當李斯珩走進黑黢黢的房間裏,看着面前冷清的一切,還有地上的碎片玻璃時,甚至有一種變态的快感。
與其被邊月漠視冷待,這樣的怒意昭彰似乎更讓他暢快。
畢竟,比起視而不見,清晰的怒氣更加真實也更加可控。
所以一開始,李斯珩甚至沒有急着去找邊月。
漫長的冷戰和對峙,已經将他同邊月的關系,打磨到畸形又殘酷的程度。
他好整以暇的坐着,等着邊月從外面走進來。
她會是什麽表情,痛苦的,悲哀的,甚至她可能會同自己大吵一架。
大吵一架也好,與其這麽冷冷的對峙着,還不如大吵一架,也算來的痛快。
李斯珩内心被搓磨的痛苦而麻木,他冷靜的這般思索着,許久,臉上露出近乎冷酷的銳利。
直到夜深,邊月還是沒有回來。
李斯珩這才察覺,自己的做法好像是過了。
他讓白叙去找邊月的下落,後者說:“邊小姐在酒吧同人打起來了,李先生,您要現在過去接邊小姐嗎?”
李斯珩緊張到站起,聲音冷沉,“什麽叫打起來了?”
“是邊小姐先動的手,對方的後腦勺都被開了瓢!”白叙說:“我們的人現在已經過去了,李先生放心,不會有事的!”
李斯珩問白叙要了地址,挂斷電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現場。
酒吧安靜到死寂,一地的狼藉,幾個大男人栽倒在地上,除了爲首的,都在瑟瑟發抖。
酒吧是謝璋名下的,此時謝璋也在,正站在喝醉酒趴在桌上的邊月身旁。
此時,他看見李斯珩氣勢洶洶走進來,眉頭一皺,斷然出聲責備,道:“斯珩,你這次真的過了!要不是我無聊過來轉悠,邊月要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出事!”
謝璋同邊月之間雖然有很多口角矛盾,但是這麽多年,也算是情誼匪淺,他自然也看見了今天的頭版頭條,于是對李斯珩的态度并不好。
現場已經被清場了,不相幹的人都散去,隻有剛剛對邊月動手的一群男子,被謝璋的人堵在了角落。
李斯珩快步走向邊月,沒在乎謝璋的責備,第一時間去看邊月身上有沒有傷。
邊月喝醉了,此時睡得安穩,顯然是發過酒瘋,沒有力氣了。
她看起來很無害,但李斯珩知道,她才不是什麽乖乖女,她瘋得很。
李斯珩仔仔細細的檢查,确認邊月身上沒有皮外傷,這才松了口氣。
他臉上的在乎不似作假,謝璋也看得一清二楚,于是内心的不解更重。
謝璋皺眉道:“斯珩,我有時候真的看不懂你,你和邊月都快結婚了,你還是在外面玩的風生水起,你有考慮過邊月的臉皮嗎?你要她在圈子裏怎麽做人?”
“怎麽回事?”李斯珩自動忽略了謝璋的責問,他聲音冷沉,一字一句:“邊月怎麽會在這裏動手打人!”
謝璋冷冷看着蜷縮在角落裏的幾個男人,道:“你去問他們,怎麽就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騷擾邊月。”
李斯珩順着謝璋的眼神看過去,看見了幾個狼狽的男人,爲首那個頭上有大片的血,應該就是白叙在電話裏說的,被邊月直接開了瓢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