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元旦時,沈知意在拍的角色已經殺青,按照她之前跟裴彧承諾的,打算先休息一陣子。
“今年冬天好像特别冷,”她坐在華庭的花房溫室裏,看着外面細細綿綿的雨絲,對管家說道。
“是挺冷,”管家把花枝裁掉一些,聽到沈知意的手機在響,“好像有電話。”
手機放在厚外套裏,被厚重的布料悶着,隻發出一點悶響,被她提醒,沈知意才發現,把手機拿起來看了看。
“喂,”電話是王霏霏直接打來的,“霏霏姐。”
“知意,”王霏霏向來風風火火,語速很快,說了個人名,“她今早把腿摔骨折了,在錄的綜藝出現空缺,你要不要去臨時替個場?”
她說的這個藝人跟沈知意是同公司的,也是公司正在力捧的新人,資源很好,因此她正在錄的這個綜藝其實很火爆,很多人擠破頭都想參加,王霏霏尋思着肥水不能流進外人田,就先來問問沈知意的意思。
“啊,”沈知意跟管家對視一眼,很爲難,“我最近打算休息來着……”
但王霏霏說的這個綜藝确實挺不錯,沈知意近期不打算接戲,要維持曝光度的話參加綜藝是個很好的機會。
“也就兩周,”王霏霏說,“她摔得不算太嚴重,能下床之後就能恢複錄制,你算是替她錄一陣子,也就兩三期節目。”
猜到沈知意在顧慮些什麽,她又繼續說,“不要求你兩周都在那兒,加起來也就待四五天吧。”
除了拍攝地點在南方,離這邊很遠外,其實沒什麽缺點。
“最近一次拍攝在什麽時候?”
“後天,”王霏霏說,“你要是願意接,我今天就跟節目組把合同簽了。”
沈知意殺青在家已經三天了,多少有點閑得慌,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好,你幫我接下吧。”
挂掉電話,沈知意問管家,“裴彧今天什麽時候回來?”
秦秘書一般都會提前通知管家,方便準備晚飯或如何,她看了看時間,“今天會很晚。”
裴彧最近很忙,聽說秦放和傅頌之也沒好到哪去,他們的事情沈知意不懂,也不怎麽過問。
事實證明管家所言不虛,等華庭響起汽車駛動的聲音時已經接近淩晨了,裴彧從車上下來,身上染着微微的涼意。
把外套遞給管家,裴彧朝樓上看了眼,“她睡了?”
管家點頭,沈知意不工作時作息是很規律的。
因爲沈知意在睡,裴彧便在次卧洗漱換衣,收拾好自己後才輕輕推開卧室的門。
這一看便有些驚訝,主卧的窗簾拉着,投影屏亮着瑩瑩的光,正在播放一部老電影,而沈知意蜷在沙發上,以一個不太舒服的姿勢睡着了。
應該沒睡熟,裴彧剛走近,她便睜開眼,小小地打了個呵欠。
“你回來了?”
她一直待在室内,身上暖融融的,裴彧将人抱起來,略感意外,“怎麽不去床上睡?”
“等你啊,”沈知意靠在他肩頭蹭了蹭眼睛,“想等你回來一起睡。”
裴彧垂眼看她,不太明顯地笑了下。
他以前也有這麽晚回來的時候,每每回到華庭她都已經睡熟了,等他等到現在還是頭一次。
她身上有清淡好聞的香氣,裴彧的吻順着她脖頸向下,唇瓣柔軟滾燙,徹底将她的困意攪散了。
這幾天她都待在華庭,跟他相處的時間增多,但有一大半都浪費在了床上,對這種事,他是樂此不疲的。
沈知意被他抱着往床邊走,很小聲地嘟囔,“昨天才剛做過。”
她身上的痕迹甚至都沒消。
“嗯,”裴彧不知何時已經把她從衣服裏剝出來,掌心貼着她細薄的腰,“這是今天的份兒。”
吻痕之上再添痕迹,他的吻落到頸側時,沈知意下意識推開了,“這裏不行。”
“嗯?”裴彧微微擡眸,“爲什麽?”
她天天待在華庭,又不出去見外人。
沈知意看着他因爲情事而染上淡淡绯色的眼睛,攬緊了他肩膀,小聲說,“其實、其實我今天有話要跟你說。”
他動作不停,逼得她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
裴彧有些心不在焉,“你說。”
“我、我接了一個——”沈知意喘得有點厲害,“我接了一個綜藝。”
“……”
裴彧停下來,擡眸看她,掌心還握在她腿根,眼神很沉,“說好的休息陪我呢?”
沈知意湊上去親親他下巴,“已經陪你好幾天了呀,而且這個綜藝就錄四五天,這周兩天,下周兩天,其餘時間我都在華庭待着。”
裴彧沒說話,半晌才問,“什麽時候走?”
“後……”沈知意看了看時間,已經到淩晨了,于是改口,“明天。”
“我保證一結束就回來,”她軟聲說,“你别不高興。”
她就是閑不住的性格,再加上今年是事業剛剛有起色的一年,要她躺平實在太難爲她了。
她都做到這份上,裴彧就是不高興也不可能對她表現出來,隻略微蹙着眉,在她下唇上咬了口,低聲說,“等我那麽晚原來是要說這個。”
原來是要讨好他才等這麽晚。
他緩緩地動了起來。
“這次要錄兩天?”
“嗯,”沈知意被他抱着坐起來,卻使不上力氣,額頭抵着他胸口喘息。”
裴彧便不再出聲了,他知道這不是在跟他商量,沈知意哄他隻是希望他不要不高興,但他不高興也改變不了她的決定。
更何況他也不願意做影響她工作的事。
不過心裏到底是不高興,本來兩個小時就結束的情事,被他借題發揮又延續了幾個小時,直到他徹底盡興。
而沈知意在被他抱去浴室清理時就又困又累的睡着了。
直到他帶着微微的涼氣在被子下抱住她,她才在半睡半醒間親了親他的唇。
“裴彧……”
“嗯,”裴彧并無睡意,輕輕順她的長發,“記得準時回來。”
他就等兩天,多一個小時都不行。
沈知意在他懷裏笑了笑,說他霸道,卻也乖乖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