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然收到沈知意那條消息的時候是早上,一看内容就知道大事不妙。
裴彧不僅知道了,還半夜回國找人算賬,這信息的語氣一看就是他教唆,甚至是逼迫的。
可憐的知意姐。
“秦放,”秦潇然忏悔了兩秒,下樓找到正在吃早餐的秦放,“給我訂個去斐濟的票,我要去避避風頭。”
秦放擡起頭,一臉無語,“怎麽,你犯事兒了?”
秦潇然把自己做的事情告訴他,重點強調了一下裴彧半夜回國的事,秦放沉默半晌,點點頭,“你果然是犯事兒了。”
居然還犯到裴彧頭上了。
“所以我近期還是不要留在國内比較好,”雖然很怕裴彧,但并不擔心裴彧會對她做什麽,不提秦放,就有沈知意在,她也不會被怎麽樣,秦潇然主要是想借這個機會出國放松一下,逃避被未來婆婆支配的痛苦,“等裴彧哥把這事兒忘了我再回來。”
“斐濟不行,”秦放哼笑,“我說裴哥兒昨天怎麽莫名給我發了張機票,别想了,你去土庫曼斯坦吧。”
秦潇然聽傻了,“哪兒??”
秦放幸災樂禍的笑藏都藏不住,“中東。”
秦潇然:“……”
别慌,她還能轉機,斐濟還是有戲的。
沈知意不知道裴彧居然還給秦潇然安排了出國行程,出于擔心,她給秦潇然打了個電話,隻是電話剛撥通,裴彧進來了。
他這兩天比較清閑,幹脆就居家辦公,當然,居的是她的家,恰好沈知意爲了準備晚上的紅毯之夜,有大半天的休息時間,兩人幾乎一直待在同一個空間裏。
沈知意好不容易等到他出去才打電話,結果他端了杯咖啡就回來了。
裴彧進來後瞥了眼她拿着手機的姿勢,沈知意不好當着他的面把電話挂掉,那樣豈不是顯得欲蓋彌彰。
她隻好隐晦地問,“你最近有什麽安排嗎?”
“哈,知意姐,你還不知道嗎?”秦潇然用的是一種訴苦的語氣,有些激動。
爲了提醒她裴彧還在身邊,沈知意趕緊打斷,伸手去拿裴彧放在桌邊的咖啡,“咳,有點口渴,我喝你的咖啡了。”
裴彧膝蓋上還墊着電腦,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嗯,可以。”
她撒謊或心虛的時候相當不自然。
裴彧一出聲,秦潇然話音當即打住,再開口時完全換了個語氣。
“知意姐問我接下來打算做什麽嗎?我打算去一趟土庫曼斯坦,向往那裏好久了,我要在那裏住一段時間。”
沈知意呆了呆,“土、土庫曼斯坦?”
這好像是個很保守封閉的中亞國家吧,要到那裏去旅遊嗎?
她不禁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裴彧,後者神色淡定,好似專注于工作。
沒聊幾句就挂了電話,秦潇然悄悄給她發了消息讓她不要擔心,她會繞道去斐濟玩一段時間,土庫曼斯坦?她就當沒這個事兒。
“說完了?”裴彧拿過那杯她喝過的咖啡抿了幾口,“放心了?”
他也就給秦潇然一點警告而已,放水放得沒邊了。
沈知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怪不好意思的,主動親親他臉頰,彎了彎眼,“嗯,放心了。”
她倒沒想到裴彧恰好給了秦潇然一個出國放松的機會。
“她樂着呢,”裴彧不滿足隻是親下臉頰,在她唇上貼了貼,眯着眸子說,“她正好可以躲開那個未來婆婆。”
沈知意驚訝,被他順勢攬到懷裏,坐在了他腿上,“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這人的消息渠道到底有多少,不但對她的行程了如指掌,連秦潇然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好像根本沒有什麽能瞞過他的。
“婚期臨近,她還有空拐你去看秀,看起來挺閑的,”裴彧漫不經心,“就随便查了查。”
不然他也不會有心思關注這些事。
“你也找人查我了嗎?”沈知意好奇地問。
裴彧微微僵硬,沒成想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想轉移話題,“她的婚期是什麽時候?”
“元旦第二天,”沈知意沒察覺到他的異樣,也沒輕易被轉移話題,“你都查我什麽了?”
裴彧不想瞞她,卻也怕她介意,臉上沒了情緒,含糊其辭,“一點。”
“一點是多少?”
沈知意一直都有種裴彧對她了如指掌的感覺,從前沒有留意,現在仔細一想,才發覺這種感覺不是沒有來由的。
那些工作上的行程也就算了,他随便問誰都能知道,但她的私人行程,包括私人住址,他好像也都知道。
不說件件清楚吧,百分之八十他都是了解的。
她在他懷裏動了動,面對面跨坐到他腿上,見他低着頭不想回答的樣子,将他的臉捧起來,想了想問,“你知道我曾經去明華找過你嗎?”
就是她目睹他動用暴力的那一次。
沈知意當時沒有告訴裴彧自己去找過他,以爲他并不知道,現在細想,好像也未必。
果然,裴彧微微颔首,算是默認。
他神色有些許冷淡,倒不是針對沈知意,隻是不想回憶起這些事,他在沈知意面前一直隐藏着暴戾的一面,如果可以,一輩子也不想讓她知道,偏偏不遂人願,而且這件事就發生在她離開他的那一天。
“我知道是徐洲行,”沈知意輕聲說,她找的人沒有那麽有本事,得知真相的時間也比較晚,但這其實不難猜,稍微聯系一下就能想通,能讓裴彧動那麽大的怒,除了事關她,也很難想到其他理由。
“你是之後才知道我去過的?”
“你離開華庭的第二天,”聽出她似乎并不介意自己調查她的事,裴彧放松下來,“知道也沒用了。”
她已經離開。
“還查了什麽?”沈知意同樣不太想談及這些事,有意将氛圍弄輕松,笑着問,“查我的喜好了嗎?喜歡穿什麽風格的衣服,喜歡吃什麽菜,甜口還是鹹口……”
“需要猜?”裴彧挑眉,氣定神閑,“觀察幾次就看得出來。”
他對她的上心程度可見一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