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本來想去幫妹妹的,但往她那邊看了一眼默默縮回了腳。
此刻的宋微宛若殺神降臨,掄着她那皮膚白皙的小拳頭哐哐往野豬身上砸。
她甚至都沒用上腰間的砍柴刀。
那野豬拼了老命的掙紮,四隻蹄子都掙紮處殘影來了。
明明那麽大的體格,愣是沒撼動身材嬌小的宋微半分。
反而獠牙直接被宋微給掰斷了,下颚骨頭被砸斷有些凹陷,眼睛都被砸出了血。
宋景:……我還是去幫其他人吧,現在的妹妹有點可怕。
村民那邊有宋景的幫助要輕松了許多,很快一頭野豬就被斬殺了。
等其他村民和去找野豬的隊伍趕來時,被宋微一拳一拳揍得凄慘的野豬慘叫一聲,最終轟然倒地再也站不起來了。
看到這一幕的村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看宋微的眼神都透着幾分驚恐。
我的娘哎,這宋知青是殺神轉世吧。
咋力氣就那麽大,那可是野豬啊,看起來兩百多斤的野豬就這麽生生被她砸死了。
這沖擊力實在太大了。
此刻所有人都在想‘我平時應該沒招惹過宋知青吧?’
這野豬都能被她揍死,那拳頭打在人身上得多疼啊,骨頭恐怕都得斷了。
三頭成年野豬都死了,五隻小的則被抓了起來。
“蘇知青這是流産了,快去找村醫啊!”
沒了野豬的威脅,另一邊的孕婦也出現了問題。
被推倒在地上外加驚懼過度,蘇芳的身下流出了大片刺目的鮮紅血液。
她甚至虛弱得都叫不出聲音來。
“叫什麽村醫,沒用的東西連個孩子都護不住,我們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才碰到你這樣的兒媳婦,就這樣把孩子生下來,還不快去找個産婆來!”
“我孫子要是有個什麽好歹你今兒也别想好過了。”
老婆子的聲音尖銳刺耳,宋微擰着眉頭走過去。
這時又出現了一道男人的聲音:“呸,真是個晦氣的婆娘,之前跑得那麽慢害得老子差點被野豬撞了,現在孩子又出問題了,這婆娘娶回家真是沒一點讓人省心的。”
周圍有人勸:“還是去找村醫吧,都這樣了要是鬧出人命了可不成。”
老婆子聲音尖銳:“生孩子哪有不冒險的?就她矯情,我們生孩子不都在家裏生的還找什麽村醫,再說了那村醫可是個男的,這給看了不清白了這女人還能要麽?”
宋微冷着小臉走過去,她臉上還帶着血,加上之前那打野豬的兇殘樣子此刻是走到哪裏就給讓出一條路來。
“她是知青?”
宋微蹲下身來看了眼蘇芳問。
老知青趕緊點頭:“是蘇知青。”
宋微想起了之前李娟和自己說的,被人設計的那個女知青。
她起身一腳給那男人肚子上踹過去。
男人慘叫一聲飛出去了,周圍的人誰也沒想到宋微竟然一言不合的就動手了。
那老婆子愣了兩秒尖叫:“你幹啥?!”
宋微直接把蘇芳抱起來:“我們知青院出來的人被你們欺負成這樣了心裏不舒服踹一下人渣有問題嗎?
之前我可是看着那男人把她從凳子上推下來摔倒在地上差點被野豬撞的,他配當個男人嗎?”
說完抱着蘇芳就跑着離開。
宋景也趕緊跟了上去。
高樂和趙速雖然很累了,但也趕緊跟上。
其他幾個知青面面相觑,羅業成忽然道:“我回去和女知青們說說情況。”
他才不樂意跟着跑,他現在隻想回去休息。
這邊宋微把自己的外套給蘇芳包裹着身體,抱着她跑的速度卻不慢。
見宋景跟上來連忙道:“哥你回去找林振拿點野山參根須來。”
蘇芳現在情況緊急,恐怕要用到野山參吊命。
宋景點頭,速度很快的離開了。
宋微找到了村裏的赤腳大夫。
大半夜都準備睡覺的赤腳大夫被吵醒,看見宋微抱着的人也顧不上抱怨了連忙診看了起來。
“流産大出血,加上母體本身就嚴重營養不良,這我治不了啊。”
他就是個赤腳大夫,能看點小病小疼的但這種大病他可看不了。
“有什麽辦法能先吊着命嗎?”
赤腳大夫急出了一身的汗:“能,年份長的野山參,但我這裏沒有。”
宋微凝眉,那就隻能等她哥來了。
“你先開點藥盡量讓她别那麽疼了。”
此刻的蘇芳臉色白得宛若死人,身上全是冒出來的冷汗,因爲太疼了額頭露出青筋,卻虛弱得沒力氣喊出聲音來。
宋景跑得争分奪秒的,到林振家後趕緊道:“快,我妹說的野山參要救命的。”
林振聞言想也不想直接把那支新鮮的野山參塞到他手裏。
宋景也顧不上看,拿着野山參就跑了。
宋景到的時候,大隊長也正在赤腳大夫那裏。
“野山參來了。”
宋微趕緊把野山參給赤腳大夫:“這個可以嗎?”
赤腳大夫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可以可以,太可以了,隻用兩根參須就成。”
他小心翼翼截取下來兩根參須塞到蘇芳嘴裏。
等蘇芳這邊有點氣血了之後,林振和黑蛋也過來了。
“這可咋辦?送到鎮上醫院去嗎?可這大晚上的送過去還成嗎?”
牛車颠簸又冷,現在蘇芳的樣子能承受得住那颠簸嗎?而且路途太遠了,怕是沒等送到人就沒了。
林振:“我有一個辦法,但是得大隊長您出面。”
牛棚裏的那些人什麽身份村裏人是不知道的,他們之間基本沒怎麽接觸過。
包括大隊長也不知道他們以前是幹啥的。
他沒想到,那裏頭竟然有一個老中醫。
事關一條人命,大隊長當即拍闆,決定把蘇芳送到那邊去。
牛棚裏頭,季老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裏竟然會這麽熱鬧,還都是來找他的。
林振把情況和季老說清楚後,大隊長也連連保證這件事絕對不會影響到他。
季老看着蘇芳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拿出了他藏着的那套銀針,開始給蘇芳身上紮針。
一個小時後,蘇芳的情況明顯有所好轉,大出血也止住了。
此刻赤腳大夫看着季老的眼神仿佛在看大佬。
季老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命保住了,但她還得去一趟醫院把肚子裏的死胎拿出來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