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李雲龍的瞎嚷嚷,楊遠山有點無語。
一個團長,還想跟敵人拼刺刀?
有沒有點指揮員的覺悟?
荒唐!
雖然心裏瘋狂吐槽,但他還是連忙搶先撿起服步直臣的将官刀,迎上去解釋:
“團長,咱們這次可真是撈了一網大魚!
這夥小鬼子基本都是軍官,還有個自稱服步直臣的少将。
我估計小鬼子很快就要發瘋,還是快速打掃戰場撤退的好!”
“什麽?少将?
狗日的,你手裏的,不會就是這狗日的将官刀吧?
拿來!”
李雲龍張嘴就要打劫。
将官刀可和爛大街的佐官刀不一樣,我軍跟小鬼子打了這也好幾年了,能繳獲到的将官刀也是屈指可數。
楊遠山手裏這把,他可是準備拿去送給旅長的。
他當然不給:
“團長,這可是我的戰利品,我準備送給旅長,你想要,沒門!”
“嘿,你個狗日的,瞧不起老子是吧?
憑啥送旅長,不送老子?”
李雲龍瞪着眼睛質問。
“團長,伱跟旅長的差距,你自己不清楚?”
楊遠山白了他一眼。
這話,當即将李雲龍嗆得說不出話來。
旁邊楚雲飛忍不住哈哈大笑。
“雲龍兄,你和部下之間這等關系,讓楚某羨慕啊!”
這時候,楊遠山從旁邊撿起一把中佐的軍刀,遞給楚雲飛:
“楚團長,借花獻佛,這把佐官刀,送給你!”
楚雲飛當即接過來,一邊道謝,一邊拔出刀來查看。
“多謝楊連長了。
說來慚愧,楚某和小鬼子大戰這幾年,竟然還沒繳獲過哪怕一把佐官刀。”
……
見楊遠山死死地抓住那把将官刀,李雲龍知道這厮肯定是不會給自己了,當即也隻能自己去尋了兩把大佐的軍刀,讓警衛員虎子幫他收好了。
這玩意兒,回頭也足夠讓他去丁偉和孔捷面前炫耀了。
這倆狗日的,估計别說大佐了,中佐都沒打死過吧?
……
因爲擔心小鬼子的援軍很快會到,楊遠山命令特務連的戰士們簡單打掃戰場、把那十幾輛被山炮炸壞的汽車和那些摩托車的油箱裏全塞入手榴彈徹底炸毀後,就迅速撤離了戰場。
撤回到扁擔嶺陣地,楊遠山跑過去對李雲龍道:
“團長,咱們全連費了這麽大勁,就打這兩百多小鬼子也太沒勁了,要不咱們去虎亭據點轉一轉?”
剛剛這一戰,特務連屬實沒費什麽力氣,除了消耗了不少炮彈外,全連傷亡不過二三十人,所以他才會打虎亭據點的主意。
至于炮彈,對于楊遠山來說,那玩意兒不是打死小鬼子就有的嗎?
用打死小鬼子獎勵的炮彈去打小鬼子,這不是赢兩次嗎?
對于楊遠山的提議,李雲龍沉吟了片刻,想起剛剛特務連摧枯拉朽一般消滅小鬼子的場景,當即點頭道:
“好,咱就再幹他一票!”
……
兩人決定一下,楊遠山就命令戰士們把傷兵和戰利品交給後勤排的戰士們轉運回劉家村,而其他人則全速向虎亭據點方向行軍。
路上,楊遠山終于在腦海中查看了一番剛剛殲滅小鬼子觀摩團的獎勵。
“擊殺小鬼子步兵*54,獎勵三八大蓋*50,有坂6.5mm子彈2000發。”
“擊殺小鬼子伍長*3,獎勵擲彈筒*3,擲榴彈80發。”
“擊殺小鬼子電報員*2,獎勵94式電台*2。”
“擊殺小鬼子曹長*3,獎勵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3,有坂6.5mm子彈3000發。”
“擊殺小鬼子少尉*38,獎勵九二式重機槍*30,7.7毫米子彈10萬發。”
“擊殺小鬼子中尉*55,獎勵九二式步兵炮*35,炮彈1600發。”
“擊殺小鬼子大尉*22,獎勵九七式81mm曲射步兵炮*12,炮彈800發。”
“擊殺小鬼子少佐*12,獎勵九七式90mm輕迫擊炮*8,炮彈640發。”
“擊殺小鬼子中佐*8,獎勵41式75毫米山炮*8,榴彈320發。”
對于這些密密麻麻、平平無奇的獎勵,楊遠山已經麻木了,根本提不起任何興趣。
甚至在看到那3挺歪把子輕機槍時,想把這破玩意兒找個機會扔給地方民兵算了。
他已經好多次,聽到特務連的戰士們找他反饋說這垃圾玩意兒不好用了。
……
直接略過這些獎勵,他繼續往後看去。
“擊殺小鬼子大佐*6,獎勵九四式37mm速射炮*9,穿甲爆破彈720發。”
看到這條,他頓時有點激動,殺了6個大佐,居然就獎勵了9門速射炮,相當不錯!
還有720發穿甲彈。
估計是首殺直接獎勵了四門。
有了這玩意兒,以後遇到小鬼子的裝甲車,那可就爽了。
小鬼子那所謂的豆丁坦克,以往一直讓我軍束手無策,隻能用敢死隊拿炸藥包去炸斷履帶,付出極大的犧牲才能摧毀一輛。
但現在,估計在這速射炮下,一炮一個!
想想都刺激!
心情激動了好幾下,楊遠山才稍稍平複,繼續往下看去,還有最重要的那個擊殺服步直臣的獎勵沒看呢!
“擊殺小鬼子少将*1,獎勵法制M1897型75mm加農炮*4,高爆彈320發。”
我擦,法制M1897型75mm加農炮?
這不是赫赫有名的75小姐麽?
也就是李雲龍打平安縣城的意呆利炮啊!
李雲龍那門炮估計是意呆利人仿制的,所以上面刻有意呆利文字,被他誤解爲是意呆利炮。
現在楊遠山直接擊殺了一個少将,居然就直接獎勵了四門法制的原版貨,簡直美滋滋!
雖然這種炮誕生距今已經40年以上了,算得上火炮界的老爺爺了,但用來對付小鬼子,還是杠杠好使!
打打小鬼子的坦克、鐵甲列車、工事、炮樓等等,統統不在話下。
而且這種炮的射程在8500米以上,比他手裏之前射程最遠的41式75毫米山炮,又遠了将近兩千米。
也就是說,隻要特務連的炮兵熟練掌握這種炮的射擊方法,以後再面對小鬼子的一個聯隊,就可以直接用射程欺負小鬼子的九二式步兵炮或者是75毫米山炮了。
讓小鬼子隻能被動挨打,而毫無還手之力!
看到這些獎勵,楊遠山的心裏,可謂是樂開了花。
不過一想到這麽多炮,恐怕裝備一個炮兵團,都有富裕,他又頭痛了。
從哪兒弄這麽多人來操作這些炮呢?
真是幸福的煩惱啊!
……
就在特務連戰士們疾奔向虎亭據點的時候,小鬼子那邊卻是炸開了鍋。
首先就是晉陽城的第一軍司令部。
自從接到山本一木發來的要求航空兵做好準備,随時出動轟炸八路的援軍後,就一直在等待對方的捷報。
然而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
參謀長楠山修吉知道山本一木的這次表演關系到自己能不能擺脫筱冢一男這個讨厭的家夥,去第36師團當師團長,因此十分熱心。
叮囑電訊室那邊一收到山本一木的電報後就及時送來給自己。
然而過了幾個小時,都沒有任何動靜,楠山修吉頓時慌了,感覺一股不詳的預感籠罩在了心頭。
自己跑到電訊室,命令道:
“速速給我聯絡山本一木大佐,詢問情況!”
電報員依言主動聯動,一遍又一遍地呼叫山本一木,然而卻沒有得到絲毫回應。
“參謀長閣下,無法聯絡上山本大佐!”
楠山修吉面色狂變,當即命令道:
“立刻聯絡觀摩團服步将軍——”
他話音未落,就有電報員站起來報告:
“參謀長閣下,觀摩團服步将軍發來電報,說他們在虎亭據點以西二十裏左右位置遇到八路伏擊,對方規模至少一個團,而且擁有山炮、步兵炮、迫擊炮,目前炮火極其猛烈,請求戰術指導!”
“納尼?
觀摩團遇到伏擊?
八嘎!”
楠山修吉起初是一臉不可思議,随後就是暴怒。
觀摩團要是完蛋了,他楠山修吉的中将夢想,豈不是要完犢子?
甚至嚴重一點,他這個少将都當不下去,直接要回家種田去!
他隻感覺到渾身冷汗直冒,頭暈目眩,當即命令道:
“給虎亭據點發報,命令他們不惜一切代價,立刻前去救援!
如果服步将軍有事,虎亭據點所有人,就集體切腹吧!”
電報員聞聽這話,頓時渾身發冷,眼前仿佛看到了數百名蝗軍士兵集體切腹的可怕場景!
連忙答應:
“嗨!參謀長閣下!”
“另外,給第四旅團和第九旅團也發報,命令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全速前進,圍殲膽敢伏擊服步将軍的土八路,不可使一人漏網!”
楠山修吉又下了另一個命令。
“嗨!”
……
從電訊室出來,楠山修吉踉跄着往筱冢一男的指揮部走去,他已經預感到自己将會面臨筱冢一男的狂風暴雨了。
原本計劃周全的表演,現在擺明了是搞砸了,他心裏恨不得把山本一木那個眼高于頂的家夥大卸十八塊!
來到指揮部,楠山修吉瞧見筱冢一男正在一臉滿意地看一名身穿旗袍的漂亮女子爲他斟茶。
這女子雙手白皙、柔軟,讓楠山修吉見了就怦然心動。
這女人是剛剛投降過來的晉綏軍辎重兵司令武井英的小妾。
武井英投降蝗軍後,就把這女人送來給了筱冢一男,讓第一軍司令部的許多軍官都豔羨不已。
楠山修吉當然也是眼饞的衆人之一。
不過現在,他卻沒有心思去看這女人的曼妙身姿,而是報告道:
“司令官閣下,有重要情況!”
“楠山君,是不是山本君有好消息來了?
土八路那個性格強硬的副總指揮人頭取到了?”
筱冢一男雙目微閉,享受着那個旗袍女人喂到他嘴邊的茶水,慢悠悠地問。
楠山修吉額頭冒汗,有心想拔腿就走,但又不敢,隻能道:
“司令官閣下,軍情重要,要不讓這位夫人先出去?”
筱冢一男聞聽這話,頓時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頭一擡,那女人手裏還有些燙的茶水就哆嗦着被打翻,潑到了他的臉上,燙得他慘叫一聲。
“啊……”
“八嘎!”
他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這漂亮女人的臉上,當即讓她漂亮的臉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眼淚瞬間滾落,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然而這老鬼子卻一點也不心疼,一腳揣在這女人腰間,把她踹得一屁股坐倒在地,疼得面容猙獰。
“滾!”
看到這麽漂亮的女人被筱冢一男這麽暴打,楠山修吉不禁暗恨這厮暴殄天物!
不過他随即就想到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恐怕比這女人好不了多少,就有些哆嗦。
趕走了這個自己已經玩得有點膩了的女人,筱冢一男掏出手絹擦了擦臉上的茶水,這才問楠山修吉:
“楠山君,說吧,是什麽消息?
難道是山本君那邊出現了什麽意外?”
“山本君的電台失去聯絡。
而觀摩團那邊,服步将軍發來電報求援,說他們在虎亭據點以西二十裏遇到至少一個團的八路伏擊,而且敵人還有山炮、步兵炮、迫擊炮等多種炮火,現在情況十分危急!”
“納尼?八嘎!”
筱冢一男“騰”地一聲站起來,怒吼道。
随即看到桌子上那個他以往十分喜歡的青花瓷杯,當即一把抓起來砸在了地上,發出了“啪”地一聲脆響,發洩了一下心中的怒火。
楠山修吉連忙把頭低下,生怕讓筱冢一男看見自己的臉不爽,然後把氣撒在自己頭上。
“土八路一個團怎麽可能有山炮、步兵炮?
他們又是怎麽知道服步君的行蹤的?”
筱冢一男瘋狂咆哮。
楠山修吉隻能弱弱地回答:
“司令官閣下,卑職不知!”
“八嘎!廢物!”
筱冢一男甩手就抄起桌子上的茶壺砸在了楠山修吉的頭上。
鮮血順着他的眉角流了下來,看起來十分凄慘。
然而他卻不敢伸手去擦拭眼角的血,心裏感覺十分凄涼。
這半年來,他已經好幾次被筱冢一男砸破頭了!
好慘!
在屋裏走了兩步,筱冢一男當即大吼:
“命令虎亭據點,立即出兵救援服步君,二十裏路,命令他們必須半小時趕到,否則全體切腹!”
“嗨!”
楠山修吉沒有說自己已經給虎亭據點下達過命令了,老老實實點頭答應。
“山本一木那邊,電訊室是否有持續呼叫?”
“是!司令官閣下,卑職一直在命令電報員呼叫,但至今并無結果,恐怕山本君已……”
楠山修吉覺得山本一木這個眼高于頂的家夥,一定是過于狂妄,所以掉進了八路的陷阱,現在已經全軍覆沒了。
“八嘎!不可能!
山本君的特工隊,戰鬥力出類拔萃,就算面對一個大隊的精銳蝗軍圍攻,也能殺出重圍,土八路想擊殺他們,絕不可能!”
筱冢一男明白楠山修吉的意思,瘋狂怒吼。
楠山修吉一直想不通,筱冢一男爲何對山本一木這厮這麽信任。
想到剛剛筱冢一男暴打剛剛那個漂亮旗袍女的場景,他忽然想到了什麽,忍不住瞳孔一縮,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
嘶……好可怕!
這時候,他甯可筱冢一男再揍他一頓出氣,也不想跟他靠得太近。
“去命令航空兵,調兩架偵察機立刻起飛,往陳家峪和虎亭據點以西二十裏方向偵察,有任何結果,立即回報!”
筱冢一男沉吟片刻,就立刻下令。
“嗨!”
楠山修吉連忙答應一聲,轉身就走,似乎生怕筱冢一男把他怎麽樣了。
然而筱冢一男又叫住了他,吓得他膽顫心驚:
“給第四旅團和第九旅團發報,讓他們收攏兵力,疾奔觀摩團所在,圍殲伏擊的土八路!”
“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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