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被齊子宴突如其來的一段話搞得莫名其妙。
且不說這個人有些過于自來熟了,就說他加重語氣刻意咬重“奧迪”、“低調”是幾個意思?
“沒事。”上官隻看了一眼齊子宴,對他沒有什麽好感,也懶得和他計較。
“雅雅,前幾天我聽說小辰星回來了的時候就想來看你,但是你們家一直在拍綜藝,我沒好意思去。”
溫雅笑笑,挽住上官的胳膊,“這不是一有機會馬上就想到你了。”
溫雅說着,帶着上官往别墅裏面走。
齊子宴受到了冷落,但也并沒有在意,他對從奧迪上下來的男人招招手,“張天,好久不見。”
男人也熱情的向齊子宴招了招手,打開後備箱,從車裏搬出來牛奶、果汁、真空包裝的熟肉、火腿腸、燒雞、零食……
“好久不見老齊。”張天對着鏡頭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存糧,“快來搬東西,給你帶了很多禮物!”
【猜錯了,沒想到溫雅的朋友上官是個這麽樸素的人,不過她氣質真的好好,難怪能當溫雅的朋友】
【勸齊子宴不要看不起上官,說不定上官也是低調的有錢人,到時候打臉可就難看了】
【笑死了,張天這是來做客的還是來救濟的】
【這一車子吃的,就算是末世也夠吃個三五天的了】
【齊子宴這朋友應該是真朋友,沒送什麽花裏胡哨的東西,送的都是吃的,雪中送炭了屬于】
【有這樣的朋友,齊子宴還是老實點吧,少挑事蹦跶,别讓朋友寒了心】
齊子宴顯然也沒有想到張天會帶這麽多吃的過來,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他可是給了張天十萬塊!張天就買這東西當禮物給他?
礙于在鏡頭前,齊子宴沒敢對張天做什麽,隻是和他一起,把東西搬進了節目組别墅裏。
剛進别墅,張天就毫不認生地叫起來,“阿姨,快來,我給你們帶了吃的!”
徐芳從廚房裏出來,看到張天帶來的東西,頓時喜笑顔開。
她還怕齊子宴交了什麽壞朋友,現在看到張天模樣周正、帶的東西也正總得讓,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
“小夥子,叫什麽名字?”徐芳笑着問張天道,“我都不知道我們子宴什麽時候交了個這麽高的朋友,長的又好看,有女朋友了沒有?”
被長輩問有沒有對象簡直是所有未婚年輕人的必要考驗。
張天的視線忽然往紀家的方向掃了一眼,看到紀辰星之後迅速地低下了頭,臉紅道:“沒有呢阿姨。”
徐芳“哈哈”笑了兩聲,“那等一等阿姨給你介紹一個。”
齊山拿着幾個茶杯從廚房裏走出來,又笑又怒地呵斥徐芳,“行了你,拍節目呢,見誰就給誰介紹對象,你不煩人家年輕人都煩了。”
徐芳臉上笑意未退,瞪了一眼齊山。
“你們先聊,阿姨去給你們做飯。”徐芳說罷,拎着張天帶來的火腿腸和燒雞走進了廚房。
齊子宴不喜歡張天帶的這些不值錢的禮物,也不喜歡徐芳在節目裏留給張天介紹對象的随便。
但是當他的餘光瞥到雙手空空、隻挎着一個托特包的上官時,心裏又舒服了很多。
至少張天還是帶禮物來的,那個什麽上官連禮物都沒帶呢!
有總比沒有強,這一局他赢了。
似乎就是爲了不如他的意,紀家,上官落座之後,從巨大的包包裏拿出一個掌心大小的紅色盒子。
這個盒子一眼看上去,就和樸素的上官格格不入。因爲反差太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紅色的盒子上面。
“辰星,這是給你的。”上官十分慈愛地看着紀辰星,“以前我也給過雪晴和雲帆每人一個,現在你雖然長大了,但是這東西可不能少了你的。”
她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個十分精緻的長命鎖。
長命鎖的最外圈是一圈純金,由純金勾勒成鎖的形狀,中間鑲着一顆透綠晶瑩的翡翠,一看就價值不菲。
就連梁聲也忍不住咂舌。
第一眼看到打扮樸素的上官時,他還納悶,溫雅是真正的名門千金,一輩子都沒吃過落地的苦,她怎麽會有這麽清貧的朋友。
直到看到上官拿出長命鎖,梁聲才暗暗驚呼,不愧是溫雅的朋友,送東西可真下血本啊!
【天,這個鎖的價格趕得上張天那台車了吧?】
【齊子宴剛剛還在人家面前炫富呢,還好人家上官不跟他計較,不然肯定能聽見打臉的脆響】
【上官穿的太樸素了,她的頭發也梳的很簡單,妝又淡,要不是拿出翡翠長命鎖,誰能想到她竟然這麽有錢】
【這個上官我認識,就住在我們縣裏,好幾次買菜都見到她,平時也不出門上班,這麽大年紀了也還沒結婚,不知道她哪來的這麽多錢】
給紀辰星送完,上官又給溫雅送了一條項鏈,給紀雪晴和紀雲帆每人送了一本書。
紀懷予拿着茶壺和茶杯從廚房出來,“趁着我不在就把禮物分完了?而且又沒有我的是吧!”
溫雅帶上上官送的手鏈在紀懷予眼前晃了晃,“行了老公,你看這手鏈,不正好是上次我想要的那條嗎?這禮物看似是上官送給我的,其實是他送給你的。”
紀懷予“哈哈”一笑,“也是,隻不過沒有到我手裏,直接就戴在了你的手上而已。”
紀家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齊子宴微微皺眉,沒想到爲什麽穿着的這麽樸素的上官會拿出這麽昂貴的鑲翡翠長命鎖。
他可是好不容易給張天塑造的人設,一身西裝,一輛奧迪,精心打扮,才剛得意幾分鍾,怎麽能這麽輕易輸給這個名叫上官的女人。
“子宴,你認識那個姐?”張天看見齊子宴一直在往上官的方向看,忍不住問了一句。
齊子宴搖搖頭,“不認識,隻是有點好奇,看她穿的也挺樸素的,忽然送出來這麽貴的禮物,有點反差感。”
聽到這裏,張天喝了口茶水,像是有些年紀的大老闆那樣砸了咂嘴。
“你别說,這個上官我還真見過,而且有段時間還天天見。她和我一樣,都是這個縣裏的。”張天放下茶杯,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這個縣”,指的就是節目組拍節目的縣城。
小小縣城能有這麽有錢的人?齊子宴有些不相信,問張天:“你在哪見過她?”
“說不準,我隻記得有段時間,我經常在商場裏碰到她,她就坐在二樓兒童區在座椅旁邊,一動也不動。”
齊子宴被張天的話勾起了興趣,“那你知道她是在幹什麽嗎?”
張天搖搖頭,“不知道,不過……”
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兩分薄涼、三分玩味和五分莫不經心。
“不過,咱們可以去問問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