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明通方丈已經道破此事,三藏方丈心知無法瞞下去了,便坦言道:
“明通方丈說的不錯,小徒确實想借《龍樹菩薩悟偈圖》來凝練第二元神之相……”
說這話時,明通方丈能夠聽出他那如釋重負的心情。
看得出來,這一過程之中,三藏方丈也飽受壓力。
畢竟,一個不慎,他這位愛徒可會元神遭創,修爲大跌,就此斷送大好前途。
面對三藏方丈的親口承認,明通方丈即便早有所料。
此刻,缺依舊感到一陣後怕。
這一過程,萬一失敗了呢?
那付出的代價,可是承受不起的!
平心而論,換作自己,明通方丈絕不敢這樣亂來!
半響,明通方丈望着三藏,隻得重重一歎:
“可真夠瘋狂的!”
是夠瘋狂的,以禦炁境修爲,敢修第二元神之相!
此事傳揚出去,不知要吓掉多少人?
聞言,三藏方丈擡頭看了眼佛堂,似瞧見了那道固執的背影,他道:
“老衲曾經勸過他,讓他不要冒險,奈何這是林宣自己作出的選擇。”
“他既有破釜沉舟的勇氣,老衲自然也要支持!”
“好在,最後賭赢了……”
明通方丈一時默然下去。
再開口時,他似明白了林宣這般搏命去争的緣由:
“此子這般瘋狂,一定程度上是爲了對付黑狐王吧?”
“三藏方丈,你這弟子心懷天下,有普渡衆生之志,讓人汗顔。”
“那幅《龍樹菩薩悟偈圖》就送于他了,也算我白馬寺的心意……”
“明通方丈慈悲。”
三藏方丈替林宣應下,繼而雙手合十謝道。
明通方丈擺了擺手,道:
“再慈悲,可比不上你們少林敢爲天下先去對付黑狐王,但願你們真的可以徹底消滅那魔頭!”
三藏方丈與明通方丈這般談話,落在其他人耳中,則生出了不一樣的心思。
此刻,不管是白馬寺的慶悟,亦或是唐小龍、陳小虎、花小蘭三人,都對林宣敬佩萬分!
誰能想到,先前自己等人在此悠哉聆聽師長講經說法之際。
林宣那邊卻曆經了一番生死考驗,幾乎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敢修第二元神之相,不愧是師兄,他真了不起!”
小蘭明眸看向那條金龍虛影,由衷佩服,道。
這一刻,大家對林宣的敬重油然而生!
……
佛堂之中,林宣細細感受這門元神之相的威力,同時也在思忖,要先凝聚什麽?
對于偏廳裏,三藏方丈、明通方丈衆人的心思,他渾然不知。
其實,他遠沒有大家想的那麽偉大。
林宣也怕死,若無造化之鼎在,他肯定不敢修第二元神之相。
可開挂實在太爽了,他沒忍住。
認真想了想,林宣決定先凝聚龍尾!
心念間,他元神一動,運轉龍象伏魔功,他催動體内神魂之力,操控一身沉渾真炁,彼此纏聚化物之間,不到一條十丈多丈的龍尾,就徹底凝視開來!
那龍尾之上,鱗甲密布,閃爍的耀眼光澤,看上去無堅不摧!
“也不知道這一尾抽打下去,能爆發怎樣的力量?”
“是否可以打破恭謹師伯的金鍾罩?”
望着栩栩如生的龍尾,林宣心緒又回到了上次和恭謹師伯比鬥的塔林!
他這才發現,自己無形之中開始把恭謹師伯這樣的煉神境高手,當作參照物了。
呼!
林宣長吐了一口氣,呵氣如箭。
旋即,他神魂微斂,一身澎湃真炁吸收回歸丹田,散了這元神之相。
這裏是白馬寺,他可不敢在此試一試這龍尾的威力。
回想起剛才凝練第二元神之相的過程,林宣倒覺得有驚無險。
得益造化之鼎的相助,他凝聚第二元神之相之路頗爲順暢。
即便遇到了生死關頭,但好在有造化之鼎給化解!
“對了,還沒有給第二元神之相,起個稱呼?”
“到底叫什麽呢?”
回過神來,林宣又自語道。
旋即,他想到了什麽,眼前一亮,有了想法:
“這第二元神之相,既是從龍樹菩薩的悟偈圖之中悟出,就叫它摩天八偈龍!”
略一平複了下心中激動的心情,林宣望着桌上的菩薩圖,心下轉念道:
“也不知道師傅與明通方丈等人,參看那《仁王般若波羅蜜經》如何了,既已修成第二元神之相,得把這幅圖還回去才行。”
正欲動身時。
那三藏方丈、明通方丈等人,去朝佛堂走了過來。
看着林宣手裏卷好的畫卷,三藏方丈笑道:
“徒兒,這幅畫伱可要收拾好了,适才明通方丈已經說了,把此畫贈予你了。”
“贈予我?”
林宣愣了下,待反應過來之後,趕緊朝明通方丈一拜,謝他贈畫。
“老衲也隻是物盡其用罷了。”明通方丈說道。
白馬寺年輕一輩,沒有什麽練武奇才。
《龍樹菩薩悟偈圖》留在這裏沒什麽用處,倒不如送給林宣,助其修行。
于他而言,也不失一樁善事。
“果然,能成爲一寺住持,其德行還真無可挑剔……”
握着手裏的菩薩圖,林宣心裏萬分感慨。
此番觀摩菩薩圖,說實話,林宣等人對明通方丈并非坦誠相見。
一開始,就沒有言明要觀摩此圖的用意。
直到悟出了第二元神之相,事情敗露,才不得不直言相告。
也虧明通方丈不是什麽心胸狹隘之人,否則今日一事,指不定要如何收場。
不多時,明通方丈忽地朗笑道:
“三藏方丈,你徒弟既已悟出第二元神之相,此事可喜可賀,你也該收心好好與老衲等人,說一說看完《仁王般若波羅蜜經》有何所悟?”
原來,他先前也看出了三藏方丈适才心不在焉的,心神一直在牽挂着林宣。
三藏方丈心情大好,一口應下:
“知無不言……”
說着,二人就朝偏廳裏走去。
同時,三藏方丈還回頭看了眼林宣:
“徒兒,你也過來瞧瞧。明通方丈的心意,可不能辜負了……”
“好咧。”
林宣痛快答道。
接着,就和小龍、小虎、小蘭、慶悟等人,跑了過去。
……
……
開封府。
這日,唐府尹下完早朝,難得在晌午之前,處理掉了案上堆積的公文。
本想回去打盹時。
不料,此刻曹捕頭卻一臉凝重走了過來,禀道:
“府尹大人,禦林軍王統領求見!”
聽到此話,唐府尹臉色一變,不解道:
“王道森,他來開封府幹什麽?”
“難道奉了皇上旨意?”
禦林軍統領不少,但王統領的話,也就隻有王道森這位大統領了!
“他手上沒有聖旨,應該不是。”曹捕頭搖頭道。
他也奇怪,好端端王道森爲何來找府尹大人?
莫非是爲了鄭方培一事。
可此案不是已快結案了。
唐府尹沉吟道:
“讓王統領先去前廳,本官随後就到!”
上次,雖然在福甯宮前,與他鬧得不愉快。
但王道森的爲人,唐府尹還是有所耳聞,雖說他性烈嚴酷些,但并非睚眦必報之人。
……
等唐府尹趕到前廳時。
王道森已喝了半杯茶,見府尹過來,他徑直起身,率先打起招呼:
“唐府尹,本将不請自來,可莫怪在下唐突。”
這話一開口,唐府尹就品味出來王道森過來應該不是興師問罪,像是有求自己。
他笑了笑,伸手示意王道森坐下:
“大家同朝爲官,偶有走動也正常。”
唐府尹坐在椅子上,頓了頓,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王統領來此,不知是有何要事?”
畢竟,他知武官一流,最不喜就是說話藏藏掖掖。
王道森快言快語道:
“那本将就直言了。”
說着,他壓低聲音,語氣凝重道:
“在下久聞唐府尹與少林住持三藏方丈交好,今日來此,是想請唐府尹寫信給三藏方丈,請他爲太子護駕。”
“什麽?!”
聞言,唐府尹臉色倏地一變。
此事牽扯到太子,讓他一下子心神凜起。
要知道,太子乃一朝國本,重中之重!
若是出事,可會導緻朝綱不穩。
他詫異看向王道森,問道:
“王統領,這到底怎麽一回事?”
“據本官所知,三月之前,太子不是奉陛下旨意,到了江南一帶體察民情,順便調查官鹽走私一案嗎?”
“這護駕一事,又從何說起?”
王道森正色答道:
“日前,太子來信,言官鹽走私一案已水落石出,奉旨巡視江南,也快結束了,不久之後,就會返回開封。”
“這是好事啊……”
三個月太子不僅巡察整治了江南,還辦了一大案,在唐府尹看來,更能突顯太子幹練之風。
對此,王典座卻皺了皺眉,擔心道:
“可問題是太子的行蹤遭人洩露,被黑狐幫所知。”
“黑狐幫?”
唐府尹眼裏閃過一絲晦色。
他也算和黑狐幫無形之中交手多次,若無少林寺三藏方丈等人相助,怕早就輸了。
唐府尹明白了王道森的意思,他道:
“所以,王統領擔心黑狐幫會對太子下手,才讓本官去搬救兵,護送太子回京?”
“不錯。”
“據本将所知,黑狐王手下有些頭目,本領不低,有禦炁境修爲,單憑太子身邊那些随從,肯定難以招架。”
“更别提,還有……黑狐王了!”
王道森牙關一咬,道。
他雖然沒有和黑狐王交手過,但卻深知這魔頭的可怕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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