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三藏方丈要傳自己此功,林宣不敢耽擱。
忙把那件袈裟拿起。
站在一旁,滿臉虛心望着三藏方丈。
過了一會兒。
三藏方丈語重心長對林宣講道:
“徒兒,這《袈裟伏魔功》與那《龍象伏魔功》一樣,乃降妖伏魔,護佛衛法之功。”
“袈裟也,僧衆之法衣,覆身以隔寒熱、驅蟲避獸;往現沙門之相,使見者歡喜,離邪欲心;”
“又爲天寶幢相,可生梵天之福;穿着之時,生寶塔想,滅除諸罪;染爲法色,斷離五欲,不生貪愛;消罪而生十善;如良田,能增長菩提之道;如甲胄,煩惱之毒箭不能害……”
聞言,林宣微微點頭。
聽完三藏方丈此話,他算是了解袈裟于佛門僧衆而言,蘊含何等意義。
師傅微言大義,短短幾句,就道盡了此功綱旨。
“現在,爲師就與你演示一下此功。”
“今夜過後,能學會多少,就看你悟性了……”
“《袈裟伏魔功》,說白了就是依靠這袈裟之力,來伏魔除惡。”
“炁灌此衣,身如明王,不動如鍾,刀槍不入。”
說着。
三藏方丈催動體内真炁,身上袈裟也在同一時間如旌旗獵動,呼嘯如雷。
擡臂一揮,那袈裟翻浪如雲,氣機好似瓢潑雨幕,厚重低沉的綿意讓人透不過氣!
見到這一幕。
林宣覺得,此刻就算萬箭齊發,也傷不了師傅分毫。
“好一個身如明王,不動如鍾……”他暗忖道。
與此同時。
林宣腦海之中,造化之鼎也悄然亮起一抹光輝。
鼎内出現一人影,同樣爲其演練此功。
很快。
三藏方丈腳步一移,他扯下身上袈裟,抛轉如傘,似能遮天蔽日,鋪灑下來,澤勢八方:
“五蘊皆空,靈山蓋雨!”
未幾。
他面容一肅,袈裟脫手而出,抖擲如波,氣浪千重,聲似雷霆:
“金剛怒目,大獅子吼!”
倏地,衣袂一翻,攏卷如輪,纏似疾風:
“一袖乾坤;葉如菩提!”
“……”
此刻,林宣雙目炯然,聚精會神望着三藏方丈爲自己演示《袈裟伏魔功》,也算看出了些許門道。
譬如,那“一袖乾坤;葉如菩提!”此招,看樣子就是專門卸奪他人兵器的!
這要是學會了,敵人還拿什麽打?
上次在藏經閣,師傅應該是以“五蘊皆空,靈山蓋雨”來對付黑狐王的。
……
“呼!”
一盞茶後。
三藏方丈頭擺身轉,重新穿回他那件袈裟,對林宣笑道:
“徒兒,爲師演練完了,你能學會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夜色不早了,回去吧。”
“是,師傅。”
林宣認真答道:
“弟子肯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下次回寺,定能把此功練至小成。”
話落。
三藏方丈眉頭微皺,望向林宣的眼神,多了幾分不明所以:
“嗯……”
“小成?”
當年,天龍方丈傳他此功時,自個兒入門足足花了三個月。
至于小成?
那已經是一年多以後去了。
林宣想旬月多小成,那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瞧見師傅那微妙的神情,林宣置若罔聞。
直接躬身告退,離開了這院落。
他有造化之鼎在,回家之後,隻需勤加修煉,旬月内還當真有把握把《袈裟伏魔功》練至小成。
說起來,林宣上次在藏經閣選了三門功法。
分别是《大摔碑手》、《九圖六坐像身法》以及《般若禅掌》!
期間,還練了一門刀法——《破戒刀法》。
總的來看,他修行這幾門武學。
除卻《般若禅掌》隻是小成,其餘幾門,不是大成,就是圓滿!
過年這一個月的時間,他似乎沒其他的可練。
當然,有大把時間,一心撲在《袈裟伏魔功》上。
……
回到屋裏。
林宣沉浸心神,又在造化之鼎中,耐心觀摩了此功。
隻到他略有所得之後,才閉目睡覺。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日一早。
天亮之後,三藏方丈、恭謹、小虎、小蘭四人簡單在開封府吃了早飯,就啓程回少林了。
林宣與小龍自然也跟着相送了一段路程。
……
……
開封府。
賬房。
“林老弟,這就是那一千一百兩銀子,你可得收好。”
“對了,你家是在開封城外的下窪村吧?”
曹捕頭從賬房先生那裏,取了打包好的一千一百兩白銀,徑直交給了林宣手上。
“是在下窪村。”
林宣點了點頭,接過那包袱,約莫有十斤重。
“待會兒就由老哥送你回家吧,順便把府尹大人褒獎的文書送過去。”曹捕頭又道。
“還有文書?”
聞言,林宣一愣。
曹捕頭正色道:
“自然是有!”
“再怎麽說,你這一千兩白銀可是聖上禦賜,怎能沒有文書?”
“那就有勞曹捕頭了。”
林宣無奈笑道。
算是答應了曹捕頭。
這次回家,他本想低調些,但沒成想這曹捕頭不僅親自相送,而且還帶來了府尹大人的文書。
那裏面弄不好還有皇帝的口谕。
轉念一想,林宣就釋然了:
“算了,衣錦不還鄉,如錦衣夜行,高調就高調吧……”
……
開封府,門口。
唐小龍得知師兄林宣要回家,也出來相送。
他語氣悶悶道:
“師兄,你們這一下子都走了,我還真有些不習慣。”
見狀,林宣朗笑道:
“不就一個多月見不成嘛,問題不大,小龍。”
“回頭有空你可以來我家做客,張冬也在,順便還能指點你一下。”
“我若是修煉不如意,肯定會去找你的。”
唐小龍點了點頭道。
接着,就目送林宣上了曹捕頭的車,出城去了。
……
……
“林老弟,你小子還真是深藏不露,那些怪物一個個實力堪比禦炁,沒想到在你手底,也就一刀……”
“改明兒有空,順便也指點老哥幾招呗?”
回下窪村的路上。
曹捕頭趕着馬,有一搭沒一搭和林宣聊着。
曹捕頭如今距離禦炁境,也差臨門一腳了。
奈何這瓶頸卡了兩三年了。
再不能突破,就快成心病了。
那天夜裏,他雖然沒有見到林宣一刀就手刃了怪物。
但回來的巡衛們,卻有人親眼目睹!
“自然可以。”
“曹老哥隻管來找我便是!”
林宣輕笑一聲,豪爽答應。
……
不知不覺間。
小半時辰快過去了。
林宣坐在車裏,看了眼外面的風景,發現距離下窪村越來越近了。
“大家夥,快來看,那是不是官府的馬車?”
“青頂烏轅,是官府的馬車不錯!”
“官府的人,到咱們下窪村幹什麽?”
“不會有人犯事了吧?”
“别瞎說,大家夥一天到晚都在村裏,能犯什麽事!”
“若是犯事,早就有衙差過來拿人了。”
“看這架勢,似乎有當官的回家探親?”
“探親,咱們下窪村哪戶有這麽大的能耐,能跟官府的人攀上關系?”
“……”
曹捕頭趕着的那輛馬車緩緩駛入下窪村。
不一會功夫,可謂是賺足了下窪村民們的眼球。
聽到這哒哒馬蹄聲,一些愛看熱鬧的村民,不由得走出屋門,低聲議論起來。
雖然大家聲音不大,但林宣如今好歹也有氣元境圓滿修爲,耳力不錯,自然可以聽到。
當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出來和村民們打招呼時。
曹捕頭的聲音卻傳了進來:
“林老弟,你家在哪邊?”
“在那邊,門口有個籬笆院。”
林宣探出頭來,與曹捕頭指道。
他這一露臉,村民們可真真切切瞧見了。
當下,一個個全看呆了:
“咦?”
“這不是林大哥家的宣小子嗎?”
“他怎麽在馬車上面?”
“是啊!那孩子這時吧不應該跟冬娃一起在少林學武嗎?”
“怎回家了?”
“馬車快到林大哥家了,大家快去看看!”
“……”
彼時。
還不到晌午。
才巳時左右。
林父、林母二人都在家。
這臘月了,地裏早就沒什麽莊稼可種。
此刻,竈房裏,林母正在縫制衣物,似在爲全家準備過年穿的新衣裳。
而林父則撥弄了跟前的炭火,燒着開水。
“當家的,外面怎有馬蹄聲?”
不多時,林母似聽到了什麽,手上動作停了下來,擡頭對林父問道。
“馬蹄聲?”
林父一愣。
旋即,笑了起來:
“聽錯了吧?咱們村子可沒有人喂馬。”
咚咚!
就在二人說話間。
門外,突然有人大聲喊道:
“林大哥,快開門!”
“你家宣兒回來了!”
屋裏,二人聽到了,立馬面面相觑,一臉駭然:
“什麽?”
“宣兒,回來了?!”
林父林母這會兒顧不得什麽了,得知兒子回來了,二話沒說,就走出門了。
結果,這一開門,他就望見家門口停了一輛馬車。
青頂烏轅,一看就是官家車!
“爹,娘!”
正納悶時。
車裏,一眉清目朗的少年忽地掀開車簾,對他們大聲喊道。
“诶……”
林母下意識應了聲。
她定眼一瞧,發現自家兒子,居然從官車上大搖大擺走了下來。
“宣…宣兒,這是怎麽回事?”
這一刻,林父腦袋發懵,神色半是愕然、半是惶恐。
他有些弄不明白,林宣怎麽從官府的馬車下來?
看樣子,車裏好像就他一人?
“宣…宣兒,你不會犯了什麽事吧?”
林母臉色發白,戰戰兢兢問道。
見此情形,林宣頓時心下了然。
看樣子,他父母還以爲自己在外惹了多大麻煩?
于是,林宣趕緊解釋道:
“爹,娘,你們想哪兒去了?”
“這位是開封府的曹老哥,是他送我回家的。”
這廂,曹捕頭也下了馬,對林父介紹自己道:
“林…林老爹,在下曹鑒,乃開封府的總捕頭。”
話音落下。
林父臉色大變,跟着身子直哆嗦。
開封府的總捕頭?
這官兒可不小!
同一時間。
在場那些村民們聽到曹捕頭此話,也吓了一大跳!
這人居然是開封府的總捕頭!
來頭可夠驚人!
不過,大家也好奇,他和林宣到底是什麽關系?
但聽着林宣與他說話,十分熟悉的樣子。
且曹捕頭還喊林壯爲林老爹,這也太客氣了……
一念及此,不少人滿眼羨慕。
紛紛稱贊林宣出息了,居然和開封府的曹捕頭有這種交情!
……
……
“快!快到屋裏坐!”
聽到曹捕頭叫自己‘林老爹’,林父簡直是受寵若驚。
反應過來之後,他一臉熱情,忙伸手道。
“有勞林老爹了。”
曹捕頭笑了笑。
說完,也不客氣,徑直随他去了堂屋。
“宣兒,怎麽是曹大人送你回家?”
林宣拿着包袱,在後面跟着。
這時,林母走了過來,小聲問道。
“娘,這事說來話長,等曹老哥走了,我再跟你們解釋。”
林宣笑道。
“好吧。”
瞧見外面村民們投來的豔羨的眼神,林母無奈一笑。
趕緊去廚房,忙活去了。
……
……
堂屋。
林宣望着老爹給曹捕頭泡了杯熱茶之後,就拿不出什麽可招待的。
對此,林宣隻得難爲情開口道:
“曹老哥,寒舍簡陋了些,你多擔待。”
聞言,曹捕頭當即擺手道:
“林老弟說的這是什麽話,老哥會在意這些,再說了,我也貧苦出身,靠一身拳腳功夫才走到了現在。”
“既如此,那晌午曹老哥就在我家吃吧。”
林宣看一旁的父親欲言又止,便主動提議道。
“沒問題。”
曹捕頭直爽答應。
反正,他日後肯定要來下窪村的,畢竟要找林宣指點自己。
這頓飯,肯定得吃。
至于眼下林家看似有些貧苦,但曹捕頭卻深知,以林宣的能耐,不到一載,就可改變這些!
别的不說。
以他談吐學識,可是連唐府尹都稱贊過。
更别提,他還有一身堪比禦炁境的武藝!
要知道。
林宣是俗家弟子。
長大之後,肯定要離開少林。
以往一些少林俗家弟子學有所成之後,便會選擇加入朝廷的禦林軍。
如果林宣也選擇走這條路,他敢肯定,後者絕對會成爲皇宮之中,最爲年輕的禦林軍統領!
甚至,連那當今的禦林軍總統領王道森也不及他!
畢竟,林宣眼下才十四、五歲,便有堪比禦炁境的實力!
一旦他突破到了禦炁境,豈不是煉神境之下無敵!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