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邊浪這話,秦大使心裏對邊浪的好感就又上升了一個台階。
不過這事倒是真沒有邊浪想得那麽複雜,外交這東西可不是公司或者個人之間的人情往來,這種人情戰鬥民族會記他邊浪的好,但是和國家不會有多大關系,人國家歌舞團的人情對華夏也沒什麽實際的作用……
外交要面子也要裏子,邊浪這算是面子,秦大使很明白要怎麽操作。
不過邊浪的這份心,他算是記下了。
他笑着拍了拍邊浪的肩膀道:“小邊啊,謝謝你!有你這樣的文藝工作者,是我們華夏人的驕傲。我給你的建議是,《國際歌》既然占了國際兩個字,那我們的格局就可以打開一些,這首歌給伱帶來的榮譽可能會超乎你自己想象。至于後面兩首,該表示的就表示,該賺錢的你該怎麽來還是怎麽來。”
那麽一說邊浪就明白了,當即他點頭道:“那國際歌我就收一塊錢的版權費好了,以後其它國家的文工團要用,就都按照這個價錢來。《喀秋莎》免費授權給蘇國國家歌舞團,最後一首就按伊辛巴耶娃女士說的來。”
秦大使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把邊浪整個決定翻譯給了伊辛巴耶娃。
伊辛巴耶娃聽到之後,笑着感謝了邊浪的慷慨,然後對秦大使叽裏咕噜的又說了一通。
秦大使一聽嘴角和眉毛一起上揚,但卻沒有給邊浪任何的反饋。邊浪也不好問,就隻能站那陪着聊天。
大約聊了有十多分鍾,秦大使和伊辛巴耶娃才在陳淑婷的陪同下離開。
這人剛一走,大勇的嘴就閑不住了:“浪啊,你是真可以,到哪都能搭上文工團,以後是不是要考公上岸啊?”
聽到這黃凱白了大勇一眼道:“可拉倒吧,樂隊考公,你這不鬧那嘛……”
“這……我看不行吧!”一向不參與兩人鬥嘴的砥砺也開口了。
雖然幾人都不知道具體要怎麽考,但是都知道這不容易,而且這事放在一群玩搖滾的身上,怎麽聽怎麽不靠譜。
可邊浪突然想起一個事,原地球華夏樂夏就有樂隊考公的這種說法。
當即他就冷不丁的來了一句:“這事,我看行!明年我們一起考!”
此話一出,大勇隻以爲邊浪是在開玩笑,當即就答應了一句:“行,那明年我們一起複習哈……”
砥砺看邊浪那表情,也沒發表意見,就默默的走開了。
幾人在帳篷裏面又閑扯了快一個小時,工作人員就來讓他們準備上台。
大勇和邊浪又給身上多貼了幾個暖寶寶,然後就聽見了外面菲莫斯的聲音:“現在,讓我們一起呼喚滾石樂隊!”
在他的号召下,全場就開始了呼喊聲:“滾石!滾石!滾石!安可,安可,安可!”
臨出去前,砥砺搖頭笑道:“這當嘉賓樂隊被正主喊返場,我特麽也是第一次聽說!”
而這次滾石還有兩弦樂手跟着,劉佳赟和陶星悅也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冷的,上台的路上就一直抖個不停。
跟後面的華顔看見了,就寬慰了一句道:“兩位姐,這也就是人多了一點,觀衆熱情了一點,其他的和你們在音樂廳演出沒什麽不一樣。”
劉佳赟性子跳脫一些還好,比較謹慎的陶星悅順着華顔的話就說道:“這怎麽可能一樣,這整個紅場得有好幾萬人吧,聽特麽這喊聲,我腦袋都疼,要是一會忘譜就麻煩了。”
聽到這,華顔補了一句:“沒事陶姐,一首新歌嘛,你就算真拉錯了一兩個音,也沒人聽得出來。再說了搖滾樂隊的現場要沒有點着事故,能叫搖滾現場麽?音樂節的時候浪哥還砸琴了呢……”
被那麽一說,當時在場的兩女就回想起來那一幕,這要是放她們原來的團裏,那絕對是要被說成離經叛道的存在。但是在音樂節上,邊浪那琴一砸,卻是把氣氛給直接推向了一個大高潮。
“我這琴,我可舍不得……”陶星悅這話一出,語氣就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華顔聽得出來,自己那話多少是起了一些作用了。
等滾石全員上台,Hatter幾人也沒下去,這一下大家就都明白,這兩支樂隊八成是要一起合作這最後一曲了。
加上又多了兩漂亮的女弦樂手,台下的各種呼聲,就開始繼續高昂了起來。
邊浪接過菲莫斯遞來的麥克風,雙手往下壓了一壓,然後對台下的觀衆說道:“謝謝大家對我們滾石的喜歡,今天是平安夜,最後這首歌我們就和Hatter樂隊一起,給大家送上一份祝福!”
說完邊浪沖菲莫斯特麽點了下頭,然後一幫大老爺們就往旁白一散,将兩位女弦樂手給讓到了舞台中間。
兩女雖然沒有Amiri定制的設計款,但演出服的風格也不是以往演出大廳裏面的禮服款,而是穿上了和搖滾更搭的黑色皮裝。再加上把傳統的樂器也換成了電子小提和電子大提琴,雖然沒有往日在音樂廳裏的優雅,但多出那一份狂野比音樂廳裏面的她們可要吸睛太多了。
尤其是用綁帶把電子大提琴挂在身上前的劉佳赟,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演奏家,更像是一個準備出征的女戰士。
等兩人站定之後,舞台上的搖頭燈齊動,十幾道光束交織成兩個集合點,而這光束的目标并不是兩女,而是華顔和Hatter的鍵盤手,而邊浪和菲莫斯也走到了舞台的最前面一左一右的站定。
等兩位鍵盤手十指飛舞的在箭牌上彈出一連串的動感的電子音,邊浪也和菲莫斯一起在台上跟着節奏帶着台下的觀衆用手打起來拍子。
兩人雙手舉過頭頂,大勇每敲兩下軍鼓,兩人跟着就拍一下手。才隻循環了兩次,台下的樂迷就去全部跟進。
這場面和原地球Rockin'1000現場演奏《We Will Rock You》的前奏時如出一轍!
再配上合聲區那幾個歌劇腔發出的合聲,強節奏和華麗編曲的基本盤就有了。
8個小結之後,邊浪和菲莫斯一起做了一個收聲的手勢,然後光柱的交點就集中到了劉佳赟的身上。
隻見她右手的琴弓一仰,搭上身前如反曲弓一般造型的電子大提琴,一拉一回之間,渾厚的音色包裹着強律灌入現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弦樂和搖滾的混合在歐洲不少見,但是一個華夏樂隊還用的是女弦樂手,而且還不是當配角的那種,這三個因素相加在一起,一下子就把大家的熱情給勾起來了。
要是在原地球華夏,這段一出估計現場不少人就能跟着唱:“我才發現夢想與現實間的差别……”
但是在水藍星,熟悉滾石的樂迷第一就想到了黃凱在《飛翔鳥》裏面的那一段貝斯solo。
現場的潘修龍一耳朵就聽出來了,當即就扯了劉紫陽一把問道:“這是改編還是什麽?”
劉紫陽當然在之前就聽過了,他也驚訝于邊浪這一段和弦用兩次的本事,還是兩首風格完全不同的歌曲。要是别人用都還得加一句緻敬之類的話,要不就要被人說抄襲,但是邊浪他自己寫的自己用誰也礙不着。
劉佳赟拉了兩個小節之後,大勇敲着軍鼓、黃凱貝斯一豎也加入到了演奏之中。電子大提琴那渾厚深沉的音色,被這兩主節奏的低音怪物一承,立馬就有了金屬感。
那跟着節奏一瞬一頓之間,有人腦中就浮現出了提線木偶表演的畫面,看着劉佳赟在台上搖曳着身姿的演奏,台下觀衆也跟着這強節奏的前奏開始動起了自己脖子和身體。
8小節之後,劉佳赟收弓的同時,往自己身側一指,搖頭燈的光束往右一移,聚攏在陶星悅的身上,隻見她将電小提琴往鎖骨上一放,下巴一壓拉弓上弦。
雖然是同樣的和弦演奏,但小提琴的音高比大提琴要高,這配合着架子鼓和貝斯的聲音,立馬就将這前奏的層次感給拉了出來。
随着演奏的進行,邊浪幾人也開始背起樂器,準備随時接入。
又是一個8小節演奏過後,大勇的架子鼓飄出一段加花,然後舞台上的燈光全亮,劉佳赟再次拉弓上弦,兩個小節之後再換陶星悅。
現在在場的觀衆們算是看出來了,這兩美女演奏家這是鬥上琴了。
來這的都是基本都是搖滾迷,吉他鬥琴他們見得多了,就前面演奏《喀秋莎》的時候,砥砺和Bob都還鬥過一場。
但是現在這一大一小兩把電提琴的鬥法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關鍵還是兩個華夏的美女演奏家在這鬥,旁的什麽都不用說,首先視覺是沖擊力就給夠了!
熟悉滾石的網友們也都知道邊浪編曲很擅長和交響融合,之前的《相信自己》和《新長征路上的搖滾》就是最好的兩個例子。最近新歌不怎麽出弦樂編曲了,很多人還有點納悶。
但是現在這一出來,直接就讓一大一小兩提琴手挑大梁,估計今夜之後,要有無數被古典樂熬得無法出頭的年輕弦樂手,開始考慮轉搖滾的可能性了。
之前邊浪随雖然出過交響和搖滾結合的編曲,但都那都是大編制的交響樂團幹的活,這些弦樂手就算有心也就是自己拉着玩玩。
但是這一曲就不一樣了,完全就是奔着獨奏曲去的,這些弦樂手的積極性一下子就被調動起來了。
尤其是看着這兩“女戰士”在幾萬人面前潇潇灑灑、倜倜傥傥的鬥琴,哪一個玩這兩樂器的不羨慕?
兩人一共鬥了12個小節之後,陶星悅收手而立,站在劉佳赟身後的邊浪和砥砺兩把電吉他同時跟進。邊浪的節奏掃弦出過載,跟的是大勇底鼓的拍子掃;砥砺主音跟的是劉佳赟大提琴的旋律,而且失真開的很足。
如果要讓原地球的搖滾迷來評價,這一段演奏的風格和Night wish應該就隻差一女戰神了!
邊浪和砥砺這一加入,台下樂迷們的歡呼聲從點連成了片,最後席卷整個紅場。雖然到目前爲止已經快一分半鍾還不見一句歌詞,但卻沒有人覺得乏味和無趣。
而小破站這邊,直播間裏就有個不知道陣營的網友,發了一條彈幕:“辣麽流弊的前奏,都一分半了,這不會是一首純音樂吧?”
随着他這句一出,立馬就有很明顯不是搖滾迷的混子跳出來說:“就這?白等這一個多小時了,一句不唱那叫什麽歌啊?滾石這不是糊弄人麽?”
他這一說不要緊,小波站的彈幕就開始炸了,這次沒人附和,全是清一色怼他的:
“熬大夜的不是滾石真愛就是黑子,這位黑子同學,告訴你個快速回複的快捷鍵:AIT+F4!”
“小朋友,爲了你的身體健康,還是早睡早起,聽你的流行歌去吧,這裏不适合你!”
“經研究,前奏越長的歌一般越流弊!”
而且這些人中還有些玩古典樂的也發話了:
“純音樂怎麽了?唱歌誰不會,不過就是好聽不好聽的問題!樂器演奏麽,呵呵!台上這幾位玩樂器的年份加起來,怕是頂你們家幾輩人的歲數了!”
“華西交響樂樂團小提琴手張沐雨,實名支持滾石樂隊!”
而這位發消息的,被自己的女票把手機給搶回去之後,一腳給踢下了床:“你是不是有病?要發用你自己的号發啊,你給我滾客廳和狗睡去!我警告你,以後但凡有滾石演出的日子,前後一個星期内你都别想上老娘的床!”
這位勇士眉頭一皺,看了看自己女票桌上那劃着紅圈圈的台曆,頓時心如死灰!
而莫斯科的現場這邊,同樣的八個小節之後,陶星悅帶着菲莫斯和Bob,又開始了一段新演奏。
直到一分42秒的時候,才見菲莫斯走到麥克風架前,等着所有樂器同時奏響下一段的時候,他用清亮且帶着少年感的嗓音唱響了第一句歌詞:“God rest ye merry, gentlemen(願上帝保佑你們快樂,先生們)Let nothing you dismay(讓萬事充滿希望無事令你驚慌)Remember Christ our saviour(記得耶稣我們的聖主)……”
這歌詞一出,現場部分已經被搖滾洗腦的樂迷才恍然大悟:“原來今天還是平安夜!”
有些激動的樂迷直接高喊:“OMG,這是搖滾聖歌!!!”
緊接着邊浪也走到麥克風架前,用如同來自深淵一般的低音接唱道:“Was born on Christmas Day(誕生于聖誕節之日)To save us all from Satan's power(解救我們于撒旦的淫威下)When we were gone astray(在我們誤入歧途之時)O tidings offort and joy(噢!天賜福音)……”
然後兩人和五位合聲一起開唱:fort and joy,O tidings offort and joy(帶來舒适與喜悅)……”
而且五個合聲還分了高音和低音兩個聲部,及配合上邊浪和菲莫斯的一個低音一個中音,最後這一句就變成三重唱的效果。
再加上各種電子樂器的強力伴奏加持,一首搖滾三重唱的《God Rest Ye Merry Gentlemen》,把今天節日氣氛最高潮的火焰給點燃!
雖然不是俄語,但英語在莫斯科的普及率總是高過華語的,加上這些單詞也不複雜,大大降低了現場樂迷的理解門檻。而且沒有悲情的民族底色之後,現場樂迷釋放出來的熱情,比之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段唱完,之前兩女鬥琴那一段又作爲間奏出現了。
而這次參與鬥琴的就不僅僅是兩位女弦樂手了,另外四位吉他手也加入到了其中。
這單挑變成了打群架,氣勢一下子就又不一樣了!
如果之前看兩女是:“握草,流弊!”
那麽現在的打群架的場面就是:“握草!太特麽爽了!”尤其是其中還有Bob、砥砺這種高手,以及在樂迷眼中無所不能的邊浪。
而且某種意義上說,這還是赤手空拳的瞎比劃,人人手上都是拿着家夥的,小破站上當即就有引戰的發了一條:“這不比鬥舞那些看着爽?”
可是回他的人都是一個态度:“呵呵,你才知道啊,這有什麽可比性!沒有音樂,那些跳舞的拿什麽卡點?”
在這間奏期間,合聲的幾位還配合了兩句,讓這歌編曲的華麗程度又上升了一個級别。
在那些專業的人看來,這首歌恐怕用搖滾來定義都有點太局限了。
而且在奧拉夫的腦中,這首歌的改編方向就太多了。歐洲新民謠、美聲合唱等等這些都是改起來毫無違和感的存在。
要是邊浪聽他那麽說,一定笑着給他補上一句:“還能給你改一首流行歌!”
但是這裏有一個重要的前提,那就是這首歌或者說這一段和弦在水藍星的出現順序和原地球是反着來的。
先有的《飛翔鳥》才有的這首英文歌,所以《飛翔鳥》火不出圈也沒事,隻要這首《God Rest Ye Merry Gentlemen》火出圈了,那麽總會有人追根溯源去發現這個源頭。
到時候,邊浪很想看着那些人吃驚的說一句:“什麽?《God Rest Ye Merry Gentlemen》的曲子居然是從一首華夏搖滾樂演變出來的!”
間奏結束之後,一模一樣的主歌副歌,邊浪他們又給觀衆來了一遍。
有了前兩次的鋪墊,當第三遍開唱的時候,現場已經有半數人能跟着合唱了!
等到副歌高潮,現場幾乎是九成的樂迷,都跟着台上這幫人一起合唱道:“When we were gone astray,O tidings offort and joyfort and joy,O tidings offort and joy……”
随着歌聲戛然而止的還有台上所有的樂器聲!
至此,這支超過了15人的超編大樂隊的演出算是徹底落下了帷幕。
現場所有的樂迷都沒想到,這場演出最後竟然會是在一首搖滾聖誕曲的祝福中結束。
雖然還是有些意猶未盡,但是此刻的他們任誰也說不出讓滾石的繼續的話了。
畢竟這個收場,已經是他們意料之外的最完美的結束了!
他們現在心中的想法都是:“這世界上應該不會有比滾石更了解我們的樂隊了!”
“既能用《國際歌》唱出紅色的熱血,還懂莫斯科人民的悲情,最後再用一首搖滾聖歌給大家送上祝福。”
這樣的樂隊,除了滾石之外上哪還能找到?
相比之下沒什麽驚喜的Hatter,很多莫斯科樂迷都有一種錯覺,Hatter就是個煙霧彈,滾石才是今晚真正的主角!
書中描寫的《God Rest Ye Merry Gentlemen》我是參照Lindsey Stirling的改變版來的。感興趣的兄弟們可以安整個搜來聽聽。
至于視頻,我已經盡力,現在彩蛋章的待審核還有20多條視頻放不出來。
等我花時間把整個審核機制搞清楚,再一一給大家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