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結束,在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喊聲中,邊浪拿着麥克風向現場的樂迷介紹了兩位俄國的老藝術家。
聽到兩位的身份是國家隊成員,台下的樂迷也都是爲之一震,然後報以熱烈的掌聲回應。
國家隊這種存在,不管在哪個國家都是一樣,平時名聲不顯,但當她們跳躍到大衆圈子開始跨界的時候,總能第一下就驚豔衆人。
跟着鼓掌的伊辛巴耶娃,此刻臉上也是臉上帶笑的對秦大使說了一聲:“謝謝!”
秦大使也笑着回應道:“這都是邊浪的功勞。”
至于此刻小破站的直播間内,彈幕的風向全是在狂吹搖滾和革命的關系了。
之前邊浪出《新長征路上的搖滾》的時候,就有人說出了:“革命本身就是一件很搖滾的事情!”這種言論。現在《國際歌》和喀秋莎的《搖滾版》一出,類似的話就又開始出現在了評論區裏面:
“搖滾和革命還真配,聽着這歌喝着伏特加上前線,打鬼子簡直不要太爽!”
“邊浪是懂革命的,這紅色搖滾玩得真叫一個前無古人後有來者也難匹敵!”
“這TM才是真正的社會主義搖滾!”
“哈哈哈哈!社會搖!”
“好是好,可這《喀秋莎》終究是外國題材,要是能有個國内題材的那就更好了!”
要是邊浪看見這一條,那高低得給他安排一首《白桦林》……悲是悲了點,但凄美是真凄美。
而不知何時,彈幕中已經混進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語言:
俄語:“Даздравствуеткрасныйрок!”
英語:“Long live red rock!”
意思都是一個:“紅色搖滾萬歲!”
俄語的那是沒到現場的華夏留學生翻牆觀看之後,給同樣沒到現場的蘇國拉進來的。
至于英語的,那就是Amiri門店現場直播的功勞了。他們不僅在現場直播,還把直播的鏈接分享給了駐足觀看的顧客和路人。那些有能力的自然就順着網線找過來了。
随着兩輛發射車緩緩退回帳篷,邊浪和砥砺也回到了舞台上。
這一連兩首和蘇國有關的歌曲一出,樂迷們也開始期待下一首歌還會不會繼續和蘇國有關。
自然滾石也沒有讓特麽失望,隻見邊浪掏兜拿出一副蛤蟆鏡帶上,就沖鍵盤位的華顔打了個響指。
随後,舞台上的搖頭燈齊齊開始工作,五彩的燈光在華顔那電音鍵盤的節奏下,一下子就把衆人給帶回了那個思潮湧動的瘋狂年代。複古的Disco曲風一出,台下的樂迷就開始在這一片斑斓之中扭動起來腰肢。
和之前兩首的高燃不同,《手扶拖拉機斯基》的前奏一出,給人的感覺就是放松
“BJ開往莫斯科的快車,越過西伯利亞伏爾加河,穿過施華洛奇的森林,來到迷幻的克裏姆林宮……”
邊浪一開口,面對舞台背後的克裏姆林宮紅牆,對着看字幕的伊辛巴耶娃瞪大眼睛就向秦大使問道:“秦先生,邊浪這是要給我們莫斯科人民送多少份音樂大禮?”之前秦大使找她就是爲了幫滾石找手風琴手,所以這首歌的歌詞并沒有給到伊辛巴耶娃這邊。
所以現在伊辛巴耶娃才會如此驚訝。
秦大使今天過來前還是做了一些功課的,知道這首歌是邊浪早就拿出的,當即便開始安利道:“這是邊浪在幾個月前就創作的一首歌曲,我覺得邊浪用音樂爲我們兩國搭起了一座文化交流的長廊,希望以後我們能在這座長廊上看到更多兩國藝術家的身影。”
面對這拔高邊浪身份的話,伊辛巴耶娃不置可否的點頭道:“是的,以前我們兩國的音樂交流多是在官方層面,我們确實需要更多像邊浪這樣的民間藝術家,來豐富我們兩國的音樂交流。等這邊結束,我想正式邀請邊浪到我們團去參觀交流。”
秦大使對此自然沒有一點異議,當即就幫着邊浪答應了下來。
兩人聊的同時,邊浪的歌聲繼續L:
“來自列甯格勒的牛仔,我有一把托尼卡吉他,加加林的火箭還在太空,托爾斯泰的安娜卡特琳娜……卡賓斯基,柴可夫斯基卡,車司機出租司,機拖拉機司機……伊萬諾夫……RUSSIA DISCO DANCE……”
一連串的各種蘇國名字一出,台下這數萬的莫斯科樂迷樂得都合不攏嘴了:
“滾石樂隊!他們就是我們莫斯科永遠的朋友!”
“這支來自華夏的樂隊怎麽回事,他們是怎麽寫出這些我們本國樂隊都寫不出的歌曲的?”
“今晚的滾石比Hatter更讓我着迷!好期待他們能在莫斯科辦專場!”
然而他們的議論還沒完,就聽邊浪唱起來第二段主歌:“在這莫斯科郊外的夜晚,聽不到那崇高的誓言,誰還會爲理想而戰鬥,誰還會爲愛情而犧牲……”
悲情就是戰鬥民族的底色,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戰争還是和平,坐擁橫跨歐亞大陸兩端世界最大面積的他們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不是在戰鬥就是在戰鬥的路上。
所以這等誅心的歌詞一出,不僅沒有讓他們反感,反而讓他們更有代入感。
這邊現場的觀衆沒用言語表達,但直播間的華夏樂迷卻替特麽說出了心聲:“邊浪是懂戰鬥民族的。”
再唱了一段相同的副歌之後,除吉他之外的樂器伴奏都已經停止,在那幹淨清亮的掃弦音伴奏下,邊浪帶着幾個合聲齊齊唱道:“莫斯科不再相信誰的眼淚,她也不會再相信誰,曾經英俊的少年,他的年華已不再……”
在紅場,這古老的崗石地面,背後的紅牆和克裏姆林宮,還有周圍那些見證了興衰的建築,無一不是在訴說着莫斯科已經老去的年華。
至于莫斯科的眼淚,這大概就是戰鬥民族悲情底色的起源了。
在19世紀初的莫斯科一場戰争和一場大火毀掉了戰鬥民族的家園,面對艱難的生活,戰鬥民族就總是會傷心落淚。而這些眼淚最終彙聚起來,形成了莫斯科的地下河——莫斯科河。
這就是傳說中的“莫斯科的眼淚!”
“莫斯科不再相信誰的眼淚,她也不會再相信誰,曾經熱烈的旋律,就像RUSSIA DISCO GO……“
現場的戰鬥民族可都是知道的這個傳說的,傳說不可信,但此刻他們的眼淚卻是真實的。這歌詞依舊有點誅心,但卻是在鼓舞着戰鬥民族,要相信自己!
邊浪知道這傳說,還是因爲上輩子彭磊寫出這歌詞之後,他看着這歌詞就好奇:“你這歌詞和Twins那首有點像啊,這莫斯科的眼淚到底是什麽。怎麽你這寫不相信,許常德直接寫沒有呢?”
當時,彭磊面對邊浪這有點開玩笑的問題,卻是一本正經的給他講了這個傳說。
也就是從那次之後,邊浪就認定了一個道理,那些你搞不懂什麽意思的歌詞,不是人家填詞人瞎寫,往往是因爲自己的知識面不夠,所以沒辦法理解。
每一首用心寫出的經典歌曲背後,那必然是有一個故事作爲支撐的。
而此刻的現場,這莫斯科樂迷的眼淚,爲這首歌證道了!
動感的配樂再起,在合聲的“na……na……na……na……”的托底之下,邊浪反複唱着:“RUSSIA DISCO DANCE……”
最後,隻留下暗淡了一晚上的華顔,用一段鍵盤solo,爲這首歌劃上了一個圓滿的句号。
這首歌聽進去了的人,大概都是同一個感覺,第一反應是好笑,但幾秒後立刻被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替代,然後笑着笑着就哭了。
此刻的伊辛巴耶娃就是這樣,她全程都緊盯着翻譯的字幕,等到“莫斯科不再相信誰的眼淚,她也不會再相信誰……”這句出來之後,她整個人就如遭雷擊一般,沒有任何預兆的流下了眼淚。
等後面的“曾經英俊的少年,他的年華已不再……“給她的感覺就是年華似水匆匆一瞥,多少歲月輕描淡寫。
她想起之前那些去前線慰問演出時候的時候,乘坐運兵車穿行在崎岖泥濘的山路間,看着前路碾壓出一道道雜亂的履帶痕迹,現在轉眼已經是時光荏苒。
她覺得今晚邊浪這三首歌都給得非常好,把她們戰鬥民族的熱血和悲情都展現得淋漓盡緻。
至于爲什麽是一個華夏人寫出來,她想大概隻能用一句華夏的老話來概括了吧,那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本來滾石還有一首歌要演出,但邊浪把詞曲拿出來之後,Hatter幾人就一直認爲這歌應該留到最後收場,經過商量之後DGM、Hatter樂隊和滾石就統一了意見,把這首歌放到了最後。
所以,滾石這演了不到20分鍾就下場的舉動,讓期待能再給他們帶來的驚喜的樂迷們不幹了。
“爲什麽?前面幾場滾石演出的時間都是超過20分鍾,而且還有英文歌……”
“是不是Hatter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戰,然後故意壓縮滾石演出的時間?”
“這不可能,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怎麽可能臨時更改……”
“其實我說句實話,那麽莫斯科的樂迷已經夠幸運了。滾石這三首歌算是給伱們量身定制的了吧,倫敦的時候就出了一首《The Angel》是給阿森納球迷的,柏林時候出來了一首fortably Numb》,你們這一下出三首還滿足?”
說這話的也不是華夏人,而是一個從Crazy scale上就開始追滾石的外國樂迷,有滾石參加這五場他一場沒落下。所以現在聽到莫斯科樂迷的“抱怨”,他就說了一句大實話,雖然他也很希望滾石再來一首。
但似乎根本沒人聽他的,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安可!”
現場,就開始出現無數“安可”的呼喊聲。
這一幕的出現,就有些尴尬。之前有滾石參加場次裏面不管怎麽說,就算是在柏林fortably Numb》那種讓人永生難忘的場面下,也沒有不生素的樂迷喊“安可!”
但是到了戰鬥名族這可好,這一開喊就沒得停了。
從舞台這邊慢慢就蔓延到了整個紅場,甚至是幾個不嫌事大的防爆警察,也跟着喊了兩嗓子。
按照商量好的,滾石現在的不辭而别,就是爲了來最後再返場的時候給足樂迷們足夠的驚喜感,可眼看現在這就要反噬了,剛上台的菲莫斯機智的用麥克風跟着樂迷們一起喊了起來。
看見人家正主都在這跟着喊了,樂迷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爲多少是有點過分了。
等到聲音小了一下,菲莫斯才無奈的一攤手,然後用開玩笑的口吻對台下的樂迷說道:“兄弟們,我也盡力了,不過Wave可能被凍壞了,讓他去下面取一取暖,等一會我再帶着大家一起召喚滾石好麽?”
這話一出,剛才那尴尬的場面瞬間瓦解,Hatter順利的銜接上開始了後面的演出。
在看直播的華夏網友直接被菲莫斯這話給逗樂了:
“論說喧賓奪主的本事,我就服滾石!”
“看菲莫斯那話說的,感覺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不過說真的,那邊現在現在也是零下十好幾度吧,邊浪和大勇那倆南方小土豆肯定扛不住。”
“話說,菲莫斯這話到底是真實是假?要是滾石後面還上我就守着了,要是不出來了我就走了!”
“這你得去小魔女的直播間問去,她那應該有内部消息!”
此話一出,小魔女的直播間迎來了本年度目前爲止最恐怖的一波流量。
小破站的巡管看着這數據,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就算是刷數據也不帶那麽玩的啊!”不過一直盯着的他知道,隻要官方直播有滾石的演出,那麽小魔女當天的流量怎麽暴走都不爲過。
“魔女,快透露一下,滾石一會還上麽?”
“魔女我勸你善良,你欠大家的JK宅舞可都還沒有兌現呢,要是這次消息準确,以前的事情我們就一筆揭過!”
除開這些威逼的,當然還有直接拿錢砸的,那一個個的大額打賞砸過來,小魔女都不自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着裝,是不是扣子開了還是怎麽的。
“準确的消息我也沒有,不過我願意和大家再賭一把,滾石這次絕對是最後的返場!”
這話一出,老在小魔女直播間的那些老鐵就心裏有數了。
然後小魔女這直播間就變成了滾石在小破站的“超話”,一個個都直接在評論區和彈幕上聊了起來,這畫就跟逛論壇差不多。
這一開聊,主題自然就是今天演出的三首曲目,熟悉滾石的都知道《手扶拖拉機斯基》這首歌是邊浪給網大《拖拉機樂隊》的推廣曲,錄音室版本是黃薇唱的。這首歌邊浪在大東海夜市偷摸營業的時候唱過,但在正式場合的演出這還是第一次。
和黃薇的版本比起來,滾石樂隊整個版本給人的感覺就是在“土”和“前衛”之間左右徘徊。
小魔女直播間裏,也是讨論這個問題的人最多。
但被一個在華的戰鬥民族跳出來分享了第一次聽這首歌時候的驚豔,并對在俄羅斯能聽到現場的同胞們表示羨慕之後,他就把話題給引到了另外一個事上。
那就是在滾石的跨年演唱會上,會不會出現這首歌!
要聊整個,那這些滾石的樂迷就有話說了,尤其是那些沙坑黨,那說話的語氣簡直就和威脅差不多了。
什麽“不唱《夢回唐朝》就退票!”、“不唱《29》就往台上扔臭雞蛋!”、“不唱《冷雨夜》就要堵門不讓邊浪回家!”
至于說話這些是不是真的買到了現場票,那就真不得而知了!
在春城找不到合适場地的情況下,老潘和邊浪最後商議決定,把演唱會的舉辦地定在了和春城相鄰的YX市。YX市新建的運動公園體育場除了今年舉辦了省運會之外,還沒承接過任何的商業演出。
4.1萬的座位數刨除了兩個專門放置設備的看台後,還剩下3.7萬個座位,再上内場能再多6000人,滾石音樂的跨年演唱會最終售票數是4.3萬。
而這分成4檔票價的4.3萬張票,拿到一半份額的麥罄開票1分鍾系統被擠爆!
不用懷疑,這次是真的被擠爆了!麥罄劉總,一邊督促技術部,一邊就給老潘打電話過去認錯,就怕滾石誤會了,直接斷了合作上滾石自己APP絕對現場,要麽全讓校園代理去賣。
等購票通道恢複之後,7分鍾内兩萬多張門票就已經全部售罄。
至于絕對現場,每天大概就隻有修好後的前幾分鍾能用……
而滾石的這些個校園代理,這段時間無一不是小圈子裏的風雲人物……
……
視線回到俄羅斯的現場,大勇和邊浪一點也沒出乎着網友們的預料,下台就裹着羽絨服沖進了有火傘的的帳篷裏取暖。
大勇還一個勁的數落華顔,說是他給的那暖寶寶沒用。董佑邊則是直接過來給邊浪遞上熱咖啡和伏特加!
在國内她是見慣了滾石受追捧,但是來到國外依舊還是這種情況,她心裏别提有多高興了。
“邊先生,看來這次回去滾石應該有接機待遇了吧?”
聽到這,邊浪不以爲意的笑道:“我們又不是偶像團,自家人不洩露,樂迷們上哪去知道我們的行程?”
這些内幕邊浪在上輩子就知道得一清二楚,組織接機這種事,都是經濟團隊洩露出去爲了炒作,聯合粉頭弄出來的事情。
可他這句話剛說完,就見董右邊笑着看向了剛進帳篷的果梨。
看見這位粉頭進來,邊浪隻感覺剛才那句話算是白說了。
果梨見邊浪有些奇怪的盯着自己,便開口問道:“邊大神,要看照片麽?我跟你說,你在車頭上那幾張真是太帥了,我估計現在要是出手的話,少說能賣個四位數。”
邊浪擺擺手表示沒興趣,但董佑邊卻湊上去和果梨一起看了起來。
順口就把剛才兩人說的事給果梨複述了一遍。
果梨一聽直接給邊浪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邊大神,你真是太不把自己當明星了!還有,你也太小看你那些鐵粉了。就你現在國内那熱度,何必我去洩露,國際航班又不像國内航班那麽多,他們随便查一下就能把你的行程給猜個大概。”
見邊浪不說話,她又繼續分析道:“還有啊,雲村那邊的頒獎典禮已經公布滾石樂隊在被邀請的名單中了。算算那邊的時間,去當地的機場守上半天,也絕對能把你給截住!”
聽到這,邊浪就真是沒什麽可以反擊的話了。
就在這個時候,帳篷的門簾再次被掀開,隻見陳淑婷帶着秦大使和伊辛巴耶娃走了進來。
邊浪之前雖然沒正式見過兩人,但剛才演出的時候就在台下的隔離區看見這兩位了。尤其是當時還帶着V怪客面具的伊辛巴耶娃,給他的印象還挺深的,此時再看陳淑婷的動作和表情,他基本上就能猜出兩人的身份了。
還不等介紹,他就起身走過去打招呼。
等相互介紹完之後,伊辛巴耶娃就把書和面具遞了過來,請邊浪給她簽名。
說受寵若驚有點過,但邊浪着實也是沒想到這位居然會主動來找自己要簽名。
接過邊浪遞回來的書和面具,伊辛巴耶娃接着就說道:“邊先生,你送給我們蘇國人民的三首歌真是太驚豔了,我僅代表我們蘇國國家歌舞團對你說一聲感謝。對此,我希望能夠獲得這三首歌的翻譯改編權……”
這事是在邊浪意料之中,這三首蘇國不說照單全收,那《國際歌》和《喀秋莎》也是絕對跑不掉的。
隻不過想到這兩首歌在原地球的原版是俄語,來到這就要從華語被翻譯“回”俄語去,聽着大使幫忙翻譯過來的華語,邊浪心中就覺得挺自豪的。
但邊浪覺得,這事應該多少是涉及到了外交層面,在這一點上他是有覺悟的。
所以,等秦大使這邊幫忙翻譯完,邊浪就對秦大使說道:“秦大使,這種層面的版權交易,我聽國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