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跟出來準備打招呼的李浩,聽見了最後這兩句:“甲午走來三千一百米,獨立沉湖爛個體,冥頑不化心不移……”
懵逼之餘,他想起了别人那聽來的邊浪喝酒寫歌的故事。
他雖然一時間想不明白這歌詞到底有什麽具體的含義,但聽起來就是給人一種碉堡了的感覺。
然後心裏就開始不平衡了:“憑什麽都是喝個酒,邊浪張口就能寫出這種哥們我一輩子都寫不出的歌?”
如果潘健虎在場一定給他補全後面一句:“而你就是喝成了個酒懵子!”
愣了一會,李浩才跑上前去扶了邊浪一把:“悠着點,你這要摔了,現在怕是半個搖滾圈都要來罵我李浩。”
而董佑邊此時又一次在震驚中無法平複下心情來。
雖然這段清唱她聽起來覺得并不完整,但歌詞中透出的才氣和不羁,她覺得是再讓她圍着地球走幾圈也尋磨不出的靈感。而邊浪這靈感,真是說來就來。
張自忠路或許還沒什麽,就是個地名的她自己寫歌也能帶進去。
可她也知道,這片建築群在民國成爲某軍閥的政府之前,還曾是海軍學堂。
想完這些,董佑邊一時間竟開始糾結起了以後是要勸邊浪沒事少喝點的呢?還是沒事就多喝點!
一個是爲了邊浪的身體,一個是爲了邊浪的事業,這真有點難選。
邊浪本來還在想後天除了準備好給董佑邊的禮物,還要唱一首什麽歌。
既能展現搖滾精神,又不至于太搶董佑邊的風頭。現在好了,想都不用想了,現成的就有了。
“李浩,你回去接喝你的吧,後天記得過來捧場。”
聽到這,李浩看了一眼董佑邊然後點頭道:“董小姐,你可得把邊浪給照顧好了,要是他出點什麽事,那我可是要被滾圈的人給罵死。”
董佑邊比了OK的手勢道:“放心,我在這,邊浪出不了事,你趕緊回去接着喝你的酒吧。”
打發走了李浩,董佑邊攙着邊浪往民宿走的時候,才問道:“按你這脾氣,後天唱這首?”
“嗯,再給你唱首生日快樂……”
“别了,你要真唱生日快樂,樂迷們會說我浪費資源的。”
“愛說說去呗,我女朋友的生日,我想怎麽來就怎麽來。”邊浪說得理所應當。
當晚董佑邊來親戚了,所以邊浪作業也沒交成,就安安穩穩的睡了一晚。
第二天邊浪還沒醒,董佑邊有事就先走了。
邊浪上着9點的鬧鍾起來,洗漱完畢之後拿出電腦把昨晚想起來的《瘋土》給搬過來上傳。
這首歌的曲和編曲都不複雜,原地球别人給他推劉森這張專輯的時候,是因爲裏面有首歌叫《晚風》,歌詞用的全是電視劇《潛伏》的梗。
邊浪挺喜歡《潛伏》的,但是聽了劉森這歌之後,歌中唱出的種種細節,讓他感覺自己就是看了一部假的《潛伏》……
“你們編織在華北的浪漫,全刻在小卧室的天花闆,你那峨眉峰埋葬在對岸,渤海深處寫滿了不甘……”就最後這四句,邊浪覺得這是得看了多少遍,才能把劇中的細節揉成這歌詞的。
後來又看了看了詞曲編、貝斯、吉他、鼓和錄音都是劉森自己完成,邊浪還和朋友開玩笑說:“這完全就是一個滾圈的李榮浩,誰也别想掙這哥們的錢。”
話雖然是玩笑話,但滾圈的人都聽得出背後的意思。
李榮浩是什麽情況搖滾圈這一幫人是真不知道,但劉森這就是被沒錢給鬧的,什麽隻有自己才能把握自己的音樂,這些全都是瞎掰!
像劉森這種沒樂隊的獨立搖滾人,幾百塊一個小時的樂手費用和租棚的費用,這才是真實的情況。朋友哥們幫你一把是沒問題,但這一整張專輯制作下來,時間往往都是按年來計算的。
全那麽搞,那就是你不把人家當朋友兄弟!
這也是獨立音樂人在出圈之前的基本狀态!
有錢和資源的話,誰不想吉他請機長,貝斯叫嶺哥,鼓手找王瀾……
不過瘋土這歌好也好在這,編曲不複雜,尤其是鼓和貝斯,出場時間就一半,今天排一下應該是能搞定的。
出門在胡同口買了兩屜包子拎上,邊浪就去了董佑邊小夥伴們的排練室。
地方離這也不遠,都在DC區這一片,邊浪打個車10分鍾就到了。
路上出租車的電台裏正在放着《花火》,等紅燈的時候,司機師傅還在跟着節奏敲方向盤。
看到這,邊浪就問了一句:“師傅,愛聽搖滾?”
師傅屬于那種乘客不跟你搭話,自己能憋一天,但是隻要這調頻對上了,就停不下來的那種。
“喜歡那倒也不至于,但是總比現在滿大街那些歌詞念不明白的好聽啊!看你這打扮應該是是玩搖滾的吧,唱歌這邊浪你應該知道吧?我跟你說,他這人歌好是好,就是太坑人了。很多歌都沒音源,我想聽還得讓我兒子把視頻下我手機上……”
聽到這,邊浪隻能尴尬一笑:“等回頭我見着他幫您帶個話,讓他抓緊點,生産隊的驢也不敢那麽歇的。”
“哎喲,還真認識啊。那你見着了給我催催,我賊喜歡聽那首《好運來》!”
……
等到了地方,董佑邊的小夥伴們都已經到了。
送董佑邊那首驚喜,幾人都已經練差不多了,就等着邊浪到了一起排練呢。
邊浪把包子發給幾人,貝斯手一邊吃嘴上還不停道:“浪哥,我真是服你了。一首《董小姐》就已經夠作弊了,明兒要演這首當生日驚喜,你簡直就是不讓佑邊好好演出。”
“你那麽說,那我罪過可就大了。對了,這次佑邊簽了滾石,你們幾個怎麽想的?”
邊浪除了給董佑邊留了滾石女主唱的位置,原本董佑邊的民謠這塊他也不希望放下,陳粒幾首主打歌都還沒出呢,民謠女大佬可不能就那麽輕易的把這身份給放棄了。所以再給她自己組一支樂隊是肯定的。
這個話題這幾天一直都是幾個小夥們避不開的,現在被邊浪問起,幾人也沒掖着藏着,直接就說了出來。
鼓手就是土生土長的BJ人,說離不開有點誇張,但習慣了這的生活,有自己的圈子,想去改變是很難的,所以他不會跟着去滇省。何況他和大多數的鼓手一樣,都不是某支樂隊,或者某個歌手的專屬,在BJ生存更容易。
主音吉他手,和鼓手情況差不多,也是這個情況。
至于貝斯手,他倒是一口咬定跟着董佑邊一去。一是兩人配合的時間最久,二是貝斯手這職業吧,懂的覺得必不可少,但不懂那些就覺得可有可無,況且跟着去了滾石,他相信機會會更多。
邊浪尊重幾人的選擇,現在樂手對滾石來說雖然不嫌多,但是伴奏樂手這種類型的還是要點門檻的。他們不願意,滾石現在的樂手裏面也能給董佑邊拼一支現場的伴奏樂隊出來。
等幾人吃差不多了,邊浪才把《瘋土》的譜子給拿了出來:“除了那首,明晚我再唱一這個。”
一大早就聽說陳蔓蔓說邊浪還有首新歌的幾人早就等着了,現在見邊浪把譜子拿出來,一個個都趕緊把手擦幹淨了,上來接譜子過去看。
各自負責的編曲部分,幾人覺得都還好,可這歌詞就看得他們隻能望洋興歎了!
準備好的那首幾人合了五遍,邊浪扣了幾個細節就算過了。
瘋土也就弄到了飯點,基本上也沒大問題了,何況這首歌不用偷偷排,邊浪就放心交給他們後,趕去陳淑婷彙合跟Tank營銷部的人吃飯。
本來這事陳淑婷去聊就好了,可那邊說希望能和邊浪見面,聊聊明年代言的事情,加上邊浪挺喜歡這越野的又有點小私心,就答應了下來。
邊浪這剛走,幾人就開始議論了起來:
“邊浪和佑邊也是真絕,都想着在這場LIVE上給對方驚喜,這以後發展下去,佑邊的現場不得成了虐狗大會。”
“誰說不是呢,而且人邊浪就有這水平,你上哪說理去?你看看新寫佑邊這首,我懷疑邊浪就是個靈魂分裂的,腦子裏一定還住着一個女人。”
“别瞎說了,再說下去你是不是要說邊浪是個雙?”
“額,這倒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幾人這沒聊幾分鍾,董佑邊就快到了。
看到陳蔓蔓發來的消息,幾人趕緊把不能讓其看見的那一份譜子給收了起來。
“你說這事鬧得,兩人這排練就搞得跟地下工作一樣,都是偷偷摸摸的來。我們這些幫着兩邊蠻,心是真累!”
“還真别說,倒是真有點這個意思。不過話說回來,看得出來他們對彼此都是很用心的,哥幾個多上心點,明晚别給他們留遺憾。”
“對,說來說去這也算是我們幾個最後一次一起演出了吧,這次之後恐怕很難有機會……”
這話是鼓手說的,滾石音樂現在什麽實力大家都很清楚,給董佑邊重新拉一支伴奏樂隊就是分分鍾的事情。
這一分開,以後還想合起來的話,真就太難了。
出差中,電腦出了點問題,下一章估計要晚上忙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