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作室,董佑邊沒參與聊天,找了間排練室自己練琴去了。
邊浪灌了一瓶蘇打水,把酒氣壓了壓之後,才開口問陳淑婷道:“陳姐,是什麽情況?”
陳淑婷也沒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道:“沃克那邊的資料傳過來了,一家珠寶品牌,一家偖侈品,一家車企。和我們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
“這就奇怪了,那他們爲什麽在這個時間點上贊助Hatter的演出,還提出那種要求?”
“我查了一下,要說這幾家有什麽共同點的話,恐怕就是他們亞洲區代言人都是國内的流量藝人了吧。”
這話一出,邊浪雖然抓到了一點靈感,但還是想不明白問題的關鍵:“流量藝人和我也沒什麽關系吧?”
“有,怎麽沒有,這幾個月你這出圈的速度,已經有能和他們競争的趨勢了。要不是滾石的粉絲屬性現在還不好出分析報告,我早就和上門的廣告商談起合作了。”
說起這個,邊浪是知道一些的,從他在《獨一無二》的樂隊開始搞事情時候,就一直陸續有廣告商找上門,但是都被陳淑婷給拒了。
一是她覺得目前門來這些,要麽産品和邊浪的人設不适合,要麽就是她看不上。二的話就是待價而沽,要給邊浪擡身價了。
在她現在的認知裏面,除非音樂相關的比如樂器一類的代言可以由着邊浪自己的喜好來,其它的品類至少都得行業準一線的品牌。稀比奇這種特殊的除外。
“陳姐,你繼續……”邊浪看陳淑婷這樣子,應該是已經得出結論了。
“再說說音樂榜的事情,這個月你肯定也是新歌榜霸榜的。”
陳淑婷知道邊浪現在已經不太關心這個事情了,所以肯定也沒看,就用平闆打開網站讓他自己看。
邊浪這一打開,就看見剛發的《新長征路上的搖滾》一點都不意外的死死頂在新歌榜榜首,第二名是現場版的《花火》,第三是《生活因伱而火熱》,第四是《董小姐》……
“就隻這一點,不光是流量藝人背後的資本,就算是那些有老牌歌手的大娛樂公司背後的資本,都要想辦法給你降降溫。當然還有鵝蛋音樂,要是再不給你降降溫,他們的老頭地位恐怕就要被雲村給超過了。所以呢,很有可能就是這三家國外品牌代言人背後的資本發力,讓他們出面贊助Hatter的巡演,想把你支開華夏音樂市場一段時間,讓你去國外折騰去。”
聽到這話,邊浪算是明白了,陳淑婷這個說法雖然有點牽強,但是也說的通。
畢竟流量明星就是靠高曝光度來延續生命力的,他的出現等于就斷了他們的一條賽道,雖然不至于傷筋動骨,但是長此以往下去,就等于是讓他們之前在這條賽道上的投入統統都打了水漂。
至于鵝蛋,邊浪還是很清醒的,他覺得陳淑婷的說法有點言過其實了。
除非他現在有原地球周董那影響力,否則以鵝蛋音樂的體量,他就算霸榜一年也沒辦法把雲村扶正。無非就是鵝蛋損失一些面子而已,收入上真不見得會有多少差異。
畢竟,華語樂壇還是流行音樂的天下。
“想要振興搖滾,還是個任重而道遠的事情!”
想到這,邊浪就想起來了上輩子張亞東在樂夏上說過的一句話:“你宣傳十年鋼琴,都不如出一個朗朗。”
當年的華語搖滾之所以那麽火,那是因爲有老崔、窦仙、唐朝、Beyond等等這些巨星的出現。也正是因爲有這些人的出現,才有了後面那麽優秀的樂隊和搖滾人的出現。
後面搖滾勢微,更多的人聽流行音樂,自然從業者的盤子也就越來越大。又到後來的男女團,網紅歌手,流量歌手……
說到底,資本都是聞着味去的,根本不存在什麽投資偏好。
“11月發《Fade To Black》。”
陳淑婷沒想到沉默了半天的邊浪居然冒出那麽一句話。
“你就真不想緩緩?你就一點不擔心接下來的擴張計劃會被這些背後的資本給阻擊?”陳淑婷說這話完全就是因爲滾石背後沒有強有力的靠山。
如果和魔碟一樣,她壓根就不會說這句話。
邊浪此刻雖然說不出範爺那種“老娘就是豪門”這種話來,但是有原地球的曲庫在,他有信心不去借助資本的力量來完成自己的想法。
“明年,我讓曲庫再翻兩倍。”
這話一出,陳淑婷手中剛剛端起的水杯一個不穩,就灑了一桌子。
這話要是從别人嘴裏說出來她絕對不信,但是邊浪說出來,她一點也不懷疑。
畢竟現在短短幾個月時間,曲庫裏面100多首歌這種速度,她都沒法往外說。
“好,聽你的。”有了這個承諾,陳淑婷也有底氣和滾石一起來一場輝煌的豪賭。
兩人又聊了小半個鍾頭,把這幾天自己找上門求簽約的樂隊和樂手篩哦來一遍之後,邊浪最後囑咐了一句:“新路樂隊可以主動簽,Exodus還是看他們自己意願。”
新路畢竟在灣灣是全職樂隊,Exodus這幾位都有自己的主業,搖滾圈這些人都是些獨立自由,放蕩不羁的個體,如果全按照标準娛樂公司那一套來,根本玩不轉。
……
當晚,邊浪把董佑邊送回家之後,就給程蔓蔓打了電話,發了一首歌的樂隊總譜,麻煩她幫忙給董佑邊的小夥伴。
陳蔓蔓看不明白譜,但就是歌名和歌詞,她就覺得董佑邊原地嫁入邊家都不會有什麽後悔的了。
至于董佑邊其它的小夥伴,在接到這份譜子之後,已經開始在想這幾天要怎麽瞞着董佑邊偷偷練了。
第二天,邊浪早起練了兩個小時的吉他,就開始思考Hatter巡演的選曲問題。
首先這個二十多分鍾的時長,可以是三首,也可以是四五首,這全看他怎麽選。
其次就是語種的占比,思來想去之後,邊浪決定音樂歌一首,其它不管幾首全是華語歌。
至于風格,就定在金屬這個範圍内,至于是激流還是迷幻,這個到時都可以。
要是激流,那首選就是唐朝!
想到唐朝樂隊,腦中就是《夢回唐朝》、《國際歌》和《飛翔鳥》。
想到這,邊浪就在網上查了一下,看水藍星有沒有國際歌的出現,确定了沒有之後,他就決定了把《國際歌》放莫斯科那一場。
“要是在紅場唱起這首歌的俄語版,那麽一定是個很炸裂的事情。”
不過邊浪也就是想想而已,俄語版的他就是聽說過,都沒親耳聽過,更别說是找人翻譯過來還要突擊學習了。
反正隻要把華語版唱出來,他就不相信沒有俄國樂隊會忍得住不來買改編版權。
再說《飛翔鳥》,他相信那段貝斯和鼓配合的前奏,一定能讓大勇和黃凱在痛并快樂着中去全力排練。
至于老外能不能喜歡,邊浪一點都不擔心。
邊浪記得自己上輩子在18年迷笛因故取消後,所有已經安排了行程的國外樂隊都被安排在BJ各種音樂場所,進行LIVE演出。
當時邊浪就去聽了一支芬蘭死亡民謠的演出,完了下來有人去采訪問他們對華夏搖滾有什麽了解的時候,他們直言隻聽歐美樂隊。
張嶺當時也在現場,聽見這話心裏那個火一下子就上來了,直接上台用貝斯彈了一段《飛翔鳥》的前奏,直接把幾個老外震得目瞪口呆。後來他們把這歌找來聽完,又聽說這是1992年的華語搖滾作品時,臉上的表情隻能自己去腦補了。
再說《夢回唐朝》。
邊浪記憶中有那麽一個事,原地球藍台某一檔音綜上在,劉文天翻唱了這首老歌,借助節目的熱度,這首歌又再度翻紅了一小把。
結果就有些追着去聽原版的鍵盤俠,因爲不接受丁武那種唱腔,就在網上說了些黑唐朝的話。
後來有位搖滾迷的評論被頂到了第一,邊浪至今都記憶猶新:
“孩子,唐朝你黑不起的,他們是每一個華夏人的驕傲!華夏人因爲有唐朝這樣的樂隊感到自豪!他們用實力證明了華夏人很棒,外國人都驚訝華夏人在那個年代怎麽會有這麽成熟的搖滾作品,他們把歐美的搖滾樂完全的玩出了華夏的味道,淋漓盡緻!
你這麽黑唐朝!隻能證明你很無知……”
想完了這些,邊浪就把華語歌選曲方向給定了下來。
至于英語歌,他暫時隻有柏林這一場的思路,還有什麽能比平克弗洛伊德的《The Wall》這張專輯更适合柏林的呢?
這首歌雖然不是樂隊的三大神曲之一,但是《The Wall》對于柏林的意義卻是非同一般的存在。
1989年11月,柏林牆剛剛被推倒。
8個月後,在水爺的主導下,于牆塌處舉行了一次《The Wall》現場演出。
随着柏林三十五萬歌迷的尖叫宣洩,水爺在fortably Numb》歌聲中“捶”倒了舞台上的巨大牆幕!
而《The Wall》這張誕生于1979年的專輯,在柏林牆倒塌的廢墟前,所代表的反戰、反強權也有了更深刻的現實意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