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子人之所以沒上半山去喝酒,是因爲真沒座位了,又不可能去和潘建虎他們擠一桌,所以老譚就提着酒下來了。
之前半山生意是不差,但是也不至于這周天晚上才8點就已經有人排隊了。這當然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托了滾石的福,且不說邊浪不時就會上台偷偷營業一下,就是木棉和梁子他們現在也是小有人氣了。
“老譚,音樂節怎麽兩天都沒見你在現場出現,你不至于兩天都守在半山吧,這得是生意多好,才能讓你兩天都不去現場看一眼。”這事邊浪演完那天就覺得奇怪,但就一直沒找到機會問。
“到是沒有,那兩天我有點私事,沒在春城。”看老譚那一副有些古怪的樣子,邊浪旁敲側擊的問道:“怎麽了,前嫂子又那什麽了?”
“去去去,人家在國外陪孩子上學忙着呢……”
兩人說話間,滿面紅光的潘建虎走了進來,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還是高興過頭了。
“虎哥,這才幾點啊,怎麽人就走了?”黃凱率先開口問道。
“不走幹嘛,光修龍來的話我還能帶他下來跟伱聊兩句。有朱文那家夥在,他聽見我們和滇海簽了音樂節的合作,還能坐的住?”
聽見這話,黃凱急道:“不是,我就不明白了,現在告訴他們不等于就是說白了要開始搶樂隊檔期啊,等幾天不……”
邊浪把煙放鼻尖前嗅了嗅,認真的說道:“瞞不住的,魔碟能和滇海談到具體價錢這一步,滇海那邊他們就不可能沒幾個熟人。明天這合同一簽,滇海和我們的前宣就要開始了,明着搶人我們也不怕。”
潘建虎點點頭,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到邊浪身邊然後問道:“今天後面你這邊聯系得怎麽樣了?”
“董小……董佑邊答應了,皮褲姐說要考慮考慮。搖滾29這邊,非南音的有一半都确定了,剩下的那一部分就有點懸了。”邊浪一邊說,一邊用煙蒂敲擊着煙盒。
“審核的問題是吧?這個正好,剛伍部長給我來電話了,讓你明天下午過去一趟,說是球賽開場選歌的事情,到時候你和他先通個氣。這次音樂節,據說你可是讓宣傳口這邊被上面狠狠表揚了,隻要不是屁股歪的和太過H的,伍部長應該會幫這個忙的。”
邊浪點點頭道:“行,我明天先和他說說,别到時候大風哥他們幾個都上不去,那就有點……”
“劉遙我估計是公司那邊有顧慮,畢竟她9月在春城的演唱會改在了10月末。而且她從那事之後多少年沒上過音樂節的舞台了,這還真不是錢能搞定的事。如果,我是說如果啊,這個月新歌榜要是最後她拿了第一,有這個人情在,到時候你再找她說估計就更容易些了。”
說到新歌榜,邊浪真是很久都沒關注過了,現在被潘建虎那麽一提,他也就順手點開看了一眼。
排第一的劉遙《無地自容》,下載量375萬!
第二滾石樂隊《無地自容》,下載量313萬!
第三還是滾石樂隊《冷雨夜》,下載量236萬!
滾石雖然和第一的劉遙有不少的差距,但這第二的成績,已經比上個月第一的《把夜晚染黑》同期時候的下載量要高了。
這就能側面證明,搖滾樂在整個音樂市場裏面的占比是肉眼可見的增加了,滾石的名氣和樂迷也是在不斷增長的。
陳淑婷看着這排名,笑得那叫一個燦爛:“看來邊浪這個月你又是包攬前三了啊。”
邊浪也笑道:“陳姐,爲了你的合夥人股份,不能松懈啊,滾石還沒有純靠自己登頂過呢。”
“還真是,上個月搖滾29是大家一起合作的,這個月劉遙要是拿了,你就是詞曲作者。滾石被被套上一個萬年老二的名聲那才是……”
這話一出邊浪可就不幹了:“什麽萬年老二,太難聽了,陳姐你好好規劃一下,年底之前怎麽着滾石也得拿個第一回來!”
說到這,陳淑婷立馬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一本正經的說道:“9月專輯要上,而且鵝蛋音樂那邊已經有計劃了,連着兩個月音樂榜前三和他們沒多少關系,他們也坐不住,錢是一方面,三大平台的競争又是更重要的一方面。具體不知道是誰,但是9月肯定有和鵝蛋音樂那邊關系好的大牌歌手發歌,所以到時候的競争會異常的慘烈。
聽她說完這番話,邊浪的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争勝的心思誰沒有,尤其是手上還有那麽多金曲。
“陳姐你繼續說。”邊浪點上煙之後開口道。
“9月我要籌備音樂節,這是南音和滾石很重要的一步棋,這是重中之重。所以我建議9月就随緣吧,10月是國慶月,你把《新長征路上的搖滾》放出去,我覺得就算是來個歌王也得被你拉下馬!”
說這話的時候,陳淑婷身上那事業型禦姐的氣場全開,看得黃凱直搖頭:“陳姐,還好我現在歸了滾石,要是還在魔城,被你給盯上那就真的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句玩笑話一出,陳淑婷瞥了黃凱一眼笑道:“你姐我好歹也是在大娛樂圈混過的人,那可比獨立音樂圈複雜得多得多。”
這話邊浪贊同:“那是,要不然當時我怎麽就會第一次接觸就确定下是和陳姐你合作呢。對了,新褲子的鍵盤和鼓手要抓緊了。
這次音樂節上你收來的資料我看了,滾石的吉他手我覺得真沒合适的,這個可以暫時緩緩,到時候不行就還是讓喜鵲上,或者我去忽悠下老丁看看。”
“恩,這個事就真的是最後需要你來把關,我就隻能做個輔助。”陳淑婷認真的說道。
潘建虎聽得那叫一個心裏不是滋味,陳淑婷收集來的那些吉他手的資料他也看過,都是不差的,要他簽來南音的話,随便哪個他都能一口答應下來。可是到了邊浪這,居然一個都沒看上。
不過他也能理解邊浪的想法,畢竟邊浪他自己的水平就放在這了,要找肯定是找個主音吉他水平至少能和他分庭抗禮的,那他才能夠解放出來在舞台上投入更多的精力去唱歌。
否則就是找個節奏吉他手的話,南音随便拉,或者梁子上都行。
“國内眼面前這些吉他手,要能想找個一流的能一直跟着滾石的,還真不是那麽容易,我也再幫你多想想看。這次你去忽悠老丁吧,喜鵲就讓他好好準備自己樂隊的演出……”
聽到潘健虎也跟着附和道:“确實,吉他手是不少,但是主音吉他能到你這水平的,也就那麽幾個。不是頂級的伴奏樂手,就是大樂隊的核心,要不你想想找個老外?”
而此時的朱文和潘修龍,在回到酒店之後就一直沒說話,沉默且壓抑的氣氛持續了快10分鍾,朱文才開口道:“明天直接過去和他們談簽合同了,就算讓點價也要把這事給辦成了。到時候好好和虎哥練一練,獨立音樂圈我們魔碟第一的位置可不是吹出來的。”
潘修龍也點頭道:“恩,是該好好提提士氣了,要不然以後圈裏的人都怎麽看我們……明天起來我就開始練習其他的樂隊。”
……
周一上午和滇海簽完約,邊浪就順便把别墅也給選了。權洪濤在知道邊浪要買房之後,也沒說什麽讓幾個點的事,直接讓何延把買歌的錢抵成了房款的首付,剩下的部分邊浪做了個無息的分期方案,這一下就幫邊浪省了至少百萬的銀行利息。
人家那麽大方,邊浪也不能一點表示沒有,直接就答應了明年山水間的家宴免費過來演出。
回來後邊浪就去了宣傳口參加會議,雖然他很煩這種事,但也拒絕不了。
到了地方之後,伍皓已經讓人在樓下等着邊浪了,上樓就直接去了會議室。一看就能坐下最多20個人的會議室,邊浪整個人一下子就輕松了不少。
他這才才剛坐下,伍皓就帶着秘書進來了:“小邊,這次音樂節你可真是給我們滇省争臉了,上面可是專門口頭表揚你了啊,希望你再接再厲,創作更多有我們滇省特色的歌曲來!”
邊浪雖然是第一次見這位伍部長,但人上來這一股熱情的勁,就讓他對政府官員的固有印象有了個很大的改觀。
“伍部長這話說得有點誇張了,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沒有滇省這好山好水滋養,我邊浪也寫不出這些歌來。”
邊浪這話一出,伍皓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了:“真不愧是能寫出《山海間》的藝術家,我們宣傳口這些筆杆子都要讓他們好好去聽聽你的歌,學習學習!”
聽這話,音樂節的事情已經傳到這位耳朵裏了,那麽邊浪後面開口說歌曲審核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得先把球賽這邊演唱歌曲的事情給定下來。
“伍部長,那今天這事是個什麽章程?”
“這次的事情我相信你肯定已經都了解得差不多了,我們宣傳口和體育局那邊對此都是相當的重視,他們和球隊的人馬上就到,到了我們大家一起說。”
“好的,聽伍部長的安排。”
來的路上邊浪是在腦子裏仔細過了一遍這事的,球賽開場嘛,燃就對了!
搖滾歌曲燃的真不缺,要是順着國外那些來選的話,直接祭出牙叔的《We are the champions》那就封神了。
但這畢竟就是足協杯一場比賽的賽前鼓舞士氣所用,真把牙叔給拉出來,用“殲星炮打蚊子”這話來形容都說小了。
所以邊浪也想聽聽上面到底是個什麽意見,然後再做選擇。
和伍皓又聊了一會音樂節的事情,體育局和球隊的人也到了。
經過介紹邊浪得知來的也是一把手,他就覺得這事看來上面是真上心了。至少比他原地球的時候要上心得多,否則當年也不至于紅塔沖超成功就賣給了隔壁的直轄市。
後面直到他穿越過來那時的這十幾年間,滇省連支超級聯賽的球隊都沒出現過。
會議開始,加上邊浪和一個寫會議紀要的一共也就8個人,這個氛圍又讓邊浪放松了不少。
整個過程也沒邊浪想象的那麽正規,完全就是兩位大佬想到哪說到哪,球隊的人就是跟着附和一下也不提意見。
伍部長提議《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局長就會說那還不如《新長征路上的搖滾》怎麽也比前者聽着有勁。反正反過來複過去就是在他的這幾首歌裏挑選,誰都說服不了誰。
這會邊浪算是聽出來了,這兩位其實也沒什麽特别的想法,都在等着他邊浪開口呢。隻是作爲領導,先開口習慣了,所以……
邊浪看了一直在點頭的球隊負責人,就開始一邊左耳進右耳出,一邊就在腦中翻找起來前世那些他覺得合适的歌曲。
“必須是華語,那就《铿锵玫瑰》?性别不對,留着給女足用吧……”
“國足的歌是什麽來着?好像沒有吧……還有個什麽戰歌,算了,就會半句……”
“世界杯主題曲,一水全是外文的……”不過想到這,邊浪倒是想起了梅老闆奪冠時候,猿樹熊老師拼接了無數的那首還上了春晚的歌曲。
原曲《aloha heja he》邊浪早在猿樹熊老師發歌前10多年就爬過譜子了,曲子雖然也很燃但是首德語歌,歌詞意思還晦澀得很,不合适在這用。
但是沿着這個思路想了一下,當年的華語搖滾裏面确實有一首和猿樹熊老師這騷操作差不多形式出現的歌,隻不過人家那改編就優秀太多了,不然也不可能歌聲一響,網抑雲的評論區全是各種備考前沖刺時候的集體追憶了。
尤其是那交響樂的前奏一起,喚醒了多少人的起床噩夢。
想到這,邊浪找寫會議紀要的工作人員要了紙和筆,開始在紙上寫起了歌詞。
等到邊浪寫到一半的時候,兩位領導已經發現了他這邊在動手寫歌。
也就默契的收聲不再說話,整個會議室裏,人的呼吸聲和筆尖觸碰紙面的沙沙聲清晰可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