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站多一會,罩得住的大越野就到了,邊浪對了下車牌沒錯之後,就揮手讓車停下。
駕駛位車窗搖下之後,一臉橫肉的罩得住把頭伸出來,一看到邊浪,他話也沒說就掏出手機開始反照,反複對照了幾遍沒錯之後,他直接開門跳了下來。
“居然真的是你,我就說你這微信名字怎麽那麽熟!邊浪,你說伱之前開網約車圖個什麽?”
差不多的問題丢回給邊浪之後,他還真不知道怎麽回,隻能敷衍了一句:“在生活中找創作靈感啊!”
罩得住想了想,然後認同道:“也是啊,不開網約車,你怎麽寫得出‘物質的騙局、匆匆的螞蟻’這種歌詞,來來來先跟哥合個影!”
說完就不由分說的來到了車前,以會展爲背景拍了張自拍合照。
上了車,罩得住直接開始單曲循環《沒有理想的人不傷心》,然後還一個勁的惋惜道:“喜茫茫開票的時候我沒注意陣容,确定有你之後我再去買就沒了。黃牛那忽悠了我幾天都沒見着票,後來我在奧斯卡已經存了快三千的稀比奇了,也都沒整到音樂節的票,早知道你這正主就在我們群裏,我還去費那麽大勁幹嘛。”
聽到這,邊浪也客氣道:“以後不就知道了麽,想聽現場買不到票就提前和我說。”
“這可是你說的啊,那我以後就不客氣了啊。”頓了一頓之後,罩得住又補了一刀:“不過你這偷偷營業的毛病得改改,不然誰知道你沒什麽時候在哪演出。還有啊,那些沒有音源的歌趕緊上傳了,我這開車想聽個《不要停止我的音樂》還要開微博視頻,你說麻不麻煩?”
這話邊浪沒法反駁:“嗯嗯,那個我盡快篡張專輯出來!”
看得出來罩得住是個老司機,原本40多分鍾的車程在他的各種騷操作下,愣是不到半小時後就把兩人給送到了麻園。
下車時他還對邊浪招呼道:“以後有時間了賞臉一起喝一個啊!”
“微信上約……”
……
兩人到了南飛燕的時候,南音系的樂隊基本都已經到齊了。
樂隊一大幫人被安排在了還沒對外開放的大露台上,也沒有其它的客人打擾。
陳淑婷正在那組織大家點餐,羅素平看到兒子到了,就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次音樂節好樣的,媽媽爲你驕傲!”
邊浪就怕面對這種家人煽情的場面,摸了摸鼻頭故作潇灑的說道:“這才多大點動靜,等我開演唱會,帶上你們一起去!”
“好啊,媽媽也争取再努努力,你演唱會開到哪,我就把南飛雁給開到哪。”
這話份量太重,邊浪隻有低頭默認的份。
這時候,老羅也帶着滇藝的隊伍到了,邊浪正要招呼,看到人群中的董佑邊,一下子就整不明白這關系了。
老羅跟着邊浪的視線可能過去,當即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然後笑着說道:“佑邊是老董的女兒,老董以前是音樂學院的小提琴教授,這次……”
邊浪也沒想到這中間居然還有這層關系在,招呼着衆人坐下後,就主動去給董佑邊打招呼。
“董小……”這都蹦出兩個字了,邊浪硬生生的給轉了個彎到董樹賢那邊:“董教授,歡迎您回來!我家這新店剛開,您嘗嘗是不是您以前熟悉的那個味道。”
而董佑邊現在也是有點尴尬,她和邊浪這代熟不熟的,也不知道要怎麽開口打這招呼,尤其還是在這種有長輩在的場合。
好在老羅聽見後就打了句岔:“邊浪,你這是藏得真夠深的,上學時候我咋個不知道你這些?”
代入了一下原主的記憶,邊浪厚着臉皮說道:“專業成績倒數,還跑去玩搖滾了,怕被你罵啊!”
“你說說你啊,今晚陪我喝多喝兩杯噶!”
“随便喝!”
……
見邊浪這邊人都到齊了,過橋米線和各種鹵味也開始陸續上桌,羅素平這個當媽的就端了杯稀比奇,走到衆人中間說道:“在這,我先謝謝各位邊浪的各位師長、朋友和同事對他的支持和幫助,我酒量不好,就打個同炮槍了。一會讓邊浪和我家老邊陪大家好好喝!”
在坐的好多都是到了這才知道南飛燕也是邊浪家開的,隻有大勇跟陳淑婷算是邊家算是比較熟的,所以陳淑婷帶頭幹掉之後說道:“阿姨,您這話就真是說錯了!我們今天能有這場面,全靠的是邊浪的才華!”
緊接着大勇也起身道:“羅阿姨,要是沒邊浪拉我這一把,這次音樂節還不知道是在幫哪個樂隊炒更呢……”
羅素萍聽到這話,心裏高興着繼續道:“這是自家的店,今晚大家隻管點,放開了喝,一切管夠!”
黃凱也是個會來事的,當即也跟着說道:“阿姨,您這什麽時候正式開業,到時候我們樂隊幾個一起過來給熱鬧一下。”
要是以前,這種商演除非給很大的價錢,不然這些玩搖滾的根本連看都不帶看一眼的。可這是邊浪家自己的店,這性質就不一樣了。
“那好,不過該給的演出費該多少就是多少,不能讓你們白幫忙。那你們先好好喝,我去廚房安排下看看……”
羅素萍走後,樂隊這一大幫人就開始颠上了:
“邊浪,來跟哥說說,你這個小富二代是怎麽想的,居然會跑來玩搖滾?”
“浪哥,牛啊!你這放着家裏那麽大兩攤子事不管,跑來玩搖滾,這也真太特麽搖滾了!”
坐在段雲濤身邊的金馬現在真的有點恍惚了,邊浪這家世會來玩搖滾是他怎麽也想不到的,關鍵還玩出了現在這局面,他就更不敢想了。
他覺得,就算是電視劇都不敢那麽拍!
……
邊浪先打了一輪,學校這邊交給他老爹邊海招呼着,樂隊那邊有潘健虎,他就被艾灏給單獨叫了去。
看艾灏那有點不自然的表情,還沒開口邊浪就給他先打了個預防針:“要還是奧斯卡那事就别提了,這會讓滾石去給多錢都不合适……”
“浪哥,不是這事,我是想和你說上周滇玉隊來拉足協杯的贊助,我爸和我商量了一下就答應了……”
話還沒說完,邊浪直接沒過腦的打斷道:“你以爲我們是許老闆那身家啊,居然敢玩足球?”
“徐老闆是誰?哪家的老總啊?”
被艾灏這一問,邊浪也意識到自己串台了:“沒事,沒事,具體說說,怎麽回事?”
“滇玉今年成績不錯,有沖超的希望,足協杯也打進了第4輪。可是他們在玉溪的主場設施達不到足協杯的标準,就隻能來拓東踢主場,要麽就隻能去人家那踢兩次客場了。
我想了想,拓東15萬的場租費也不算貴……人家俱樂部還答應把後面足協杯所有場次的胸前廣告免費給我們。”
聽到這,邊浪就安心了:“那不錯啊,15萬至少買了兩場球的胸前廣告,對面是誰?”
邊浪在原地球算是個退役球迷,在米大爺那一屆之後就沒怎麽過多關注過男足比賽了,後來隻看過一兩場巅峰時候的恒大。
“魔都神話,華超現在排第三!”
聽到這,邊浪拍着艾灏的肩膀道:“那這錢花得值啊!艾叔不會說你什麽吧,你來找我說是要我幫你什麽忙?”
“宣傳口也很重視這場比賽,怕到時候票賣得太少,場面不好看。而且也是滇玉第一次來春城比賽……”
隻聽到這,邊浪就猜出來他後面要說什麽了:“要我去開場前演一首?”
“嗯,俱樂部那邊兩個小時前給我發的消息,說是問問你這邊的檔期和報價。我剛就跟陳姐商量了,她說這事她拿不了主意,隻能來問你。”
邊浪權衡了一下利弊,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讓他們和陳姐對接檔期吧,不過不能拿我這事去漲票價,這是前提。”
“行,那我給他們回話……”
聊完邊浪和艾灏碰了一杯,看見老羅他們起身要走,就起身過去打算打個招呼送一下。
最後到了董佑邊這,邊浪想說點什麽,但又不知道要說什麽。
董佑邊倒是很想問問那首歌的事,但有家人在這想想又算了,最後就說了句:“微信聯系……”
等滇藝這一群人都下樓後,樂隊那邊喝到了興頭上,已經開始玩了起來。
就聽木棉叫了邊浪一聲:“浪哥,我聽金馬說你在會展門口哼了句新歌,把完整的唱來聽聽啊。”
邊浪看了一眼已經混進樂隊圈的金馬,無奈的搖了搖頭。
走過去接了喜鵲遞過來的木吉他,找了個Eadd9和弦調了下音,然後接過黃凱那西北漢子遞過來的蘭州,抽了兩口往琴枕那一插……
“渣”到骨子裏的老煙嗓開始緩緩道來:
“董小姐,你從沒忘記你的微笑,就算你和我一樣,渴望着衰老……董小姐,你嘴角向下的時候很美,就像安和橋下,清澈的水……”
這歌詞和旋律一出,全場寂靜,空氣裏開始彌漫起濃濃的八卦味道。
佟祺一臉莫名的看向木棉,木棉攤手表示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第一晚在場的滾石男成員集體石化!喜鵲直接張大嘴邊,呆呆看着彈唱的邊浪,心中隻有“膜拜二字!”
“董小姐,我也是個複雜的動物,嘴上一句帶過,心裏卻一直重複……董小姐,鼓樓的夜晚時間匆匆,陌生的人請給我一支蘭州……”
要不是怕打擾邊浪,黃凱直接要爆粗口了:“你特麽這真是現編啊?”
去BJ錄歌的時間,兩人真去逛過鼓樓,至于蘭州,現在還插在琴枕上呢……
“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董小姐,你才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裏沒有草原,這讓我感到絕望董小姐……”
間奏的旋律本該是讓人有回味的時間,可滿場的人腦子裏都是一個念頭:“誰去把董佑邊給喊回來啊!”
“董小姐,你熄滅了煙,說起從前……你說前半生就這樣吧,還有明天……”
“董小姐,你可知道我說夠了再見,在五月的早晨終于丢失了睡眠……”
“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董小姐,你才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裏沒有草原,這讓我感到絕望,董小姐……”
“所以那些可能都會是真的董小姐,誰會不厭其煩的安慰那無知的少年……我想和你一樣,不顧那些所以,跟我走吧,董小姐……”
“躁起來吧董小姐……”
一曲結束,現場的人沒躁起來,在樓梯轉角處站了幾分鍾的董佑邊同樣不知所措了。
忘拿的手機就在幾步開外的桌子上閃着微光,但她現在隻想沖上去問問邊浪:“你怎麽知道我在BJ住安和橋附近?你怎麽知道我屬馬?你怎麽知道我一個人回想從前的時候會抽煙?
還有,你唱的這董小姐到底是不是我?我都爬上火車回YN了,你還想讓我跟去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