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落日潘恒在西山睡美人的曲線上,把已經有些陰霾的天氣給換上了七彩的霞裝。配合着音樂節的舞台,随手一拍都是落日飛機級别的大片。
邊浪和滾石樂隊一群人都帶上帽子和口罩彙入了樂迷的人群中,偶爾有被樂迷認出來,邊浪也都跟人合影簽名。
最後一支樂隊演出的時候,邊浪幾個把佟祺和木棉護在中間,跟着插隊的流氓火車就往前面擠。幾人都是老油條了,趁機卡油這種事是不可能,但到了最前排就立馬脫隊往隔離網上擠。
還順手把前面擋着的人往火車隊伍裏送,這一番騷操作下來,幾人就在一片罵聲中順利的擠到了最前方。
台上演出的誇父樂隊是本次樂隊最大的搖滾腕了,看着台上幾個平均年齡已經破5的人還穿着黑短袖,帶着護腕在台上嘶吼,邊浪就知道不管到了什麽時候,華夏搖滾的根是永遠不會斷的,隻是會有高潮和低谷。
“邊浪,你說再過20年,我們還能跟那幾位一樣在台上燥麽?”
面對大勇這扯着嗓子喊出來的問題,邊浪不假思索的說道:“隻要還能動,我們就燥到底……”
邊浪記得,上輩子滇省第一支搖滾樂隊也叫誇父,88年成立的。
奠定了民族搖滾爲基調的單曲《呼哈》和《成吉思汗》,還被收進了94年的《神舟搖滾》和《BJ搖滾4》。
後面錄了一張專輯叫《失火的天堂》,然後樂隊就基本沒聲了。
等邊浪後面完成點名堂,再回滇省找靈感寫歌的時候,和主唱仙哥在一塊玩過不少即興的現場。
邊浪前面的話剛說完,插隊的流氓火車又開了過來,幾個老油條可不會給别人學自己的機會,黃凱和邊浪把大勇往火車頭那一推,給那火車頭來了個人工轉向。
邊浪還在旁邊喊:“前面的别讓,頂死了啊,别給這幫孫子過去!”
華顔直接看傻,拉着喜鵲就問:“浪哥就不怕暴露了被人給罵死?”
喜鵲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湊到華顔耳朵跟前說道:“罵死那是不可能,但被發現了估計他就要被擡着滿場跑了!”
說歸說,火車頭那人也是個能鑽的,有後面的兄弟推着,他就算想停也停不下來。
火車從邊浪幾人身邊過的時候,就從裏面跳出一戴漁夫帽的姑娘來,但可能是因爲個子太小,一個重心不穩就要被擠倒。
邊浪眼疾手快的把人給拽住!
等姑娘擡起頭來的時候,邊浪一看她帶着自己樂隊的周邊口罩,眉梢不由的向上一揚。
再看那一汪秋水般的眼眸,讓他生出了點熟悉的感覺。過了下腦子,看着那漁夫帽下面露出來的小卷發,邊浪就把人給認出來了:“董……”
隻見董佑邊點頭,扯着嗓子說道:“嗯,我聽的第一張華夏搖滾就是誇父的,一直沒機會看現場,後面又看不太清……”邊浪擺擺手道:“留着點嗓子,晚上還彩排呢……”然後一側身,把董佑邊給讓到了第一排。
但董佑邊那身高,就露了個額頭在隔離網最上沿,不像邊浪那樣,能把手給搭上面。
這樣站看着,董佑邊就有點不爽,不動話視線要隔着網,踮腳尖的話又太累。
就在這時候,誇父樂隊的歌聲傳來:“把你身邊的女孩舉起,把你身邊的人手拉起,這個盛會不允許任何人沉寂……”
這詞一出,但凡是有條件的都開始動了,佟祺看了看還矮她半個頭的喜鵲,直接放出了“輕蔑”的笑容。華顔也想笑,但是卻被喜鵲一句話給怼了回來:“沒女朋友的靠邊去!”
木棉說了句:“借下兩位哥哥的肩膀。”
大勇和黃凱這倆差不多高的一胖一瘦就半蹲下來,一人出一半肩膀,一人抓着木棉的一隻腳就把人給扛了起來。拿下制高點的木棉,沖台上打出了金屬禮:“誇父牛逼!”
邊浪也不傻子,低頭看了一眼董佑邊看向木棉那羨慕的眼神,他蹲下身拍拍肩膀道:“上來吧!都是江湖兒女……”還沒等邊浪說完,董佑邊就繞到了他身後,單腿往上一跨,開口說了聲:“謝謝!”
佟祺看見了,沖喜鵲又丢過去一個“嫌棄”的眼光,然後伸手扶着董佑邊的腰道:“浪哥,起!”
邊浪感受着董佑邊這就100斤以内的體重,兩手穩着人姑娘的小腿就起身,也感覺不算太費力。
但董佑邊就有點小驚恐了,上次騎男人肩膀上,還是小時候騎他爸的,那時候她一旦重心不穩,就扯着她爸的耳朵,要麽抱着脖子,可這會重心不穩……
好在起來後,旁邊緊挨着她的木棉扯身後拉了她一把,才讓她穩住身子。
就這樣“姐妹”兩拉着手沖台上瘋狂的呼喊着,把下面這三條漢子給整得有點緊張,生怕一個不注意給人摔下來,所以抓腿的手又不自覺的緊了緊。
在最前排那麽突出的位置,舞台下面的攝影們怎麽可能放過這種鏡頭,控制着搖臂直接就甩了過來,對着兩姑娘就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拍。
這倆也不是那種對着鏡頭會害羞的主,當即就用金屬禮加嘶吼的表情回敬鏡頭,隻可惜兩人都帶着滾石樂隊的周邊口罩,看不出真實的顔值。
但那伸着大舌頭的滾石logo被鏡頭被導到兩邊大屏的時候,看起來卻是相當的搖滾,也相當的恰如其分。
這一首唱完,董佑邊本來想下來了,可卻被木棉拽着吼道:“沒事,浪哥體力好着呢!”
大勇也不知道是真聽見了還是順嘴“抱怨”,側頭對邊浪道:“木棉也不怕給自己扭下來了。”然後用眼神示意一下邊浪扛着的那位,露出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音樂聲太大,邊浪也沒聽清大勇說的什麽,但那眼神的意思他明白。
最後一曲,誇父樂隊主唱的聲音在:“舉起酒杯,這是屬于我們的歡宴!”這一句之後停止,但躁動的吉他solo和鼓點,讓台下跟着大合唱:“滿飲此杯,不到天明不歸家!”
聽着這并不熟悉的歌詞,看着周邊人的那狂躁勁,邊浪知道明天換歌要唱什麽了。
又燥了快兩分鍾,誇父樂隊的演出就此結束,安可曲自然是沒有的,隻有一首旋律輕快的輕音樂散場曲,伴着叔音的離場引導在場地上空回蕩。
冷卻着現場樂迷情緒的同時,也仿佛在提醒着所有人,激情已經散場,平靜祥和才應該是生活的常态。
同時,已經給足了音樂節面子的老天爺開始變臉,天空中飄起不用打傘,卻足夠惱人的小雨。
仿佛是在給音樂節降溫,也在催促着一個個不安的靈魂,趕緊回那名字叫作“家”的港灣,療愈即将洶湧而至的音樂節後遺症。
被邊浪放下來的董佑邊,此刻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謝謝啊,邊老師,剛剛真是有點激動過頭了。”
“沒事,叫我邊浪就行了。也就是伱這身段好,要是換個楊貴妃那一款的,我也有心無力啊!找地方躲雨等彩排吧,看着樣子今晚還有得熬啊……”
而此時,《獨一無二的樂隊》也播放到了邊浪即将上場的節點。
在總控那等着的調音師掏出手機,蹭着内部WiFi正點開綜藝,但現場的聲音太大,帶着耳機他都聽不清牛波一在說什麽。
不想錯過邊浪新歌首演的他,抄起對講機就和組委會負責人提了一嘴:“頭,換個散場曲行不?那個樂隊綜藝馬上就輪到邊浪上場了!”
沒等幾秒,那邊就傳來了回話:“把信号直接切主舞台大屏上,大家一起看吧,看完開始幹活。”
得到允許的調音師立馬放下手機,在筆記本電腦上找到節目,直接給切到了大屏上。
片刻後,就看見一身長款黑色休閑裝的邊浪出現在了主舞台的大屏上,同時他的聲音開始在現場的上空回蕩:“大家好,我們是Beyond樂隊。謝謝大家的喜歡,《冷雨夜》送給你們。一會不要鼓掌,也不需要尖叫,帶上你們的耳朵用心傾聽就好!”
這一下,散場過程中音樂節後遺症已經開始隐隐發作的樂迷們又紛紛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了音樂節的主舞台。
腦子快點的已經想到了:“對啊,今晚邊浪在《獨一無二的樂隊》上還有一首改編歌呢。”
“但我記得好像是夏宇曦的《雨和你》啊?《冷雨夜》是幾個意思,難不成邊浪把人家歌名都給改了。”
懷着各種心情的樂迷們,此刻又都紛紛往回走,不顧那惱人的小雨,想蹭着這大屏和音樂節的音響,好好感受一下用音樂節設備萬人一起看綜藝的氛圍。
看着這回流的人群,剛剛下決定的組委會負責人一拍大腿道:“大意了!”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是爲時已晚,掐了信号的話估計怕是要引發樂迷們的集體抗議。他就隻能用對講機指揮道:“現場各部門注意了啊,引導樂迷散場的都先放一放,燈光組給點氛圍,等放完這首歌再說。”
頓了一頓,心思轉了一百道彎彎繞的他又拿起對講道:“攝像組的都别忙收設備,把現場拍下來做宣傳素材……”
黃凱看着大屏幕直接氣得跳腳:“木棉啊木棉,你……你你這什麽運氣啊,這樣都把音樂節給蹭上了!”
已經脫掉口罩的木棉大笑道:“凱子哥!一會要社死的怕是你!”
黃凱先是一愣,想了想自己那時候在休息室好像也沒什麽出格的舉動,這才放下心來,但看着又向着主舞台聚攏而來的觀衆,他心裏總有點不安。
邊浪自己根本想不到會有那麽一出,也是呆呆的看着屏幕愣住了:“這舞台看綜藝,效果應該很牛吧!”
董佑邊則是小嘴張成了“O”形,在音樂節現場看綜藝,她覺得這事聽着就夠魔幻的,關鍵是綜藝上那主角還就站在自己眼前。
前一刻自己還坐在人肩膀上,好在她今天穿的長褲,否則……
這迤逦心思一起,被口罩遮住的紅霞就開始在臉上肆無忌憚的蔓延。
這一下,還沒走的樂隊和等着彩排的都把目光集中了過來,魔城的主唱一看是邊浪,直接扭頭就走:“彩排個毛啊,這不是浪費人時間麽,走走走,明天直接演了……”
在唱片攤子那幫忙的梁子立馬掏出手機,看了眼還是沒移動數據信号開直播,他就直接一邊錄一邊往舞台那邊沖,還不忘出聲解釋:“各位老鐵啊!給你們大家整個絕對沒看過的啊,音樂節現場和邊浪一起看《獨一無二的樂隊》。操!想想都帶勁!等我瞅瞅,我浪哥在哪呢?”
也就在這時候,那靜谧、空靈、略帶點迷幻色彩的前奏,配合着藍色椎光中那若有若無的雨絲開始彌散。
此刻的音樂仿佛不是傳音入耳,而是以雨絲爲媒介,落上每一個人的發絲和皮膚,進而沒入每個人的身體。
聲臨其境和身臨其境,應該就是那麽個意思了吧。
也就在這時候,邊浪那舒緩的聲音傳出,比剛剛那輕音樂的散場曲更有撫慰人心的味道:
“在雨中漫步,藍色街燈漸露,相對望,無聲緊擁抱着,爲了找往日,尋溫馨的往日,消失了……”
面對此情此景,幹了半輩子的舞台總監忍不住贊歎了一句:“老天爺今天是姓邊的吧,這算是4D現場?”
不知不覺月底了啊,月票還是求一下。也在這向各位求下下月初的保底,下月是雙倍,望各位覺得這書還行的大佬們,都給我留一下!
我這手殘黨,也不是全職,寫得慢。但是說過的話我必須認。100張月票加一章,目前305,扣掉福利的180,我欠大家1章,首訂超過200欠一章還沒還,下月一号一起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