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支樂隊快60号搖滾人的隊伍在長水機場排隊值機,這場面可真不多見。
一個個都是墨鏡、口罩、柳釘皮衣,都不用舉牌子就感覺把生人勿進幾個字給寫在了身上。辦托運的小哥哥看着這近一半以上全是樂器的行李,不禁爲負責托運的同事心裏捏了一把汗。
紮着馬尾的邊浪上衛生間時,還被搞衛生的大爺給攔了一下:“姑娘,你走錯了,這邊是男廁!”
邊浪摘下口罩,沖大爺開玩笑道:“大爹,女廁那邊給是也攔寸頭?”
“哦,你是男呢噶,麽就好。以前還真呢攔過一個變态,戴個帽子和口罩,頭發沒得你那麽長,低呢頭就往女廁沖,後來被逮出來送派出所了……”
大爺說得很認真,但邊浪卻聽得有點尴尬。
這趟的機組人員也已經提前接到了通知,爲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在征得同意之後,便将這支搖滾旅遊團的座位全給安排到了後面挨在一起。
機上的空乘人員平時沒少接觸明人明星,但這種大規模的搖滾樂手集體出行還真是頭一遭。尤其是邊浪最近在網上那熱度,有兩喜歡搖滾樂的女空乘已經商量着怎麽要簽名了。
全程也沒出什麽岔子,邊浪和陳淑婷兩人,這一路上都在商量這一趟除專輯錄制之外的行程。
除了滾石和大風樂隊之外,其他樂隊成員錄完就要跑别的行程,大風樂隊則是要留在BJ參加一個小型的音樂節。
這次喜鵲就有點郁悶了,因爲滾石後面行程和民間飯客的演出沖突了,他注定和上央7無緣。他女朋友佟祺還打趣他說,要不就解散得了,讓他去跟着邊浪玩。
吓得喜鵲直接舉手投降:“要去也是伱去……”
到了京城,天氣不是很好,下着點小雨,邊浪看着大巴窗外雨中的夜幕,不由的想起了他上輩子開始北漂時候的事。
2000年那會,他在樹村租了個小房子,認識了雲鵬哥,那時候樂隊還沒拉起來,他也輾轉在各地鐵口和酒吧賣唱,那時候還沒有School,他們一幫人經常就在河酒吧玩,萬總、佺哥、還有“索哥”……
“他們說你的臉上沾滿灰,他們說你的淚在天上飛,他們說你的家在山野裏,他們說你的歌有誰來聽,唉咿呀,咿呀,咿喲……”邊浪唱不出佺哥那一口西北的豪邁蒼涼與高亢,但在雨夜的大巴車廂裏,如此低吟盡顯得悲涼。
黃凱因爲要跟着樂隊跑,直接把綜藝那邊也給推了,剛靠在邊浪的肩膀上眯了一會,被歌聲吵醒後,這西北漢子愣了一會才說道:“邊浪,你是不是以前有個西北女朋友,跟人去家裏放過羊……”
……
住的地是潘健虎給安排的,滾石就在百花錄音棚附近的青旅包了三間房半個月,腿過去不到100米,周邊也是各種樂器行林立,對錄專輯來說很是方便。
華夏搖滾29的其它樂隊也都安排住這,方便這幾天錄歌。
陳淑婷等邊浪他們安頓好後,直接打車回了BJ的家,人困馬乏的一群人也都沒了要出去的心思,買了酒叫了外賣就在青旅院子裏的天幕底下喝就上了。青旅也沒别的客人,他們玩起來倒也不怕吵着别人。
潘健虎錄完綜藝之後才剛剛從鹿城趕過來,和邊浪喝了一會之後,就給他打起了預防針:“邊浪,你得有個心理準備,把圈裏的這幫人那麽聚起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難度不亞于國足找11個男人去沖出亞洲,明天開始錄了應該不會很順利。”
“咳,虎哥您這說話說的,國足那是舉國之力,不敢比不敢比……”
這事就算潘健虎不說,邊浪心裏也有準備。畢竟當時大家都是有些熱血上頭的成分在裏面,現在事情慢慢冷卻下來之後,心裏難免就會滋生出各種不一樣的想法來。
玩搖滾的都是些不受控的主,遠的不說,已經到的非南音系的樂隊裏面,就已經有些不和諧的聲音出現,雖然就是錄歌的順序有點意見,但終究是個不好的苗頭。
“嗯,我自己心裏有譜,虎哥您也幫多鎮着點,别一件好事到頭來鬧得大家變仇人就不好了……”
吃吃喝喝沒一會,丁彤和老趙帶着牧歌樂隊的幾人來了。
丁彤一見潘健虎,想起他之前參加了《新長征路上的搖滾》這事,心裏那的羨慕嫉妒恨直接化爲一句:“虎子,看把你給得意的,想想當年離開BJ時候你那狼狽樣……”
潘健虎也不惱:“有邊浪在,遲早給他掙回來!不過老丁,總政文工團那事還真得謝謝你,邊浪……”這事之前邊浪還疑惑,但以潘健虎以前在BJ圈子的人脈,丁彤不說他都直接能猜出來。
“咳,這事你還真得謝我!邊浪,和你商量個事,錄《新長征路上的搖滾》加哥一個,主音吉他哥來給你彈,你安心好好唱歌就行!”
這事邊浪都不用考慮,一嘴就答應了下來:“行,有您帶着,到時候上央7心裏就更踏實了。《把夜晚染黑》您要是熟悉的話,明天就一起過來……”
和丁彤把事确定下來之後,邊浪就和老趙單聊了起來:“真是謝了啊,老趙,前面的事情就不說了,這次還讓你們都推了綜藝過來錄歌。”
“咳,和你比起來,我們做這點算的了什麽。這次要不是你帶着,我們牧歌樂隊還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在歐洲也火那麽一把呢。你在春城可能不知道,這次事之後央音還專門給我們樂隊幾個上了知名校友……”
說到這邊浪才想起來,牧歌樂隊這幾位也和原地球的鮑家街43号一樣,都是爲數不多央音畢業的科班生。
邊浪掏出手機,翻找了一會點開一個文件夾之後把手機遞過去道:“之前說要感謝大家的,這歌老趙你看看合适你們樂隊不?”
這事邊浪之前就和老趙說過,幫助一起完成《把夜晚染黑》的樂隊,隻要大家願意,邊浪一支樂隊幫忙寫一首歌。之所以邊浪沒有強勢的把事給說死,是他也知道玩搖滾的一個個都傲着呢,又注重自我表達,能自己寫就不大願意接受别人幫寫歌這種事情。
何況那麽多樂隊那麽多風格,人也不相信他邊浪就什麽都擅長。
老趙雖然當時也幫着傳達了,但就連他自己在内也沒怎麽把這事放在心上。
現在邊浪再提起,他也是滿口不在乎的說道:“真不用啊邊浪,心意領了,可你們滾石這一張專輯都還沒篡出來呢,還是留着自個兒用吧。”
雖然嘴上那麽說着,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手上動作也沒停,順手就把手機接過看了起來。
“現在我覺得有些孤單,悲哀的自我有些辛酸,沒有愛也沒有存款,隻有去幻想才能感到一絲溫暖,每天早晨我數一二三……愛情是放在兜裏的一顆炸彈,生活像件背心破爛不堪,現在我不再需要啤酒和上帝,我現在真的,我真的我真的,多麽需要,我真的需要你……”
“這不就是我們樂隊的歌麽?操,邊浪這小子神啊!”心中那麽想着,老趙開始後悔剛才自己嘴快了。玩搖滾的不太接受别人給寫歌那是不假,但那也看歌的質量和契合程度。
而邊浪現在拿出這首歌,配合鼓譜來看,那強調拍子和弱拍之間的差異,以及Loop裏面有序的空拍出現,正是他們樂隊最擅長的布魯斯搖滾。
再看看那每一句都打在他心坎上的詞:“啧啧!”
看着老趙這欲縱不能、欲罷又不忍的樣子,邊浪笑着道:“要不讓樂隊其它幾位老哥一起看看?”
邊浪遞了梯子,老趙哪有不順着下的道理,當即招手道:“哥幾個過來看看,邊浪給寫了首歌。”
看完之後,主唱磊落一把勾上邊浪的肩膀道:“邊浪,老趙剛跟你客氣來着是不?你就把他說的話當個屁給放了,這歌怎麽說,你給個章程。”
“版權放我這,滾石音樂工作室幫你們發,收益2/8開,滾石2你們8。”
聽到這,牧歌樂隊幾人相互看了看之後點頭答應道:“行,就那麽說。”
磊落還補了一句:“明天要是誰出來鬧,哥幾個頂你!”
第二天,事情果然如潘健虎所言的那樣,說好早上10點先碰頭的,到了11點人都才到了7成。操縱杆這群酒蒙子來是來了,但李浩和田遠到了就在胡同口邊上吐了起來,一看就是昨晚喝花了還沒醒。
潘健虎一個個打電話過去喊人,除了在路上、堵車等等這些借口外,還有不接和直接把電話給掐了的。
看了看時間,邊浪對潘健虎說道:“虎哥,這邊你盯着,我去機場接奧拉夫了。”說完就和陳淑婷一起往機場趕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