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先托人找水軍帶了一把節奏,稍微轉移了一下輿論的風口,就開始制定給滾石的新合作方案。
然而就在他已經想好說辭,準備親自給陳淑婷打電話的時候,邊浪用新賬号挑戰卡農的視頻被放出來了,緊接着就是滾石工作室的聲明。
那些網友的評論讓他看得現在隻想給自己兩巴掌:
“律動這波操作我給100分,迫使人家邊浪去國外封神,揚我國威!”
“人家邊浪還沒上Crazy scale就已經在律動上被當WG給封了,這還不明顯?”
“呵呵,這到底是誰傲慢?律動大師還真是沒點數,3萬制作費,45天制作時間這是想合作的态度?人家China Dream一天不到就給搞定了,收益還隻拿三成……”
“呵呵!就是屁股歪的,支持下本土遊戲不好麽,本來好好的華語搖滾非要去給國外的遊戲捧臭腳。這歌已經幾十萬的下載量了,還缺這3萬塊的制作費?”
“呵呵!多少錢一條,拉我一個!”
“換成是我自己掏錢支持國産遊戲,也不是不可以,除非那是打小鬼子的題材!”
“人家一天,你律動大師45天,換我也選Crazy scale。”
“懂的都懂,鵝蛋系的遊戲嘛……”
祁鴻圖無比後悔請了這些“敬業”的水軍,立馬打電話讓那邊停工之後,他才撥通了陳淑婷的電話。
響了幾聲接通之後,他調整了一下語氣開口道:“請問是滾石工作室陳總麽,我是……”
之前那郵件上有多傲慢,現在的他就有多謙恭,但換來卻是陳淑婷輕飄飄的一句話:“祁總那邊還是先準備新方案發我郵箱吧,我們工作室周日休息,明天上班我會第一時間查看給您回複。”
聽着電話裏被挂斷後的忙音,祁鴻圖把魁星和滾石這兩工作室都給罵了一遍。
“你們打架我遭殃!這……”說完他還是隻能憋着氣,繼續在電腦上琢磨方案。
一個小時後,策劃部那邊把楊夢的電話發了過來,說是楊夢有可能和邊浪在一起。祁鴻圖琢磨了一下,給這個人都沒見過的外部門小同事發去微信驗證申請。
等了幾分鍾沒有通過,他又發了一條信息:“小楊,你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幫我打探一下滾石那邊的口風。隻要他們願意簽版權授權,條件我們這邊一切好談。”
現在的人都沒有特意會去關注短信的習慣,楊夢也不例外,何況她現在正在遊說邊浪把滾石其他的歌曲授權給她去Crazy scale上制譜。自己國家,并且是自己喜歡的歌能在國外被玩家認可,楊夢也覺得與有榮焉。比搗鼓公司版權庫裏面那些一水1645的流行歌可有意思多了!
但邊浪卻不松口:“等搞定了海外發行商的事再說,上這遊戲最終還是推廣歌曲,要是搞不定海外的發行渠道,全在Crazy scale上挂着卻下載不到原版歌曲,那不也是鬧笑話麽,現在有一首在上面已經夠了。更何況我其他歌在國内都沒發,直接發國外,到時候隻怕會有更多的人罵我屁股不正了。”這一點上邊浪還是分得很清楚主次的。
陳淑婷在歌曲出海這個事情上沒什麽資源,潘健虎那邊之前倒是有,鵝蛋的海外發行渠道,現在那麽一鬧,就等于是沒有了。
話說到這份上,楊夢也不好再接着說了。等她晚上回家的時候才發現了祁鴻圖給她發的短信,打開微信通過了對方的好友驗證之後,她在對話框裏輸入了又删、删了又輸入,重複了好幾次之後最終才按下了發送鍵:
祁總,非常不好意思,今天是休息日,工作手機沒帶在身上,現在才看到您的消息。版權的事情我不太懂,滾石那邊在忙着準備音樂節的事情,對我們公司這個事情好像不怎麽上心。
也是我之前太沖動了,沒考慮後果就發了那個OA,現在撤回還來得及麽?
祁鴻圖看見這回複整個人要被氣炸了,這OA已經挂上面好幾天了,要說沒别人看見,他自己都不會相信。現在讓人家小姑娘撤回,明天不知道在公司會被有心人給傳成什麽樣。
譜師和版權部的恩怨不是一天兩天了,但這不是他一個人造成的,公司的經營策略就是這樣,所以他對楊夢話中有抱怨的情緒也理解,何況現在他是在求人。
想到這,他快速用語音回複了一句:“小楊,那這樣伱看行不行,我明早飛機去春城,你幫我去把人給堵上……算我老祁欠你個大人情……”
看着往日高高在上的版權部老大,現在這樣低三下四的來求自己,楊夢心中就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暢快感。同時她也感歎:“也還得是邊老師這種人才行,要是換個人,恐怕看見那協議就徹底死心了。就算不死心,也沒那個本事去和公司鬥!”
……
然而事情并沒有像楊夢所預料的那個方向去發展,祁鴻圖并沒有照他說的那樣第二天出現在春城,陳淑婷那邊也遲遲沒有收到律動版權部發來的新合作協議。
雖然網上的熱議依舊還在繼續,但是公司内部卻像這事完全沒發生過一樣。
下午,律動大師官微發布了一條聲明,大概意思就是滾石工作室單方面洩露協議内容,對律動大師的公司信譽和形象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要求滾石工作室删除相關内容,公開向律動大師道歉,并且保留進一步追責的權利。
這一下,網上的讨論就更加熱烈了,有人繼續罵律動大師不要臉,惡人先告狀。有人卻站到了律動那邊,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滾石這就是逼宮!
看着這不疼不癢的聲明,邊浪不由的調侃了一句:“果然背靠大集團就是不一樣,夠硬氣了。”
這事邊浪想得通,前世的那些互聯網大廠大都是這樣,不然他們的法務部養着吃白飯啊?但他不可能道歉,也不可能讓這事就這樣過去。
陳淑婷也笑道:“是我,我也那麽幹,這協議漏出去,我們這算是明着揭了人家的老底。過不了多久,估計和我們有同樣遭遇的那些獨立音樂人就要跳出來支持我們了!”
“嗯,我給我姐夫打電話,這事情我們不能就那麽算了。”
張帆接到邊浪的電話,還沒等邊浪開口他就直接說道:“事我已經知道了,我一會先去接沁沁放學,完了是去琴行還是碟店找你?”
“碟店!”
知道自己小外甥女要一起過來,回想到原主和這小外甥女還挺親的,邊浪就讓周柯彤出門去幫着買些小朋友愛吃的零食回來。
周柯彤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門口賣花的老太太經過,她看了一眼店裏那全無一點生機的樣子,就順手買了一束向日葵帶進了店裏,去半山的玻璃房要了個北歐風的白鐵皮豎筒,灌滿水就把向日葵給插上就放到了收銀台上。
下午五點不到,張帆就牽着張沁來到了天堂唱片,邊浪看小外甥女那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就蹲下身張開雙手道:“沁沁,舅舅給你買了零食,我們去吃零食好不好?”
“不,我不吃!舅舅,這周末是我們期末的文藝演出,老師給我選的歌我不喜歡,舅舅你教我唱搖滾嘛……”5歲的張沁看見邊浪,嚷嚷着就沖上來撞進了邊浪的懷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