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叫裘駱,上大學時小邊浪一屆,之前還以貝斯手的身份在面具一起玩了兩年。不過邊浪大學念的是雕塑,裘駱上的是導演。
這一點倒和原地球搖滾圈幾乎一樣,玩搖滾的就沒幾個是正經音樂科班出來的。
“裘導,你們劇組殺青了?怎麽會有時間跑我這來?”
老譚這剛把話接上,裘駱氣呼呼的從書包中拿出幾頁A4紙道:“李一亮的事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現在他經紀人過來劇組談,之前咱們商量好的兩首插曲,現在魔碟要20萬。”
邊浪回憶了一下,裘駱他們現在正在拍一個搖滾樂隊題材的網大。
他利用自己執行副導演身份這層關系,把樂隊之前的一些歌送到了導演和監制那,最後有兩首被選中作爲電影的插曲。
不過那會時間還早,加上有裘駱這層關系在,劇組就隻和樂隊簽了個意向性協議。
現在魔碟拿了版權,自然不願意照着之前協議上的8萬塊來。
見沒人應他的話,裘駱才繼續道:“我估計李一亮這是早盤算好的,否則時間上不可能那麽湊巧,我們這快殺青開始做後期,他就簽了魔碟賣版權。他這麽一弄,我還有臉在劇組混麽?”
邊浪也是那麽想的,李一亮之前的各種小動作是原主他自己不在意,現在想起來,李一亮這人就是滿身的心眼。
“你們那網大叫什麽名來着?”邊浪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拖拉機樂隊》啊,怎麽了?”
一聽這名,邊浪就想到了原地球的《縫紉機樂隊》。
這電影當時華夏不少搖滾圈的老炮都跑去客串了,他邊浪也上去露了個臉。
就在片子快結束時,幾百個樂手合奏《不再猶豫》那場面,當時他站台下第一排,差點沒讓旁邊的三哥給他擠坑裏去。
這是導演爲了緻敬Rockin 1000樂隊現場而設計的劇情,現實中的華夏搖滾圈很難組織起來這種演出,邊浪每次看視頻都被震撼得無以複加,可惜沒機會參加。
而他剛弄出來這新歌,就是電影的插曲之一。
想到這,邊浪張口就把大概劇情說了出來:“是講幾個小鎮青年組樂隊的故事?”
“嗯,就是那麽個講小人物的故事,不過時間背景有點早,在上世紀90年代初,國内搖滾最紅火那會。”
得到裘駱的肯定,邊浪心裏便有譜了。樂隊之前被選中那兩首歌加一起,都打不過這首新歌。
何況,邊浪還想到了一首歌,弄出來去給這《拖拉機樂隊》做推廣曲,同等于是命題創作了。至于《不再猶豫》和《都選C》,他要看了電影劇本之後才能确定合不合适拿出來。
“那伱們最後簽了沒?”
聽到這句話,裘駱沒好氣的說道:“這能簽麽?電影就是以搖滾樂爲主題,OST絕不能拉垮,買歌預算足夠!可我們周導那脾氣,怎麽可能受這鳥氣!”
“行,等演出完了,我再弄一首推廣曲給你,你到時候連我剛聽來的這首新歌一起帶回去,讓你在劇組挺直了腰闆做人。”
“新歌?你哪聽來的新歌?我聽你這話的意思,那演出你還有心思去?”
邊浪給他遞了根煙,一本正經的說道:“幹嘛不去,做錯事的是他,又不是我。怕我去了尴尬、出醜?”
要是原主,那麽要面子的一個人,肯定是不會去的。
但現在邊浪不一樣,他才不尴尬呢,上輩子玩了20幾年的搖滾,圈裏什麽破事沒見過。
有個樂隊還靠一首歌和某任仙級主唱的名氣,30多年換了10個主唱,現在依舊活躍在二三四線城市的商演圈……
邊浪的樂隊能簽摩登,各方面的條件和技能,跟原主這個十八線吉他手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
他邊浪身爲樂隊的靈魂主唱,演唱功底和吉他那自然沒得說。爲了寫歌編曲,架子鼓、貝斯、鍵盤也都是能上台演個一兩首那種水平,各種合成器軟件也是溜得飛起。
而且他也想的很清楚了,現在找人排練不現實,到時候借助合成器,來個現場的Loop station,一個人頂一支樂隊,誰的臉色也不用看。
最關鍵是這首歌他足夠熟悉,而且錄音室版本的編曲就很适合玩Loop station,樂器都是一個個往裏進,隻要動一下鼓和主音吉他的部分順序就能用。
魔碟接手演出,給李一亮安排了網絡直播推廣,這種既能薅羊毛又能打臉的事情爲什麽不去。
“行!浪哥你牛!你是爺……”
裘駱也是了解邊浪性格的,這轉變他看得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至于什麽新歌,什麽推廣曲,他壓根就沒往心裏去。
“我先給你來一遍,你心裏也好有個底,到時候你帶着劇組主創去現場聽完整的。”
說完,邊浪抄起吉他又來了一遍。
裘駱一開始還覺得沒啥,後半程全是張着嘴聽完的,手中的煙燒到了手指也沒有一絲察覺。
“浪哥,重組樂隊吧,貝斯的位置給我留着!我覺得這歌配我們那網大,真有點憋屈了。”裘落哪會相信這歌是邊浪聽來的,他隻當邊浪是假清高,愛裝X的毛病又犯了。
“别啊,你這未來大導的料,我還等着你揚名國際,帶着我去奧斯卡拿獎呢。”
這話邊浪說的真心實意,裘駱貝斯不差,但是比起在導演方面的靈氣,貝斯手這種存在感很低的職業,明顯是浪費了他的才華。
裘駱擺擺手,神情由先前的亢奮變爲沮喪:“好的本子輪不到我,就算有,誰會爲我投資?算了,不聊這個了,歌的事先謝了,到時候我一定過來給你撐場子。”說完找老譚要了幾張票就走了。
雖然是第二遍聽,但老譚依舊有些意猶未盡,他現在更加期待這歌整個編曲出來時候的驚豔。
想到這,他掏出電話給李一亮的經紀人撥了過去,簡單講了兩句便離開了酒吧,不用說也知道是去幫邊浪談事了。
邊浪囑咐了老譚一句:“和他們說一聲,樂隊那些老歌的排練我就不去了,要是改編曲,把我那部分的譜子給我就行。”
說完也準備回家休息下,順便把新歌的版權給注冊了。
呼了口氣,确定自己不是酒駕之後,邊浪才前往附近的地下停車場找車。
這一進來他就迷糊了:“我車停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