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妮離開的第一天。
想她。
體會着大清早一柱擎天無處發洩的感覺，盧克又開始懷念起被榨幹的兩天兩夜了。
拖拖拉拉的起床，他将手中的蛇骨穿成手串，像盤珠子一樣不停轉動，精神力也一刻不停地在蛇骨内部沖刷，改變着它的靈性。
剛出卧室門，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開始響起清脆的鈴聲。盧克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卡爾文的電話。
“嘿，不肉！”電話那頭傳來好兄弟那熟悉的聲音：“今天市中心有一個遊艇展的開幕儀式，一起去逛逛吧。”
勞德代爾堡國際遊艇展是這座城市一年中最盛大的活動，每到這個時候，全國、乃至全球各地的制造商都會帶着他們最好的遊艇來勞德代爾堡參展，去年就有香煙賽艇隊、Fountain動力艇、MTI、Performance動力艇等一系列高性能動力艇盛裝亮相。
這場活動影響力非常大，它對所有人開放，每年在開始前就能售出超過10萬張預售票，在拉動經濟的作用方面，是超級碗的兩倍不止。
盧克和卡爾文也是遊艇愛好者，每年都會參加這場盛大的展覽，看到喜歡的遊艇後，就找自己老爹要錢買下來。
聽卡爾文一說，盧克心中也蠢蠢欲動起來，他把蛇骨手串往手上一帶，回應道：“好，這就來，購物中心廣場見。”
半小時後，盤着手串的盧克和卡爾文在停車場外見面。
“哇靠，”卡爾文驚訝的問：“你這把刀，走到哪兒帶到哪兒啊！”
盧克握着刀柄，連着刀鞘揮舞了兩下：“這可是保命的東西，就算和啦啦隊長快活，我都要放身邊。”
說完，他還側了下身子，隐蔽的将腰上的手槍露了個角。
卡爾文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同樣側身，腰上也有一抹鋼鐵的顔色閃過。
不愧是好兄弟！
兩人結伴往廣場走去，想看看今年市長辦公室整出來了什麽新花樣。
他們來的算是比較晚了，現場已經是人山人海、紅旗招展、鑼鼓喧天，可惜沒有鞭炮齊鳴。
因爲會把人群都吓走。
廣場中心的巨大舞台上，已經有一個最近還算火熱的歌手在激情獻唱，盧克他們趕到時，這位新晉小天後正唱到高潮，直接非常豪爽的把上衣扯下來，扔到觀衆席上，隻留下小小的布片遮擋兩座高聳的山峰。
富有且慷慨.jpg。
場下觀衆們的熱情也瞬間被激發，彩色的燈光閃爍着，照亮了整個場地，營造出一個炫目陶醉的氛圍。香水和汗水的混合氣味彌漫在空氣中，增添了一絲狂熱的感覺。
一曲過後，後續登場的樂隊雖然名聲不如剛剛的小天後響亮，但搖滾樂隊炸裂的現場效果還是讓場下的觀衆越發亢奮。
盧克和卡爾文也沉浸在動次打次的節奏裏，跟着人群揮動着雙手，搖擺跳躍。
開幕儀式現場的地下停車場，出入口已經被穿着保安服裝的人堵死，能進不能出。
而在停車場深處，再向深。
一條幽深的隧道通向演唱舞台的正下方。
一個還算寬敞的地下空間不知何時被邪教徒們挖了出來，空間正中央畫着複雜又邪異的圖案線條，正是祭祀召喚用的法陣。
在紅袍祭司的指揮下，邪教徒們忙碌着，将今天臨時從各地抓來的流浪漢、還有主動進入地下停車場的倒黴蛋一個一個押送到祭祀法陣旁，在他們身上割出來幾個傷口，讓血液潺潺流出。
知更鳥倒是沒有加入其中，已經晉升三階的他，不需要再像普通教徒一樣幹這些體力活兒。更何況，他對邪神的信仰并不深刻，邪教祭司對他也不是特别信任。
人類的血液逐漸彙成小小的湖泊，逐漸将整個法陣染紅，也将法陣中大量的蠕蟲胎卵浸沒。
——
勞德代爾堡城區邊緣，警察局局長洛沃·桑切斯指揮着搬運工們将一捆一捆的大麻原材料堆到一起，然後在上面澆滿汽油，在手下人擔憂的目光下，取出一個煤油打火機打着火，潇灑的扔到那高高一堆葉子上。
“轟”
火焰爆燃，在汽油的幫助下，熾熱的溫度将葉子們盡數點燃，濃郁的煙氣帶着令人沉迷的味道，在大風的推波助瀾下，朝着城區彌漫而去。
在洛沃·桑切斯的安排下，全警局的警察們都來圍觀這一“功勳壯舉”，他們小聲議論着，卻沒人能制止這位一意孤行的局長。
畢竟，早上剛剛過來，就有一位老警官因爲說了幾句非議的話，就被當場開除了。
今天的桑切斯局長，陌生的讓人感覺有些可怕。
——
珊瑚領教堂，穆爾的手機一震，他拿起來看了一眼，馬上神色大變，猛地站了起來。
“柯尼斯閣下，找到邪教徒的位置了！”
“他們就在市中心的遊艇展開幕儀式現場，正在籌劃獻祭儀式，我們快出發！”
直到現在，武裝神父中的内應是誰都還沒有找出來，所以此行前往的也隻有穆爾四人，人數少行動靈活，車子跑的飛快。
珊瑚領教堂與勞德代爾堡購物中心的距離并不算遠，很快，他們就到達了現場。
不過，看着這裏如此多的人群，四人心中都是一陣發愁。
在過來的路上，穆爾給本地警察局局長打了好幾個電話，試圖讓他安排警員來疏散人群，可惜對方不知道在忙什麽，一直不接電話。
“先找人！”柯尼斯皺着眉看了半天，沒在慶典現場發現什麽異常。
他獵殺邪教徒的經驗非常豐富，片刻後，果斷地說：“不在這裏，往地下找，那些老鼠應該不會在陽光下開展祭祀，他們不敢！”
沒等幾人行動，柯尼斯仿佛聞到了什麽味道，他用力嗅了嗅，好像感覺有一些異常，但又找不到這種異常感覺的來源。
“空氣中有什麽味道嗎？”他問道：“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你們小心點。”
就在這時，舞台上的歌手演唱完畢，主持人走了上來。
等待現場的喧嚣稍微平靜一些後，主持人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提詞卡，用誇張的語氣喊道：“剛剛我們已經欣賞了3首嗨到爆炸的音樂，現在，大家可能需要先平複一下心情，不然萬一哪個人突然嗨翻了，那可就不美了。”
“接下來，是主辦方特别安排的一場魔術表演。讓我們熱烈歡迎，來自哥倫比亞的大魔術師——紅色祭司，維戈爾·斯托特。”
在衆目睽睽之下，在盧克、穆爾和柯尼斯等人的目光中，穿着一身紅袍的邪教祭司緩緩走上中央舞台。
“大家好，接下來，我想占用大家一點時間，介紹一下我們的天父和救主——破繭之蝶。”
王德發？
此時盧克心中隻有這仨詞兒。
這是邪教徒？
這麽嚣張的嗎？
當初穆爾不是跟自己承諾，勞德代爾堡的邪教徒已經像老鼠一樣躲在陰溝裏，不敢冒頭了嗎？
哦，勞德代爾堡的老鼠之前比這還嚣張。
那沒事了。
另一邊，柯尼斯這種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都沒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見過沒腦子的邪教徒，可這麽沒腦子的還是第一次見啊。
剛說完他不敢來陽光下，他甚至不僅到了陽光下，還到了舞台上。
啪啪打臉啊。
不過，場上這麽多的觀衆，他還真有點投鼠忌器，不太敢現在就和對方發生争鬥。
雖然他對自己的力量把握很有信心，說爆對面的蛋，就不會波及到他的槍，但架不住敵人可不會顧及普通民衆的死活。
“怎麽辦，老師？”【逐光者】薩姆·魯道夫問道。
柯尼斯沒有回答薩姆的問題，反而扭過頭去看向穆爾：“有辦法把人群疏散嗎？”
穆爾搖了搖頭：“很難，我們也沒有足夠的人手，短時間内根本做不到。”
邪教祭司已經上台，獻祭儀式随時可能開始。
柯尼斯眼神一凝，下定了決心：“直接上！”
“那”薩姆猶豫的問：“民衆.”
“這是必要的犧牲！”
“好吧。”
薩姆和霍佩兩名【逐光者】體表開始散發淡淡的光輝，準備沖過人群，将那名邪教徒逮捕或消滅。
剛走兩步，突然間地面一陣晃動，到處煙塵四起。
片刻後，一個巨大的洞口出現在原本的舞台處，整個舞台已經完全掉進了地下。
“桀桀桀”
“這個魔術怎麽樣？”
“接下來，就一起來見一見偉大的破繭之蝶吧！”
地底的獻祭法陣已經完成的運行，大量的胎卵孵化出蛆蟲，這些蛆蟲在血液中暢遊，飛快的完成蛹化而後破繭的全過程，變成了一隻隻背上長着人臉的蝴蝶。
當然，也有一些長着貓臉、狗臉，甚至猥瑣的老鼠臉。
不過這些都不影響蝴蝶的振翅起飛。
随着蝴蝶翅膀的擺動，大量的鱗粉飄落在半空中，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絢爛的色彩。
邪教徒們共同吟唱着崇拜神明的歌曲，就像雷木林當初聽到的那樣——
up form the sea，from underground(祂從海底湧出，祂從地上升起)
down from the sky，they are all around(祂從天空降臨，祂無處不在)
一種無形的恐懼感開始蔓延在場上所有人心中。
此時，盧克就站在距離那個洞口不遠處的地方，他此時可顧不上那些随着地面塌陷掉落洞底，正在痛苦喊叫的人們。
當務之急，是剿滅邪教徒！
【靈牙】！
盧克知道這些資深的邪教徒，往往血肉都有點不對勁，對普通子彈的免疫力很強。而且他也就帶了一把手槍而已，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
但【靈牙】經過這麽多次的強化，已經可以充當盧克的主要戰力了。
他提醒卡爾文撤離，這不是他該呆的戰場，随後拔出【雷閃】防身，以意念操控着【靈牙】飛射而下。
銀白色半透明的牙齒在空中留下一道璀璨的光線，朝着散落在地下各處的邪教徒飛去。
飛射！
【靈牙】臨近邪教徒周身，一層薄薄的血色光膜顯現，試圖将【靈牙】攔住。
不過，觸碰到那層光膜時，【破魔】【穿透】等效果同時開始發揮作用，【靈牙】驟然發出銀色微光，被阻滞了不足半秒，就勢如破竹地将血色能量薄膜穿透，從太陽穴刺入一名邪教徒的大腦中，又從另一邊的太陽穴鑽出。
沉浸于儀式的邪教徒沒有絲毫反抗，大腦被攪得稀爛後倒在地上，同樣成爲儀式的犧牲祭品。
“擊殺0階靈性生物”
“獲得靈性精粹30點”
一名邪教徒的死亡，完全沒有引起其他同伴的注意，他們仍然一臉狂熱地頌唱着
they will return，mankind will learn(祂的歸來，屍骸遍野)
new kinds of fear，when they are here（所到之處，恐懼蔓延）
面對麻木不知反抗的敵人，盧克毫不客氣。他将【靈牙】召回，瞄準了另一名唱得最響亮的邪教徒。
踏馬的，這人感覺就像上輩子早讀的時候，超大嗓門的同學，簡直不止是唱歌的邪神污染了，還附帶了極大的噪音污染。
【靈牙】閃動，光弧劃過，大嗓門的邪教徒倒地。
呼~
世界清靜了——
才怪！
還有十幾名剩餘的邪教徒在毫不停歇地頌唱着崇拜邪神的祭祀歌曲。
【靈牙】收回後，再次激射而出，這次，跟着靈牙一同前行的還有兩道往外散着聖光的身影。
轟！
【靈牙】再次刺死一名邪教徒之時，兩名【逐光者】也跳進了地陷坑中。
法克！搶怪的來了！
盧克連忙收回靈牙準備趕緊再搶兩個頭，沒等靈牙飛回來，他的身邊又站了兩個人。
轉頭一看，原來是穆爾，還有上次一起去抓邪教徒的老神父。
“盧克，你怎麽在這？”穆爾神父碧綠的眼睛裏滿是擔憂。
我在這那不是理所當然嗎？
盧克應道：“我來參加遊艇展覽儀式啊，沒想到就遇到了這件事。”
說完，他又心急如焚地回頭看了一眼，兩個神父已經沖到了邪教徒群體中，準備開圖了。
那可都是我的經驗啊！
這一眼過後，地下獻祭場的局面再次發生了變化。
【逐光者】進去後，穿着紅袍的邪教祭司終于感覺到了威脅，他從祭祀儀式中暫時退開，轉身面對兩人。
“僞神的走狗，休想破壞神明的祭典。”
他的紅袍被身後隆起的血肉蝶翼撐開，露出非人的樣子——
胸處兩排綠色的血肉不停蠕動，看上去像是蛆蟲的腹足一般，下身兩條腿突變結合在一起，完全變成了蝴蝶肥碩腹部的樣子。
就連頭部，也完全失去了人形，成爲蝶類形狀。眼睛變成了無數細微的六角形晶體排列組合而成的複眼，鼻子徹底消失，口腔處隻留下一個類似蝴蝶的口器，卷成圓圈的絲狀吸管伴随着呼吸來回伸縮。
他身後的肉翼微微一震，便飛到了半空，俯視着身下兩名【逐光者】。
“見識一下——破繭之蝶的力量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