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這是聶副廠長,你叫他聶叔就好了。”
“聶叔叔好。”
“好說好說,我是聶勇,你外公的學生,既然你是秋雨師姐的兒子,那也就是自己人,不過下不爲例啊,那個,本來倉庫區是不能随便讓外人進來的。”
被蒙文賢洩了自己老底的聶副廠長,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這位老同學。
不過又想到。
對方兩人之間的那種關系,還蠻尴尬的,又決定原諒了對方。
“行了,沒事你趕緊滾。”
他揮了揮手。
仿佛像趕蒼蠅一般,這麽多年他們都是這麽過來的,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
氣的蒙文賢差點想掐死他。
自己好心好意,給這家夥介紹業績,這家夥就是這麽對自己的嗎?
若非是還記得有個親屬回避原則。
這單買賣,他說什麽,非得也要再搶回來,自己來辦了它不可。
“陸陽,那我先走了,你有時間就去看看你母親還有妹妹,她們見到你肯定很高興。”
勸了陸陽幾句。
見陸陽隻是敷衍,并沒有想要跟自己回去,見他的母親還有妹妹的意思,知道他可能還沒有做好心裏準備,來日方長,便也就不再勸他。
狠狠的也同樣瞪了一眼自己的老同學聶勇。
這才轉身往回走。
聶副廠長露出勝利般的表情:“這家夥,這次倒是學乖了,還知道回避,不然他要敢賴着不走,我等下肯定要好好損他。”
他還不知道是陸陽提醒的蒙文賢。
就像蒙文賢也不知道,陸陽雖然沒去見母親,但是已經見過妹妹了。
聶副廠長做了個請的手勢。
邀請陸陽先随他一起進去參觀。
然後又趁着與兩人身後的大軍,大堂哥,龔平安拉開距離的時間,隻見他鬼鬼祟祟的對陸陽偷偷笑道:“知道我爲何與他不和,這些多年一直不待見他的原因嗎?”
這個他。
肯定是蒙文賢,人走遠了,但是故事的留下是吧?
陸陽不問,隻是眼神略有好奇。
意思:你說就說,不說就拉倒。
這也讓聶副廠長有些提不起勁,但還是憋不住的說道:“那我就告訴你,我和他是情敵,很驚訝是吧?”
陸陽很想翻白眼。
但考慮到有些不禮貌:情敵你個頭,關我屁事,還能不能說點正事?
臉上笑眯眯,心裏媽脈皮,說的可能就是陸陽現在的表情。
聶副廠長很滿意:“吃驚就對了,那我再告訴你,我們兩當年可是喜歡的同一個姑娘。”
陸陽這一會臉上再也笑不起來。
他有預感。
接下來對方肯定會說:“這個姑娘她就是你媽。”
“這個姑娘她就是你媽,我輸了,當年你媽她死活都不願意談一場姐弟戀,你說姐弟戀又怎麽了?我也就比你媽小一歲而已,可她怎麽就老把我當小弟弟看待了呢?還有老蒙,我本來是願意祝福他們的,輸了就輸了,我聶勇大老爺們,又不是不認,可他不靠譜啊,說好的是你媽下鄉去避避風頭,結果這一送出去就是十幾年,啧啧啧,物是人非啊,你說我該不該恨他?”
陸陽翻了個白眼。
這回是真沒忍住:“聶叔叔,要不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要不是接下來還要談生意。
他保證肯定用手堵住這家夥的嘴巴,好好的副廠長,怎麽跟個深閨怨男似的,以前的事情,用的着這麽一直喋喋不休?
聶副廠長嘿嘿一笑:“行行行,你心急,不願意再聽,那咱們就先說正事,等正事辦完了,以後有時間,聶叔叔再給你講以前的故事,那想當年,你母親.”
陸陽:“這些布都是怎麽賣的?”
聶副廠長:“咳咳咳,那個,按照市場行情是一等布料30元一匹,二等的布料25元,次等有瑕疵的15元左右,不過考慮到現在的行情不景氣,加上咱們倆的那層關系,你懂得,嘿嘿,聶叔叔不會坑你,就按照每匹布料往下壓5元的價格。”
說完還大手一揮,豪氣道:“不管你要哪個等級的布料,我都這樣算,怎麽樣,夠意思吧?”
陸陽沒有說話。
目光一直都在打量着倉庫裏面這些堆積的布料。
心裏面同時也已經在盤算開。
就今年上半年,爲了籌備婚禮,師娘給自己做過一套新衣服,布料是上好的料子,買的時候是六毛錢一尺,三尺一米,一塊八一米,一匹布料的規則33.3米,但一般生産的時候肯定不會合規格,最多也就三十米左右。
也就是說,零售大概一匹上好的布料能賣出約50塊錢出頭。
60%的利潤。
這麽說的話,這位聶叔叔剛才倒是沒有騙自己。
隻是
想到這裏,陸陽才笑道:“聶叔叔你剛才說的布匹價格,應該隻是正常的出庫價格吧?可我觀這裏面的布料,很多外面薄膜上都已經落滿了灰塵,應該都是一些生産了很久的庫存貨吧?這庫存貨,莫非也能夠按這個正常的出庫價格?”
聶副廠長聽後臉上閃過一絲尴尬。
然後哈哈一笑。
一拍腦門:“瞅瞅,我這記性,剛才隻顧着高興了,見到了故人之子,就把什麽都給忘了,忘了還有這一茬,對對對,是有這麽一回事,那個,庫存的布料嘛,我們一般都是,嗯,在剛才我說的基礎上,再打個八折,賢侄你看怎麽樣?”
陸陽一嘀咕,差不過了,笑道:“就聽聶叔叔的,聶叔叔你是長輩,不可能會坑我們晚輩,對吧?”
“那當然,肯定啦。”
聶副廠長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這大冬天的,他居然熱的出汗了,可見這年輕人不好對付。
這時他才又小心翼翼的道:“那個賢侄,你要多少匹布,要是買少了的話,這個價格我可做不了主。”
該輪到他來刁難陸陽了。
陸陽聽後,點了點頭,拍了拍手。
身後的大軍走上前來,放下他一直都背在身後的背包,拉開拉鏈。
陸陽道:“這裏面是五萬塊錢,今早上剛取出來的,聶叔叔你看它能買多少你這倉庫裏面的積壓布料?”
恍然間見到這麽多錢。
連聶勇都大吃一驚,心道年輕人果然大膽,将這麽多現金,就這麽背在身上。
忍不住蹲下身體查看。
陸陽這時又道:“這樣吧,一等布料,二等布料,我都要一些,就緊着這五萬塊來,聶叔叔你來安排裝車,把它全部都花完爲止,你看怎麽樣?”
正蹲着的聶副廠長激動的脫口而出,望向陸陽道:“當然好,沒問題,包在你聶叔叔我的身上。”
他把胸部拍的梆梆直響。
隻因錢他已經檢查過了,全部都是嶄新的真鈔,聞到了這錢的墨香味以後,他就已經等不及要将這筆買賣幹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