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楚之愛憐的親了親姜素素的額頭,聽着她的話語。
“你剛剛說,互聯網會帶來很多新的行業?”姜素素仰着頭,不确定的問道。
吳楚之笑着點了點頭,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我在想,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們做一個這樣的公司,就是專門幫人跑腿的。”
同城閃送?
吳楚之輕蹙着眉頭,一邊思索着這個可能性,一邊問着姜素素原因。
“我喜歡吃東華門的褡裢火燒,喜歡吃正明齋的沙琪瑪,喜歡吃……
喜歡吃很多很多的東西,但是有的時候也隻能想想而已……”
吳楚之笑了起來,貌似他身邊的女人個個都是小吃貨,嘴饞的很,
“現在不是有錢了嗎,想吃什麽我們随便買。”
吳大官人現在腰間很鼓,顯得霸氣十足。
褡裢火燒是吧?
咱買兩個,一個自己吃,一個請旁邊的大爺吃。
想着好吃的零嘴,姜素素便喉頭微動,吞了一口唾沫,繼續說道,“不是,是現在想吃,卻沒時間去買,或者排隊。
我是想,我們能不能做一個網站,顧客在上面下單,我們的員工負責買了送過去。”
吳楚之聞言便呆住了。
特喵的,網頁版的‘買團’還是‘飽了麽’?
期初,他還以爲姜素素是開一家餐飲店之類的,沒想到玩這麽大?
不過,如果自己從這個時間點上開始做,這不是妥妥的找死嗎?
現在壓根兒沒有那麽多有效客戶啊,現在還是2G時代,手機上網還是個新鮮玩意兒。
沒有海量的客戶,這盈利模式根本搭建不起來。
平台類公司,最大的盈利點在于資金的流動。
肉從冰箱裏面拿出來,再放回去。
問:手裏剩下啥?
答:當然是油水啊!
這就是爲什麽鵬城馬與臨安馬爲什麽一直拼了命要搶用戶的支付入口的原因。
像‘買團’這樣的平台類公司,其他的諸如廣告、傭金分成、平台增值服務、自營餐飲、數據服務,這些都是小錢。
做不做?
吳楚之有點爲難起來。
顯然這種吸血空轉平台,和他一直堅持的實業報國理念是相沖突的。
望着姜素素那張期待的臉龐,他咬了咬牙。
做!
特喵的!
我不做,别人也會做!
掌握在素素手裏,至少這妮子心善,不會太黑。
自己也不缺那點兒錢。
“行!我們就做這塊,你可以先想想,做做調研,我們再啓動。”
從現在開始做,确實存在流量嚴重不足的問題,畢竟還不是全民手機時代,而現在的人群回家吃飯的習慣也沒有被打破。
不過,做小而精,還是有生存的空間的。
畢竟在燕京、華亭、鵬城、羊城這四座城市,外資企業和新興互聯網公司有很多。
996,其實在世紀初那個年代,也隻是基操而已。
比如著名的‘KPMG曉月’和‘PWC黎明’早在這個時代便已開啓。
換個思維想想,無非是星霸克的‘專心送’業務提前實現了而已。
在用戶習慣培養階段,發展的慢一些也無所謂,可以更好的修煉内功。
吳楚之越想有道理,現在又不是紅海一片的2010年代,需要自己玩燒錢大戰,補貼大戰。
完全可以偷偷摸摸的猥瑣發育,錨定寫字樓這些精準人群,以口碑來換市場。
這個人群的傳遞效應,才是最實惠的普及方式。
想到這裏,他捧起姜素素小臉,吧唧便是一口,而後笑着說,“來,我們現在商量商量什麽時候生孩子的問題。”
見吳楚之又把話題轉移到了生孩子的上面,姜素素有些無奈了。
她嘟起小嘴,幽怨的看着他,“能不能晚幾年啊,我……我還不想那麽早做媽媽。”
吳楚之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姜素素小臉頓時便苦巴巴地,“還是等莞莞她們生了,我們再要吧。”
她始終覺得,吳楚之的第一個孩子,不能從她肚皮裏出來,否則以後會被群起而攻之的。
吳楚之明白她的想法,摸了摸她的頭,“素素,你要想清楚,你馬上21歲了,可莞莞和小蕭才大一。
等她們畢業之後,辦了婚禮再懷孕生孩子,那時可是5年後你26歲的事了。”
姜素素抱着他的胳膊,羞澀的撒着嬌,小臉上綻放出絕美的笑容來,
“26歲就26歲嘛,26歲生孩子不是挺好的嗎?再說了,你不是才19歲,你着什麽急?
我……我還想和你多過幾年二人世界……”
說罷,她羞紅了臉,賴在吳楚之的懷裏不肯起來。
她覺得自己都還是個寶寶呢。
爲了以後的寶寶好,自己得先長大,再帶着孩子長大。
姜素素不想這麽迷迷糊糊地把孩子拉扯大,在自己都還沒成熟之前,要孩子,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聽老人說過,女人生了孩子,身材會走樣。
面對難得嬌憨起來的姜素素,吳楚之也爲她感到有些心疼。
确實,還有十來天才滿21歲的姜素素,确實自己都還是個小姑娘。
可是,有的時候,時間是不會等着你成熟的。
他吻了吻她的秀發,摩挲着她的肩頭,“素素,其實……我們有不得不生的理由。”
姜素素從他懷裏擡起頭,歪着頭疑惑的看着他。
奇了怪了,還有不得不生的理由?
忽地,她面上一紅,難道是他擔心自個兒縱欲過度,以後沒有子嗣?
想到這裏,姜素素不禁暗啐了自己一聲。
呸呸呸!
一天到晚瞎想什麽!
吳楚之歎了一口氣,他知道他的話語很殘忍,但是卻不得不說。
他擔心姜素素将來自個兒會後悔的。
“咱媽的身體也就那樣了,雖然現在的治療方案對她身體影響不大,讓她可以大半時間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提高了生活的質量。
可‘連續不卧床腹膜透析術’這種方式,并不能延長咱媽的生命長度。
和普通病人不一樣,咱媽已經是終末期了,能活多久,誰也不知道。
我們現在能做的是,盡量讓她能夠通過中醫調理來固本培元。
而後看她的身體能不能達到手術條件,使得她能夠通過換腎的方式來延長生命的長度。
腎源,莞莞的媽媽已經在聯系了。
但是這種事情,我們不能賭也沒法賭,我之所以催着你生,實際上是……”
吳楚之的話被姜素素的唇堵上了。
姜素素明白了,自家男人是擔心她媽媽看不見孫子孫女的長大。
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是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之一。
她不笨,頓時也清楚了,其實吳楚之要她第一個生孩子,也是冒了巨大的風險的。
不管怎麽說,秦莞和蕭玥珈那裏,事後對這件事難免心裏有疙瘩。
畢竟第一個孩子,是最受寵愛的,也是最有機會的。
半響,唇分。
她婆娑着吳楚之的臉龐,“可是,這樣對莞莞她們不公平。”
吳楚之搖了搖頭,一臉正色,“我和莞莞還有小月牙兒都溝通過這事,她們沒有意見,都很支持。”
說罷,他摸了摸鼻子,确實是溝通過。
情況并不是像他說得那樣輕而易舉,他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進行了深入的溝通,費了不少唇舌。
嗯……挺累的。
秦莞和蕭玥珈其實也是半推半就,倆女都是心底善良的好姑娘。
“我反抗不了,能怎麽辦?”這是她們給自己的托詞。
當然,吳楚之也是簽下了一大堆不平等條約。
不過結果還是好的。
累就累點吧。
姜素素也知道,這裏面吳楚之一定做了很多的工作。
她不能拒絕他和她們的好意,她仰着頭,眼神堅定了起來,“哥哥,我是不是現在要開始吃中藥調理身體了?”
一些老人的說法是有道理的。
現在的人,因爲飲食習慣,喜好生冷和反季節食物,體内積攢了大量的濕毒,吃點中藥調理調理還是有必要的。
不然以後小孩從娘胎裏帶出來身上的濕疹,很難根治。
吳楚之也不知道對不對,不過小心無大錯,他想了想,“找個中醫看看有沒有必要吧。
不過,你也不用太急,莞莞媽媽的朋友說,咱媽的身體,三五年内,問題不大。”
姜素素歪着頭想了想,“那我最近就去看看,然後把葉酸開始吃上。”
吳楚之聞言一怔,這涉及到他知識盲區了。
兩世爲人,怎麽準備生孩子這事,他也是第一次,自然也有點抓瞎的感覺。
葉酸是什麽東東?
見他一臉茫然,姜素素羞赧的扭了他胳膊一下,嬌嗔着,“壞人!你隻知道生孩子生孩子的!
你哪知道,生孩子是要做好準備的,不然孕期會受很多罪的,對孩子也不好,我要先去檢查身體,還得去看牙醫。”
具體的,她也不知道,但是她家隔壁有個大她幾歲的姐姐,懷孕時閑談中說過這方面的事。
吳楚之讪讪的笑着,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确實不知道的事情也沒辦法狡辯。
這事兒他還不敢去問鄭雪梅。
這純屬給自己沒事找事做,真當丈母娘不敢揍人?
“新手上路,多多關照!”吳楚之嘿嘿直笑着。
望着眼前這個時而成熟,時而幼稚的大男人,一陣淚意湧上了姜素素的心間。
小素素這麽勇的時候,可不多見,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
吳楚之美滋滋地,不過瞬間便被姜素素吓了一跳。
他歎了一口氣,坐了起來,無視她那輕微的抗拒,将她固定在懷裏。
而後,他凝望着那雙略帶倔強的小鹿眼,“素素,你怎麽這麽傻?你都不知道我爲你準備了什麽。”
秦莞有雙方家長祝福的蜜月。
蕭玥珈有極緻浪漫的玫瑰花海與火樹銀花。
王冰冰有承載着兒時回憶的變形金剛。
他本爲姜素素準備的是,果核産品發布會上的一款個人電腦。
以她爲名的女生頂配個人電腦系列。
隻要果核還在,這款電腦就會不斷的推陳出新。
姜素素柔柔的笑着,一雙小手向上攀着他的脖頸,“哥哥,作爲你的秘書,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吳楚之聞言一愣,這事他在燕京公司内部都是做到了完全保密的。
燕京公司内部,無人知曉這事。
姜素素眨巴眨巴眼睛,而後抿嘴一笑,“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除了是你的秘書,你還給了我設計部的權限。
他們發送郵件的時候會抄送一份給我的。”
吳楚之有些無語,百密一疏啊。
當初在燕京公司裝修的時候,他見姜素素在設計上有一套自己的理念,也感興趣。
于是吳楚之刻意的在往這方面培養她,讓設計部老大許濤,将所有的設計方案抄送了一份提供給她學習。
不過後來去了鵬城,發現姜素素更适合做秘書,這才把她固定在秘書的職位上。
他已經完全忘記,當初自己是想讓姜素素去錦城公司設計部的事。
一雙小鹿眼裏滿是笑意,此刻的吳楚之仿佛在她身後看見了幾條狐狸尾巴。
他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頭,“不滿意這個安排?”
姜素素搖了搖頭,眼眸裏全是他的倒影,“所有的刻意安排,都抵不上那一夜你如白馬王子一般的從天而降。”
姜素素并沒有說謊,在她心裏,那一夜的吳楚之早已填滿了她的少女心房。
那一夜,在她人生行差踏錯前,他完成了對她人生的救贖。
“恩”和“愛”,其實很相近。
“恩”從因,“因”爲原因,緣由。
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恩”從心,“心”在這裏表示爲人的情感、内心、心靈。
感恩、報恩來自真情實感,是心所依托的一種行爲。
“因”“心”爲“恩”,意爲“恩”因心而生。
若是心無所動,心無感悟,心無體驗,縱有恩,也不會感恩,也不知報恩。
“恩”以“心”爲支撐,“心”在下,“因”在上,表明了所有的因都要由一顆心來承受。
“以身相許”、“來世結草銜環”
二者的區别,其實就是是否心動。
而“愛”字呢?
中間是“心”,發自内心的,來自心靈的愛才是真愛,“心”上有“冖”——冥字頭,冥,玄妙也,幽深也,愛是靠心靈感悟的,又似冥冥之中早已安排。
姜素素認爲,吳楚之的出現,正是上天的對她命運的安排。
不然,爲什麽出現的白馬王子,正好就是她喜歡的那一款呢?
心中有了良人,從此眼裏便全是路人。
該你遇見的人躲不掉,該你經曆的劫也逃不開,一切皆爲命中注定。
面對幾女的紛争,姜素素不想站在霧裏去執着于沒有意義的事。
這世界看似紛繁複雜,本質上還是一個人的世界。
而她的世界,便全是他。
她直起纖腰,臻首湊了上去,在他唇上輕輕一吻,“小女子無以爲報,隻能以身相許。”
吳楚之聞言心裏很不是滋味,誰說姜素素就是個傻妮子?
這分明是個冰雪聰明、蕙質蘭心卻又擅于撩人心魄的九尾妖狐!
歲月靜好,安暖相陪,深話淺說,長路慢走。
這就是姜素素一直在談那一夜,想要表達的意思。
不負相遇,不談虧欠。
他懂了,姜素素本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孩。
生活是晨起暮落,日子是柴米油鹽,跟浪漫比起來,她更喜歡煙火氣的平淡與真實。
她并不在乎那些浪漫,她本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隻希望普普通通的過日子而已。
不知何時,吳楚之的喉頭開始發緊,有些難受。
他也明白了,其實沒有人不遺憾,隻是有人不喊疼。
姜素素如是,秦莞如是,蕭玥珈如是,葉小米如是,王冰冰如是,劉蒙蒙如是。
何德何能?
何其有幸?
吳楚之輕輕揉了揉懷裏她的小腦袋,究竟是誰應了誰的劫,誰又變成了誰的執念?
他嘴上卻驚訝地說着,“你……原來那時你就饞得是我的身子!”
深話淺說。
姜素素雙手婆娑着他的臉,仰頭望向他的眼眸中如星河一般璀璨,“是啊!那晚我一眼就看中了你!
還是被我得逞了吧?我終于把你的心偷到了。”
吳楚之輕輕捉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膛上。
姜素素閉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意。
看着身下的佳人,吳楚之終是無法忍耐了,他探出手去,調暗了燈光。
一隻白玉般的小手頑皮地伸了過來,又将燈光調亮了。
燈光很明亮,卻亮不過小鹿眼裏的璀璨。
長路慢走,一夜魚龍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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