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黎媛想做自己的秘書,吳楚之眉頭輕蹙着,而後又舒展開來,饒有興緻的問起了原因,
“學姐,據我所知,你應該有更好的去處才是。坦率的說,我們果核公司,和那些單位比起來,還是差了不止一點半點的。”
能在燕京大學做校園主持人的,絕大多數都有很好的去處。
如某些中樞媒體或者中樞機關單位,是工作來找她們,并不存在她們需要找工作的問題。
無論哪個年代,鐵飯碗都是挺香的。
何況中樞媒體,這種單位完全屬于金飯碗了,薪水并不低。
拒絕這樣的工作,來果核給自己做秘書。
嗯……
這位學姐很有勇氣嘛。
男領導,女秘書。
兩人年紀又是相仿。
這本來就是容易引起誤會的組合。
這姑娘是不想嫁人了?
還是說,她有着更多的企圖?
吳楚之還真猜對了,黎媛确實不想嫁人了。
她相信,拿下吳楚之,隻要她不作死去妄圖那個妻子的位置,這輩子衣食無憂是沒問題的。
至于今後會不會因爲年老色衰,被吳楚之抛棄,她是一點也不擔心。
本就沒有什麽期待,無非是長期飯票而已。
至于愛情?
大三的那個情人節,她就不再相信了。
何必天真的受傷?
經曆的越多,她越覺得,所謂愛情,其實是一場大病。
太過愛一個人,差點丢了半條命。
她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治愈好自己的心傷,而後又被傷了一次。
事不過三,她不想再犯一次。
随着時間的推移,黎媛慢慢的懂了,男人都是花心的,越有能力的越花心。
她那位被她發現腳踏兩隻船,現在在中樞電視台混得風生水起的學長前男友也是如此。
作爲燕大的校園主持人,又有美女學霸的光環加持,自然平時會接觸很多優秀的男人。
有學生,有老師,有校外的企業家,還有某些權力機關的小領導。
黎媛知道自己身材的火辣,也知道那些目光中的欲望。
那樣的眼神,她隻是覺得惡心,雖然他們隐藏得很好。
學生還好些,畢竟他們給不出什麽來。
其他的,或明示,或暗示,隻要自己張開雙腿躺在他們的床上,就可以獲得自己一切想要的。
如保研?
如房子、車子?
如出鏡主持人的機會?
黎媛很羨慕那些長相平庸的同學,她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煩惱。
她們的成功,可以驕傲的說是憑自己的本事。
而自己做的再好,也會被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不會是……”
黎媛有些郁悶了,自己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啊!
的确,自己不愁工作,好的工作機會多得是。
但是,在自己的美貌面前,這些工作機會平白無故的增加了一些附加條件。
當然,黎媛也不會單純的認爲,沒有這份美貌,自己會獲得這些工作機會。
這世道就是這樣惡心。
她也不願意去找一份收入一般的工作,就這麽平凡的過一生。
吳楚之的出現,給了她一個可能性。
好吧,既然都需要張開雙腿,爲什麽不找個帥氣的?年輕的?
至少他的眼神,讓她并不難受。
面前這小學弟那絲毫不掩飾的侵略性目光,讓她讨厭不起來,反而有點怅然若濕的感覺。
也許是太帥了?
或許是他的根本不掩飾?
黎媛收斂住心神,笑眼盈盈的解釋着,“首先,我非常看好果核的發展,這是我此時向您現場求職的前提。
果核在您的領導下,未來必将成爲一家偉大的公司,如果我能在前期加入進來,隻要我能力适配,相信小吳總以後也不會虧待我這個學姐的。”
見吳楚之不置可否,那雙變得深邃起來的眸光,隻是注視着自己的眼睛。
黎媛趕緊将随後的馬屁收了起來,說起了幹貨,
“我是中文系的大四應屆畢業生,做文秘,專業不存在不對口的情況。
小吳總您看我的身高和相貌、氣質也算不錯吧,不會辱沒果核的商務形象。
我還通過了秘書資格五級鑒定,在學校期間,我也專門選修過商務文秘和相關禮儀的課程。
同時,我拿過學生五四獎章、三号學生标兵、校際優秀幹部、五四體育獎、社會工作獎……
還有,我獲得的大大小小獎學金加起來大概14萬多,這足以證明我的優秀了吧?”
姜素素在一邊都聽傻了,她作爲吳楚之的秘書,完全不知道這個行業竟然還有技能鑒定證書的說法。
不過讓她更加驚詫的是這獎學金的金額。
3年,14萬多……
這是讀書還是掙錢啊?
比起一般上班族還劃算啊。
吳楚之倒是不驚訝,在燕大,國家的獎學金不提,校内的獎學金大概有上百種。
最低1000元/次/人,最高可達12000元/次/人,進入燕京大學學習,綜合素質優秀基本上都可以拿到獎學金。
其實隻要認真讀書,大二以後,燕大就沒有可能出現所謂的‘貧困生’。
他知道再往後幾年,獎學金的價碼還會增加。
在燕大,再過10年,隻要你夠優秀,本科+研究生一套讀下來,存個百八十萬不是太困難的事。
吳楚之有些猶豫起來,确實黎媛是個做秘書的合适人選。
面容姣好,氣質端莊,又做過主持人,待人接物大方得體……
當然,最主要的是,姜素素他另有安排。
她是他的女人,總不能做一輩子他的秘書吧。
黎媛的心思他看得很明白,畢竟前世公司那麽多實習生,這種事情很常見。
也很正常。
容顔本就是女人的一大武器,使用取舍全看自己的價值觀。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爲什麽女人能征服男人?
因爲男人在和女人發生“性”關系時候,會在頭腦中會産生大量的多巴胺,所以那一刻會有快感産生。
凡是能給人帶來快感的東西,往往天然就是稀缺品。
在這個現代社會,各行各業普遍産能過剩,幾乎所有商品都不具有稀缺性了。
在上個世紀,自行車都是個稀缺物。
但是随着時代的發展,所有這些男人創造出來的東西,稀缺性都逐漸消失,變成可有不可有,随時可以替代的東西了。
美女卻像是一個天然保值的貨币,無論生産力怎麽進步,美女的稀缺性都是恒定的,不會随着生産力的進步而貶值。
但是男人則不一樣,男人是一個工具人。
工具人的本質就是生産價值,生産的東西越來越多,稀缺性越來越小,同時男人就變得越來越賤了,男人也越來越不具有稀缺性了。
美女爲啥始終能夠不貶值,始終保值具有稀缺性?
正是因爲女人身上壟斷了一個男人迫切想要的東西,那就是“性”。
現在各行各業都産能過剩,男人創造的生産價值也越來越不值錢了。
在糧食匮乏的年代,誰能生産出足夠多的糧食,誰就有足夠高的地位。
那個時候不依靠男人的生産能力,社會是難以運作的。
雖然那個時候,男人也被當做工具人。
但是相對而言,那個時候工具效率比較低,但是工具所生産出的東西,是一個稀缺品和必需品。
因此那個年代,男人的價值還相對比較高,男人的地位也比較高。
時代不同了,生産力提高,從個體來看,确實是利益衆人的。
但是從整體來看,那就是一種戕害,特别是對男人。
直接體現就是,随着生産力提高,男人的工具人價值越來越不重要了,男人的尊崇地位也消失不見了。
時代在進步,不可能人爲主觀把生産效率再給降低下來,這是不切實際的。
男人總歸要創造出一個工具人之外的價值。
因此賺越來越多的錢,并不能解決當代男性的生存危機。
一個工具人的頭腦,無論如何思考,都是讓自己這個工具變得效率越來越高。
賺越來越多的錢,本質就是男人作爲一個工具人,變得越來越高效而已。
這個世界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是一個複雜運作的系統。
工具的效率越高,工具在系統中起到的地位反而就越低。
同理,作爲一個工具人的男人,雖然從局部看,是越有錢地位就越高的,但是從整體看,财富的增多,必然導緻男性整體的地位下降。
簡單來說,就是男人的内卷導緻了男性地位的低下。
并且更可怕的是在整個系統中男人變得不是那麽必要了,男人變得可有可無了。
而且男人作爲一個工具人,變得越來越可以随時被取代了。
人工智能可以取代你,機器人可以取代你,年輕人可以取代你。
總之,你被取代的可能性越來越高了。
這需要男性整體的破局,才會被打破。
比如,戰争。
但是在整體破局之前,男人作爲工具人,隻能比拼自己的高效。
也就是财富越多,越容易獲得美女。
這就是站在客觀的經濟學,對兩性地位的闡述。
無非是一場交易而已。
不過作爲相對高端的工具人,吳楚之可以選擇。
6個人間值得的女孩兒,足以讓他在心裏築起塊壘與樊籠,心甘情願的自囚在其中。
這個世界誘惑很多,特别是對優秀的男人。
遇見愛,遇見性,都不稀罕。
稀罕的是遇見了了解和懂得。
這一份了解和懂得,已經足以勝過一切。
而且按照幾女對他的嚴防死守,他估計黎媛的這份心思,多半是白費。
還是老老實實做個秘書吧。
如她所言,隻要她的能力和努力能夠适配這份工作,未來他也不會虧待她。
不過這姑娘的心性到底如何,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吳楚之聳了聳肩膀,一臉的揶揄,“抱歉,學姐,這些沒法打動我。好學生,并不意味着會是一個好秘書。
作爲秘書,需要做得有很多,需要懂得也有很多,除了學習上和工作上的能力,你還會什麽?”
黎媛臉色一僵,心裏微微一歎。
果然,男人都一樣。
吳楚之的這句話,和中樞電視台那個小領導的話,沒什麽區别,隻不過是把‘出鏡記者’這個名詞換成了‘秘書’而已。
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心裏暗罵着世間男人都是這副賤樣!
這吳楚之也太過分了!
那個小領導還知道讓自己去酒店交流,你讓我在這裏大庭廣衆之下交流?
未必老娘在這裏給你表演用嘴開啤酒瓶?
抱歉,我還要臉。
黎媛也沒有勇氣一耳光給吳楚之扇過去,他這話說得模棱兩可的,讓人抓不住把柄。
算了呗,還能怎樣?
這個世界上終究是權和錢說了算。
她隻想過得好一些,并不想做婊子。
僅此而已。
此刻她突然對那個前男友有些同情起來。
每天晚上被那有錢人的‘千斤’壓在身下,那日子不好過吧。
望着吳楚之那張年輕俊俏的臉龐,她想最後嘗試一下。
失敗了,大不了就正經的考公務員或者去做老師呗。
“擅長給男人搭配衣……”
一道熟悉的女聲打斷了她的話語
黎媛轉過頭去,沒好氣的瞪着說話的那人,“劉蒙蒙!怎麽哪兒都有你!”
劉蒙蒙笑嘻嘻的望着她,指着吳楚之說道,“介紹一下,我家小師弟。”
而後劉蒙蒙笑眼盈盈走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肩膀,沖着吳楚之說道,“黎媛,我大學唯一的朋友。”
黎媛瞬間就愣住了,而後苦笑了起來。
朋友個屁的朋友!
現在兩人最多隻能算是損友!
情敵還差不多。
黎媛談過兩次戀愛,兩次都是在情人節那天分的手。
第一任,作爲大一新生的她陷落于大四學長的攻勢裏,情人節那晚兩人正準備做些什麽的時候,學長被一個富家千金叫了出去。
第二任,大三的她,遇見一個研二的學長,也是情人節那晚,學長正在洗澡的時候,她翻看了他的手機。
于是她抱着學長的衣服離開了酒店,順手把他的衣服扔進了垃圾堆。
她和她第二任分手,劉蒙蒙在這裏面雖然是無辜的,但是她看着劉蒙蒙就來氣。
因爲那晚的手機短信裏,劉蒙蒙正是被前任撩騷的對象,而劉蒙蒙做了她兩年的室友。
不就是側臉比她漂亮點?
其他哪點她比不過劉蒙蒙?
黎媛的心态有點崩。
好不容易見到一個合适的,結果特喵的是自己這相愛相殺的閨蜜内定的男人。
那個情人節之前,她和劉蒙蒙是無話不談的閨蜜,自然知道自己這可憐的姐妹有個有緣無分的小師弟。
黎媛尴尬的笑了笑,剛剛自己樣子,一定被劉蒙蒙看見了吧!
都是要畢業的人了,該懂的,早已通過寝室裏流傳的小電影,被各位老師教會了。
任誰家住在大山裏,還有四個弟弟妹妹要養,都是不知道發育中的女孩子内衣要常常更換大小的。
她也是讀了燕大,有了獎學金,才舍得換。
爲了讓自己過好點,有錯嗎?
進了大學她拼了命的提高自己,就是不想輸給這些城裏的孩子。
她家是犧牲了她四個弟弟妹妹繼續念書的機會,把她供出來考上燕大。
現在犧牲她一個人的幸福,去實現整個家庭的階層跨越,有錯嗎?
對于那些站着說話不腰疼的說教,黎媛早已免疫了,她無愧于心。
“那個……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她禮貌的笑了笑,掙脫了劉蒙蒙的手,轉身準備走人。
黎媛覺得這裏有些呆不下去,實在是太丢臉了。
那個情人節後,她就和劉蒙蒙翻臉了。
她知道,劉蒙蒙并沒有背叛她們的友情。
但是那個渣男前任這樣的做法,讓那個自尊心極強的她,從骨子裏被摧毀了。
選男人,如同賭命。
“你誤會了,我怎麽可能看得上她那種山裏來的?門不當戶不對的。
蒙蒙,我隻是想通過她,認識你而已,卻被她纏上了。”
呵呵……
原來,她再怎麽優秀,在男人考慮婚配對象時,家庭背景才是首選。
雖然劉蒙蒙家也不是好到哪兒去,她父親也隻是個老師而已。
但是别人是城裏人,老了有社保,病了有醫保。
這樣的做法,反而比第一任選擇富家千金更傷人。
出生在哪裏,是她能選擇的嗎?
而且就算她能選擇,她也會無悔的選擇自己現在這個家庭。
雖然窮,但是這個家庭有愛。
相比起需要賭命一般的男人,家裏人才是自己依靠。
所以黎媛下定了決心,哪怕自己這輩子沒了幸福,也要把這個家拉扯出來,搬出那個貧困的大山。
可自己念的是中文系,在這個‘中文已死’的年代,靠自己的努力?
短時間内最多完成自身的溫飽,将整個家庭接出來,談何容易?
由不得她不急,二妹已經16歲了,再過一年,按照山裏人的規矩,該嫁人了。
事實上,已經有人登門開始走合八字的流程。
春節她回家時,阿媽的頭發已然花白,而阿爸還不到50歲,那本挺立的背脊卻早已彎了下去,佝偻得像是70歲的老人。
所以,她急了。
“學姐,明天來果核報道吧,秘書暫時做不了,你可以和蒙蒙姐一起做文宣。”
“抱歉,小吳總,我拒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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