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源代碼……
然後利用源代碼的壟斷，開始各種耍流氓？
嗯……
這理由很樸素，很強大！
聽起來就靠譜！
源代碼壟斷通常和市場營銷上面一種‘FUD’戰術密切挂鈎的。
（FUD=Fear，Uncertainty，Doubt，是恐懼、不确定、懷疑，即心理恐怖戰術）
運用這種戰術最多的便是微軟公司，所以在業界又有一個專屬名詞‘MS FUD’的誕生。
關于‘MS FUD’在曆史上，就曾經發生過一個很典型的範例：
在Digital Research 公司公布其DR-DOS來對抗微軟公司的MS-DOS5時，做了一個極佳的對比路演展示。
路演獲得了極大的成功，DR-DOS提供了比MS-DOS更多的功能，擁有更高的性能，而且價格更低，受到業界的廣泛喝采。
微軟的MS-DOS的銷售情況因此變得岌岌可危起來，最慘的時候，一周全國銷售數量加起來還不足10套。
但這個時候，微軟果斷的出擊了，在随後幾周的MSWindows3.1版發布會演示時，‘大度’的進行了DR-DOS兼容執行演示。
現場大屏幕的界面上閃出一道輕浮的錯誤訊息後，瞬間藍屏。
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微軟的展示人員将過錯推給了Digital Research公司。
他們認爲是對方并沒有仔細校正DR-DOS對Windows的支持，程序裏面充滿了各種不可調和的BUG。
一下子，所有人都說DR-DOS很棒，但很可惜，在跑Windows時有嚴重的問題。
而同時間，Microsoft宣布“近日“将要推出的MS-DOS6，将會有比DR-DOS更多的功能，更強的性能。
事實上，在當時，微軟根本就沒有MS-DOS6這玩意兒的研發！
微軟公司也隻是才剛開始思考如何做這款軟件而已，純屬口嗨。
而且對微軟當時的技術來說，是否能夠編寫比DR-DOS更好的系統，根本就是個大疑問。
不過微軟掌握了Win系統的源代碼，DR-DOS根據共享文檔開發兼容接口，在Win3.1下會變得錯誤百出。
這個典型的FUD招術同時也利用代理商提供MS-DOS及Windows的合一套件的捆綁銷售政策，使得代理商的利潤上比單一銷售DR-DOS更高。
結果我們便可見到，DR-DOS的銷售便立刻慘淡了起來，從此寂寂無名，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這樣的事，微軟是慣犯，而且屢試不爽。
有好事者統計過，至少有74家軟件企業遭到過MS FUD的待遇。
許多人認爲，控制源代碼，這是造就微軟壟斷的主要因素。
吳楚之哭笑不得的望着他，“說說看，軟件院你到底怎麽做？”
孔昊眨巴眨巴眼睛，望着窗戶外還漆黑着的夜，轉過頭來，“姐，要不你帶着兮兮姐先去酒店休息？”
吳楚之微微歎氣，他明白，今天孔昊除了說軟件院的事情，還準備把他和王冰冰的事給挑明了。
望着睡眼惺忪起來的王冰冰和淩婉兮，他主動開了口，
“走吧，去東方君悅，一個大套間，實在不行，我和孔昊擠沙發。”
孔昊冷笑了一下，五星級酒店！
可以啊！
小日子過得很不錯嘛！
一路上，王冰冰和淩婉兮不斷的打着哈欠。
今天折騰了一天，倆人早就累壞了。
坐在副駕駛的王冰冰很有點郁悶，一路上通過後視鏡幽怨的瞪着後座上摟着淩婉兮纖腰的孔昊。
孔昊被自己表姐的眼神瞪得很不自在，忽地他想起了什麽，不禁大驚失色。
他突然想起，昨天是王冰冰的生日，但是姑姑和姑父昨天專門過來給她過生……
難道，今天自己是打斷了他們的好事？
孔昊不由得有點心虛，不自覺的摸了摸褲子裏的占氏邦矽膠戰衣。
今天，他本來也是準備做些壞事的。
不過正在溫暖的被窩裏哄騙淩婉兮‘就抱抱’時，經偵叔叔就來了……
他頓時明白了，是說今天吳楚之顯得火氣格外的大。
而表姐今天也看自己也眼睛不眼睛嘴不是嘴的。
原來如此！
哼！
玩的挺浪漫的嘛！
他本想瞪自己表姐一眼，腦海裏卻又想起那次在鵬城，夜裏王冰冰一個人抱着被子無助哭泣的樣子，不由得心軟了下來。
造孽啊！
但是瞬間他又開始忐忑起來，昨晚他和淩婉兮可是在經濟型酒店開的房……
幸好還沒做什麽！
真要是昨晚發生了什麽喜聞樂見的事情，以後這對比起來，兮兮姐不剮了他？
孔昊眨了眨眼，準備好好和吳楚之這個孽畜取取經。
也算他們運氣不錯，東方君悅今天并沒有滿房，不過隻有普通标間雙床房。
吳楚之将大套間讓給了兩個女生，孔昊見到房間的布置，更是心裏慶幸。
特喵的，現在開個房辦個事都卷成這樣了？
還讓不讓人活了！
淩婉兮見了房間的布置，臉色也有點不好看。
她羞惱的瞪了孔昊一眼，然後踢了踢他，“還不早點去休息！”
孔昊趕緊推着吳楚之出了門，來到标間，倆人簡單洗漱一番後就各自躺在床上。
吳楚之知道躲是躲不過去，“我和冰冰是兩情相悅的……”
孔昊聞言火氣又上來了，他坐了起來，怒視着吳楚之，嗆聲道，“你兩情相悅的人數是不是太多了？
你自己數數幾個了！你和我姐的事情，莞莞知道不？”
吳楚之也坐了起來，一臉誠懇的說着，“莞莞是知道的，她們互相都知道。
這個事情你給我點時間，我會解決好，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孔昊猛地沖過去，一拳砸在他臉上，“那是我姐！你當初是怎麽答應我的？
你口口聲聲說，她在另外一節叫做‘友情’的車廂上，我特麽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敢情你賣的通票啊！人在火車上還可以随便走動串門是吧？”
吳楚之也沒躲閃，隻是護住臉，任憑孔昊的拳頭在自己身上砸着。
其實打架要你來我往才刺激，才有意思。
單方面的毆打，總會讓人感覺少了點什麽。
孔昊本身因爲哮喘問題，體質就不算太好，打了一會兒也就把自己累得氣喘籲籲起來。
吳楚之雙臂略略分開一點，望着他賤賤的笑着。
他知道孔昊動手揍人并不是壞事，發洩出來就好了。
最怕的就是完全不理會，從此恩斷義絕。
孔昊沒好氣的瞪着他，卻說不出話來。
他現在喘得有點以前寂靜胸的征兆，吳楚之慌忙從孔昊褲兜裏掏出噴霧劑給他噴了兩噴。
把噴霧劑放在床頭，轉身過來的吳楚之啧啧搖着頭，
“鄭媽媽說過，讓你适當的參加體育鍛煉，你就是不聽。”
孔昊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待稍微平靜點才開口說道，“我已經在跑步了。不過沒敢多跑。”
吳楚之呵呵兩聲，想到今晚辦公室發生的事，忽地說道，“昊昊，多練練腿吧！不然以後你的家庭帝位夠嗆。”
孔昊聞言便翻了個白眼，“說得就像你家庭地位有多高一樣？不過練腿幹啥？有啥好處？”
吳楚之嘿嘿直笑起來，“爲了你兮兮姐好！”
進了大學，在寝室裏學習了很多奇怪的知識後，孔昊竟然可恥的秒懂了。
“那個……練腿真那麽有效？”事關今後的幸福生活，孔昊決定不恥下問。
吳楚之壞笑着，“不然你以爲我從小就這麽鍛煉是爲了啥？還不是爲了有個好的身體？我好，她們都好！”
孔昊頓時無語了起來，“不是說，其實那個……時間太長會很沒意思嗎？”
吳楚之撇了撇嘴，“論壇的話你也敢信？如果真沒意思，會有‘杏瘾’的說法？”
說罷，他嘿嘿直笑起來，“好好練練吧，你别到時候弄成了關二爺了。”
孔昊愣了起來，“這有關二爺什麽事？千裏走單騎還是過五關斬六将？”
吳楚之聳聳肩，白了他一眼
孔昊麻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畫面頓時浮現在腦海裏。
這特喵的能行？
想想就有些害怕。
他渾身一個激靈，忙說道，“空了一定要教我練腿！”
插科打诨一番，兩人很有默契的不再談論王冰冰的事情。
孔昊知道，剛剛吳楚之已經給出了承諾，會妥善的解決。
隻有到時候再說吧。
他也不可能真把吳楚之給殺了，更不可能棒打鴛鴦，這不是最優解。
他太了解他表姐王冰冰的性格了。
雖說不是親姐弟，但是獨生子女的情況下，倆人自幼又是一起被外婆帶大，這表姐跟親姐實際上沒什麽區别。
真逼急了，這對狗男女直接把外甥給自己整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錢的事情怎麽辦？今天說漏嘴了，我肯定會被管的死死的，早知道昨天就把那個高達買了。”孔昊有點郁悶起來。
吳楚之沒好氣的扔過去一個枕頭，“就你丫嘴快！現在隻能從奎森特基金想辦法了！不過先說好，這要從你的分紅裏面扣！”
孔昊撇了撇嘴，得！
自己還得叫那蕭玥珈一聲‘嫂子’！
要是莞莞以後知道了，自己這算不算投敵？
孔昊眼珠子轉了轉。
投什麽敵！
投的哪門子敵？
自己是堅定的吳王黨！
頓時他的心裏就沒了什麽愧疚。
就私房錢問題兩人展開了頭腦風暴後，吳楚之進入了正題，“說說看，關于軟件院建設，你的思路。”
孔昊把手放在腦後，躺在床上，組織了一會兒語言，才緩緩的開了口，
“我們先說軟件院的定位問題，這段時間其實我一直在考慮軟件院的事情。
我總覺得你把軟件院放在虧錢的定位上是錯誤的想法。”
吳楚之沒有理會他，起床拿了兩瓶礦泉水放在中間床頭櫃上面。
孔昊望着天花闆，繼續說着，“軟件院必須定位于整體盈虧自負上面。
前期對于核心項目可以扶持，但是五年以内算總賬必須是持平的。
按照果核的總體薪酬制度，沒有收入就沒有獎金，這樣長期下去，軟件院整體人員的積極性是調動不起來的。”
吳楚之從包裏摸出筆記本，開始認真記錄起來，孔昊的這番話表明了，他确實有認真的站在一個股東的層面來考慮問題。
且不說對與不對的問題，這種态度還是值得肯定。
薪酬的事，他本有其他的打算，不過聽聽孔昊的想法也無妨。
畢竟，程序猿的世界，和普通人也許不太一樣。
“所以我決定，軟件院必須堅持兩條腿走路，一條是中長期戰略虧損，那就是系統的開發；
一條是短期收益的戰術變現，比如我們之前做的管家婆軟件。
最終實現‘前期以短養長，後期長短平衡’的健康生态。”
孔昊轉過頭來，望着有點愣神的吳楚之，嘿嘿直笑起來，“本天才的構想是不是驚訝到你了。”
吳楚之毫不吝啬的鼓起了掌，“昊昊，你能說出這番話來，确實這段時間下了功夫的。”
孔昊得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的說着，“先抛開短期收益不談，我們來說中長期戰略。
我認爲你放棄桌面機系統，完完全全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楚楚，也許未來手機這種移動端會逐步的取代桌面機的一些功能。
但是作爲生産力工具而言，在可預見的未來，我們還看不見桌面機的消亡，而且他依然是不可替代的底層工具。
所以我們要做的系統，至少是包含了兩個方向，移動設備和桌面機。
甚至，出于你的長遠規劃，實際上，這是一個整合的系統。”
吳楚之聞言一怔，他知道，孔昊說的沒錯，但是這太難了。
難道要讓鴻蒙提前出世了？
孔昊在床上盤腿坐好，而後一臉認真的看着吳楚之，“楚楚，你要想完成萬物互聯，不解決桌面機系統的問題，相當于一個建築最底層的那層是沙子做的一樣。”
吳楚之也認真的做好，打開一瓶水遞給孔昊，而後開口反駁起來，
“但是桌面機系統，我們在生态上面差得太遠，很難完成對領先者的趕超。
就客觀上講，指望一款我們新開發出來、應用生态還不完善的操作系統，去代替個人計算機市場占有率90%+的且擁有豐富生态的Windows，起碼在現在來說不太可能……
至于遙遠的未來，我們系統進一步成熟，有一定的常用應用後，若其有一定技術優勢，會擠占很小一部分Windows市場，這個和Linux操作系統的發展史，有一定相似性。
但是絕大多數市場還是會被Windows占據，這是因爲應用生态。
舉個例子，假設某個人日常辦公環境中，使用office，cad，cdr，ps，c4d，pr，ae等等軟件，隻有Windows有，你怎麽強迫它更換成我們的系統呢？
或者我們的系統也擁有了類似的的軟件，但是沒有Windows好用，你怎麽讓他更換呢？
這點類似于linux下的gimp和Windows下的PS差距，即使擁有了同樣強大的應用軟件甚至更好用，那絕大多數人還是會由于使用習慣的問題停留在Windows。
因爲他們用習慣了，重新換系統還要面臨重新學習等一系列問題……”
孔昊打斷了他的話，一臉堅毅的說着，“所以這個方面我們要做好虧20年的心理準備。
用這個時間來不斷的構架我們的生态，隻有等我們的系統本身應用生态極度完善後，才有可能通過商業策略，或者運氣。
比如在未來Windows出現重大缺陷，趁虛而入，打敗Windows并替代它。
楚楚，繞不過去的！
我們隻能采用農村包圍城市的辦法，将我們可以羅列出來的移動端全部容納起來，搶占現在在移動端生态的空白。
比如手機、電視、嵌入式設備、還有比如你說的車載電腦和手表等，我感覺我們的系統在這些方面突破的幾率會很高，
同時讓我們的系統在桌面機也能使用，雙端聯動的優勢是明顯的，通過長時期的用戶培養習慣，這樣潛移默化的進行發展。
而後通過使用習慣倒逼客戶，來完成系統的切換。
所以我們做的其實是，一個可以容納萬物的操作系統，而非兩個獨立的系統。”
吳楚之被孔昊的這番言論給驚呆了，特喵的，鴻蒙真就這樣的被提出來了？
你這有點草率了吧？
這不應該是我的活嗎？
能不能給重生者一點面子？
你這麽一說，我以後還怎麽裝逼啊！
孔昊看着目瞪口呆的吳楚之，得瑟的笑了起來，“怎麽樣？快來膜拜天才吧！我這個構想是不是有點跨時代的意味？”
讓孔昊沒想到的是，吳楚之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把他整得有點不會了。
什麽情況？
我在臭屁，楚楚這家夥居然沒來打擊我！
這不合理啊！
嗯……
他這個文科生确定聽懂了我的話？
吳楚之沒有搭理他，他灌了自己一口水後，開始沉思起來。
孔昊見狀也不打擾他，默默的想着自己的事。
良久，就在孔昊在打着哈欠準備睡覺的時候，吳楚之快的開了口，
“昊昊，我想通了，我犯的不僅僅是‘放棄桌面機系統’這個錯誤。
我還犯了一個錯誤，我太急躁，太想把對手一棒子打死了。”
孔昊有點莫名其妙起來，“這不對嗎？不打死對手，我們怎麽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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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上班了，明日起，更新時間恢複至陽間~大家早些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