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泡久了其實會導緻頭暈,剛剛旖旎的氣氛讓吳楚之也忘記了時間。
待到蕭玥珈小臉绯紅的說頭暈時,他才反應過來。
來到客廳,倆人相擁在一起窩在沙發裏說着情話。
蕭玥珈始終想要找補些什麽回來,畢竟她的日記本上滿是一筆筆的糊塗賬。
“不許亂唱京劇,你再這麽唱,以後我爺爺唱的時候我都聽不下去了!”
小月牙兒虎着臉,一臉寒霜的瞪着他。
吳楚之瞧了瞧地毯上的兩件浴袍,有乜了乜眼前的這隻小母老虎,沒覺得多害怕,反而奶兇奶兇的,很萌的感覺。
他知道,蕭玥珈這就是在找茬,不然哪會等到現在才來說這話,進房間都快半個小時了。
“怎麽就是亂唱了,剛剛是我們國家傳統劇目《定軍山》的選段,我唱的應該還算可以吧?”吳楚之一臉無辜的望着她。
蕭玥珈沒想到他竟然還會頂嘴,頓時便啞口無言。
是啊,唱的确實還算不錯。
不過……你這内容不正經啊!
不對,是時間不正經啊!
不是,是場景不正經啊!
溫泉泡久了頭暈,蕭玥珈腦子有點亂,她有些講不清楚,幹脆也不講理了,憤憤的一口咬在吳楚之的肩膀上。
吳楚之仿佛看見了自己體内髒器的運轉,髓質鉻細胞中首先形成去甲腎上腺素,然後進一步經苯乙胺-N-甲基轉移酶的作用,使去甲腎上腺素甲基化形成腎上腺素。
随着腎上腺素的瘋狂分泌,自己的呼吸也快了起來,心跳與血液流動加速,瞳孔放大。
腺嘌呤核苷三磷酸(ATP)和二磷酸腺苷(ADP)已經做好了迅速轉化的準備。
而ATP的最後一個磷酸和化學鍵已随時準備脫落、斷裂,隻待大腦一聲令下,開始瘋狂的向身體提供能量。
吳楚之的手不自覺的探到她的青絲間,微微一撩,朝她吻去。
蕭玥珈卻戲谑一笑,一把推開了他,在他難以置信的眼光裏,扭過了身,拿起了遙控闆,看起了電視裏《今日說法》的回放。
吳楚之瞪着一雙大眼,死死的盯着她嘴角的笑容,喘着粗氣。
蕭玥珈斜睨着他一眼,小手伸過去勾了勾他的下巴。
哼!
叫你之前三番五次戲弄我!
終于報仇了。
吳楚之心态有點崩了,目不轉睛的瞪着她。
蕭玥珈轉過頭來,雙手環住他的脖頸,一臉的無辜,“哥哥,還沒吃晚飯呢。”
說罷她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吳楚之氣得牙癢癢的,現在吃了她,今晚就白布置了,她将來也會後悔一輩子的。
咕咕咕咕,一陣聲音從她的小肚子裏傳了出來,頓時便不好意思的閉了嘴。
泡完溫泉,其實會餓的。
吳楚之也早就準備好了一切,晚餐是17點35開始,管家會從屋外的通道直接送進二樓玻璃房的餐廳裏。
他專門查過,今天燕京的日落時間是17:31。
所以當他牽着一席酒紅色曳地長裙的蕭玥珈推開餐廳大門時,微弱的燭光恰如其分的點綴着昏暗房間中那長長的餐桌。
雖然說生活是細水長流的,但總要有一些難忘的時刻。
氤氲的燭光是氣氛的助燃器,讓暧昧的感覺在倆人之間悄悄地流淌着。
吳楚之走到一邊的角落,将唱片機打了開來。
《Moon River》這首由奧黛麗·赫本親自演唱的歌曲,便在房間裏輕柔的響了起來。
吳楚之摁動了牆面上的一個開關,房頂上傳來了一陣機器開合的聲音。
蕭玥珈擡頭望去,卻見此時玻璃房的房頂正在慢慢打開。
她仔細看着,并不是打開,而是玻璃頂上的幕布正在慢慢回收着,讓外面如水的月光緩緩地灑了進來。
她的嘴角頓時便挂起了笑意,美目流盼着找尋着吳楚之的身影。
隻見吳楚之又從地上尋摸到了一個開關,摁動後,房間四周也開始閃爍起微弱的小夜燈。
蕭玥珈這才發現,除了中間的餐桌,這偌大的房間裏,已經被布置成了玫瑰花的海洋。
甚至不僅僅是房間内,透過落地玻璃向外面望去,偌大的四周平台上也滿滿的都是鮮豔的玫瑰花。
她捂着嘴,望着眼前這精心布置的燭光晚餐,眼裏的星河更加的璀璨起來。
這比她之前憧憬過無數次的場景,還要浪漫上許多。
吳楚之走了過來,從後擁着她,在她耳邊低語輕喃着,“這裏有29799朵玫瑰,都是今早從春城空運過來的。”
蕭玥珈轉過聲來,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巧笑嫣然,“怎麽是這麽一個奇怪的數字?”
不應該是520、1314、999、9999這些數字嗎?
吳楚之俯首吻了吻她的眉間,微微一笑,“從今天開始,到你100歲生日那天,一共是29799天,所以每天一朵代表着我對你的愛戀。”
蕭玥珈一雙桃花眼裏漾起了水意,“哥哥,那100歲以後呢?100歲以後你就不愛我了嗎?”
吳楚之把她摟懷裏,“100歲,我們早就兒孫滿堂,享盡人間歡樂了,那時我們就去下一世,就這麽生生世世的糾纏下去。”
搖曳的燭光,伴随着悠揚的樂曲,襯托着愛人哝哝細語,那份缱绻與纏綿将愛意展現的淋漓盡緻。
雖然她口口聲聲的要吳楚之給她一個浪漫的初夜,但是其實她心裏從來沒有抱過希望。
畢竟,按照以前吳楚之的性格,她知道,很多時候,他直男的讓人絕望。
也就是在使壞的時候,會花樣百出。
蕭玥珈嘤咛一聲,手指假意提了提他的腰間軟肉,“你之前不是死直男嗎?現在怎麽那麽會撩人?”
吳楚之湊過去吻了吻她的唇角,“喜歡嗎?”
“喜歡!”蕭玥珈雙手攀着他肩膀,主動獻上香吻。
兩人相擁着在這片花海裏,忘情的吻着。
直到蕭玥珈覺得肺裏的空氣都已用盡,她才放開了吳楚之。
當醇厚的紅葡萄酒遇到妩媚的燭光,會擦出怎樣的火花?
蕭玥珈小手托着紅酒杯,支着下巴,一雙桃花眼含情含悅的望着長桌那邊的吳楚之。
吳楚之一邊望着她微微笑着,一邊手裏刀叉不停的替她切着牛排。
嗯……
五浪真言,名不虛傳。
至少浪漫和浪費,自己是拿捏的死死的。
3萬朵玫瑰,光是花的價格就是接近11萬人民币,再加上飛機和陸地卡車運費,吳楚之一共付出了35萬。
是不是29799朵那麽精确,誰會閑得無聊去數?
據别墅的管家說,今天運輸玫瑰的卡車,都有3輛。
至于溫泉别墅和餐廳的布置,與之相比,反而是筆小錢。
有些東西他給不了她,但是其他的,他會給她這個世界上他能做到的極緻。
氤氲的燭光裏,吳楚之的身影已變得模糊,蕭玥珈的心都融化了。
忽然間,她對吳楚之充滿了感激。
眼前的這一切以及随後将會發生的事情,足以讓她銘記一生。
吳楚之切好牛扒後,便遞給了她。
蕭玥珈卻撒起了嬌,“哥哥,我要你喂我!”
吳楚之無奈的看着她泛紅的嬌靥,寵溺叉好一塊,送了過去。
蕭玥珈搖了搖頭,眼裏滿是情意,“哥哥,用嘴喂我。”
吳楚之嘿嘿的笑着,将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而後咬住一塊牛扒後,俯首湊了過去。
蕭玥珈斜倚在他的懷裏,嬌笑的仰着頭,噙住那塊牛扒,而後便吞入口中,慢慢的咀嚼着。
吳楚之伸手過去,拿起一張餐巾紙,細心的替她擦拭着嘴角。
蕭玥珈反手也叉起一塊,銜在嘴裏,支吾着示意他靠過來。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埋頭靠了過去。
兩顆雙子座的靈魂,在此刻交融在了一起。
雙子座活潑開朗,他們不管年紀多大,似乎都保留着孩子般的好奇心,充滿了對世界的探索欲望。
他們在愛情中更是充滿了想象力,能夠給對方各種各樣的驚喜。而如果雙方都是雙子座,驚喜自然也會加倍,兩人的生活也會變得更加豐富多彩。
兩人有着能夠協調的思維方式和高速運轉的大腦,在一起時時刻刻都是頭腦風暴。
當雙子男遇上雙子女時,愛情會被倆人玩出花,紅酒、牛扒在兩人的唇齒間交互着。
蕭玥珈的臉頰已然酡紅着,一雙桃花眼開始有些迷離起來。
吳楚之稍稍拉開了一點距離,在她耳邊低語着,“還有節目。”
說罷,他抱着蕭玥珈站了起來,将她放在地上,擁着她走出了房間。
玫瑰花海裏出現了一條小徑,蕭玥珈不待他提醒,牽着他,沿着小徑緩緩而行。
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蕭玥珈本已有的五分醉意卻被好奇心驅散了三分。
沿着小徑,她越走越快,幾步便來到了偌大露台的中央。
花海自然形成的兩顆心形空地交疊在了一起,吳楚之拉着她,一人站在一顆心上。
吳楚之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丫頭,閉上眼睛。”
蕭玥珈咯咯笑了起來,她表示她是個好孩子,絕對不偷看。
不過在吳楚之轉身的時候,她還是悄悄地微微睜開了眼。
隻見吳楚之艱難的在花海中摸索着,好幾下都被玫瑰花的刺給刺的縮了縮手。
終于他好像是找到了什麽,開心的笑着,而後掏出了打火機點燃了引線。
蕭玥珈見狀趕緊閉上了眼睛,直到吳楚之從後面擁住了她,讓她睜眼時,她才乖乖的睜開了眼。
不過小手卻借着搭在吳楚之手臂上時,悄悄的婆娑着他留下了幾道血痕的手臂。
她有些心疼,卻又十分的感動,正當她要說什麽時,忽然眼前化爲了一片光海。
火樹銀花,流光溢彩。
煙花依次在他們四周綻放了開來,蕭玥珈捂着嘴,眼淚珠子如斷線風筝似的,從那張絕美的小臉上滑落下來。
不過吳楚之顯然今天是不極緻浪漫不痛快的,他輕輕擡起她的臻首,輕輕吻着那些淚珠。
蕭玥珈的小手拼命的捶打着他的胸膛,泣不成聲的釋放着此刻幸福的心情,“臭哥哥!壞哥哥……唔!”
吳楚之堵住了她的嘴,手指在她身後摁下了手機短信的發送鍵。
不一小會兒,随着一顆信号彈“咻”的騰空而起,蕭玥珈連忙将望向了天空。
夜空中出現了兩顆明晃晃的心形圖案,緊接着一隻光箭便劃破了長空,出現在了兩顆心的中間。
吳楚之緊緊的擁着她,和她一起看着這煙花的升起、綻放、凋零
蕭玥珈忽然心裏有了一種明悟,煙花是短暫的,在煙花消失的瞬間卻留下了永恒的存在。
她轉過頭來,眸中的星河愈加璀璨起來,“哥哥,謝謝你!可以讓我在最美的時候,有你相伴一起走過美好短暫的青春。”
吳楚之微笑着注視着眼前的她,而後俯身下去,一個公主抱抱起了她。
蕭玥珈身體僵直了一下,而後又軟了下來。
這樣的夜晚,自己還有什麽不甘心呢?
她伸出手去勾住他的脖頸,巧笑倩兮,一雙桃花眼綻放着水漾的柔情。
吳楚之抱着她走下樓去,卻沒有進之前的卧室,而是進了另外一間卧室。
蕭玥珈這才發現,原來這裏才是主卧。
不僅面積更大,而且頭頂依然是一片玻璃房頂。
此時遠沒有後面十來年那麽多的光污染,作爲觀星條件最好的大城市,燕京遠郊此刻的天空正是群星閃爍。
她探過頭去,在他的臉頰上印了一下,作爲獎勵。
“三通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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