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朝着長輩說的這一番話,完全不給她反對的機會。
暫時勝過一場的秦莞,嘴角挂起了一絲笑意。
哼!
小樣兒!
你也不看看,我從幾歲就開始鬥那些要勾引楚楚的狐媚子!
這方面,我可是專業的!
“蕭妹妹,我們一起去布置桌位。”說罷,秦莞巧笑嫣然的走上前去,挽起了蕭玥珈的手,站在一起好似姐妹一樣。
蕭玥珈知道,這局她敗了。
哼!
休想我認輸!
桃花眼眨了眨,随即計上心頭。
她貝齒輕咬着紅唇,一雙桃花眼含幽含怨,一臉委屈的瞪了吳楚之一眼,怯怯糯糯的開了口,“好的,莞莞!”
秦莞見蕭玥珈這麽小意的說話,心中暗叫壞了。
言多必失!
剛剛自己得意忘形了,不該補那一句話的,應該直接帶着她們進去。
自己忘了,楚楚那大壞蛋是最吃這套撒嬌的。
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睛自己看着都不忍心,何況是他這個臭男人?
真想把蕭玥珈這雙妖眼給挖了!
沒錯,蕭玥珈就是在賭,賭吳楚之的不忍心。
在這個問題上面,蕭玥珈比秦莞有着更清晰的認知。
吳楚之要得的是她們共存,或許如他所言,幾人之中,他不可能一碗水端平,肯定會有偏心,但絕不是一家獨大。
秦小莞,你太着急了。
背對着吳楚之的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秦莞分明看見蕭玥珈的眼裏滿是狡黠,哪有半分之前的楚楚可憐模樣?
果然,身後響起了一道聲音,“莞莞,你留下陪我迎接客人。玥珈你帶着去大廳裏面安排。”
蕭玥珈的嘴角彎了起來,她知道,壞哥哥是不會讓她輸的。
雖然也赢不了。
不過,似乎和秦小莞鬥着還挺有趣的。
蕭玥珈拍了拍秦莞的手,一臉笑意的壓低了聲音,“秦小莞,日子還長!”
秦莞也笑了起來,同樣壓低着聲音,“蕭妹妹,你要走的路也很長。”
回到吳楚之身邊的秦莞挂着一臉的笑意,不過眼神裏的寒冰卻讓四周的溫度下降了許多。
楚天舒和吳青海對視了一眼,見勢不對,溜進了大廳裏。
年輕人的事情不摻和。
更重要的是,作爲吳楚之的長輩,這事兒确實不在理。
沒臉摻和。
小王八蛋做的确實不是人事!
吳楚之打了一個冷顫,伸手攬住秦莞那盈盈一握的纖腰。
她的一隻小手搭在他腰上,借着身後柱子的遮擋,死命的掐着。
吳楚之悶哼一聲,嘴裏讨着饒,“輕點!輕點!掐壞了你自個兒又得心疼。”
秦莞被他氣笑了,“我心疼算什麽啊?恐怕還輪不上我心疼呢!這個妹妹,那個姐姐的看見了,眼淚珠子都跟不要錢似的。
我又算得上什麽?”
嘴裏說着不客氣的話,那隻小手卻輕輕的放了下來。
不過眼眶卻紅了起來。
吳楚之頂了頂她的額頭,“你是我的皇後啊。”
秦莞從他褲兜裏扯出了一方手帕,輕拭着眼角,“楚楚,她要搶我的位置,我不可能讓的。我已經讓的夠多了……”
吳楚之輕撫着她的臻首,把她摟在懷裏,“你在我心裏永遠是第一位的,誰也搶不了你的位置。
我承認我很貪心,看見什麽好的都想要。
但唯有你,才是我……這一世存在的理由。”
秦莞想哭,可是妝會花掉,使勁的仰着頭吸着鼻子,不讓眼淚落下來。
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意,秦莞望着他的眼眸,一臉的認真,“你答應我的,大學畢業就結婚。
我可以容忍她的存在,但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她的問題。
而且,楚楚,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個!不許再多了!”
看着小臉上寫滿了委屈的秦莞,吳楚之鄭重的點了點頭。
……
酒會開始的時間是下午6點。
正餐開始之前的酒會,稱爲雞尾酒會,通常持續2個小時左右,而後才進入正餐環節。
酒會并不需要排席位,形式簡單,客人到場、退場都比較自由,蕭玥珈她們去安排的是正餐環節。
首先到來的是作爲鄰居的華唯,來人是鄭寶永。
門口擺放着準備好的香槟、紅葡萄酒、白葡萄酒、雪莉酒、白酒以及一些飲料。
不過這種場合,一般是沒有人喝白酒的。
鄭寶永取過一杯紅酒,和吳楚之就在門口交談了起來。
“老爺子躺醫院裏來不了,氣壞了,托我過來道一聲恭喜。”鄭寶永喟歎着說起這兩天的事。
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是吓了一跳,任老爺子直接氣進了醫院。
鋼丸公司不僅僅是在交換機這個領域,展開了與華唯的競争。
調查的結果,完全可以說,在通信領域所有分支,鋼丸都已經做好了與華唯全面開戰的準備。
大量的銷售渠道,都面臨着失控的危險。
甚至,更讓鄭寶永他們驚懼的是,公司内部也出現了分裂情況,大批的技術好手都被鋼丸公司收買。
現在這群人還呆在公司的唯一目的就是,借着華唯完備的實驗室,做完所有的技術驗證,
然後帶着嶄新的技術去投奔鋼丸公司。
借雞生蛋,李逸男玩的很是娴熟。
幸虧吳楚之提醒的及時,否則作爲華唯大本營所在的鵬城,過不了多久都會丢掉。
依靠着華唯的技術,用着華唯的人,生産出系出同門的産品,而後鋼丸公司直接用成本價去搶市場,
這讓所有人都感到了李逸男的毒辣。
鄭寶永也是搖着腦袋,他是完全沒弄明白李逸男這是圖啥。
鬥垮華唯對他有什麽好處?
他如果觊觎華唯,直接留在華唯,用不了幾年就可以接老爺子的班。
老爺子的身體又能撐得了多久?
沒人搶的過他李逸男,包括老爺子的親生女兒。
大家也早就明白,他那呆在财務的女兒是沒有繼承的可能。
這也是鄭寶永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吳楚之笑了笑,端着紅酒杯和他碰了碰,“不過是‘升米恩,鬥米仇’而已。”
鄭寶永聞言一怔,他沒弄明白這個道理,“吳總,仔細說說?”
吳楚之抿了一口紅酒後開了口。“你想想,任老對李逸男太好了,完全當做兒子在養。
李逸男也習慣了這樣的好,沉醉在技術的研發裏面。
任老突然決定把他調到市場部主管市場,你認爲李逸男會怎麽想?”
鄭寶永皺着眉頭,“這件事我是知道的,任總自覺身體不行了。
他想抓緊時間,把李逸男培養成既懂研發又通市場的全能型企業掌舵人。
這件事,當時公司所有核心層都是贊同的,想讓他多了解市場情況,培養綜合能力、大局觀和領導素質。”
這是任老爺子用人的一個習慣。
他喜歡把人才放在不同的位置上,看他們的表現。
其實,企業讓人才流動起來是很好的管理動作,不過對人才來說就可能接受不了。
而在李逸男的這個個案上面,就屬于老爺子典型的好心卻辦了壞事。
吳楚之輕笑了起來,“可是,你們忽視了李逸男的年齡和個人經曆。
把他調去主管市場的時候,他才28歲,他還是順風順水慣了的少年心性。
少年班的成長曆程,讓他的情商并不那麽高,不然也不會和你這個同門師兄,把關系搞的那麽糟。
企業人才的培養,向來是‘術業有專攻’的。李逸男再聰明能幹,也隻擅長産品研發,并不喜歡市場營銷或公關活動,也不适合。
即便是爲了彌補經驗短闆,也要花費較長的磨合時間。這對李逸男無異于舍長抱短,個人發展必然受阻。
研發部少了一個運籌帷幄的李逸男,市場部多了一個‘隔行如隔山’的李逸男。
一時間,曾經在你們華唯叱咤風雲的他成了可有可無的角色,你說,還是血氣方剛的他怎麽接受的了?
當初他進入華唯,老爺子對他一次次的提拔讓他頓感遇到了伯樂,那麽當他在華唯登上一個高位後又似乎‘一落千丈’,這樣的現實對他來說則是‘懷才不遇’了。”
鄭寶永皺着眉頭思索片刻,苦笑的搖了搖頭,“老爺子實在是太喜歡少年英雄了……”
吳楚之聳了聳肩,“老爺子其實是自己一直懷才不遇,蹉跎半生,非常羨慕年輕人的朝氣蓬勃。
但是年少,就意味着不夠沉穩,怎麽可能不犯錯?”
鄭寶永哈哈大笑起來,指了指吳楚之,“你别忘了,你在老爺子眼裏也是個少年英雄啊。”
“是啊,年輕人就需要多敲打敲打!特别是這小子!”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正是楊诩。
“楊總,這是?”在這裏碰見楊诩,鄭寶永有點驚訝。
雖然一個是玩芯片的,一個是玩通訊的,但大體都屬于IT圈子,彼此也認識。
鄭寶永來的意圖,其實是任老爺子擔心吳楚之這邊,沒有重要的賓客,過于寒酸了,讓鄭寶永來幫吳楚之撐撐場面。
沒想到這裏還有楊诩這尊大神在,這少年的能量确實不容小觑。
“錘子電子也是我們因特爾的戰略合作夥伴,我來這裏道賀也是應該的。”
楊诩不以爲意的說着,從桌上取了一杯雪莉酒加入了會談。
“老楊,這幾天你去哪兒鬼混去了?怎麽人都黑了一圈?”吳楚之看着楊诩那變得黝黑的臉龐,滿臉的驚訝。
“去四亞那邊參加了一個遊艇會,怎麽樣,明年帶你去?”說罷,楊诩朝着吳楚之挑了挑眉頭。
呵……
“謝了……你老人家注意身體!”秦莞就在身邊,吳楚之沖着楊诩暧昧的笑了笑。
四亞的遊艇會,男人都懂。
楊诩撇了撇嘴,看了看秦莞,又斜睨了吳楚之一眼,也就是個弟弟。
鄭寶永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倆人的關系也着實緊密了點吧?
他是知道的,楊诩向來都是毒言毒語、持才曠物的主,這樣親近的對待一個少年,他還是第一次見。
随着時間的推移,賓客開始多了起來。
“楊總、鄭總也在這裏?”
來人是帶着一副金絲眼鏡,顯得文質彬彬的鵬城馬。
這是吳楚之面上第一次見鵬城馬,自然是需要王冰冰的引薦。
不過在現實裏面,他看見這樣一副文弱書生打扮的鵬城馬,真的很難相信,初期爲了企鵝的推廣,鵬城馬一人扮演幾十個“單身女孩”的事。
這麽一想,吳楚之就發現了鵬城馬那副金絲眼鏡背後流露出來的騷氣!
所以,當鵬城馬提出想提前歸還他2500萬借款的騷操作時,他一點也不感到驚訝。
看來鵬城馬已然明白,随着移動的夢網業務快速鋪開,他開始不缺錢了。
吳楚之笑着搖了搖頭,“老馬,你還是暫時先别還錢了。後面有大用的。”
鵬城馬疑惑的望着他,“吳總,詳細說說?您現在可也是我們的股東。”
吳楚之摸了摸鼻子,“并購了興天下集團後,我的産能也會上去。按照之前我們的協議,
預裝企鵝,你每台付給我30元,我覺得你後面會差錢的。”
鵬城馬哈哈大笑了起來,“吳總,如果真能這樣,這可是好消息啊!要不,我再緩2個月看看?”
鵬城馬壓根兒不信,産能是一部分,但是銷售是另外一回事。
不過,在人前,他也不好拂了吳楚之這個股東的面子。
同時,借着人前,把話釘在了2個月的時間上,鵬城馬這主意打得鬼精鬼精的。
兩個月算下來,左右不過是30來萬的利息而已,現在的鵬城馬不缺錢。
剛剛收到上季度1100萬的夢網合作費用,讓他的腰杆子也硬了起來。
終于見到盈利,這太不容易了。
吳楚之對鵬城馬的想法心知肚明,笑着應承了下來。
這個時候的鵬城馬還沒有以後那麽霸氣,一直到05年時,鵬城馬都還有把公司賣了的打算。
想到這裏,吳楚之決定提前讓鵬城馬嘗嘗甜頭,畢竟現在他也是企鵝的股東,有些錢能早點賺就早點賺。
畢竟自己花錢也花的着實快了點。
而且華唯能提前結束内亂,那位老爺子也是舍得砸錢玩技術的主。
這眼瞅着,錢有點不太夠花的感覺了。
吳楚之端着酒杯,上下打量着鵬城馬,把鵬城馬看得一陣心慌。
聽說錦城那邊那些事挺多的,這吳總不會也愛那種調調吧?
要是股東提出來要玩,自己是拒絕呢?還是拒絕呢?
就在鵬城馬膽顫心驚的時候,吳楚之開了口,“老馬,我覺得哈,你現在的盈利模式有點單一。”
鵬城馬松了一口氣,不過緊接着就皺起了眉頭,“唉,沒辦法啊,吳總,我總不至于搞聊天收費吧,這樣用戶會跑光的。
現在企鵝的難題就是用戶數變現問題。”
鵬城馬現在很愁,他擁有了幾千萬的用戶體量,卻沒有太多的變現手段。
前期免費的太多,搞了一個企鵝會員出來,實際上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收益。
“你研究研究虛拟形象吧。”吳楚之定定的望着他。
在随後幾年的“殺馬特”時代裏,省吃儉用都要充紅鑽,爲的就是精心打扮自己的企鵝秀,這種事情太常見了。
看着鵬城馬臉上一臉疑惑的表情,他繼續說了起來,“在新羅那邊,有個叫Sayclub的社區網站,你回去可以查查。
他們在去年的時候開發出一個叫作‘阿凡達’的功能,用戶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更換虛拟角色的造型。
比如發型、表情、服飾和場景等,而這些‘商品’需要付費購買。這一服務推出後,很受新羅年輕人的歡迎。
去年12月,在sayclub上購買虛拟道具的付費用戶爲6萬人,今年截止到現在,已經暴增到150萬人,每個用戶平均每月支出折合人民币爲4.94元,盈利非常可觀。
你不妨試試,我覺得這産品和企鵝挺搭的。”
“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想法,我是難以理解了,不就是一個虛拟角色形象,有這麽多人舍得花錢?”
楊诩端着酒杯,和鄭寶永一起聽的雲裏霧裏的。
他簡直難以理解,爲什麽會有人願意爲此付費。
吳楚之搖了搖頭,“是網絡化身,其本質是社會的思潮。我們的社會曆來就是一個充滿了壓抑感的等級社會。
它既表現在宗族内部,也體現在公共社會層面,人們在現實生活中活的戰戰兢兢,情感生活蒼白乏味。
而虛拟社區的出現,如同一個突然出現的新世界,這些倍感壓迫的年輕人,可以帶着面具,實現一次不需要節制的狂歡。”
現實的含蓄和虛拟中的狂歡,确實很有點諷刺意味。
見幾人有點似懂非懂的,吳楚之幹脆舉起了例子,“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非常普通,放在人群裏誰也看不見他。
在虛拟世界裏,穿着校服的他居然可以搖身一變成爲坐擁豪車的人,長相帥氣,身穿各種奢侈名貴的衣服,頭頂各種學校、家長不允許存在的發型。
你們覺得他們不會爲此付費?”
楊诩和鄭寶永對視了一眼,苦笑着搖頭,“年紀大了,get不到你們這些年輕人的點了。不過,聽起來倒是不錯的想法。”
鵬城馬卻聽明白了,眼裏泛起了興奮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