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陸軍其實是恰逢其會,正好在錦城出差。
他對整個公司管理,一直都是指揮到第一線的。
所以分公司得到報價邀請時,根本不敢擅專,直接報到了他手上。
“伍總,您公司真是我們華國自己的?”吳楚之放完水,收拾好自己,一邊洗手一邊問着。
見吳楚之洗完手後,伍陸軍趕緊取下牆壁上的擦手紙遞了過去。
“是的,我們興天下集團是華國唯一一家,同時擁有顯卡和主闆生産技術的廠家。”
吳楚之點頭緻謝後,擦完手把紙扔進垃圾筒,“技術都是屬于你們集團的?”
華國在IT硬件上面技術的匮乏由來已久。
很多企業标榜自己是國産廠家,其實也就是國産組裝廠,核心技術全在國外公司手裏。
伍陸軍很自豪的點了頭,“吳總您放心,我們興天下集團擁有全套的生産技術。”
吳楚之閉着眼想了想,“我們的底價是700,銷售返點5%,能接受嗎?”
伍陸軍大喜,連連點頭,他的生産成本是540,報價底線是630,這波賺大了。
吳楚之伸出手來,“我是華國人,我當然支持民族企業。希望伍總做大做強。”
伍陸軍趕緊在褲子上擦了擦手,“吳總,我是一個有着家國情懷的人!我成立興天下集團的初衷,就是爲了讓每個華國人都用得起電腦!我們每年都會拿出一部分利潤回饋社會。”
一兩百也是一部分嘛,伍陸軍說的好不臉紅,每次在街上看見要飯的小孩子,他都會給了一兩塊。
吳楚之不由得高看了他幾眼,豎起了大拇指,“伍總高義!佩服!佩服!”
伍陸軍心理暗笑,畢竟這吳總還是年輕啊,我的初衷就是錢啊,其他的,我可管不了。
爲了避免引起誤會,讓伍陸軍先走,吳楚之等了一分鍾才出了衛生間。
雖然不用像國有企業那樣避嫌,但面子上能做的還是盡力做好。
吳楚之又洗了洗手後,進了會議室。
……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艾爾莎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降價!”
艾爾莎公司帶來的翻譯宋君正在大聲咆哮着,向吳楚之傳達着旁邊正插手坐的主子戈培爾.阿登那的憤怒。
艾爾莎公司來自日耳曼帝國。
“我們日耳曼帝國的産品,就是質量的代名詞!質量好,自然價格就會高一點。”戈培爾.阿登那輕蔑的說着。
宋君翻譯的很傳神,順帶給吳楚之他們普及了一下琴島下水道的傳奇故事。
日耳曼人一共在華國琴島待了17年,沒修别墅,沒蓋大樓,沒搞布滿噴泉鮮花和七彩燈光的廣場,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先把下水道給修了。
沒人看得見日耳曼人做的這些,基本上屬于吃力不讨好。可是100年以後,全華國人都看見了:一個從來不淹水的琴島!
琴島原日耳曼租界區的下水道,在高效使用了百餘年後,一些接口零件需更換,經查詢,當年的公司已不存在。
一個日耳曼企業發來電子郵件說:根據日耳曼企業的施工标準,在老化零件周邊3米範圍内,可以找到存放備件的小倉庫。
華方依建議果然找到了小倉庫,裏面全是用油布包好的備用件,依舊光亮如新。
吳楚之聽後帶頭的鼓起了掌,會議室的掌聲讓戈培爾.阿登那顧盼自雄,洋洋得意起來。
“現在你們知道爲什麽我們艾爾莎要賣這麽貴了吧,是質量!更是我們日耳曼人,百年傳承下來的嚴謹的工匠精神!”
宋君自豪的翻譯着,上個月他已經取得了日耳曼國籍,他爲他的國家驕傲着。
吳楚之贊同的點了點頭,“其實剛剛戈培爾先生講的事情,在我們華國還有很多,無一例外的都體現了日耳曼人的嚴謹工藝。”
戈培爾來了興趣,用流利的中文接住了話,“哦?吳先生能講給我聽聽嗎?”
“當然!願意爲閣下效勞!”吳楚之鞠了一躬,全然不顧周圍或詫異或鄙視的眼神。
“日耳曼人來琴島旅遊突發腎衰竭,醫院找不到腎髒不知所措,這時候有人說這不是日耳曼占領時期的醫院麽,可以問問日耳曼人,結果一個電話打過去,日耳曼人是說我們既然造了醫院肯定有準備,結果在日耳曼人的指引下找到了用油紙包好的腎,曆時八十多年沒壞,日耳曼旅客換上以後轉危爲安,大家紛紛歎服日耳曼人的嚴謹。”
“日耳曼人來琴島旅遊突然想吃家鄉菜了,餐館找不到香腸不知所措,這時候有人說這不是日耳曼占領時期的餐館麽,可以問問日耳曼人,結果一個電話打過去,日耳曼人是說我們既然造了餐館肯定有準備,結果在日耳曼人的指引下找到了用油紙包好的香腸,曆時八十多年沒壞,日耳曼旅客吃了後非常高興,大家紛紛歎服日耳曼人的嚴謹。”
“我家的日耳曼牧羊犬病了,我打電話給日耳曼人,他們說,既然叫日耳曼牧羊犬,我們肯定有準備。在指引下我找到了用油紙包好的獸醫。狗狗轉危爲安,日耳曼人做事真的很嚴謹值得我們學習。”
幾個段子講下來,周圍的人捧腹大笑着。
戈培爾的臉紅成了豬肝色,這下好了,和他那本就通紅的酒糟鼻融爲了一體,更加的和諧。
他站了起來,“吳先生!請不要侮辱我們日耳曼人的技術!”
吳楚之搖了搖頭,“戈培爾先生,不要生氣,我們明白這隻是段子而已,就和琴島下水道一樣。”
“其實我一直很欽佩日耳曼帝國的技術,至少有一項,您們的技術我認爲是天下無雙的。”
見吳楚之并沒有繼續糟踐,戈培爾臉色好轉了過來,坐下來好奇的問着,“吳先生指的是哪樣?我們日耳曼帝國其實有很多技術在世界領先。”
吳楚之強忍這笑意,“骨科,日耳曼骨科天下無雙!”
久在中國的戈培爾自然知道吳楚之的揶揄,起身摔門而出。
他帶來的翻譯宋君連忙跟上主子,在戈培爾身邊連連說着華國人不識擡舉的話,卻被惱羞成怒的戈培爾踹了一腳。
吳楚之起身關上了門,坐下來後,對着伍陸軍和耕昇的代表黃顯旭笑了笑,“好了,現在隻剩下我們華國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