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兒,你是不是在怪我昨日沒來找你?其實是昨日父皇有急事臨時找我,他都告訴我了——”
“所以……你都知道了?”
白淺兮看着眼前之人,既然他都已經知道,那還來找她幹什麽?
難道他不知道以他們現在的關系,他應該主動避嫌才是。
“當然。”看到白淺兮神色的變化,夜北翎心中頓時升起幾分希望,以爲她終于願意搭理自己了。
“你放心,我都已經跟他說清楚,現在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不是兇手,接下來的查案你交給我就行。”
“剩下的時間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都怪我,要不是因爲你即将要嫁給我,也不會被我如此牽連,你放心從此以後我會更加保護好你,絕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
夜北翎保證開口,看向白淺兮的目光,滿是愧疚與心疼。
白淺兮愣住。
心中是說不出的複雜情緒,白淺兮此刻的心很亂很亂。
說完這些,夜北翎又小心翼翼看向白淺兮,“所以,兮兒你可以原諒我嗎?”
“我從未怪過你,又何談原諒?”
白淺兮搖頭,隻是情緒依舊不高。
夜北翎見她這樣,也沒有再繼續開口,隻以爲她是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接受。
兩人就此沉默,其餘人見此雖然覺得現在的情況也有一些不對但也微微松了口氣。
站在這兩位中間,他們實在感覺壓力有點大。
“不知縣主我們接下來應該是?”有人大起膽子開口。
白淺兮很快收拾起情緒,隻是目光下意識不去看夜北翎。
“先去照夕宮。”
率先走在前面,很快他們到達地方,這裏距離冷宮距離不遠,因此顯得格外偏僻。
隻是幾人不解白淺兮爲什麽要到這邊?夜北翎同樣跟着。
看向白淺兮的目光帶着幾分贊許,沒想到他還沒說,她就已經查到了這裏。
敲響宮殿大門,裏面許久都沒有人出來開門。
白淺兮也不再客氣,直接推開門帶人往屋内走,屋内的景象顯得格外冷清。
一眼望去,并無太多裝飾之物。
“你們來了,沒想到你們竟來得如此之快。”
屋内,一名素衣美人端坐其中,是那種清婉柔和的長相,眉宇間似乎總是帶着淡淡的愁緒。
看到幾人的到來也不意外,帶着一種超然物外的灑脫。
看到她的瞬間所有人都有些愣住。
眼前的美人開口了,“你們來找我,是爲了安貴人與小皇子之事吧,沒錯,人就是我殺的。”
用一種極爲平靜的語氣,眼前人交代出了她的過往。
原來,她與雲妃很早就認識,但雲妃比她幸運多了,不但伺候了皇上還誕生了一名皇子。
雖然曾經也被忽略過,但現在也因禍得福。
總之,就是因爲這樣,讓她忍不住生出了嫉妒之心,終于在無時無刻的煎熬下選擇了動手。
聽起來,有理有據。
但白淺兮看着眼前眼神極爲平靜的,實在無法從她眼中看出什麽嫉妒,也同樣沒有看到,眼前人複仇成功後的快意。
這讓白淺兮忍不住皺眉。
隐隐感覺此事中,有何不對。
就在她剛準備再問,眼前的美人卻突然悶哼出聲,一絲鮮血開始從她嘴角滑下。
“你!”
所有人見到這一幕不禁瞳孔微微放大,白淺兮更是下意識上前一步。
“白姑娘,我知道你醫術厲害,咳咳、但這毒……我早已服下,就算是你來了,也沒用……”
“更何況、你們也不必救我,這些都是我……該付出的……”
代價。
眼前人的話還沒說完便已徹底失去氣息。
所有人都不知道爲什麽會這樣,就連白淺兮也沒反應過來。
看着眼前已經閉上眼睛,貌似正在沉睡的人,其神态安詳,唯有那口唇與衣襟上的血迹,能證明一切的發生。
“這……”
“縣主大人,我們現在怎麽辦……”
兇手已經畏罪服毒自殺,而且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他們這下該如何交代?
白淺兮臉色同樣難看。
看着眼前死去的人,直覺告訴她事情應該沒有這麽簡單,但偏偏關鍵線索就斷在這裏。
人已經死了。
且是早有準備的死。
就算他們再想查下去,也估計查不到什麽東西。
“去,先通知皇上過來。”
東籬皇帝很快趕來,身邊跟着的是皇後。
有人已經将情況都報告了一遍。
“你們所有人都聽到了?她真是這麽說的?”随着東籬皇帝開口,在場皆是點頭,他們确實都聽到了。
與此同時他們心裏也有些忐忑,不知陛下會不會怪他們辦事不利?
東籬皇帝再次沉默。
皇後站了出來,“既然你們都這樣說,那這件事應該做不了假。”
“不過本宮有些好奇,是你們哪位發現又是怎麽發現兇手是此人的呢?此等英才,必須得讓我們陛下獎勵一番。”
隻見她勾起嫣紅唇角,目光掃過在場衆人。
所有人下意識将目光投向白淺兮,東籬皇帝與皇後同樣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去。
“原來是旭陽啊,真是了不起,這麽快就調查出真相了。”
誇贊的聲音響起,白淺兮微微皺眉,“娘娘繆贊,不過我還是覺得真相應該不是這樣……”
“應該還有什麽我們現在沒查出來。”
“那是什麽?”在誰也沒看到的地方,皇後某種閃過一絲危險的光。
“暫時不知道。”
白淺兮搖頭,線索如今現在就斷在這裏,想再繼續查下去。
很難。
但爲還亡者一個公道……
“我們現在還有一個線索,陛下。”白淺兮目光看向東籬皇帝,将他們剛剛抓到鬼鬼祟祟人之一事說出了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先帶他過來。”
東籬皇帝看向白淺兮目光贊賞,揮手就讓下屬行動。
但不到一會兒功夫,人便急急忙忙跑了回來,手裏還拿着一件滿是血迹的裏衣。
“陛下!不好了!”
“我們趕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在牢裏畏罪自殺了,這是他寫下的供詞。”
侍衛小心翼翼将手中的東西呈上。
上面寫滿了血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