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夫人的話,頓時讓衆人炸開了鍋。
“白家五女?聽說白五娘不僅容顔醜陋,還不學無術,草包一個,我剛才見她打扮儀态還以爲是哪個高門大戶家的女兒!原來都是裝的啊!“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丫頭名聲可不好,又是小官之女,怎麽趙大夫人也有聯系,還如此熱絡?“
“這你都不知道,白家離皇城之前,本身就是與趙家有姻親的,隻是這些年好像有了矛盾不聯系了而已,人家突然又聯系起來,想必是解開誤會了呗!“
“可是……就算聯系,也不應該是同一個才貌不揚的小庶女親近吧,怎麽說也是同白四姑娘啊!畢竟人家可是在賢聚堂留過墨寶的才女啊!“
“話也不能這麽說,我上次在程家宴會就見過這姑娘,那機靈勁兒與膽識可不是随便姑娘家能比的!“
衆人異說紛纭,唯有話題主人公雲淡風輕,趙大夫人見白淺兮如此,心中的贊賞便更濃了幾分,但對其他人就沒有了什麽好臉色,隻見她逐漸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本長相大方溫婉的臉不笑時,竟有了幾分反差,變得鋒芒畢露。
“勞心各位記挂着我趙府同誰來往了,隻是這姑娘能以貴客身份來可不是因爲她是白府的,而是因爲她是我家婆婆的救命恩人,更是我趙府的大恩人!當然我喜愛她那是因爲她值得!”
她說着又看向白淺兮,臉上又恢複了笑容,開口道,“說來也怪,我見你第一面就覺得親切的緊,若是丫頭不嫌棄,以後就同你家那三個哥哥們一樣叫我一聲大舅母!
若是有人故意找你麻煩,欺負你,也可以随時找舅母說!舅母就算拼了命,也定不讓那些人好過。“
她話雖是對着白淺兮說,但眼睛卻掃向剛才幾個嚼舌根的人,滿是淩厲。
趙大夫人本是郡主出身,年輕時更是随父從過軍,那抹多年沉澱下來的威壓自然不适尋常夫人可以比拟,于是剛才還指指點點的衆人,都不由靜了聲。
而有些沒有說話的人,見此情景,也開始全部變成了恭維。
趙大夫人對這些早已司空見慣,但還是擔心白淺兮不适應,拍了拍白淺兮的手,牽着她直接走到了上位。
賞梅宴雖然是在室外,但卻也如同大殿一般,位置主次分名,所以越接近主位的位置便代表着地位越高。
而主位自然是留給趙老夫人的,主位右側便是大夫人,而白淺兮便被安排到了她的身邊。
這無異于向衆人表達了對白淺兮的重視。
賓客陸續到場,安氏與白淺依見到坐在前面的白淺兮,不由一愣,想到剛才受的白眼,滿目怒意,不過礙于場合,還是壓了下去,朝着白淺兮旁邊的位置走去。
卻被丫鬟攔住了去路,“這位夫人,姑娘,你們的座位在哪裏!”
白淺依看着丫鬟指着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頓時質疑道,“你讓我們去哪裏?”
安氏見此指了指白淺兮,解釋道,“我們是白家的,跟她是一起的,想必你弄錯了位置!“
丫鬟看了一眼白淺兮,随後又是一臉沉着的說道,“奴婢沒有弄錯,白五姑娘的位置是我家大夫人特意安排的,你們的位置确實是那邊!還請跟奴婢過來吧!”
白淺依頓時石化到現場,剛要發怒,卻被安氏拉住了手,看着衆人投來的異樣眼神,隻能安撫着白淺依一同跟在了丫鬟身後。
但轉身的時候還是憤憤的瞪了一眼白淺兮,白淺兮卻仿佛沒有看到,與白妄七有一下沒一下的吃着桌上的果子。
讓她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更加難受了。
當然看到白淺兮坐在那裏不爽人還有緊随而來的李妙妙,隻是在李夫人的警告下,她也隻能壓下性子,不情願的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随着一聲通傳,老夫人在下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步屢穩當,一張被歲月沾染了的臉,皮膚雖不算年輕人平滑白皙,但卻透着紅潤,眉眼帶笑,五官不難看出年輕時定是個美人!
“見過老夫人!”
衆人見來人紛紛站起了身。
老夫人年輕時便有盛名,嫁給趙侯爺後不久便被封了诰命,在這裏的不論是身份還是輩份,這一禮倒也見得!
“來了這裏就當是自家,不用客氣,老婆子我身體爽朗了,便來湊個熱鬧,你們不要嫌棄啊!”
找老夫人笑道,眉眼透着和藹。
“白家丫頭來了吧!”老夫人說道,一旁白淺依一喜剛要起身,卻見趙大夫人連忙上前扶着老夫人得手走上了主位,随後拉過白淺兮介紹道。
“母親,她就是上次在街上救你得那個姑娘!”
“見過老夫人!“白淺兮上前,俯了俯身,姿态得體。
“老婆子我年齡大了,沒能親自登門謝謝小恩人,不會怨老婆子吧!“
”老夫人說哪裏話,我不過是恰巧路過,舉手之勞而已,不必挂在心上!“
白淺兮連忙開口,擡眸正好與那雙和藹的眼睛對上。
卻不想對上視線的片刻,老夫人卻瞬間瞳孔微縮,原本随意的臉上多了幾分異色,令白淺兮不解。
“老夫人怎麽了?”
老夫人回過神,臉上再次恢複了笑容,不好意思道,“哈哈,我老婆子老了,這許久沒有沒有見到如此澄澈漂亮的眼睛,一時出了神,這氣質也好!”
老夫人說着點了點頭,随後拉過白淺兮的手,神情和藹親切,不帶絲毫應承,緊接着便将手中的镯子戴到了她的手上。
“老身見你就喜歡的緊,你又救了我,這镯子雖然不貴重,但是老身的心意,定要收着。”
“祖母……你怎麽能把镯子給她!”就當白淺兮要拒絕時,隻聽趙雅然的聲音響起,便見她與趙三夫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祖母,這镯子可是你的嫁妝,帶了幾十年的,怎麽能随便給一個身份低微的丫頭!”趙雅然走到老夫人身邊,拉着她嬌嗔地說着。
老夫人卻罕見地黑了臉,“休要胡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