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你後背怎麽回事!”白予朗别扭又詫異的問道。
“你是問那還沒有愈合的新傷?還是已經形成疤痕的陳年舊傷呢?”白淺兮冷笑。
“你……”白予朗被嗆聲,竟不知道說什麽,想到剛才看到白淺依虛弱難過的樣子,他就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冷哼一聲回道,“定是你成天欺負依兒,惡毒狠辣,這才受了管教!你若是跟依兒一樣,乖巧善良,又怎麽會這樣!”
“哼,還真是好笑,我若真如白淺依一樣,如今便沒有你們白府了!”
原主若真與白淺依的性子一樣,自小就被欺負,怕是早就反擊了,又豈會被罰殒命。
白淺兮都爲原主感到不值,她爲了得到家人的寵愛,事事努力,不争不搶,卻一次次被嫁禍栽贓,慘受待遇克扣,皮肉之苦。
爲了哥哥們的喜歡,她更是事事順從讨好,爲了他們傾盡所有,找來最好的東西,而他們卻将最好的愛都給了白淺依。
這些人還真是眼瞎。
“白淺兮,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趁我沒有發威時,趕緊離開我的院子!”白淺兮低垂着眼眸,努力的克制着來自原主傷心的情緒。
白予朗皺了皺眉,覺得她頑固不化,厲聲道,“你今天必須跟我去給依兒道歉!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道歉?她配嗎?”白淺兮說罷,猛地起身,朝着他急速攻去!
白予朗沒想到她會出手,急忙閃過,卻還是被擊了一掌,退出了門外。
胸口處頓時翻湧,他努力壓制才沒有當場吐血。
“咳……你什麽時候學得武!”白予朗一臉震驚,她雖然是偷襲,但卻招式淩厲,身法奇特。
想到兒時,她總是纏着他學習武功,他都是不耐煩的應對,卻不想她竟有如此身手!
白淺兮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順勢扯下了他腰間的短刀,“我親手打造的刀,你不配拿!”
“還給我,這明明是依兒……”
“趁我還沒有再次動手之前,滾出我的院子,順便再告訴白淺依,要想多活些時日,就不要再來惹我!”
說完,她便将白予朗關在了門外。
門外的白予朗,看着自己腰間原本挂着短刀的位置空空如也,心中仿佛有什麽東西被抽走一般。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白淺依的住處,剛走到門口,便聽屋内傳出的辱罵聲。
“你個狗奴才,想疼死本姑娘嗎?來人,給我掌嘴!”
“三少爺!您怎麽站在這裏。”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
白淺依聽到聲音心中一慌,想要起身,卻又扯動了背後的傷,頓時吸了一口涼氣,“還不趕緊将人帶下去。”
身邊大丫鬟将衣服給白淺依穿好,這才迎進了白予朗。
“依兒……你剛才在幹嗎?”白予朗眼帶審視的看着趴在床上的白淺依。
印象中她最是溫柔善良,絕對不會動不動責罰丫鬟才是。
“三哥,你怎麽來了!”白淺依蒼白的臉上盡顯柔弱,轉移了話題。
白予朗覺得奇怪,卻也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問道,“之前你送我的短刀真的是你買來的嗎?”
白淺依一愣,莫名緊張起來,卻還是強忍着忐忑,說道,“是啊?三哥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
“之前的那把丢了,我想問下你是從哪裏買的!我好再去找一把。”
“……在……在天下閣,幾年前我同母親來皇都的時候買的,不過他們的東西都是珍品,不一定能買到一樣的了,三哥若是喜歡,等依兒好了,我再去尋一把更好的給你。“
“隻是……我如今受了傷,又在雪地裏跪了一個時辰,怕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了,不過也怪我,惹怒了妹妹……“
白淺依說着,眼圈便紅了起來,楚楚可憐。
白予朗腦海中卻一直回想着白淺兮的話,莫名煩躁,直到白淺依再次呼喚他,他才回過了神。
“那個……三哥還有事,就不陪你了,你好好養傷,等好了,三哥帶你出去玩!”
“……三哥你……”白淺依還沒說話,卻見白予朗早就出了門。
她一臉詫異,随後更是滿眼陰沉,白予朗一直對她有求必應,剛才得話,若是放在以前,他早就去爲她報仇了,但剛才卻當沒聽到,真是可惡!
白淺兮,肯定是那個賤人搞的鬼!
而這一切對于白淺兮來說卻是無關緊要的。
不知道是不是程少之的作用,白嚴下令不讓人找她麻煩,也因此這兩天她過的尤其安穩,準備好分離龍涎木的東西後,便又抽空便配置一些防身毒藥跟解毒丸之類的,而後背的傷有了她特質的藥膏,也很快結了疤。
第三天,羽北派來的馬車準時到了白府門前。
白淺兮坐在馬上車,想着未來的規劃,不知不覺中馬車便停了下來。
“白五姑娘,我們到了。”
車夫的聲音響起,白淺兮跳下馬車,鑲金雕刻的紅木大門映入眼簾,盡顯富貴莊嚴,燙金牌匾懸挂其上。
但令人不解的卻是牌匾上一片空白,并無一字!
“姑娘,我家主子讓奴婢帶您去書房,主子晚些時候才能過來。”正在白淺兮愣神間,院内走過來一個丫鬟,畢恭畢敬的說道。
白淺兮點了點頭,随着她的帶領,進了書房。
屋内龍涎木擺放在桌子上,白淺兮也沒有打算浪費時間,快速的從藥箱中拿出了一個特殊的容器。
容器型似水杯,但容量卻有普通水杯三個之大,水杯中間有一個間隔,将杯一分爲二,而中間的間隔之上鑲有一個圓形的小托盤,兩側留有缺口。
白淺兮将東西放好後,拿出了桌上木盒裏的龍涎木,放到了容器托盤上。
然後将提前準備的提純藥液倒在之上。
頓時“龍涎木”四周形成了密密麻麻的水泡,随着藥液,似沸騰了一般。
白淺兮觀察着變化,直到水泡變得細小綿密之後,她迅速的割破了手掌,鮮紅的血液湧出,滴落在“龍涎木”上。
原本沸騰的藥液頓時安靜了下來,包裹在其上的細小水泡一點點被血液稀釋,原本棕色的“龍涎木”再次顯現時,卻變成了一金一白陰陽兩面。
白淺兮眸中一喜,卻不敢松懈半分。
手掌的血液不停的洗禮着“龍涎木。”
滴答滴答的血滴聲,順着托盤落入容器被分割的兩側。
時間一點點推移,白淺兮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她虛弱的擦着額頭的汗水,鮮血仍舊流淌在“龍涎木”上,但神奇的是,血液滴落卻不做分毫停留,隻是在觸碰到木質本身時,鮮血的顔色也發生了不同的改變。
白淺兮見此心中一喜,“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