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程少之臉露震驚,在二人身上流轉,看着身邊男人那緊握的雙拳,他不由縮了縮脖子。
堂堂三皇子夜北翊竟然被一個從四品小官的女兒調戲了?
“要不,爲了龍涎木,你就委屈一下?”程少之朝男子小聲說道,臉上止不住要看好戲的神色。
“不肯嗎?”白淺兮眨了眨眼睛,見男人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冷,無奈的聳了聳肩,一臉的大度,“算了,我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那就換個條件!隻要公子能在一年之内保我安然無恙就行!一年後,我們便橋歸橋路歸路,怎麽樣?”
程少之自然也不敢再去觸男人的黴頭,聽此,爽朗一笑。
“這個條件好,不過是一年安危而已,簡單!”
到時候給些銀錢,足夠補足白家的偏心補給,一個深閨女子,肯定也不會招惹什麽大事,保護安危問題自然簡單。
程少之這般想着,便繼續朝白淺兮說道,“條件我答應了,那白五姑娘是不是該拿出龍涎木了!”
“我的條件,隻有程公子身邊這位點頭才行!畢竟,你們二人真正做主的是他才對吧!”白淺兮說的肯定,眼神明亮,卻總有一種讓人猜不透的神秘感。
而她的話開口,卻讓程少之伸出去的手頓時一僵,差異的回頭看向男子,仿佛在找尋一些主心骨。
男人卻是一如往常般冷傲,一雙眼睛無喜無怒。
忽然他的身形微動,快如風般來到白淺兮跟前,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朝着她的脖頸處探去。
白淺兮嘴角勾起一抹爲不可察的笑容,随後急速向後退去,卻發現原本戴在脖頸上的吊墜已經落到了男人的手中。
“這……這是……龍涎木?”程少之看清男人手中的東西時,瞪大了眼睛。
“東西我已經拿到了,你似乎沒有可以談條件的籌碼了!就不打擾了!”夜北翊低沉又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随後轉身便打算離開。
白淺兮卻是輕笑出聲,輕靈的聲音再次響起,“看來你隻知道那東西是龍涎木,卻不知道,龍涎木分爲陰陽,一面至陰名龍尾木一面至陽才是龍涎木,而能将兩種靈藥分離開來的,隻有我!”
二人腳步一頓,夜北翊回過頭,渾身的冰冷呼之欲出,危險氣息顯露無疑。
白淺兮卻仿佛沒有感覺,佯裝一臉委屈道,“公子這個神情看我幹嘛?我不過是想要找個靠山,安穩度日罷了,于你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那龍涎木于我卻是良藥,是我娘留給我唯一的念想啊!“
白沁兮雖然半張臉爬滿了疤痕,但一雙眼睛卻清澈靈動,再加上她說的情深意切,頓時讓程少之認可的點了點頭,朝男人說道。
“我覺得她說的也沒毛病啊!要不就答應了她吧!”
“你看,程公子多通透!”白淺兮誇張說道。
夜北翊冰冷開口,“我覺得逼你交出辦法,會更省力!”
白淺兮聽到此話,卻是“哈哈“一笑,随即一臉淡然的靠近了男人幾分,嘴角輕啓,“你也可以試試,臨死之前,我會不會說出你想要的!”
“隻是……我能等上十天半個月的,不知道公子的病人能不能等!”
白淺兮始終帶着笑,神情乖巧,卻話語中都帶着威脅。
一旁的程少之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畢竟上一個敢這麽跟他說話的,已經投胎了!
卻不想男人隻是皺了皺眉,深邃的眸子對她對視着,竟半天不見她有絲毫閃躲畏懼,心中竟不由升起了幾分莫名,最終還是開了口,“什麽時候開始?”
“三日後!”白淺兮一笑,知道他妥協了,趕忙回答,“分離過程需要消耗很大的精氣,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渾身是傷,根本支撐不起龍涎木的分離!”
“我看你如今朝氣的很!方才打人的時候更是生龍活虎!”
“咳……咳咳……你也知道,輸人不輸氣勢嗎,那些隻需要一些體力,但是分離藥物還需要專注與耐力。”
“最好是這樣,若是你敢有所欺騙,三日後便是你的死期!”夜北翊說完,朝程少之使了一個眼色
便見程少之心領神會的朝着白嚴的方向的快步走了過去。
不一會兒就又跑了回來,一臉痞笑得朝着白淺兮說道,“七日後在下祖父壽辰,我方才去告知了白大人,到時候一定要帶你前去參加!白五小姐可要好好養傷啊!”
白淺兮一愣,随即反應過來,這是在用太尉府的名,爲她博得幾日安穩修養的日子!
“多謝!”白淺兮道謝。
“三日後我會派人來接你,羽北,我的名字!”
夜北翊說罷,轉身便離開了。
白淺兮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摸了摸被項繩勒紅的脖子。
她故意多次在提到龍涎木的時候,摸向自己心口的位置,就是爲了給他提示,他的頭腦倒是沒有讓她失望!
隻是更沒有讓她失望的是他的體質或者屬于他身上的某件物品。
最開始她靠近他的時候,便感覺到了背後的疼痛緩解了幾分,爲了驗證是不是跟他有關,這才想辦法同他接觸,卻奈何這個男人冰冷又危險,她這才迫不得已故意做餌,讓她親自來去脖子上帶着的龍涎木。
沒想到,接觸他,還真能讓她傷勢加快恢複!
當然這些她并不會覺得匪夷所思,畢竟,她前世在末世中便擁有異能,一身血液不僅能夠百毒不侵,更是能成爲治療百毒的藥引。
不過讓她詫異的是,在原主記憶中得知,原主也同樣擁有,隻是兒時娘親的囑咐,她從未向其他人坦言過而已!
同樣的體質,如今她又死而複生,不知道到底是巧合,還是命中注定呢!
白淺兮收斂起情緒,朝着遠處白淺依的方向看了看,難掩鋒芒,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日,豔陽高照,明亮的陽光順着窗隙灑進屋内,白淺兮緩緩睜開了雙眼,伸了一個懶腰,打開窗,寒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瞬間醒了神。
她重新關上窗戶,坐到銅鏡前。
她皮膚白皙,眉眼如畫,可惜半張容顔皆被燒傷的疤痕覆蓋,若是能恢複,定然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絕色美人。
白淺兮撫摸着面頰,喃喃自語,“這疤雖然深了,但三個月應該也夠了!隻是不知道,若是她能經常呆在羽北的跟前,會不會好的快些!“
想着,她又搖了搖頭,這是舊傷,應該不能,更何況,先不說那男人的身份定在太尉之上,就說他本身,都處處透着危險,這種人,今後若是沒事,躲得遠遠的才好!
白淺兮打定了主意,随後站起身,褪下身上的衣衫,剛檢查完傷口。
隻聽‘碰’的一聲,寝室門被一腳踹開。
“白淺兮,你竟敢欺負依兒!你……”薄怒中帶着幾分少年感的聲音響起。
白淺兮快速的披上了外衫,但還是被男子看清了半個後背。
而後背上疤痕累累,舊傷新傷夾雜,單看皮膚,永遠無法想象這會是一個女子的後背。
這也讓原本來爲白淺依讨債的少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麽。
白淺兮重新将衣服穿好,緩緩坐到了椅子上,目光清冷,“怎麽?白三公子還沒有看夠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