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國府這邊，大批量的遣散調換下人，不但引起了甯國府這邊下人的恐慌。
就連榮國府那邊，對此也是議論紛紛。
賈母、王夫人、王熙鳳等人，對此都是冷嘲熱諷，嗤之以鼻。
她們倒是要看看，這個小畜生，到底能作到什麽地步？
而林黛玉等女，還有一些賈家的親朋故舊等人，得知這個消息之後。
對賈琮這位甯國府新家主，則是贊歎有加。
甯國府這邊的風氣之壞，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若是不大批遣散甯國府中原有的那些下人，即便換了家主，一時之間，怕是也難以扭轉甯國府給人的不良印象。
而在這個過程中，最屈辱的就是賴家了。
作爲甯國府的大管家賴二，不但被甯國府那邊抄家，賴二夫妻倆人，也是被打斷了四肢，驅逐出甯國府去。
而即便賴嬷嬷告到了賈母那裏，但是賈母對賈琮，也是無可奈何的。
這件事情，最終也是不了了之。
但是當這件事情傳到賈赦耳中的時候，賈赦忍不住眼前一亮。
賈赦斷然沒想到，賴二在甯國府中當了不到十五年的管家，竟是貪墨了這麽多銀子出來。
而賴大在榮國府當管家的年頭，可是比賴二還要長出兩年來。
這麽多年，賴大又貪墨了庫房裏多少銀子呢？
隻怕比賴二還要多出幾萬兩銀子來吧？
而隻要能夠查出賴大貪墨銀子的實證，他同樣也能去抄了賴家。
這可足足是二十幾萬兩銀子啊！
即便其中一部分要充入到公庫之中。
但是隻要一過手，少說也能夠截留下幾萬兩銀子的。
想到此處，賈赦馬上興奮起來。
接下來，賈赦馬上在店鋪中尋了幾個賬房先生，也開始盤查起榮國府這邊的賬目來。
而賴大明明知道賈赦就是沖着自己來的，但也無可奈何。
畢竟主家要查賬，難道他還能阻攔不成？
若要阻攔，就更是說明他心虛了。
賴大已經從賴二口中，得知甯國府那邊是如何查賬的了。
而賴大做的賬目，比賴二也高明不到哪兒去。
兄弟兩人做的賬目，甚至可以說是一脈相傳。
不得已之下，賴大也隻好讓賴嬷嬷再次出面，到賈母面前去哭訴叫屈。
賈母果然異常惱怒，将賈赦叫來，狠狠訓斥了一番。
賈赦一邊認錯，一邊賠笑道：“母親，我自是知道，賴家勞苦功高。”
“其實這一次兒子查府裏往年的賬目，非但沒有針對賴家的意思，反而是爲賴家開脫。”
“自從東府查出賴二貪墨了東府二十幾萬兩銀子之後，府裏下人就一直議論不斷。”
“說賴大在西府，也沒少貪墨府裏銀子的。”
“兒子自是知道，賴大對咱們榮國府忠心耿耿，任勞任怨，豈會貪墨府裏這許多銀子？”
“但是架不住，那些下人并不知道這些啊！若是任由他們胡說下去，沒得壞了賴大的聲譽。”
“因此兒子才想着，索性就查一查往年的賬目，隻要賬目清清白白，這些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正好還了賴大的清白。”
賈母又訓斥了賈赦一番，讓他趕緊查一下就此了事。
而賴嬷嬷見到這一幕，心裏則是不由一涼。
因爲她第二次來找賈母哭訴，賈母對她的态度，就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最要命的一點就是，賈母并沒有讓賈赦馬上停止查賬。
而是讓他盡快查一查了事。
若是果真查出賴大貪墨的真實數字呢？
賴嬷嬷作爲賴家的老封君，自然是知道兩個兒子這些年貪墨了府裏多少銀錢的。
賴大在榮國府這邊貪墨的，其實一點都不比賴二在甯國府那邊貪墨的少的。
若是果真查出真實數字來，到時候老祖宗真的會放過他們賴家嗎？
賈家對奴才寬宥自然是實情，然則這寬宥，終究也是有限度的。
到時候，老祖宗或許能看在自己的情分上，饒恕賴家一遭兒。
但是到時賴家的家産，怕是要就此保不住了啊。
并且賴大的管家職務，隻怕也就由此不保。
且說賴嬷嬷回家之後，開始和兩個兒子商議退路。
他們準備着，先暗中轉移家産。
即便到時候大老爺那邊真查出賴大貪墨的數字，真的要對他們再次抄家的話。
他們也能暗中保存下一些财産來。
不料，很快他們便是發現，暗中竟是有人在盯着他們家。
隻怕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将家産轉移走，已是不能夠了。
而暗中盯梢他們家的人，不用說，必然是賈赦派來的無疑。
看樣子，這一次，他們賴家，完了啊！
一想到此，賴嬷嬷一家人，心裏不由一片冰涼。
且說賈赦這邊，春風得意，讓賈家的幾個賬房，連夜查賬。
務必要查出賴家貪墨的實證出來。
然則，兩天過去了，這幾個賬房先生，竟是沒什麽太大的收獲。
賴大的賬目，倒也沒有做到天衣無縫的地步。
這兩天，他們還是查出了幾千兩銀子的爛賬壞賬的。
但是十年時間，才貪墨幾千兩銀子。
不要說賈母那一關過不去，就連賈赦都不好意思下手的。
十年貪墨幾千兩銀子，這已經算是難得的清廉了！
賈赦忍不住怒道：“你們這群廢物、飯桶，究竟是如何查賬的？”
“賴二在東府貪墨了二十多萬字兩銀子，賴大十年功夫，就隻貪墨了區區幾千兩銀子來？”
這個數字，别說是賈赦了，就連幾個查賬的賬房先生，自己都是不信的。
但是無奈，他們并沒有得到東府的查賬法子，明明知道賬目有問題，但他們就是查不出來，又爲之奈何？
賈赦不由大發雷霆之怒，然則幾個賬房先生實在是沒有了法子。
任由賈赦無能狂怒，他們也實在是無能爲力了。
這時候，一個賬房先生獻策道：
“大老爺，既然東府那邊，能夠查出賴二的賬目問題。”
“這便說明，東府那邊，知曉如何查賬的法子。”
“而我等才疏學淺，實在無能爲力，查不出什麽來了。”
“大老爺何不去問問東府，他們到底是如何查的賬目？”
“一旦掌握了查賬的法子，咱們這邊，也未必就查不出來的。”
賈赦聽了，心裏不由一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