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說完之後,現場頓時爆發出一陣喧嚣聲。
夕陽返照桃花塢,柳絮飛來片片紅。
這兩句合在一起,畫面實在是太美了,讓人忍不住便沉浸其中。
隻是,令人疑惑的是,在場的,也不乏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之輩。
但是卻是誰都不記得元朝有這麽個詩人,有這麽一首詩。
這首詩,寫的是極好的,倒也沒人懷疑是賈琮現場現作出來的。
人人隻是納罕,怎麽如此出彩的一首詩,他們此前竟是從未聽說過的?
其實這也還真是巧了。
這首詩的作者,倒還真是金農,賈琮倒是不曾在這方面扯謊。
不過這個金農不是元朝人,而是清朝人。
這首詩,在這個時代,并沒有出現過。
倒是寇傑湊巧說出了一模一樣的最後一句來。
若是不然,賈琮也很難爲其解圍的。
而這首詩既然從未在這方世界出現過,衆人此前哪裏得知這首詩呢?
此時賈琮不由笑道:“秦公子,你不知道的,并不意味着便是沒有。”
“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是知也!不知而以爲知,徒惹人笑耳,還請秦公子引以爲戒才是。”
秦濤咬牙切齒地說道:“受教了。”
賈琮笑道:“現在輪到我了,我的詩句是:可愛深紅愛淺紅,下一個,該輪到秦公子了。”
賈琮腦海中末尾是紅字的詩句,還是極多的,不過他先說了最簡單的一句。
而好巧不巧的是,秦濤想的,恰好也是此句。
這一下,便是打亂了秦濤的思緒,他不由慌亂起來。
這時候,寇傑不由說道:“秦公子,怎麽,想不出來嗎?”
“這也不打緊的,願賭服輸,你隻需要趴在地上,學三聲狗叫便好了。”
這是方才秦濤說寇傑的話,這會子,被寇傑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
可見一報還一報,報應不爽。
秦濤面色一陣青一陣紅,腦袋極速運轉,偏生越是着急,就越是想不起來。
不多時,時間到,秦濤卻是第一個輸掉的人。
寇傑大笑道:“秦公子,願賭服輸,還不快趴在地上學狗叫!”
秦濤面色難看,隻是此時,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哪裏肯趴在地上學狗叫。做此醜态?
秦濤不由說道:“我等都是高雅之士,豈能作此粗俗之舉,不如換個懲罰好了,我自罰三杯如何?”
秦濤的一幫小弟,頓時紛紛點頭答允。
寇傑見狀大怒,正要發火,卻是被賈琮攔住。
賈琮大笑起身道:“怪不得秦公子身寬體胖,原來是食言而肥啊!”
“這遊戲規則,本就是秦公子提出來的,沒想到到了秦公子自己這裏,就能随意破壞。”
“這就是秦相府上的家教啊,秦相府上,果然家學淵源,賈某領教了!”
賈琮說完之後,秦濤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因爲賈琮這番話,直接将他秦濤和他老子秦相捆綁在一起了。
他若是食言而肥,那便是他們相國府也是如此。
這件事若是傳揚出去,怕是他們相國府的名聲,便要一落千丈。
秦濤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半晌之後,他咬牙切齒地趴到地上,汪汪汪學了三聲狗叫。
等秦濤起身之後,賈琮馬上說道:“秦公子果然一言九鼎,信守承諾,剛才倒是賈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賈某佩服!”
聽到賈琮的話,秦濤險些被氣到吐血。
首席上,寇相也對秦相說道:“秦相教子有方,家學淵源,老夫當真萬分欽佩!”
哼!
秦相冷哼一聲,面色異常難看。
風水輪流轉,如今該輪到秦相破防了。
賈琮原本以爲,秦濤在學完狗叫之後,一定忍受不了這等羞辱,必定會離席而去。
不料,這秦濤竟然硬生生忍住了,竟是沒走。
這倒是讓賈琮對其,生出三分欽佩之心來。
其實秦濤何嘗不想離席而去?
隻是若他走了的話,這遊戲,怕也就不會進行下去了。
衆人之中,也就他一個人出醜,這個污點,以後怕是要跟随他一輩子的。
既是如此,反倒不如留下來,讓更多人跟着他一起出醜。
尤其是寇傑,第一輪讓他僥幸過關,秦濤不相信第二輪他還能過關。
隻要寇傑也學了狗叫,跟着他一起出醜,他身上的污名,也就能淡化許多了。
寇傑後面,也有好幾人也同樣沒想出詩句來,隻好乖乖趴到地上學起狗叫來。
他們老大秦濤都趴在地上學狗叫了,他們哪裏敢例外?
這邊的鬧劇,引的衆人哄堂大笑起來。
而此時,寇傑則是暗自焦急起來。
因爲很快又要輪到他了,隻是他好容易才想出一句來,卻又被别人給用了。
若是輪到他,他還是想不出來,難道他也要趴在地上學狗叫不成?
而就在此時,他卻是察覺到,旁邊賈琮輕輕碰了他一下。
寇傑疑惑地向賈琮看去,卻見賈琮一副渾若無事的樣子,手指卻是悄然指向腳下。
寇傑心領神會,忙悄然低頭看去。
卻見地面上,賈琮用腳攆着一個石子,寫下了一句詩。
飛花兩岸照船紅。
額,這一句,是寇傑不曾見過的。
不過既然是琮師弟寫出來的,必然是不會坑他的。
如此,寇傑便是放下心來。
很快便是輪到寇傑,寇傑馬上大聲說道:“飛花兩岸照船紅。”
聽到這一句,有人臉上露出茫然之色,顯然之前也是不曾知道這首詩的。
而有的,臉上則是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這些,自然是見過這首詩的了。
而秦濤臉上,則是露出疑惑之色。
第一輪的時候,寇傑分明就是已經黔驢技窮了。
第二輪剛開始,寇傑也是一副抓耳撓腮的樣子。
怎麽這麽快就想出詩句來了?
這裏面,怕是有鬼啊,不會是賈琮偷偷告訴他的吧?
而就在秦濤胡思亂想的時候,賈琮已經說道:“我的詩句是:滿堂惟有燭花紅。”
“這飛花令,的确倒是有趣,不過我等都是讀書人,而這懲罰,卻是有辱斯文。”
“不如這遊戲,便到此爲止如何?”
聽到賈琮的話,秦濤臉色更加陰沉起來。
剛才你說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如今你又覺得有辱斯文了?
合着好賴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