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官?
賈琮冷笑一聲,然後拿出寇相給的玉牌,直接戳到賈珍面前說道:
“這是寇相給我的玉牌,你确定要報官嗎?”
看到玉牌上面的寇字,賈珍瞳孔微微收縮。
他忍不住喝道:“回來!”
“是,老爺!”
原本跑去要報官的小厮,聽到賈珍的吩咐之後,不由停了下來。
此時,賈赦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怒道:“珍哥兒,爲什麽不去報官?”
“這個小畜生無法無天,打傷我榮國府仆從,一定要報官将他抓起來,判他個流放三千裏。”
賈琮忽然兩步走到賈赦面前,冷冷地問道:“你要抓誰?”
剛才賈琮殘暴擊潰十幾個小厮的英姿還曆曆在目,賈赦不由被吓得後退了兩步。
驚恐地問道:“你,你想做什麽?”
這時候,賈珍對賈赦說道:“叔父,他手裏有寇相的玉牌,即便是報了官,怕也抓不走他,并且,家醜不可外揚。”
賈赦怒道:“這小畜生如此嚣張跋扈,難道如此輕易就放他走不成?”
賈珍反問道:“那以叔父之見,該當如何處置?”
“這!”
賈赦雖然狂怒,但卻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打又打不過,報官又不管用,并且這小畜生還揚言要用賈家的身份再次彈劾義忠親王,不死不休的那種。
一時間,賈赦也沒了脾氣。
見到賈赦無能狂怒的樣子,賈珍暗自鄙夷一番。
他不由說道:“來人,去取梅姨娘還有這兩個丫頭的身契來!”
賈琮又說道:“對了,還有一個采兒,将她的身契也取來。”
采兒是梅姨娘的貼身丫鬟,這一次,也是要一并帶走的。
賈珍深吸一口氣說道:“好,将采兒的身契,也一并帶來。”
賈赦不由怒道:“斷然不可!”
賈珍轉過頭看向了他。
賈赦猛喘幾口粗氣,然後沮喪地說道:“罷了,都取來吧!”
賈珍臉上,再多出兩分鄙夷之色。
半晌之後,四人的身契都被取了來,并且交給了賈琮。
賈琮接過來仔細勘查了一番,發現沒什麽貓膩,便小心将之收了起來。
這時候,賈珍說道:“琮哥兒,如今依你所言,将四人的身契都給你了。”
“出去之後,你切勿再用賈家名義行事。”
賈珍這是真的怕了賈琮果然用賈家名義去彈劾義忠親王。
賈琮淡然說道:“這是自然,賈家的名頭,你當我好稀罕嗎?”
“自此之後,我是我,賈家是賈家。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告辭!”
說罷,賈琮帶着晴雯和紅袖兩個丫頭,背好早就收拾好的包裹,然後去了梅姨娘院子。
梅姨娘聽到賈家竟是放她離開,并且連她和采兒的身契都一并給了,自是驚喜不已。
她們竟也早已收拾好了行囊,此時背好之後,便跟着賈琮一起,向府外走去。
出了賈府之後,梅姨娘忽覺似是掙脫了枷鎖一般,渾身上下一陣輕松。
她到賈府這些年,除了身邊有琮哥兒相伴之外,她何曾有過片刻的歡樂?
賈府對她而言,也不過是一座囚牢罷了。
如今終于是脫離了這座囚牢。
梅姨娘不由問道:“琮哥兒,不知你可找好了落腳之地?”
“我這裏還有你給的幾百兩銀子,你先拿去,租個小院住着。”
“也不用多大,能住開我們就好,隻要不耽擱你讀書就行。”
“若銀子實在不夠用,還可以去你外祖父那裏借住的。”
賈琮長這麽大,梅姨娘從來沒有給他提起過外祖父的事情。
當然了,梅姨娘因爲是妾室,從名義上來說,她的父親也算不上是賈琮的外祖父。
就拿賈環來說,他生理上的舅舅是趙國基,然而趙國基隻不過是賈府的奴才而已。
身份隻是賈環的車夫,賈環名義上的舅舅,是王子騰。
或許這裏面還有梅姨娘被賈赦強行納妾的緣故,兩家從來不曾來往過。
如今他們出了賈府,倒是可以走動起來的了。
賈琮事先倒是沒有準備好落腳處,主要是脫離賈府這個計劃,本就是适逢其會,恰好碰到了這個機會,實施的難免倉促了些。
也沒有留給他準備住處的時間。
不過他手邊,是不缺銀子的,自然是自己買下一棟宅子的好。
想到此處,賈琮不由對梅姨娘說道:“娘,今兒咱們先找一家客棧安頓下來,然後我就着手買下一棟宅子來。”
“娘你手頭的幾百兩銀子,你隻管拿着,如今兒子還做着生意呢,手頭是不缺銀子的。”
梅姨娘正要說話,卻見一輛馬車在他們身後停下。
薛蟠從馬車上跳下來喊道:“琮兄弟,别走,這邊,這邊!”
一邊說着,薛蟠一邊大步走了過來。
走到衆人面前,薛蟠先恭敬給梅姨娘行禮道:“侄兒拜見伯母。”
梅姨娘虛扶道:“薛公子無需多禮……”
薛蟠呵呵笑道:“伯母,我和琮兄弟乃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在伯母面前,我就是你兒子。”
“你叫我薛公子可就外道了,以後伯母就叫我蟠兒就行,我拿伯母實在是當老母親對待的。”
梅姨娘是從賈琮口中,聽到過薛蟠的事迹的,也知道他救薛蟠的經過。
這番琮哥兒被賈府從族譜除名,就是因爲這件事情而起。
如今見了薛蟠,果然如同琮哥兒所說一般。
人雖然混了些,但卻也是性情中人。
因此梅姨娘從善如流地說道:“好,好,以後我就叫你蟠兒。”
薛蟠呵呵一笑說道:“這樣才對。”
他又轉頭看向賈琮說道:“琮兄弟,你的事,我也是剛剛聽說。”
“賈府那些球囊的,真真是混賬至極,幹的就不是人事兒!”
“我聽到這消息,便匆忙趕了出來。”
“琮兄弟你也不厚道,出了這麽大的事,你竟然不來找我,還拿不拿我當親兄弟?”
“來,先上車說話!我料你們還沒找到落腳地,恰好我們家在京城有幾棟閑着的院子。”
“有一棟我們已經收拾好了,正好給琮兄弟你落腳。”
“房契我已經帶過來了,琮兄弟隻需要到官府裏過了戶,這院子就是你的了。”
賈琮聽了,不由搖頭說道:“薛大哥,在京城,一棟院子怕不價值萬金。”
“這份禮實在是太過貴重,我是萬不敢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