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先回了房間,因爲頭發還不太幹,他又在書房看了會子書。
而晴雯,并沒有就休息,而是在門口守着。
先看到賈琮回來,她心裏一安。
小半個時辰之後,可人才收拾好了盥洗室回來。
晴雯看到可人身上的衣衫半濕,臉色不由爲之一變。
她不由将可人叫了出去,然後問道:“可人,我不是叫你在後面幫三爺攪幹頭發就好的嗎?你衣服是怎麽濕的?”
可人完全可以說,是收拾屋子的時候,不小心弄濕的衣服。
但是她眼珠一轉,卻沒有這麽說,而是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
“晴雯姐姐,是三爺喊我進去,讓我幫他搓背,這才弄濕了衣服,我也沒有法子啊!”
聽到這裏,晴雯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沒來的時候,三爺從來不用我們幫他搓背的。”
“你一來,三爺就喊你去搓背,看樣子,我們都是不中用的,就你能幹!”
“既是如此,以後這些事情,都由你自己幹就好了,也不用我們這些人了。”
被晴雯一說,可人十分驚慌,她可憐兮兮地說道:“晴雯姐姐,我錯了,以後再不敢做這種事情了,還請姐姐饒恕我這一遭兒。”
晴雯冷哼一聲,直接轉身離開。
在她身後,可人臉上楚楚可憐的模樣消失不見,臉上露出幾分嘲弄之色。
且說第二日剛剛吃過飯,王熙鳳便帶着一幫丫鬟婆子小厮,來幫賈琮搬家。
他這屋裏,本也沒多少東西。
再加上靠着梨香院,新收拾出的院子裏,家具器皿等物,都是從庫裏搬出現成的東西過去的。
這些粗苯的物件,都是不需要搬過去的。
因此搬起家來,倒是極省事的。
隻用了兩趟,便将東西全部搬進了新院子裏去。
王熙鳳又親看着,讓人将東西擺放好,收拾妥當了,方才離去。
新院子,至少有他原來院子三個大小。
他們搬過來之後,又新來了四個粗使丫鬟,并幾個婆子和小厮,住進來都絲毫不覺擁擠。
這院子後院,竟還有個小小的花園,閑來無事,可以在這裏乘涼賞花的。
搬到新家來,賈琮心情還是不錯的。
紅袖和晴雯兩個丫頭,更是忍不住産生一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一上午的時間,幾個丫頭子也都沒有閑着。
她們先是幫賈琮收拾好屋子,然後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各自收拾妥當。
吃過午飯,賈琮又歇晌。
剛起來沒多大會子,幾個姊妹們聯袂而來,恭賀賈琮喬遷新居。
賈琮忙将衆女迎接進來。
因爲天氣炎熱,賈琮索性将人讓進了小花園裏面。
這裏涼風習習,吹的酷暑盡去,端的是好去處。
林黛玉笑道:“恭喜琮三哥喬遷新居。”
賈琮看着林黛玉笑道:“林妹妹連個賀禮都不曾帶,就這麽空口白牙的恭賀我的嗎?”
林黛玉翻着白眼,拿出一本書來說道:“我豈有空着手恭賀的道理?這是一本孤本,我平日最喜歡翻看的,如今送于琮三哥,不知琮三哥可否喜歡?”
晴雯在旁邊侍奉,忙從林黛玉手中,小心接過那本書來。
除了林黛玉外,幾女也各自帶了禮物來。
不過她們帶的禮物,或是字帖,或是一本書,或是硯台,都是輕省物件。
看着并不顯眼的,如若不然,賈琮也不會開玩笑說林黛玉沒有帶禮物來了。
林黛玉又笑問道:“琮三哥,我們可都是帶着禮物來的,難道琮三哥這般小氣,都沒準備着留飯不成?”
别說,賈琮還真沒準備。
他甚至都沒想到過喬遷新居還要請客的。
賈琮正要開口的時候,旁邊襲人則是說道:
“我們三爺早就準備好了呢,姑娘們若是不來,三爺正準備着下帖請姑娘們來呢!”
“如今姑娘們來的正好,在這裏略坐會子,很快酒宴就好了。”
晴雯正要說話,卻是被襲人不動聲色地拉了下去。
走出花園之後,晴雯忍不住問道:“襲人,你拉我做甚?咱們什麽時候準備好酒宴,還準備請姑娘們來赴宴了?”
襲人不由笑道:“晴雯,咱們事先自然是沒有準備的。”
“然則當着姑娘們的面,我們怎麽能說三爺沒有事先準備呢?這樣豈不讓三爺失了禮數?”
“如今我拿十兩銀子,去廚房讓他們快點準備着,多幾個涼菜和好做的菜式,也就隐瞞過去了。”
“晴雯你在這裏,吩咐丫鬟子準備擺席,可以問着三爺是在屋裏擺,還是就擺在花園裏。”
“還有酸梅湯也可以先用冰塊冰着,洗臉的水也事先預備着。”
聽襲人說完,晴雯不由心悅誠服地說道:“襲人,幸好有你在,你色色想的齊全。”
“若不是有你在,大約要讓三爺丢了臉面了。”
……
其實,林黛玉等女來到,也沒準備着在這裏吃飯的。
她們原也沒想到賈琮會真的事先準備好了。
不過在聽襲人說完之後,她們倒是不好就走了。
襲人拿着銀子,廚房那邊倒是不敢怠慢。
很快便置辦了一桌酒宴,派婆子送了過來。
花園中,幾個姊妹向賈琮請教着素描和書法,倒也熱鬧的緊。
期間,賈琮聽林黛玉咳嗽了幾番。
賈琮看了片刻,忍不住問道:“林妹妹,你舊疾又發作了?”
林黛玉說道:“我從會吃飲食時便吃藥,到今日未斷。”
“年前跟着琮三哥學了八段錦,天天鍛煉着,身子倒是覺得比先好了許多。”
“以往每年春夏之際,還有入秋之後,總要咳嗽一二月的。”
“今年倒是直到如今,才咳嗽的厲害了些,比之往年,倒是輕快了許多了。”
聽完之後,賈琮不由說道:“林妹妹,你過來坐下,我給你把把脈看看。”
林黛玉聽了還不覺得如何,其他幾女聽了,則是大爲驚奇。
薛寶钗忍不住問道:“琮三哥,你竟還會爲人看病?”
不等林黛玉開口,紅袖便忙是說道:“三爺是神醫呢,醫術可厲害了!”
“去年采兒牙疼,三爺給他紮了幾針,采兒就不疼了!三爺厲害着呢!”
聽到這兒,賈琮忍不住有些好笑。
心道:我紮的采兒腮幫子呲呲冒血你咋沒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