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菡的話音剛落,屋裏幾人不由都是變了臉色。
馮紫英臉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薛蟠表情驚愕,賈寶玉則是惱怒不已。
賈琮看了蔣玉菡一眼說道:“蔣兄請!”
兩人來到隔壁房間,賈琮不由問道:“不知蔣兄單獨叫我出來,有何指教?”
蔣玉菡笑道:“琮兄弟高才,爲兄哪敢有什麽指教?爲兄也不過是替人傳個話而已。”
替人傳話?
難道是忠順親王?
蔣玉菡是忠順親王府的優伶,和忠順親王不清不楚。
若是替忠順親王傳話,不知忠順親王是怎麽知道自己的?不知因爲何事找上自己?
賈琮不由問道:“不知蔣兄爲何人傳話?”
蔣玉菡不由說道:“是義忠老千歲,他老人家曾見到過琮兄弟的畫作,登時驚爲天人。”
“他老人家十分賞識琮兄弟大才,因此想請琮兄弟過府一叙,并想請琮兄弟爲其作幾副畫。”
“義忠老千歲他老人家,最是愛才,琮兄弟入了他老人家的眼,真乃幾世修來的福分!”
“隻要琮兄弟獲得他老人家認可,以後必将一路坦途,青雲直上。”
蔣玉菡竟然不是爲忠順親王傳話,而是爲義忠老千歲傳話?
這蔣玉菡,倒是隐藏的夠深啊!
他的身世,絕非一個優伶這麽簡單。
看他能夠從容周旋于兩大親王府,便可知其身世可疑。
至于義忠老千歲對自己的垂青,若是換成别人,隻怕必定欣喜若狂,趨之若鹜。
但是對賈琮來說,那就是火坑!
紅樓夢書中有一個情節,就是秦可卿死後,賈珍尋一副好棺材,找了好多都不滿意。
這時候薛蟠說道:“我們木店裏有一副闆,叫作什麽樯木,出在潢海鐵網山上,作了棺材,萬年不壞。”
“原系義忠親王老千歲要的,因他壞了事,就不曾拿去。現今還封在店裏,也沒人出價敢買。你若要,就擡來罷了。”
由此可見,這義忠老千歲,不知因爲什麽緣故,最後壞了事。
從現在到秦可卿死,估計也就這一二年時間内。
這義忠老千歲壞事,必定在此之間。
既然知道義忠老千歲将會犯事,躲着他尚且不及,哪裏會硬趕着上門?
想到此處,賈琮忍不住歎息道:“琮幸蒙王爺垂青,實乃僥天之幸。怎奈我賈家家訓,不許後輩子孫與皇室結交。”
“因此,琮也隻能辜負王爺厚愛了。還望蔣兄如實禀明王爺,并替琮向王爺緻歉!”
聽到賈琮的話,蔣玉菡臉上不由露出愕然之色。
你們賈家,什麽時候有子孫不得與皇室結交的家訓了?我怎麽不知道?
他和賈寶玉可是管鮑之交,如果賈家真的有這樣的家訓的話,他必然不可能不知情的。
然而此時,蔣玉菡倒是不好拆穿賈琮。
他一時之間,也沒猜到賈琮不願意去義忠親王府的緣由。
因此,蔣玉菡便是說道:“家訓不可違,這真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情。不過如果琮兄弟改變主意的話,可以随時來找爲兄。”
賈琮點頭說道:“一定!一定!”
離開明月樓之後,賈琮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今天這場酒宴,倒是有些意思了。
蔣玉菡不但是忠順親王的優伶,并且還能替義忠老千歲招攬人手。
馮紫英和所有人都是好友,不知他和忠順親王、義忠老千歲有沒有瓜葛?
而薛家和義忠老千歲,應該也有一定的關聯,若不然,他們家怎麽會爲義忠老千歲打造上好的棺木?
這裏面,大約隻有賈寶玉純粹是來吃酒玩樂的。
這京城的水,果然有些深啊!
目前自己小身子骨還十分單薄,倒是不要被卷進去的好。
回到賈府之後,賈琮開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專門肝屬性。
因爲他不需要外出作畫,在家裏也不需要肝素描屬性,倒是将素描丢開手來,一直未曾有所長進。
倒是書法,雖然自小成之後,他就沒有特意去肝屬性。
但是因爲每日都需要寫八股文的緣故,書法的屬性,已經肝到了完美境界。
完美境界之後,賈琮感覺,他的書法,已經漸漸有了自己的神韻,逐漸自成一體。
其他方面,也都有所進展。
風雲劍法更是輕松從入門肝到了熟練的地步。
唯有混元真經這門内功心法,每天隻能漲一點熟練度,進展十分緩慢。
他體内的内力,增長的也是極爲緩慢。
這内力,似乎并沒有給他帶來太大的變化,不過倒是讓他的精力,比往常更旺盛了一些。
現在他一天隻需要睡兩個時辰,便可以保證精神抖擻,一天下來都不會疲倦。
這倒是讓他肝屬性的時間,又多出來了一些。
這種每天都能看到進步的日子,讓賈琮不由沉醉其中。
不知不覺中,又到了休沐日。
賈琮再次前往趙師府邸。
很快,等到大師兄和二師兄來到,師兄弟三人,一起入府。
演武場上,趙師成不由對賈琮說道:“琮兒,你演練一下風雲劍法,讓爲師看看你進展如何?”
賈琮點頭說道:“是,師傅。”
賈琮拿起木劍,開始施展風雲劍法。
隻見賈琮手中長劍,演化成爲滿天劍影,其劍輕靈多變,變幻莫測。
見狀,趙師成忍不住點頭說道:“不錯,不錯,隻用了十天功夫,便是将劍法修煉到熟練之境,不愧是可繼承爲師衣缽的關門弟子!”
此時,馮紫英不由看向柳湘蓮笑道:“二師弟,我記得你當時用了三月功夫,才将風雲劍法從入門境界提升到熟練境界的吧?”
“在劍法上,小師弟又超越你了呢!可憐你創造的記錄,被小師弟破了個一幹二淨!”
聞言,柳湘蓮不由冷笑道:“敢問師兄當時用了多久突破的呢?”
“哼!師兄你不一直吹噓你有馬上功夫的天賦嗎?”
“今日小師弟便會跟着師傅學習弓箭、騎術還有槍法,相信小師弟用不多久,就能夠破掉你的所有記錄。”
聽柳湘蓮如此說,馮紫英不由傲然說道:“不可能!所謂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
“就算箭術和騎術,也都是水磨功夫,光靠天賦和悟性是不夠的,必須經過年複一年的苦練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