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圍圍觀之人的竊竊私語,賈琮不由啞然失笑。
合着這些人,還沒有發現字體的貓膩。
都以爲他寫的這七個字,果真有一尺高呢!
要果真用墨堆積上來的,這得用多少墨,才能寫到這麽高?
就在此時,已經有人忍不住上前詢問了。
“後生,這字是你寫的?你是怎生把字寫到這般高的?”
“對啊,對啊,你是怎麽做到的?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不知用了多少墨才寫出來的呢?”
聽到衆人的詢問,賈琮微微一笑說道:“這字,其實并非是寫出來的,而是畫出來的。”
“這是我琢磨出來的一種新式畫技,無論畫人畫物,都能夠惟妙惟肖,難辨真假。”
民間倒是有這種民間傳說,真的有畫師能夠将畫作畫到真假難辨的地步。
說是從前有個木匠和畫師,兩人技藝都已臻化境,相互之間,都不服氣對方。
這一日畫師去木匠家裏做客,兩人喝了幾杯酒不免喝多了。
木匠喝醉之後回房休息,畫師就開始調戲起木匠家的漂亮丫鬟來。
調戲了半晌,最終才發現,這丫鬟竟然是用木頭做出來的,根本就不是活人。
畫師就覺得丢了臉面,羞愧地躲回了房間。
第二天,木匠得意洋洋地找畫師炫耀。
卻是發現,畫師竟然用一根繩索吊在他家房梁上吊死了。
木匠被唬了一跳,連忙闖進去救人,這才發現,竟然隻是一幅畫而已。
這個傳說在民間廣泛流傳,但實際上,從來沒人見過真的有人畫出來過這般逼真的畫作來。
至于木匠能用木頭制造出栩栩如生,能開口說話,讓人難辨真假的丫鬟來,更是無稽之談。
當即就有人問道:“後生你且莫吹牛,我隻問你,若你畫的不像又當如何?”
賈琮微微一笑說道:“諸位鄉鄰請聽我一言,我畫像可保栩栩如生,若畫的不像了,分文不取。若覺得果真畫的像了,隻需要給我一兩銀子便可。”
這時候,一個戴着黑色員外帽,穿着絲綢長衫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他不由說道:“你這後生,給本老爺畫上一幅畫像,若是畫的像了,必定少不了賞賜。若是畫的不像,本老爺少不得讓人砸了你的攤位。”
賈琮微微一笑說道:“必定不會讓尊駕失望。”
賈琮讓這中年人在前面凳子上坐了,然後他拿出一張畫紙來,固定在畫闆上。
提筆刷刷畫了起來。
在素描境界沒有提升之前,他畫一幅畫像還需要小半個時辰的時間。
如今素描境界提升到了大成的地步,再給人畫像,便隻需要一刻鍾時間便夠了。
一刻鍾之後,賈琮從容收筆,待畫作上面塗色稍幹,賈琮便拿起畫作遞了過去。
“尊駕請看,這畫像可像否?”
呼啦一下,周圍圍觀群衆,頓時一下圍了上來。
衆人不由都是向畫像看去,下一刻,所有人都被畫像震撼到了。
他們隻見這畫像上,中年人的模樣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鼻子是隆起來的,眼睛是凹陷進去的,就連眼神都活靈活現。鼻孔裏的鼻毛都清晰可見。
便連身上穿的衣服,頭上戴的員外帽上的花紋,都無不一一對應,纖毫不差。
衆人看看中年人,再看看畫像,一時間,竟是想挑出點毛病來都是尋找不到。
衆人頓時發出一片啧啧稱奇聲。
“像,實在是太像了!”
“簡直就跟真人一模一樣!”
“這,怎麽可能畫的這般像?”
“嘿!這後生畫技,真的是神了!”
“這畫技,當真是令人歎爲觀止啊!”
“這後生,怕不是又開了畫道新的流派啊!”
那綢緞中年人,看着畫像也是啧啧稱奇不已,十分滿意。
他不由揮手說道:“賞!”
“是,老爺。”
接下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從褡裢裏掏出一塊五兩一錠的銀子,丢到了賈琮面前。
賈琮從容彎腰拾起銀子,拱手說道:“多謝賞賜。”
“來,後生,快,給我也畫一幅畫像。”
“給我也來一副!”
“我也畫,我也畫!”
“我先來的!先給我畫!”
隻用了一幅畫,賈琮便證明了自己,引得許多人争先恐後要賈琮畫像。
賈琮微微一笑,先是出面讓衆人排好隊,不得争吵。
接下來,賈琮開始迅速作起畫來。
賈琮作畫速度極快,在畫技越發娴熟之後,一幅畫甚至用不到一刻鍾時間。
不過他畢竟出來的晚,也不過又作了十幅畫,天色便完全黑了下來。
天一黑,自然也就無法繼續作畫了。
後面沒排到隊的,不由十分失望,忙是詢問賈琮明兒來不來?什麽時候來?
還有人詢問他能不能上門作畫,被賈琮果斷拒絕。
然後賈琮說好明兒下午會來之後,便收拾了攤位,快速回到榮國府。
今兒一個時辰左右的功夫,他便作了十一幅畫,賺到了十五兩銀子。
雖然他不可能日日都出來作畫,但是即便一月出來十天半月,一月下來,也能賺到一二百兩銀子。
這樣下去,不但能夠還清欠債,便是他讀書還有補貼家用,也盡夠用了。
如今他身份低微,也不用賺取太多錢财,不然的話是必定保不住的。
而賈琮剛回到書房,采兒便尋了過來。
“三爺,姨娘她又做針線活了,你快去勸勸去吧。我說了姨娘不聽的。”
賈琮眉頭皺起,無奈起身,剛走到門口,想了想,賈琮又回來拿起畫闆筆墨顔料,同采兒一道去了梅姨娘院子。
見賈琮來到,梅姨娘忙是将針線活藏了起來。
無奈地說道:“是采兒那丫頭向你告的狀吧?我如今已經好了許多,閑着也是閑着,我自是知道愛惜身體的,每日隻做幾件,不會累到自己。”
見賈琮不說話,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梅姨娘無奈地說道:“你這孩子,這般看着我做什麽?如今我們欠着林姑娘二百兩銀子,總是要還的。”
“如今我養病要花銀子,你讀書也要花銷,總不能坐吃山空。常将有日思無日,莫待無時思有時。将來又如何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