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欲晚切一聲,忽然感覺不對勁:“你怎麽這麽知道要看手機哪裏,是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這麽查過你手機?”
他隻是整理好襯衣領子:“你覺得呢?”
“難怪。”她聲音小了一點。
原來是他前女友這麽查過他,所以他很知道查男人手機要查哪裏。
她灰溜溜的:“那當時她看過,看出什麽來了?”
她就說,男人怎麽可能知道得這麽詳細。
他有條不紊地整理衣服,将襯衣下擺妥帖貼着勁窄腰線收入西褲中:“哪個她?”
“你前女友啊。”雲欲晚失落。
他側眸看了她一眼:“你和我分了就有前女友了。”
雲欲晚都還沒想到什麽。
他進浴室洗漱。
雲欲晚才意識到,坐在床邊好一會兒沒緩過來。
她捂住自己的嘴,一下子震驚住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
雲欲晚跟着去浴室,看見他在挂毛巾,小心試探道:“你……沒前女友啊?”
“我說過我有嗎?”他始終不動如山,垂着眸,鼻梁高挺承接浴室燈光,鼻脊一行雪一樣的高光,眼神如雪色冷淡。
雲欲晚竊喜,其實都覺得震驚,按溫仰之的條件,他有多少前女友她都不會覺得過分的,她甚至都做好了心理準備,而且他真的很會,會到她覺得是因爲有很多女人躺在過他床上,沒想到是隻欺負她:
“……爲什麽沒有啊?”
“忙得沒有時間。”他從容擰上須後水的蓋子。
她有點意外:“哦…”
原來原因這麽簡單,她還以爲是什麽心理因素之類的不可抗力因素。
他從鏡子裏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側的雲欲晚,她還在若有所思。
溫仰之收回視線,語氣從容地敲醒她:“說實話,不能完全算沒有,你沒出現的時候,有一個高中學姐和我走得比較近,但那是十七歲的事,很久以前了。”
雲欲晚有點酸地追問:“你沒和人家談嗎?”
“沒有。”他利落答複,将須後水放回洗手台盤的旋轉大理石架上。
她叽裏呱啦,借機吐槽:“幹嘛不和人家談,喜歡人家不和人家在一起,渣男!”
溫仰之坦然自若:“少年時很稀薄的好感,不是喜歡,因爲她是帕森斯的。”
雲欲晚覺得他很奇葩,疑惑兩秒:“你真的就這麽喜歡帕森斯嗎?”
他把毛巾打褶的地方拉平:“現在隻喜歡你。”
雲欲晚嘴角克制不住上揚了一點微小弧度:“不喜歡帕森斯的學姐了?”
“對她就不是喜歡,因爲後來見到你才知道喜歡是克制不住的,但我對學姐沒有太多想法,我總不能真的告訴你,我快三十歲,真的感情一片空白。”
溫仰之坦白得幹淨,并不在意把這些事告訴她,因爲他确實隻喜歡她。
完全本能的吸引,哪怕當時站在一個該厭惡她看不起她的情況下,在她一直出醜犯錯的時候,她一擡起流淚的眼睛看他,他就會神經一樣,控制不住地心疼,想越過這條線上前保護她,看到她就想哄她吻她和她上床,給她買漂亮衣服哄她入睡,這是難以克制的。
雲欲晚哼了一聲。
她氣了片刻發現好像又沒什麽可氣的,都十年前的事情了,她又回到了之前的話題:“所以你到底怎麽這麽會查崗的?
溫仰之并沒有瞞她的想法,垂着眸看手機:“你知道銀行有林董的間諜嗎?”
“我知道,那個從中台調到前台的分析師。”雲欲晚還記得。
他娓娓道來,成熟又低沉的聲音響起,不緊不慢,悅耳到可以養耳:“我們拿到他手機的時間隻有兩個小時,因爲隻能拖兩個小時。”
她終于明白溫仰之會查手機這件事的合理性。
“爲了查他和林董的來往,我們集齊十多個人琢磨他的手機,是一個前夫出軌的老員工翻出線索來的,終于發現他經常去一家小酒店。”
雲欲晚恍然大悟。
難怪呢,原來是經驗之談,從實戰中學到的經驗。
那個老員工一定很強。
溫仰之解釋給她聽:“老員工說雖然消費記錄可以删除,但是酒店會員成長值是删不掉的,去了哪裏一清二楚。我們順藤摸瓜派人跟蹤他,發現他就在那裏和林董彙合。”
雲欲晚歪了歪腦袋,如獲至寶:“那你現在豈不是很會查手機?”
“想學?”他眼底帶輕佻的淡笑。
她一翹屁股溫仰之就知道她要放什麽屁。
她别别扭扭,說着反話:“不想。”
“想學的話,今天晚上還學,但我教會你這麽寶貴的東西,是不是應該禮尚往來?”他說話偏慢,帶點笑意,一字一句從他嗓音裏流水一般出來都讓人覺得享受。
她懵懂:“你想要什麽?”
他語氣松弛,薄唇線條淺動:“今晚試試,在爸媽面前親我。”
她震驚又迅速臉紅起來:“我不學了,你的要求好無理。”
他毫無表情:“我親你也可以。”
“不要,我不要在爸媽面前這樣。”她耍賴不想學了。
溫仰之故意戲弄她:“總要邁出第一步吧?”
雲欲晚小聲罵罵咧咧,又跑出去,坐回床上。
溫仰之出來,在層次分明的表櫃裏選了一隻鹦鹉螺機械表戴上。
他在那裏按扣,側面看腿長腰窄,雲欲晚明明想和他生氣的,但看見他又想和他黏在一起。
下床跑過去,從側面抱住他的腰,又緊又實,後腰有腰弧的輕微曲線,肌肉在昂貴整潔的衣下蓄滿力量,她依賴着他,好像才能确定他的存在。
她來抱他,溫仰之偏偏手表還沒戴好,不能擁抱她。
隻淡笑:“昨天晚上沒抱夠?”
雲欲晚把臉靠在他胸膛上:“你怎麽穿上衣服不認人啊,你昨天晚上說喜歡抱我的。”
他竟然反應平淡:“嗯。”
雲欲晚:“你是不是自己在心裏暗爽,然後又假裝一點都不在意。”
他頗有意趣垂眸看她一眼:“我在心裏暗爽?”
“不是嗎?”她理直氣壯反問。
他唇角微揚:“你說是那就是。”
“就是就是!”
她又奔回主題:“你不會真的要在爸媽面前親我吧?”
“可能,也許你吃飯的時候我就會突然親你,你在爸媽旁邊放燈的時候親你,電梯裏,花園裏,你也不用太緊張,我會速戰速決,他們看到就松口。”
雲欲晚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溫仰之系好表,剛要走。
雲欲晚忽然蹲下,溫仰之還沒意識到她想做什麽,左腿就被緊緊抱住。
她哭喪着臉:“哥哥你放過我吧!”
她的手環抱住他又直又結實的長腿,把他的腿裹在自己懷裏,眉頭蹙起,眼皮上擡到清黑的瞳孔完全露出,微微嘟起下唇,楚楚可憐:
“不要在爸媽面前親我好不好?”
溫仰之都看得想笑,這又是什麽拙劣的計策:“你在幹嘛?”
而雲欲晚就這麽抱着,下巴搭在他膝蓋上兩寸,仰着腦袋可憐巴巴地看着他,大眼睛水汪汪,彎眉小臉。
明明她的舉動很搞笑,可是她做出來隻讓人覺得她怎麽這麽可愛。
溫仰之輕嗤:“小狗腿子,準備抱到什麽時候?”
“抱到你同意的時候。”她真的還沒有做好準備,更别說在溫渭趙琴面前那麽親密,還接吻。
溫仰之好瘋啊。
“請求駁回。”他無情應答。
雲欲晚軟棉花生氣,威脅他:“那我就到處去說你很愛我,愛得發狂,癡戀我六年,爲了我斷情絕愛,六年都不談戀愛。”
沒想到他無動于衷:“哦。”
她試探道:“你同意了?”
他無賴一樣:“不,我的意思是随便你說。”
雲欲晚:“?”
她抱着他的腿控訴:“你怎麽能這樣。”
“你還可以說我天天晚上都要得你很狠,每天都頂得你腿發麻站都站不住。”他完全臉上沒有波瀾。
雲欲晚都被他說得一激靈,結巴了一下:“你,你有沒有不開黃腔的時候?”
溫仰之态度随意:“有,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
“幹嘛就和我開黃腔?”她嘟嘟囔囔。
溫仰之輕嗤,笑了一聲:“這還要問?不是因爲就隻對你有想法嗎。”
她又高興又别扭:“你……怎麽嘴不硬了?
溫仰之氣态從容:“因爲别的地方硬,嘴就硬不上了。”
雲欲晚:“……”
她硬着頭皮,忍辱負重。
看她低下頭,他都猜到她是在心裏叽叽歪歪說他壞話。
他滿不在意地唇角微揚:“行了嗎,我準備下樓吃早飯,或者你實在想抱着,我不介意抱你下去。”
雲欲晚忽然好奇地追問:“…你剛剛說隻對我有想法,你都對我有什麽想法?”
溫仰之淡定:“現在知道也沒用,一天之内折騰不完,我有很多花樣想和你玩。”
“老男人,你怎麽這麽變态。”她抱着他的腿盯他。
他輕飄飄:“想和你一起高興你還罵人,昨晚你沒爽?”
她抿着唇不說話。
她很想反駁但确實爽了,以至于啞口無言。
他居然沒有找過女朋友,她還是他的初戀。
這老男人,還挺會呢。
她在那裏心裏一堆小九九,溫仰之看得想笑。
“松開,我下樓了。”
雲欲晚急忙站起,從後面抱住他:“仰之,我還不想爸媽知道我們的事情。”
聽到仰之兩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溫仰之一震,有股血流在血管中激蕩沖動。
但他表現出來的隻是淡嗯一聲。
他沒什麽反應,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答應了,心裏還在犯嘀咕。
但停頓片刻,卻聽見他低啞的聲音:“再叫一聲。”
(本章完)